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卓一大口一大口的吃著,裡麵夾雜著青菜和豆芽也在這暴風進食法裡,被卷進去了,清甜細嫩的豆芽和青菜也點綴了整體的味道,甚至當他吃完,都還有些意猶未儘。
可說餓了不過是個借口,他的肚子還是飽的,作客是會喝酒的,晚宴喝酒,後來等著送禮也跟人喝了不少,喝酒得吃東西墊著,他是真的吃不下了。
最終隻能看著鍋中那再次翻滾的麵條,遺憾的歎息一聲。
吃不下了!
燕秋姝吃著剛做好的油潑麵,見寧卓這般意猶未儘,問了一聲:“你真不吃了?還有點。”
“不吃了……”寧卓扼腕歎息。
早知道晚上真的不吃那麼多了。
蕭懷雅笑了一聲,帶著幾分調侃,讓寧卓臉頰微紅,不敢直視,總有種自己的小九九被看穿的感覺?
是錯覺……吧?
沈平遇吃得最安靜,當所有人都大口嗦完麵條時,他還在細細的啃最後一點,吃得格外仔細。
好久沒吃阿姝姐姐做的飯了,現在吃起來,真的有些想念了……
忽然前院那邊鬨出一些動靜,丫鬟婆子驚慌的聲音隱約傳來。
蕭懷雅臉色微變:“阿姝,你就在這,我先去看看那邊怎麼回事。”
燕秋姝趕緊點頭,讓她過去。
寧卓也跟著一起了。
等了約莫一刻鐘後,才有個丫鬟過來報信:“是大少爺受傷了,不知道是誰在那禮物裡裝著一箱子毒蠍子,大少爺派人清點禮物時,那箱子鎖沒扣好,毒蠍子跑出來,咬了大少爺。”
燕秋姝驚了:“毒蠍子毒性大嗎?大少爺怎麼樣了?”
丫鬟搖頭:“說是不大,都是入藥的蠍子,不過當時太亂,大少爺也被摔下輪椅,受了點罪,現在陶大夫正在那邊。”
燕秋姝心更是咯噔一下。
事實上蕭家幾個孩子,除了蕭懷舞和蕭懷霆兩個整天在戰場上殺來殺去的人,最初進入蕭家,他們給燕秋姝的感覺,都有些不舒服。
不是那種不舒服,而是精氣神。
蕭懷啟活著,但他失去了雙腿,失去了入仕的機會,也因此多年沒有孩子,他看起來沒什麼兩樣,可在劇情裡,他作為背景板提到的特點便是體弱。
也是蕭家如今重新起來,他吃得好喝的好,有了事做才越來越好。
可因為腿疾導致遇到危險摔倒在地無法站起來,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肯定很難受,也不知道這次的事情是意外還是認為?
燕秋姝擰著眉頭,總覺得更像是人為,誰會送一堆毒蠍子?而且還這麼巧沒有給鎖好,導致清點時出事?
隻是這沒什麼證據,她不好亂說,便問道:“那我能去看嗎?”
丫鬟遲疑了一下,輕聲道:“天色已晚,大少爺那邊很忙,怕是有些不方便,少夫人讓奴婢過來傳話,是希望鄉君彆擔心,安心歇著,一切有陶大夫。”
燕秋姝見此,沒有堅持,她如今身份是蕭懷啟的未來弟妹,還沒成婚,確實不方便,而且現在宴會人多眼雜,要傳出什麼事來也不好。
毒性不大,那就不麻煩,隻看背後誰人在搞事情罷。
她點頭:“成,那你回去吧。”
“是,奴婢告退。”丫鬟點點頭,轉身離開。
蕭平鬆三個孩子也在短暫的擔心後,選擇回去,他們年紀更小,去了隻能搗亂,還不如先回去。
燕秋姝倒是沒有立馬睡下。
蕭家人都對她這麼好,尤其是蕭懷啟,雖然跟她來往不多,可對她也是真的實打實的好,直接睡下她心難安,思索片刻,跑去了大廚房拿了不少牛奶過來。
大晚上的,就做個奶糖吧。
幸好她做蛋糕的奶油也都有剩下的,做個奶糖不成問題。
次日
燕秋姝早早起來,吃了早餐,就去看蕭懷啟了。
兩個院子隔得不遠,不過走兩步就到了,她去時,謝清韻正在熬藥,眼下有些青色,麵容也憔悴了一些,估計一晚沒睡好。
注意到她的到來,謝清韻揚起笑容:“阿姝來了,吃了嗎?”
