彆說正事兒一樣沒交代,突入襲來的這麼一下子,讓嚴雪遲連叫蘭瑟過來到底是乾什麼的都差點兒忘了。
蘭瑟走到拐角的時候其實回頭看了一眼。
不過那個時候嚴雪遲已經鑽回辦公室了,自然是沒有看見。
對待朋友和親人,嚴雪遲永遠是胳膊肘向裡拐的。
雖然是難能可貴的好品德,但蘭瑟自己不在這個“裡麵”的時候,就不禁有些煩躁。
不過煩躁歸煩躁,不僅明麵上不會表現出來,甚至還會考慮,要如何才能在對方眼中儘可能的留下積極形象。
嚴雪遲回到辦公室,關上門之後才看向邵元,“你也是,你怎麼回事兒?都多大人了,表麵上和彆人友善相處一下很難嗎?也虧霍克先生脾氣好,不和你計較。”
“……”
嚴雪遲見他不說話,隻是將桌子上那摞厚厚的文件塞到了邵元手上,“下樓回你自己辦公室去處理,批閱過沒問題的蓋章。阿月跟我一塊兒討論計劃,沒你什麼事兒了。”
邵元張了張嘴,似乎想反駁什麼。
“再不聽話我就把霍克先生叫回來,把你們兩個關在一個房間裡。”
邵元這才沒再說話,垂著頭,抱著嚴雪遲塞給他的那一摞文件走了出去。
看見他走了,嚴雪遲才算是鬆了口氣,又一次回到辦公桌前麵,繼續剛才被打斷的計劃。
阿月也沒多話,隻是默默地在嚴雪遲旁邊跟著整理抄錄。
雖然這種任務之前沒有接過,處理起來難免棘手。
但借著以往的經驗,剛到中午警部這邊的計劃就規劃的差不多了。
至於軍部那邊,嚴雪遲隻是給了一個大概的輔助框架,和潛伏定點以及人員分布的建議,最重要的還是關鍵的時候能配合的上,以及保持通訊暢通。
上午一晃過去的也快,借著午休的時候,嚴雪遲又將文件整合了一遍,猶豫再三,還是借了阿月的工作賬號給賀佐抄送過去了一份。
然而剛發送出去,對麵幾乎是瞬間就拆開了文件。
緊接著嚴雪遲看見自己的手環上冒出來了一條消息。
號碼是陌生的,但淩厲到令人恐懼的口吻卻是熟悉的。
‘我知道是你。警部休息區,當麵談論,搬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
“雪遲,你們……”阿月似乎找不到一個妥當委婉的詞彙去形容。
“他回來之後找過一次我,鬨得不太愉快,然後就搬家了。新家的鑰匙配好了會給你們,以前那邊暫時彆去了。”嚴雪遲隻回應了鬨得不太愉快。
但具體的細節還是隱瞞掉了。
畢竟不是什麼光彩照人的事兒。
午休時間警部休息區人也多,而且密布監控,嚴雪遲覺得隻要是還想要前途的人,都不會在這種地方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
“我和你一起去吧,總覺得你自己不太安全。”
“沒事。隻要在聯邦大樓裡,就挺安全的。”嚴雪遲說完之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打開抽屜拿出了一張寫著密碼的紙條遞給了阿月,“搬家之後離工作的地方近,懸浮車暫時用不到了,你上班的時候用吧。公共交通上傳染病多,尤其快入冬了,萬一再生病太受罪。”
說完之後嚴雪遲拿上文件,一路匆匆趕到了公共休息區。
到的時候,賀佐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他了。
嚴雪遲環顧了一圈,發現隻有賀佐身邊的位置空著,其他的地方都已經被占了。
嚴雪遲覺得站著就挺好。
“穆頓少將,我已經把軍部那邊需要做的事情也規劃了,你看看哪兒需要修改。”嚴雪遲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穩一點。
“嗯。”賀佐接過文件,拆開掃了一眼,“說實話,全部要修改。”
“好的。”嚴雪遲相信他壓根就沒看,估計關鍵的話還在後麵沒說出來。
“不過沒關係,軍部這邊我會和霍克先生商量,警部那邊的事情雪遲自己解決好就行。”
“好的。”嚴雪遲依舊回答的生硬。
賀佐見著嚴雪遲站在沙發背後,遲遲不肯繞過來,笑著問道,“為什麼不坐下來?”
說實話,嚴雪遲並不想挨著他。
“還有雪遲,怎麼搬家了?”
要是對方不提這茬,嚴雪遲興許都忘了,“比起這個問題,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那天在酒吧裡給我喝的東西?”
嚴雪遲本來以為他會有一絲愧疚,卻不料對方聽完之後愣了三秒,竟然直接笑了出來,“沒想到,雪遲居然能感覺出來。最後怎麼解決的?靠自己,還是求著彆的alpha替你解決?”
縱使脾氣再好,聽到這兒也忍不下去了。
嚴雪遲下意識的揚起了手,不過最終是沒打下去,而是攥緊了拳頭。
打下去的話,前途就完了。
“怎麼,不舍地打我?還是想…換一種方式打我?比如——”
穆頓少將這句話還沒說完,隻見著一個同樣穿著軍部製服的金發男子走到他麵前。
倏地拽起了他的領子,恨不得將他整個拎起來。
隻見著金發男子修長的五指死死地攥在他衣領上,目光甚至用凶神惡煞形容都不足為過,操著一口冷淡卻禮貌的口吻。
“穆頓少將,能不能請您,離我的先生稍微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