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九章(2 / 2)

這個女人似乎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執拗,要怎麼,才能接近她呢?

那女人每次防備他都防備的像堵密不透風的牆,還真是讓人無從下手.....

他垂眸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路上卻突然被人攔截住,還疑惑不確定的問著他

“呂誌偉?”

看著突然出現在他麵前的嬌小女人,呂誌偉單手晃著掌心裡的肉罐頭,突然向上拋了下,又穩穩接住,在他的記憶裡搜索了一翻,確定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女人,才不緊不慢的回:“請問這位同誌是?”

呂誌偉對麵前的這個女人沒什麼興趣,但她說了些讓他覺得很莫名其妙的話,讓他“嗤笑”了聲,但他還是儘量保持著風度說:“好,我會考慮的。”

女人又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都耐心的點著頭應答著,直到過了很久以後,女人還在拉著他說些毫無邏輯的話,這讓他有

些失去了耐性,柔聲一笑,手指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說:“大家都要下工回來了,你還不走嗎?”

“走夜路,不怕嗎?”

女人這才停下喋喋不休的小嘴,終於肯舍得離開了,呂誌偉看著女人遠走的背影,掂了掂自己手裡的肉罐頭,那女人剛才看到了他手裡的肉罐頭,卻絲毫沒有露出任何想要涶涎的神色,

現在的肉罐頭,原來都已經這麼不討人喜歡了麼?連個鄉下的小丫頭居然都誘惑不了,怪不得連那個女人也看不上了。

他又拋起了一下肉罐頭,繼而穩穩地接在手中,笑著招來一個恰巧路過的小孩兒,手用力扭開肉罐頭的蓋子,溫和的問他:“想吃嗎?”

小孩兒要被這股濃濃的肉香饞的暈頭轉向的,磕磕巴巴的說著:“想...想吃。”

“拿去吃吧!”呂誌偉把罐頭塞在小孩兒的手裡,柔聲說著

他就這樣看著小孩狼吞虎咽的把肉罐頭都吃光了,吃完還意猶未儘的舔乾淨了罐頭裡的油花,呂誌偉才笑著滿意的離開了。

看,總有人喜歡吃的不是嗎?

——

李家

晚上下工後,大家都圍在一個桌子上吃飯。

李紅抱著栓娃給他喂飯,挖了一勺子糊糊給他,栓娃小臉不老實的左躲右躲地怎麼也不肯吃,李紅踹了腳自家男人,李清華轉過頭,看著又在作妖的小兒子,大手一伸就把媳婦手裡的糊糊拿過來自己吃了。

栓娃都驚呆了,兩豆眼睜的老大,急的趕忙護住自己的口糧小手指著自己爹“啊啊”叫著,淚眼汪汪地控訴著自家爹的罪行,李紅直接挖了一口糊糊喂給他,這回他也不躲了,張嘴就吞進去了。

趙翠花也沒管老大家那邊的動靜,她關心的一向都是家裡的生活大事,她抬起頭對著小兒子說:“清兒,過幾天農閒了你去縣裡給娘買點醬油醋啥的,家裡差不多都用完了。”

李清許低低應答著,夾了一筷子桌上拌的鮮嫩爽口地野菜,他看著碗裡的新鮮野菜,垂眸半晌,才幽幽地去看二娃,問他:“二娃,今天你去哪了?”

二娃嘴裡鼓囊囊的,還挺自豪:“我去山腳給奶挖野菜去了,奶可喜歡吃我挖的野菜了。”

趙翠花:.........

她咋不知道

自己愛吃野菜呢?

但畢竟是大孫子的孝心,趙翠花心裡還挺受用的,就沒忍心說她其實也沒那麼喜歡吃野菜,況且現在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啥挑,摘回來就是一盤菜,省不少事呢!

李清許吃好以後才放下碗筷,然後等著他爹娘吃的差不多了,他才揉著最近總是突突直跳的額頭,說著:“娘,等過幾天農閒了,把二娃送去讀書吧!”

“啥?娘,二娃能去讀書了?”張秀娟激動的說著

“啥?要我去讀書?”二娃淒慘地嚎叫一聲:“我不去讀書—!”

母子兩高分貝的嚎叫震的李清許本就頭痛欲裂的額頭,更是嗡嗡直響。

他撫著額間的碎發,遮掩住自己疼痛的神情,儘量挑撿些重要的說:“二娃到年紀了,該送去認認字了。”

“成,等明天忙完,我就跟你娘合計合計。”李昌盛一錘定板道

趙翠花也想大孫子去認認字了,家裡就二娃性子最跳脫,不去認認字,她都怕以後自家的大孫子再長成村裡的那些懶貨二流子了。

“那我先回屋休息了。”李清許的額間已經布滿了細汗,他可能急需自己安靜的呆一會

趙翠花見兒子滿臉都是細汗,疑惑的問:“清兒你咋了?咋滿腦子汗?”

“沒事,白天可能有些中暑了,回去睡一覺就好了。”李清許站起身,扯平了剛剛被壓褶的粗布褂子,說著:“我先回屋了。”

“那你快回去睡一覺,用娘給你整碗紅糖水喝不?”趙翠花擔憂的道,幺兒看著咋沒啥力氣呢

“不用,我睡會就行。”

二娃的抗議也沒人理,小叔在這他也不敢說啥,兩豆眼直到看著小叔兒進屋了,才把碗一撂,堅持著自己最後的倔強,大聲道:“娘,我不去上學!!”