“吃了,大少爺怎麼樣?我來看看他。”燕秋姝點點頭,走到她身邊,看了眼那藥罐子,可惜已經熬得差不多了,用不上她。
也是,沒見有妻子的情況下,未來弟妹給大伯熬藥的。
燕秋姝隻能客氣一下。
多了一個身份,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十分苦惱的。
謝清韻也正在收尾時,拿著厚厚的布包裹著藥罐子的手柄,熟練的將裡頭的湯藥倒入瓷碗中。
夏日的早上總是格外清亮,但這股熱氣一出來,就不涼了,她端著藥:“跟我一起進去吧,他也是剛起來沒一會兒,正在看書呢。”
燕秋姝點點頭:“我給做了個奶糖,剛從冰窖拿出來,冰涼涼的,喝了藥再吃這個,很好吃的。”
“那感情好!”謝清韻噙著笑容,雖然眼底還是充滿苦澀,昨日好好地喜事,一下子成了這樣,受傷的還是自己丈夫,這種憋悶,她心裡不舒服,但不會對旁人說。
兩人走進去,蕭懷啟果然在看書,都沒注意到他們,五官沒什麼表情,眼睛似乎有些發直。
謝清韻眉頭卻擰起:“看不下去就彆看,拿著書都半個時辰了,都沒翻一頁。”
蕭懷啟恍然回神,便笑道:“沒有,就是想事情去了,藥熬好了?我來吧。”
說著他伸出手,十分自然的迎接自己的新藥。
蕭懷啟麵色蒼白,比起之前好不容易養好的臉色要難看很多,臉上沒瞧見什麼傷痕,唯有露出的手上,看見一處紅腫。
燕秋姝仔細一瞧,不止一處,哦,是兩處。
光是一隻手就兩處,那他身上……
燕秋姝的目光讓他感覺到了,他像是才反應過來,淺笑道:“阿姝也來了,快坐下。”
不是第一次吃狗糧,但是第一次被這麼無視的燕秋姝囧了囧:“我做了點奶糖,你喝了藥可以吃兩顆,軟綿綿的,很好吃。”
她接過水浼端著的奶糖放在床頭的櫃子上,盤子裡奶黃色的小方塊糖堆成一個小山,一靠近就能聞到它散發出來的奶香味。
蕭懷啟笑容真切了兩分:“阿姝辛苦了。”
燕秋姝笑著坐到一旁:“沒事沒事。”
謝清韻歎息一聲,瞧著藥湯不那麼燙了,送過去:“慢點喝,每次喝藥跟喝糖水一樣,沒見誰跟你一樣。”
她不高興的嘟囔:“這藥真苦,蠍子可真毒!”
蕭懷啟無奈笑笑,仿佛一點不在意這件事,接過藥湯吹了吹,便一口飲下,還真的拿了一顆糖,冰涼涼的糖塊一吃到嘴裡,奶香十足,還泛著淡淡的甜味,很快壓下了藥湯的苦澀,他笑道:“這蠍子還真不毒,你看我現在不是跟沒事人一樣?”
“我就是心疼你!哎…也不知道怎麼想著送蠍子過來,還不鎖好……”謝清韻沒好氣道,想要懟一兩句,可一看丈夫臉色,又軟了下來。
蕭懷啟含笑安慰她:“不生氣,要不……”他想了想:“咱們把蠍子吃了吧?吃了它,讓它紮我!”
謝清韻終於露出真心的笑容,嗔怪道:“你瞎說,蠍子怎麼能吃呢?有毒的!”
坐在一旁的電燈泡燕秋姝糾結著要不要打斷他們這濃情蜜意一下。
蠍子她會做啊!
油炸蠍子,其實……味道還真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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