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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件事困擾源純很久了, 她實在搞不懂,明明千手和宇智波都互相恨成那樣了,兩家的族地為什麼還建在了距離很近的地方——假設進入宇智波家沒有任何障礙, 以源純的速度, 從她的臥室出發, 抵達宇智波家大門口大概也就花費十五分鐘。

源純問過柱間和斑,兩人的回答差不多, 大致意思是因為祖祖輩輩都住在這,大家早已經習慣了, 沒人想過搬家。

“就算要搬,也得是千手搬,”斑冷哼一聲, 不滿道,“憑什麼宇智波要主動走人?那幫千手會以為是我們怕了他們!可笑!”

源純:“……”不會的, 你想多了。

然而——

“我覺得還好啊,沒必要搬。”柱間笑眯眯地說,“如果宇智波們受不了了,可以換個地方住嘛, 反正森林這麼大, 哪裡不能住呢?”

平時分外純良的柱間忽然像變了一個人,笑容還是那個笑容, 可源純怎麼看怎麼感覺透著腹黑。

對不起,你們沒想多, 是我想少了……源純嘴角一抽, 心說你們真的是在互相較勁啊,這是不是有點太幼稚了!

有空堵氣不如認真思考一下最最開始千手和宇智波為什麼會住得那麼近——因為你們本來就是一家人——這才是重點,但卻像房間裡的大象一樣被所有人忽略了。

互為世仇的兩家大本營相距太近, 導致千手和宇智波每次開戰,為了保護家中留守的老人、女性和小孩子,都會很默契地將戰場定在遠一點的地方,並且不會有上門偷襲這個選項。

你能偷襲我,我也就能偷襲你,一旦主動撕破底線,兩家誰也討不到便宜。

這次戰爭也一樣,宇智波在接了大名的命令後,給千手送去了宣戰的文書,將戰場圈定在南賀川下遊的青蘿山附近。

扉間帶人實地去考察過,青蘿山下有兩處易守難攻適合紮營的地方,分彆在南賀川的東西兩岸,東岸靠近宇智波族地,西岸靠近千手族地,這下誰家該占據哪一邊都分好了,省得還要提前打一架。

“……這也太貼心了吧!”千手家的會議室裡,源純翻著宇智波的戰書,忍不住說,“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源純理解的世仇:滅他全族!一個不留!斬儘殺絕!挫骨揚灰!

千手和宇智波:我們是死敵,戰場上生死搏殺,但下了戰場不會卑鄙無恥地對年齡不夠的孩子和年紀太大的老人下手。

其實這樣挺好的,源純想,你們要是真的見麵就殺不管不顧理智去他媽,我還怎麼撮合你們和好啊?直接放棄任務收拾收拾東西回橫濱得了。

但這並不妨礙源純暗搓搓吐槽。

“收收你的想法,”扉間不讚同地看了源純一眼,“等會兒來人了,彆說這種話。”

源純吐了吐舌頭,“我知道……但現在隻有你在嘛。”

扉間從兜裡翻出塊酥糖,剝掉糖紙,直接塞進源純的嘴裡。

源純在扉間塞糖時試圖咬他未果,撇撇嘴叼著糖麵朝下往桌上一趴,咕嘰咕嘰專心啃糖。

老實待了沒一會兒,源純就坐不住了,她轉過頭悄悄露出眼睛,視線隨著扉間的背影來回轉,“那個……能不能問問,你給我安排了什麼任務啊?”

這次會議的目的主要是分配戰爭中每個人負責的部分。作為目前千手家明麵上排行第二的強大戰鬥力,源純感覺自己的任務肯定很繁重,說不定還會有“必須乾掉幾個宇智波”之類的硬性指標。

但源純另有計劃,這個計劃要求她必須留在族地才能實施,因此她還得想辦法說服扉間,不要把她派到戰場上去。

怎麼說才能讓扉間既不會覺得我是個膽小鬼,又不會覺得我是在醞釀陰謀呢?

源純越想越頭疼。玩心眼,尤其是跟扉間、太宰這種聰明人玩心眼,一次會死掉數不清的腦細胞,還不見得能騙過他們,又累又麻煩。

就在源純愁得掉頭發的時候,她聽到扉間說:“是很重要的任務。”

來了來了!源純打起精神,“騰”地坐直,目光灼灼地注視著扉間,準備麵對接下來的考驗,“比如?”

扉間在白牆上寫好提綱後扔了炭筆,他繞到源純所在的桌前,俯下|身雙手撐住桌麵,緩緩靠近她,“你怎麼忽然這麼積極?”

