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年關將至(1 / 2)

望著男人深若幽潭的雙眸, 薛亭晚鼻子一酸, 就想撲到那個結實的懷抱裡。

可當著殿中眾人的麵兒, 不能暴露兩人的關係,薛亭晚心中情絲再繾綣,終究存了幾分理智,伸了柔弱無骨的小手兒, 扶著男人的大掌緩緩起了身。

殿中風波乍平, 眾人一陣唏噓感慨過後,該喝酒的喝酒, 該吃菜的吃菜。

此番有驚無險, 宛氏上前抱著薛亭晚一陣痛哭, 惠景候更是連聲感謝裴勍的出手相救,非要拉著薛亭晚給裴勍行一個謝禮。

裴勍推辭不過, 側身受了薛亭晚一禮,隻得又給惠景候和宛氏恭恭敬敬回了個晚輩禮。

那廂,薛亭晚桃腮微紅,剛落座於席間, 便被德平公主抱了個滿懷。

“我無事的, 你瞧, 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薛亭晚安慰了德平一番,望著她因擔心過度而泛紅的雙眼,略想了下, 輕啟櫻唇道, “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殿下。”

薛亭晚和德平是做了十來年的閨中密友, 如今,她和裴勍在一起的事情雖要瞞著眾人,但卻是不想瞞著德平的。

見薛亭晚毫發未傷,史清婉被下大獄,德平心中痛快不已,鬆開薛亭晚,笑道,“你說,我洗耳恭聽。”

薛亭晚傾身過去,低聲耳語了一番。

德平公主聽了這番話,略挑了秀眉,將手中金樽和薛亭晚的金樽碰了碰,笑的頗有深意,“那本宮就祝你們二人終成眷屬。”

薛亭晚見她麵上隻見喜色不見驚訝,納悶兒道,“你怎麼一點都不吃驚?那日,裴勍同我表明心意的時候,著實把我嚇了一跳呢!”

德平公主飲了口金盞中的桂花酒,笑道,“因為本宮早就猜到了。先前女學之中,一慣冷漠的裴大人待永嘉縣主舉止親密,種種反常。後來端午宴上,裴大人又親自抱著永嘉縣主去裴國公府療傷。起初我隻是略有懷疑裴勍對你有意,可方才在殿上,本宮見裴勍為了幫永嘉縣主討回公道,甚至不惜和史氏一族結仇。心中便也有了確切的答案。”

說罷,德平公主麵上綻開一抹促狹笑意,“剛剛你哭的梨花帶雨,淚眼朦朧,定是沒看見裴勍淩厲逼人的樣子——他臉色陰陰沉沉,周身氣場駭人,那架勢,幾乎要把史氏一族生吃活剝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史氏怎麼招惹他了呢!”

薛亭晚聽著這打趣的話,小臉兒上紅的不成樣子,“你你和蘇易簡都是成了精的!我這個戲中人,竟成了被蒙在鼓裡的了!”

德平公主麵上笑意漸漸淡了,正色道,“阿晚,裴勍對你用情至深,就連細枝末節也無微不至。”

“這些明晃晃的情意,並非是你察覺不到,而是裴勍有意百般嗬護著你——他想叫你做個不識愁苦的稚子。”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德平公主幾句話,如醍醐灌頂,將薛亭晚點了個通透。

那廂,徐顥坐在德平身側,將二人的談話悉數聽入耳中。

徐顥正對裴勍和薛亭晚的關係感到訝然,不經意間一抬眼,正看見斜對麵兒的席位上,白衣上卿竟是毫不避諱地看向一旁的薛亭晚。

徐顥見狀,不禁失笑,當即高高舉杯,衝裴勍遙遙一對。

——這裴大人一朝動情,平日裡的冷情淡漠,都變成了柔腸百轉,可真是叫人招架不住啊。

一晃,半個月過去了。

史清婉被下大獄、施烙刑,曾經號稱“大齊第一才女”的史氏嫡女,一朝成了眾矢之的蛇蠍毒婦。自那日重陽宴後,史太傅就生了一場大病,臥床不起長達半個月之久。

史氏一族顏麵儘失,紛紛閉門謝客,就連史氏的家奴出門采購,經過鬨市街巷,都會被人戳著脊梁骨指指點點。

經過史氏一事,許父成了驚弓之鳥,生怕惠景侯府一家人抓住許飛瓊的小辮子,深究許飛瓊在這一場毒計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加之認為許飛瓊丟了許家的臉麵,許父許母巴不得快些將她掃地出門,嫁給汪應連。

於是,沒等到來年開春,許氏隨便挑了個好日子,趕在十一月便草草操辦了許飛瓊和汪應連的婚事。

惠景候和宛氏每每回想起重陽之事,都心有餘悸,久久不能平複。一想到自家寶貝女兒差點被人設計汙了清白,宛氏就忍不住淚目。事後,宛氏不僅親自去大相國寺中好生參拜了一番,更是進獻了一大筆香火錢,求佛祖保佑薛亭晚和薛橋辰吉人天相,斥退小人。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