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雪遲盯著手環看了一會兒。
最終把這條消息直接刪除,不做回複。
隻是剛安靜了沒一會兒,手環又一次亮了起來。
“雪遲,以前的事情是我不對,但能不能看在當初…給過你一紙避難文書的份上,出來一趟?軍校見麵可以嗎?”
嚴雪遲讀完之後,將這個號碼也進行了拉黑。
黑名單裡躺著整整齊齊的一列。
最上麵是賀佐的個人賬號。
其餘的一豎列都是他的子賬號。
果不其然,過不了多久,又一條陌生消息發送了過來。
“他是不是對你不好?看你脖子上的傷痕很嚴重,已經可以構成家暴了。”
“他也隻是在媒體麵前說過自己不是單身狀態,草草提及了一次你的名字,根本就沒讓你路麵。”
“你們甚至連婚禮都沒有。”“但孩子卻是快出生了。”
“如果需要幫助的話…可以隨時找我。聯係我的副官也行,或者我手下的任何一個士官。”
嚴雪遲看了之後不禁蹙眉。
學生年代沒有佩戴助聽設備的最重要原因,估計就是耳朵上的殘疾暫時轉移到眼睛上了。
然而正準備將這個號碼也進行拉黑操作的時候。
肩膀冷不丁被拍了一下。
這個房間裡除了他和蘭瑟,就隻有橘子進的來。
一隻貓的力氣肯定沒那麼大。
現在關閉頁麵已經晚了,而且會顯得做賊心虛。
但不關……
嚴雪遲頓了兩秒,最終還是選擇先拉黑之後,再從容的關閉了頁麵。
“洗完了嗎?早點休息罷。”
“誰給你發的?”
嚴雪遲笑了一聲,“我以為你已經看見了,橫豎已經處理過了。”
蘭瑟沒接話,隻是抓過嚴雪遲的手腕,打開手環,將那個剛剛被他拉黑的號碼重新調了出來,直接撥了回去。
幾乎是即可就接通了。
“雪遲,我——”
“他睡著了,不介意的話和我說說?我會幫少將轉達。”蘭瑟刻意壓低聲音說道。
話音剛落,通訊對麵就直接被掛斷了。
蘭瑟這才放下了緊攥著的手腕。
目光重新放回了嚴雪遲身上。
嚴雪遲被他看的有些心虛,垂著頭,沒敢直視他。
“心虛什麼?”
“……”嚴雪遲沒有回答。
“被糾纏又不是你的錯。而且你也好好拒絕過,這就夠了。其他事情交給我來處理就行。”
“下次遇見這種情況,可以直接告訴我。”
蘭瑟說完之後,才拿起毛巾,繼續擦著還在滴水的頭發。
“不過話說回來,以後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我單單指的是賀佐。穆頓將軍對待聯邦忠心耿耿,勤勤懇懇了大半輩子,動整個家族…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公布婚姻狀況的時候,他親自道過歉,為了他這個長子…之前對你做出來的不敬之事。老將軍為了聯邦真的做了很多。”
嚴雪遲沒急著回答,隻是跪在床上,拿過他手裡的毛巾,替他擦試著頭發上的水珠。
原諒肯定是不可能原諒的。
年少的事情雖然久遠,但一輩子都會記得。
但希望對方死…倒也不至於。
而且穆頓家族和皇室起源的時間相差不久,起衝突的話對蘭瑟並沒有任何好處。
哪怕蘭瑟不說,嚴雪遲也能感覺得到皇室大概處於一個支離破碎的狀態。
手上的政權想徹底穩固著,還需要時間。
“如果穆頓將軍真的對賀佐做出來的事情於心有愧,就好好利用著這份愧疚,控製好他們就行。”
而且平心而論,年少的事情和重逢之後的偏執雖然一直是心裡的芥蒂。
但從安京星逃出去的時候,賀佐給的那一紙文書卻是真的救過嚴雪遲一命。
“先休息吧,時間不早了。”
“等一下。”蘭瑟說完之後從床頭拿出來了一卷軟尺,環在嚴雪遲手指上。
觀察了一會兒,才在手環上記錄了數據。
“上次那個買的是成品。婚禮上用的要重新定做。”蘭瑟記錄完數據之後,才低聲解釋了一句。
“好。”
白日裡睡得時間雖然零散,但加起來也不算短。
現在雖然是睡不著。
但懷抱裡的感覺,和屬於他的Alpha身上的氣味。
哪怕睡不著也願意在這個臂彎裡待著。
隻是這一次,嚴雪遲明顯感覺得到他遲遲沒有入睡。
呼吸一直是亂的。
嚴雪遲擔心是他不舒服,趕忙抬頭,想去查探。
結果正好撞了個四目相對。
“怎麼不睡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不是,”蘭瑟說完之後,依舊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嚴雪遲,“說出來可能很小氣……”
“嗯?”
“他和你說話的時候,我還是有點吃醋。”
蘭瑟說完之後,將懷裡的人愈發抱緊。先一步將下巴抵在他頭頂,輕輕摩挲著。
剛洗過的頭發很軟,蘭瑟見此乾脆整顆腦袋埋了進去。
“不,不僅僅是有點。”
“雖然已經解決了,我也知道是我自己鑽牛角尖。”
嚴雪遲聽完之後稍稍愣了一下。
隨即順著對方的身體往上攀了一點,在他臉頰上用唇輕輕的點了一下,“可我不早就是你的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