“我從來都很積極的好吧!尤其是這次還關係到了咱家的生死存亡,”源純眉頭一皺,不滿道,“打仗不積極,思想有問題!”

扉間勾了勾嘴角,“少貧。”

“哎呀你快說嘛,”源純單手托腮,仰起臉望著扉間,還剩一點的糖塊把她的臉頰頂得微微鼓起來,“到底是什麼任務?這麼磨磨唧唧的,難道是讓我去刺殺宇智波田島?”

“殺一個已經廢了的老頭子有什麼用?”扉間沒好氣地說,“怎麼不猜是讓你去殺宇智波斑呢?”

“也不是不行,隻要你能攔住柱間哥哥,我可以試試。”源純拍了拍桌子,威脅道,“再不說你今晚沒飯吃了!”

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扉間瞥向門外,用看似漫不經心的語氣說:“你留在家裡。”

源純愣了一下:“……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沒聽錯吧,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吱呀”一聲輕響,門被柱間推開了,他身後跟著神情嚴肅低聲彙報的千手桃華,打著哈欠滿臉困倦的千手直樹,以及其他幾個親信。

再看源純,沒帶九喇嘛,隻有她自己。

雙方實力不算太懸殊,一旦打起來,應該能按得住她。

扉間收回目光,平靜地盯著源純,垂在身側的手偷偷結了個印,隨時準備應付源純的攻擊,“我說,你留下。”

源純呆呆地看著扉間,心想我二哥這是轉性了還是被人魂穿了,竟然放著我這麼大一尊勞動力不壓榨,這不像他的風格!

扉間警惕地打量著源純,發現她沒有更進一步的反應後,他反而更擔心了——不對勁兒,聽到這個消息她應該生氣的,難道是還沒回過神來?

捕捉到扉間眼底一閃而過的懷疑,源純突然清醒,意識到以她的性格,正常情況下這時候應該開始炸毛了,繼續保持平靜一看就是有問題。

“你說什麼?!”源純拍案而起,臉頰因憤怒而微微漲紅,“千手扉間你在開玩笑嗎?”

上一秒還和諧交流的弟弟妹妹突然翻臉了,柱間猝不及防,被源純的大嗓門嚇了一跳,差點兒平地摔,幸虧桃華眼疾手快拉了他一把。

“你倆怎麼又吵起來了?”柱間看看扉間又看看源純,小心翼翼地問。

根據柱間的經驗,每次源純和扉間吵架,最後倒黴的人都是他,身為大哥他承受了太多。

源純抱著胳膊往後一靠,狠狠瞪了扉間一眼,悶聲道:“你問他!”

扉間無奈地說:“我說讓她留守族地。”

柱間恍然大悟,拍拍胸脯鬆了口氣,“這事我知道,我們已經商量好了,這次你就留下吧。”

源純的憤怒是裝的,但滿心的疑惑卻是真的,她確實想不明白為什麼柱間和扉間會做出這種決定,難道是把她當成秘密武器了,還不到她出馬的時候?或者說是像以前佛間顧慮的那樣,不想讓她在千手和宇智波之間為難?

但再怎麼寵她,事情也分輕重緩急吧,現在可是特殊時期,沒有令人信服的理由,家裡其他人會有意見的。

“解釋一下。”源純皺起眉,“我覺得我能發揮更大的作——”

話未說完,源純突然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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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的時間並不長,源純很快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被扉間抱著半躺在地上,柱間跪在她麵前,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其他人圍在周圍,神色是統一的擔憂與焦急。