張秀娟扒拉著碗裡的飯,理都沒理他,家裡的米都是要按量數著吃的,往往都不夠吃,但菜卻是管夠的,往往他們都是一口飯配好幾菜吃,哪有功夫管他。

二娃又去看他奶,奶平常最疼他了:“奶我不去上學,我就在家給奶挖野菜,你不是最喜歡吃我挖的野菜了嗎?”

趙翠花:.........

李昌盛:.........

李昌盛心梗的要命,這咋天天就跟野菜乾上了?自家的兩憨兒子他是

指望不上了,還想著能讓家裡的孫子們給他光宗耀祖,這咋看也不像是能有出息的樣兒啊!!!

氣的他一拍桌子,拿著悶頭吃飯的老二撒氣,吹鼻子瞪眼的:“吃吃吃,就知道吃,過陣子你趕緊給我把二娃送學校認字去,聽到沒?”

老二都還沒說話,張秀娟就特積極地接道:“放心吧爹,我肯定好好看著二娃學習,讓他長大好好孝順你。”

李昌盛沒好氣道:“你先讓他把字認都明白了再說吧!”

二娃感覺自己的人生遭遇到了毀滅性的打擊,心裡老大不高興,可惜他人小擰不過這幫妖怪的大象腿,隻能氣呼呼地塞了滿口的野菜,表達自己的無聲抗議。

柱子還在旁邊煽風點著火:“太好了,以後我就能跟著小弟弟一起回來寫作業了!”

二娃的心更痛了,他一點都不想寫作業好嗎!!

——

李清許躺在床上,把整個人都沉溺在了黑暗中,疲憊的闔上眼,手搭在額頭上,他好像,情況越來越嚴重了。

身體裡總會時不時的有什麼陰暗的東西在拉扯撕裂著他,叫囂著想讓他腐爛,想讓他就這樣繼續沉淪。

糜爛,腐化...

要墮落嗎?

他有的時候也會在想,他到底是怎麼變成這樣的,生活也沒那麼糟糕不是嗎?

怎麼就滋生了那些不該有的,消極怠慢的、自我唾棄的情緒,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扭曲了一樣,無法控製。

好像,自從爺爺去世了以後,他就慢慢演變成這副讓人憎惡的樣子了。

額頭上的青筋不斷地凸起,暴躁的衝擊著他的神經,李清許按壓住疼的快要炸裂開來的太陽穴。

努力平複著情緒,

他在想著,那個女人哼唱過的小調,他隻聽過兩次,卻在心裡記得很牢。

現在好像也隻有想著她,他才會緩解那麼一些,心情才能平複那麼一些。

他自嘲的想著,

就,非她不可了是嗎?

不知道過了多久,院子裡也早已經恢複了平靜,李清許垂下深邃的眸眼坐起身,被子搭在他的腰間也緩緩滑落了下來,赤.裸的上身暴露在黑暗中,他扯著自己的頭發突然赤足走下床,在抽屜裡翻出了一把剪刀.......

——

李昌盛今天又起

了個大早,挨家挨戶的敲門通知開大會,把今天的收尾工作做完,就到農閒期了,他得再好好嘮叨嘮叨,不能讓大家鬆懈下來了,下次再忙就是秋收,可不能馬虎。

李昌盛站在草垛子上激情四射地高亢的喊了一大堆,玉遙也沒怎麼聽進去,她全部的心思都被男人的極短的寸發吸引著。

一晚上不見的功夫,怎麼頭發就變得這麼短了,沒了額前碎發的遮掩,這男人的輪廓顯得更加地鋒利,眉眼也更加的讓人一目了然了。

他看你的時候,總能讓玉遙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他,然後把玉嫩地小臉貼在男人深邃幽深的眸眼上。

那感覺讓她很舒服。

光是想想,都會讓她很舒服。

玉遙看著他,他們隔的太遠,她聽不到男人又在跟身邊的人說些什麼,但她今天格外的想知道男人在說什麼,格外的想要親近他,然後緊緊貼在他的身上,去感受他深邃眸眼裡的溫度。

李清許瞥了眼在他身邊一直喋喋不休著,總也停不下來的嘴

“李振華,你能安靜會?”吵的他心躁

李振華頓時噤了聲,委屈道:“我這不是在積極響應我老叔兒的工作嗎?”

李清許扯了扯嘴角,麵無表情道:“沒事多去乾點活,你老叔可能會更高興。”比你在這咋咋呼呼的強多了

“我這平常活兒就乾的挺多的了。”他和王秀蘭的活都現在都是他自己一個人乾,他這大身板天天都累的胳膊抬不起來。

李清許又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了,沉默的聽著李昌盛站在草垛子上的講話,講話的時間也沒多長,大家都要乾活,儘量都是簡短的說了幾句,讓大家注意些也就能散會了

“好了,剛才我說的大家都照著完成就行,今天再進行好好的收尾,就能休息兩天了,過兩天我再給大家重新安排活兒。”說完李昌盛就揮揮手

“散了散了,都快去乾活吧!”

玉遙很想去找男人,可是男人走的太快,她就是跟林晚霞回個話的功夫,再抬頭就找不到他了。

一陣暖風刮過,吹起了她額前蓬鬆的小卷毛,她失落的伸出手指去撫平碎發,隻能無奈地跟著一眾知青們去乾活了。

呂誌偉今天沒來,他不來乾活是件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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