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還沒成婚他就這麼輕薄她,他哪裡有半點尊重她樣子?!
委屈委屈著,忽然覺得好像自己也不逞多讓。
近來用他也用得順手,而有求於他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肉麻至極的“雲震哥哥”。且還是自願跟進的荷院的,這完全是自己在招惹他!
她這算不算是活該?
反正遲早都要圓房的,當時就應該允他提前兩個月就好了!好好的,她還多什麼嘴,乾嘛提起給他尋女人的事情!
懊悔的一雙腳在床上亂蹬。
蹬床的聲音傳出了屋子外邊。初夏剛從趙太醫那邊回來,聽到屋中的響聲,疑惑地看向門外邊的兩個婢女。
“小姐這是怎麼了?”
婢女倆麵麵相覷,然後都搖了搖頭:“小姐不讓說。”
初夏愣了一下。小姐不讓說的話……那應該和未來姑爺有關?
初夏聽著隱隱約約的蹬床聲,再看了眼緊閉的房門,還是選擇什麼都不問。
***
夜深了。
溫府中有人做了噩夢,有人做了美夢。
雲震的夢境,多年來始終如一。每個月有好幾日都會做著同一個夢。
夢中依舊是一樣的新房,一樣的新娘。
喜燭一夜未滅,帳內的交頸鴛鴦更是一夜未歇。
夢到深處,那股子火始終撒不出來。憋在身體內,像是有一股火在燒,渾身滾燙。
出了一身熱汗,熱得睡不下去的雲震自夢中醒來,睜開雙眸,在黑暗之中死死的瞪著帳頂。
坐了起來。目光往下看了眼,視力極好的雲震臉一黑。半晌後下了床出了屋子。
院中一片寂靜,月色清冷。雲震走到了井邊,自井中提了兩桶冰涼的井水直接就從頭衝下。
……
做了整宿噩夢的玉棠,第二日起來的時候麵容很是憔悴。
她有心想避開雲震,可他一早就在父親的院中了。她心係父親,自然不可能為了避他而不去看父親。
昨晚的事情荒唐,而她又未出閣,皮子薄得很。著實不知以什麼樣的心態麵對他,所以連一個眼風都沒有給他。
屋中雲震也在,溫成問他們:“你們的婚期也近了,可還有什麼要準備的?”
玉棠坐在一旁,特意不去看雲震:“該準備的,管家都已經準備了。”
溫成看向雲震:“你父親定然是來不了的,但還有什麼人來?”
狼牙山九寨十八溝,避免其他人報複,雲老寨主得坐鎮牧雲寨。
雲震:“還會有些弟兄會來,來了後大抵不走了,除此之外,小妹也會來。”
長期在揚州城,他需要多些人手。
聽聞雲震還有個小妹,玉棠微微詫異。
見女兒麵露疑惑之色,溫成解釋:“那是雲震的堂妹。”
雲震接著補充:“她父母早逝,便養在了我父親的名下,與親妹無異。”
說著,雲震看了她一眼。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玉棠把臉一轉,同時臉上露出幾分不耐,顯然不欲搭理他。
溫成看出了兩人的端倪,心中很是疑惑。昨晚女兒離開之時還說著好好的謝謝雲震,怎一個晚上態度就不同了?
思索之間,趙太醫過來了,說是要給溫成施針。而屋內不便有人,所以都出來了。
雲震跟在玉棠身後出來的,開口問:“你要去……”
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頭都不回。一跨出門檻,腳下生風似的,急匆匆的走了,連她身後的婢女都差些沒跟上。
雲震:……
院子外的榮旺見了,待雲震走出屋子時跟了過來,納悶道:“小的怎覺得大小姐比剛來那會還怕寨主了?”
雲震沉默許久。
許久之後,淡漠的開口:“她不是怕,約莫是生氣。”
榮旺一愣,隨即想起昨晚二人出去的時候,寨主也沒帶上他……
該不是寨主趁著月黑風高做了什麼吧!
目光頓時露出了閃爍的光芒,他們家個寨主可以呀!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莫不是趁著月黑風高,四下無人之際,把大小姐拉到陰暗的角落……
本想詢問該如何讓女子消氣的雲震,收回目光,瞥向榮旺,在看到他臉上那猥瑣笑意,臉色頓時一沉。
黑著臉一斥:“腦子給我放乾淨。”
榮旺:……
他可什麼都還沒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