眼睛似乎出了問題,傳達給大腦的畫麵時而模糊時而清楚,耳朵也罷工了,除了刺耳的、令人惡心的嗡鳴外,什麼也聽不到。

刺痛從大腦深處升起,每隔幾秒加劇一次,漲潮般不斷擴散,很快蔓延到全身。

源純下意識將大量精神力挪去了小暮公主的殼子中,然後她發現痛感減輕了不少。

【那具身體是聾了還是瞎了?還是有人下|毒?】源純茫然道,【到底怎麼回事?】

【剛才我感覺有什麼東西抽走了一點你的力量,是不是那枚核?】九喇嘛的聲音無比嚴肅,但還能聽到它說話就是好事,這讓源純微微鬆了口氣。

忍著難受與不適,源純的精神力沉入自己的意識海,九喇嘛暖洋洋的力量包裹著她,令她感到舒服了許多。一人一狐掃了一遍,發現核靜靜地懸停在原處,毫無動靜。

意識海的其他角落也都風平浪靜,隻有表麵時不時蕩開一圈圈漣漪,是疼痛刺激引發的正常現象。

【也就是說,不是靈魂出了問題,是身體,】九喇嘛若有所思,【你能分辨出到底是哪兒疼嗎?】

找到根源,才好對症下藥,解決問題。

源純忍著痛楚仔細感受疼痛的源頭,她對比了一下小暮公主的情況,遲疑地說:【好像是眼睛。】

【眼睛?】九喇嘛“嘖”了一聲,【你的輪回眼病變了?】

【這我哪兒知道?有案例參考嗎?】源純大概是病急亂投醫了,順著九喇嘛的話問道,【六道仙人有沒有出現過類似的情況?比如老花眼青光眼之類的……】

【寫輪眼用多了才容易老花眼,輪回眼沒這個問題吧?】九喇嘛想了想,不太確定地說,【反正六道老頭的眼神好得很,老夫背著他吃雞腿,每次都被他逮個正著。】

源純:【……你偷雞腿的狐設從小到大堅持不動搖啊!】

【尾獸的事,怎麼能叫偷呢?】九喇嘛理直氣壯地說,【這都不重要,快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痛感沒持續太久,感受到意識海的波瀾漸漸平息,源純試探著把精神力挪了回去。

“……她腦部的查克拉是紊亂的……”柱間的聲音開始很模糊,隨後逐漸清晰,“好像被某種力量乾擾過一樣……這感覺好奇怪……就像我用木遁一樣……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都很‘極端’……”

“亂七八糟說什麼呢?”佛間掄起拐杖,沒好氣兒地戳了戳柱間的腿,“你小子到底靠不靠譜?”

“在這方麵家裡沒人比我更靠譜了!”柱間委屈地強調,“要不爹你來看。”

佛間又戳了柱間一下,“我要是能看明白,還用得著你?!”

柱間:“……qwq”

疼痛的根源似乎消失了,但餘威還在,源純慢慢睜開眼,晃了晃暈乎乎的腦袋,“嗯……”

“醒了醒了!”柱間激動地撲過來,“小純,能聽到我說話嗎?”

“大哥你彆靠那麼近,”扉間一手抓著柱間的衣領把人往後拽了拽,一手輕輕按住源純的肩膀,把試圖坐起來的她壓回床上,順便掖好被角,“你躺著彆動。”

源純發現自己回到了臥室,她茫然地眨眨眼睛,裝傻,“我怎麼了?”

柱間繞到床的另一邊坐下,他幽幽地看了扉間一眼,搶答:“你被扉間氣得怒極攻心,昏過去了。”

源純:“……”好幼稚的報複哦。

扉間隱秘地翻了個白眼,不想說話。

佛間看起來在猶豫要不要用拐杖繼續揍兒子。

“我想起來了,”源純決定配合他大哥的演出,她做出一副快要昏過去的模樣,顫顫巍巍地抬起手捂住胸口,聲音也跟著哆嗦起來,“千手扉間你……”

“彆著急彆著急,不氣了不氣了,”柱間趕緊拍拍源純的後背給她順氣,“都怪扉間——”

“你少來!”源純拍開柱間的手,她往後縮了縮,緊貼著床頭,渾身上下都寫著“離我遠點你們這些狗男人”,“我可記著呢,你說他跟你商量了,你倆都同意了!”

柱間感覺頭大了一圈,他按了按太陽穴,無奈道:“我的小祖宗,你都這樣了,就彆想著打仗了,老老實實歇著吧。”

“我不!”源純非常叛逆,她對自己不知道第多少個青春期適應良好。

【那個,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提醒你一下,】九喇嘛的聲音忽然響起,【你還記不記得你的最初目的就是留守族地啊?】

之前還在為如何達成目的而發愁,現在目的不費精力就達到了,不是應該感到高興嗎?怎麼反而作起來了!

源純:【……對哦!】

【但還是要反抗一下,】源純認真解釋,【畢竟我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九喇嘛嗬嗬:【你當心演過勁兒了,他們怕家裡沒人看得住你,乾脆把你帶在身邊。】

【那算了,】源純光速改口,【就這樣吧,我覺得這個程度已經夠了。】

九喇嘛:【……】老夫到底跟什麼玩意兒簽訂了契約?

就在柱間和扉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服源純的時候,佛間出手了。

隻見老爺子冷哼一聲,雙手拎著拐杖往地上重重一敲,發出“咚”的一聲悶響,同時他中氣十足地喝道:“你不什麼不!”

你爸還是你爸,一句話就把人嚇住了,柱間、扉間和源純全都被震得打了個哆嗦。

柱間哀怨的小眼神飄向源純,控訴:你說你惹老爺子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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