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有點意思。
程梨重新打量一遍這位濃濃cospy風的老大爺:“怎麼解決?”
看見程梨終於感興趣了,老大爺得意地捋捋胡子。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隻有我一個人知道。不過這是個秘密,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
程梨:“……”
所以他這根本就是詐騙吧?
程梨閉上眼睛。
“你乾什麼?”月老奇怪。
“睡覺,說不定閉上眼睛就能回我床上去了。”
月老無奈,扯扯程梨的袖子。
“睜眼。我可以給你一個提示,你一身爛桃花的原因,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在你每天理紅線的地方。”
這話才真算是個提示,隻不過還是雲裡霧裡。
程梨睜眼望著他。
月老繼續說:“我給你個建議,繼續理紅線吧,隻有理順彆人的姻緣,才能理順自己的姻緣。”
聽著好像有點道理的樣子。
月老諄諄囑咐,“還有,我來找過你的事你可千萬彆告訴祁軾。”
“為什麼?”程梨問。
月老嘿嘿一笑:“他會以為我不放心他,會傷心的。”
程梨心想:你是挺應該不放心他的,你不知道他有多不靠譜。
第二天上班,程梨又在月老辦公室裡悶了一上午。
有了昨晚那個半真半假的夢,程梨在月老辦公室裡轉了一圈,翻了不少冊子,也沒找出那個讓自己一身爛桃花的原因來。
既然月老說理紅線就行,程梨乾活更認真了。
可是蛛絲一樣的紅線彼此一碰到,就不由分說糾纏到一起,有生命一樣往死裡打結,打出來的結又小又緊,一層摞一層,解起來十分磨人。
整個上午,程梨隻解開了幾個線頭。
祁軾一早晨都不見人影,到中午時,才來月老辦公室視察工作。
程梨有點內疚,指指一截斷線給祁軾看。
這根線一頭連在冊子裡,另一頭在地上趴著。
“今天有個結,是好幾條線結在一起,我一不留神,就弄斷了一根。”
祁軾隨便看了一眼,完全不當回事,撿起地上的線頭,從冊子中往外扯了扯,又扯了好長出來,拉到貼牆的屋角。
“讓它這麼散著,一會兒又和彆的線打結,所以我一般都是這樣。”
祁軾從屋角拿起一根小棍。
小棍上已經纏了滿滿的紅線,祁軾隨手把新線繞了上去。
那根小棍如同一個巨大織網的中心,身上連著無數根紅線,向四麵八方輻射出去。
程梨看得奇怪:“就這樣就行?”
祁軾滿不在乎:“本來是應該把斷線重新連好,可是誰現在有這個閒工夫?先寄在這兒,以後再說。”
程梨看看那根五花大綁的小棍,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它有點可憐。
心想,等有時間了,一定要把它解救出來。
與此同時,Bravo五樓公司食堂裡,一個正在和同事一起吃飯的男人用筷子撥了撥菜,手忽然頓住了。
心臟有點不太舒服,好像被人猛錘了一下。
他放下筷子,用手按住胸口,不知為什麼,腦中冒出一個身影。
“唐經理,你怎麼了?”他對麵的同事問。
“沒事。”他清清喉嚨,問,“總助辦新來了一個助理?”
“是,好像叫程梨。唐經理也看見了?”
“嗯。我早晨在電梯裡看到一眼。”唐經理回答,忍不住低聲重複了一遍,“程梨。”
感覺就像是命中注定。
頂樓,程梨大大地打了一個噴嚏,連忙用手捂住。
祁軾放下手裡的小棍,任它可憐巴巴地吊在無數紅線中間,對程梨說:“彆理線了,中午休息了,吃飯去吧。”
程梨手裡還攥著線:“我不餓。”
“慢慢理,也不用那麼著急。新出生的人都自動進了姻緣簿係統,外麵的這些,如果實在理不清,”祁軾揮手做了個手勢,“等過些年人都死光了,紅線自然也就沒了。”
程梨無語地看著他。
那就放任人家一輩子當單身狗,或者感情線亂得一塌糊塗?
你這算是哪門子的月老總代啊?也太不負責任了吧?
程梨低頭繼續解紅線上的小結。
祁軾懶散地靠著桌子,看了她一會兒:“我可是買斷了你十年,你沒給我乾幾天活就猝死了,我不是虧大了?去吃飯。”
這倒是真的。程梨放下紅線站起來。
原以為要去食堂,沒想到他直接帶程梨來到外麵餐桌旁。
餐桌上居然擺著三菜一湯。
程梨掃了一眼菜的風格,就得出結論:“祁總,這都是你做的吧?”
“是。都是我最近新想出來的各種實驗,還沒給人試過。”
桌上的菜搭配奇怪,顏色可疑,創意無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