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誌偉身上是有些書卷氣息的,戴上眼鏡,更像是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身上也總會穿著乾淨的白襯衫,黑裝褲,清秀的模樣很是能唬人。
最起碼玉遙就見過很多大隊裡的小姑娘,見到呂誌偉就羞地臉都紅彤彤的,話都磕磕巴巴的不會講了。
玉遙凶他,呂誌偉也不會生氣,好脾氣的勸她
“收下吧,從小灣村去縣裡到底不方便,我這有藥,你就先用著。”
“以後還給我新的也行,現在你先用著。”看起來真的很關心玉遙
玉遙把布兜裡的手套翻出來,看著自己紅腫的不成樣子手指,還是硬著頭皮戴上了,儘量也好聲好氣的回他
“我真的不用,你拿回去吧!”這裡的奶娃娃為什麼都這麼倔強,怎麼說都不聽,她真的不需要啊。
她們人魚向來是海中的寵兒,更是大海中的精靈,她們悅耳美妙的歌聲可以迷惑人心,她們晶瑩的眼淚可以起死回生。
人魚的眼淚一般會化作兩種不同顏色的珍珠,雪白剔透的白珍珠可以包治百病,是世間最好的靈藥,而粉色明澈的珍珠更為精純,價值連城,是罕見的稀世之寶,兩者都是世上極為珍貴難尋的。
隻要她把放在四水天裡儲存的白色珍珠磨成粉沫,取些珍珠粉塗在傷口上,傷口就會立刻恢複白嫩如初的狀態了。
但她怕珍珠的治療奇效太過逆天,哪怕是在四水天,她也是嚴令禁止白色珍珠現世的,把它們都鎖在了寢殿裡的匣子裡,除非有族人受傷,她才會拿出來給人魚們調養。
所以她也不會輕易動用白珍珠,她翻出了原身爹娘給她帶的藥膏,塗在手指上好幾天了,就消了那麼點腫,手指尖還是嬌豔泛著紅。
這治愈的效果,讓玉遙絕望的想偷偷地把珍珠拿出來磨碎敷在手上,但又怕被人發現怪異之處,隻能硬生生的忍著。
玉遙現在可以說是財大氣粗,什麼都缺就不缺珍珠,但珍珠在這個年代,好像也沒什麼用,還不能拿出來,雞肋的很。
“那好吧!我們都是同批下來的知青,你有什麼困難就跟我說,我肯定會幫助你的。”呂誌偉蹲在
玉遙的麵前,溫柔平和的說
那股濃濃的雄性荷爾蒙氣息又強烈地充斥著玉遙的周圍,刺鼻的味道讓她感到喉間窒息乾澀。
“呂誌偉,你不上工嗎?”玉遙猛的站起來,離他兩步遠
“我不需要你的幫忙,你快走吧!”不然她真的怕自己會窒息而死。
離開深水海域以後,玉遙每天不是擔心會被餓死,就是擔心自己會不會窒息而亡。
她....好懷念曾經在深海裡的日子,這裡的一切都讓她糟心極了,還都不聽話總跟她反著來。
她麵前的這個男人,還說是要來幫她乾活,就他穿的這一身白襯衫是要來給她乾活的樣子嗎?
他自己的活可能都沒做完,就要來幫她,大隊長不揪著他做思想教育都怪了,到時候彆再牽連著她也要被拎著出去教訓......
玉遙後怕的挺直小腰杆,義正言辭地擺手
“王同誌,今早大隊長還說勞動最光榮,我自己能乾,我還能堅持。”這違心又文縐縐地話說的玉遙心裡直發虛,但為了趕走呂誌偉,她還是繼續道
“我就不用王同誌的熱心幫助了。”
呂誌偉仔細觀察著女人的眼睛,見真的是不想他繼續呆在這裡,避免逼的太緊引起反效果,他溫和一笑
“好,那我就先不打擾蘇知青了,要是你有困難就找我,千萬不要一個人硬撐著。”反正他也不想太操之過急,他有大把的時間跟她耗著
小灣村裡的那些小姑娘,包括女知青這麼多人加起來都抵不過一個蘇玉遙長得好看,就算是在省城裡,他也沒見過比蘇玉遙更好看的。
他不知道蘇玉遙家裡是做什麼的,但看她的穿著和平常大手大腳的花銷,想是家裡的條件也不差。
大隊裡的人也不是沒有想覬覦蘇玉遙的,長成這副樣子,沒人動歪心思是不可能的,隻不過礙於她是新來的,大隊裡的漢子都不好意思貿然湊到她麵前獻殷勤。
至於村裡的那些二流子,迫於李昌盛的威壓,也很久沒出來調戲過女知青了,頂多就是路過時猥.瑣的盯著人看,不敢有什麼實際動作。
不過是一群五大三粗地裡刨食的莊稼漢,呂誌偉還真不放在眼裡。
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他,他對蘇玉遙更是勢在必得
。
他看著蘇玉遙,語氣柔的不可思議:“我走了,有事記得要跟我說,我一定會幫助你的。”
玉遙含糊的點點頭,隻想讓他快點走。
等呂誌偉終於走遠了,玉遙抖了抖鼻尖,張著皓齒小嘴微喘了好幾大口氣,才覺得呼吸又順暢了。
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的這片土豆地,然後苦大仇深的彎腰蹲在地上,一頭猛紮進勞動的海洋裡。
——
李清許吃過晚飯,打了桶井水去側院從頭淋到腳,身上的水漬拿著汗巾胡亂地擦拭乾淨,他才回屋換了身乾淨白褂子,套了條黑色粗布長褲。
手電筒被他抵在下巴和肩臂之間,還在不斷滴水的頭發潮濕地貼在額頭前,遮擋了他的視線,李清許係好腰間的繩帶,才去撥開額前的濕發,拉扯了下頭發比量了一下長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