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脊感覺到了些不祥的涼意,雲蕾立馬道:“我先把這些東西送去鏢局。”
正要轉身,自己嫂子便直接拉住了她那略有薄繭的手掌。
“這東西讓旁人送便好了,阿蕾你隨我來。”
不由分說的拉著人出了屋子,讓人備了馬車外出。
雲震從北院操練回自己的院子。尋了屋子和書房,還有溫成院子,都沒有找到玉棠。問了下人才知道她與雲蕾去逛街了,似乎是要給雲蕾添衣裳和珠寶首飾、胭脂水粉去了。
身旁的榮旺納悶道:“二當家和個男子似的,夫人怎忽然想著。”
雲震想了想,大概也知道玉棠打的是什麼主意。
隻是雲震的印象之中,自家妹妹最後一次打扮還是在幾年前成親那會。
成親後,雲蕾尋了花娘,讓花娘教她打扮。
到了現今,雲震以及整個山賊的人都對她那鮮豔如沾了血的紅唇,頭戴碩、大一段絹花的打扮而依舊記憶猶新。
隻怕玉棠會做無用功。
但到底是自己的妻子,雲震便也隨著她折騰去了,反正她身旁有雲蕾在,倒也不用太過擔心。
也正好,搗騰些,也能讓雲蕾不要多想。
估計她也知道這回來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沈霽。
雖說沈霽是好官,但城府過深,不適合雲蕾。雲震倒希望雲蕾能其中□□,再尋一門姻緣。
不再想這事,雲震便出了門,去尋護城將軍商議關於知府的事情。
帶了幾個人,騎馬而出。
因榜文上不僅說了山賊喬裝打扮入了揚州城,殺了獄卒劫了獄。更說了在這揚州城中恐也有人混了進來,為了安危起見,讓百姓在入夜之後莫要出門。
莫說是入夜之後了,就是白日街道上的人都少了。
因此街道冷清,即便不得策馬,也比平日要暢通。
通過街道,騎在馬背之上的雲震,眼神忽然一凜,上半身驀地往後一彎。就這一刹那,一支短箭“咻”的一聲從他身前呼嘯而過。
短箭插入屋子柱子之時,雲震與其他幾人瞬間策馬而去。
不知誰大喊了一聲“殺人了”,大家夥都以為是山賊殺人了,一時之間在街道上的人開始四竄逃跑叫喊。
孩子的哭鬨聲,腳步聲,還有那些東西被撞得七零八落的哐當聲。
埋伏在樓腳中的人,繼續朝著雲震所去的方向射出袖箭。
隻是第三箭而未出,就見那幾個人紛紛從馬背上跳下,疾步而入了最近的屋子之中。
儼然刺殺失敗了。
幾個樓腳之上的殺手瞬間戒備了起來,在街道上搜尋不到了人影,便瞬間回了角樓之中。
殺手下著角樓的同時,脫著身上的黑衣隨便扔在了樓梯間。
出了門,三個不同方向的人,相視一眼後,隨即低下頭,沒入混亂之中。
以為隱藏得很好,但還未出街道,忽然感覺身後有殺氣。驀地一轉身的用時,一把刀瞬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邊。
一抬眼,便看到了雲震那一張冷若冰霜的臉。
雲震微眯眼眸,眼底一片寒意,陰沉的問:“誰派你門來殺我的?”
殺手看了眼架在脖子上的刀,隨即看向他,僵著脖子道:“殺手隻負責殺人,不問買主,我們隻知有人出了三萬兩買你的命。”
這時榮旺也匆匆跑了過來:“寨主,隻抓住了一個,另一個跑了。”
雲震看了眼殺手,然後收了刀。
殺手一愣。
榮旺也是一愣。
雲震道:“殺手職守,接了生意就不能反悔,既然如此,我便提防著。同時你回去告訴你們那些同行,我出五萬兩,買要刺殺我的人的人頭,便是我死了,也可到溫家兌現!”
榮旺和殺手都驀地瞪大了雙眼。
榮旺:……
寨主,我們哪來的五萬兩?!
殺手回過神來,道:“我們樓中有規矩,不得反殺買主。”
雲震朝著他冷嗤一聲,問他:“有多少人接了這筆生意?”
殺手到底還沒有守職守到一被抓到就自行了斷的地步。
咽了咽口水,道:“南邊殺手三樓四閣,已有一樓二閣接了這生意。我們閣先出,既已敗,便不會再出手。”
“那意思便是說還有二樓二閣沒接這生意?”
雲震思索了一下,隨而從懷中逃出了銀票,抽出幾張遞給殺手,沉聲道:“三百兩,給其他二樓二閣傳個口信,查明殺我之人,懸賞五萬兩活取左臂,不取性命。”
最後幾字似有寒意滲出,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榮旺看了自家寨主雲震眼底的冷意,縮了縮脖子。暗道到底是那個不知好歹的人敢與寨主作對?
寨主也是從良之後才說些善德,來了揚州城之後也是才收斂了暴戾,可偏是有人要往刀口上撞,真真不知命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