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錯全都在我!若非我允許柳側妃坐在身旁,也不會出現後來的事,更不會給那幕後歹人可乘之機”
懷敏郡主心中自責難當,雙目微紅,話帶哽咽。
她性子冷傲,不擅與人相處,以往每每傷懷無助,皆是薛亭晚在旁安慰,這份情誼她一直銘感五內。
眼下那些詆毀薛亭晚的傳言傳遍了整個營地,流言猛於虎,薛亭晚身為一府主母,卻因她背負上了加害她人的毒婦之名,叫她怎能安心?
薛亭晚聞言,勉強一笑,忙安慰道,“懷敏,我們皆是□□凡胎,無法未卜先知,若是有人存心要害我,又如何攔的住?總之,這不管你的事,你也無需自責。”
懷敏搖了搖頭,起身道,“等不得了,我這便去想想辦法!”
說罷,懷敏提裙便向帳外走去,眾人阻攔不住,德平公主見狀,忙追上前去,“本宮同你一起去!阿晚,你且在帳中等著消息!”
律琰行出禦帳,望著綿延青山,無限綠野,英朗眉宇間陰霾不減。
侍從古青從身後追上來,怒衝衝道,“方才大王子那般態度,實在是欺人太甚!當日布汗派二位皇子一同前去平定木戎之亂,殿下率親衛浴血拚殺,立下汗馬功勞,大王子作壁上觀,沒有出一兵一卒,卻坐收漁翁之利,分走一半功勳!如今也好意思在大齊皇帝和臣子麵前狂言‘功勳皆是其一人所得’,實在是卑鄙無恥!”
律琰皺眉,“古青,慎言,大王子也是你可以隨意議論的麼?這裡四處都是耳目,你還嫌咱們塔爾特部落不夠亂嗎。”
古青忍不住道,“屬下是怕大齊皇帝聽信了大王子謊話,說服布汗立其為王儲,到那時殿下豈非岌岌可危”
律琰張口打斷,“王兄是嫡出,又是長子,理應繼承大汗之位。我身為庶子,幸得父汗一直信任寵愛,今日才能和王兄比肩而立。母親常說,人生而在世,貴在知足常樂,休要欲壑難填。我又怎能一味貪戀本不屬於自己的王儲之位?”
古青憂心忡忡道,“殿下!可大王子他好亂樂禍,恣行凶忒,睚眥喜功,不得民心,並非良君之選!也正是因為這點,那些老臣們才一直擁簇殿下,希望殿下成為我塔爾特之儲君!”
“好與不好,是不是良君人選,應由父王決斷,並非你我可以斷言。”
律琰閉了閉眼,沉聲道,“這十年來的勾心鬥角,幾乎消磨殆儘兄弟之情——古青,我已經受夠了,以後,王儲之位何去何從,便聽父汗的意思罷。”
將近十年的立儲之爭,塔爾特內部各氏族相互打壓,暗流湧動。已經嚴重影響內部和諧和民眾安穩。律琰愛民如子,不忍民眾受王儲之爭所累,心中早就愧疚難言。
律琰生來便是這般淡然性子,和狼子野心的布汗一點不像,若不是律琰和布汗長相得十分相似,又驍勇善戰,英勇無匹,古青恐怕要懷疑他是不是布汗的親生兒子!
主仆二人想談不歡,顯然無法勸服彼此,古青愁眉苦臉,正欲上前再勸,不料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爭執之聲。
“讓開!本郡主要求見布汗!”
“郡主,公主,布汗正在禦帳中和皇上議事,擅闖禦帳乃是死罪!”
“放肆!在本公主麵前,也敢提死罪二字!統統起開!”
懷敏郡主和德平公主顯然是鐵了心要闖過守衛,兵吏們顧忌著二位貴人金枝玉葉,不敢動手阻攔,更不敢放人入內,真真是為難至極。
律琰抬眼望去,正看見一身碧色裙衫的懷敏郡主,二話不說,當即提步走了過去。
古青看見律琰的舉動,本就焦灼如焚的心情更添了一把柴火——塔爾塔那麼多妖嬈女子,律琰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對大齊的郡主這般的魂不守舍!若是旁的女子也罷了,卻偏偏是勇毅王府的郡主!
古青很鐵不成剛的歎了口氣,一邊想著如何勸律琰收回不該有的心思,一邊飛快地跟了了過去。
守衛的兵吏紛紛立纓行禮,“見過二殿下。”
律琰草草點頭,望向那清麗的女子,一臉擔憂,關懷至極,“郡主來此,所謂何事?”
他的瞳孔如棕色琥珀,和大齊人的黑色眼瞳不同,卻透著一股子不容置疑的誠摯認真。
他身量很高,她要微微仰頭,才能與他四目相對。
幾乎是一瞬間,懷敏郡主決定信任這個僅有一麵之緣的塔爾特王子——冥冥之中,不需要任何理由,便覺得他定會幫她。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