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遙遙看見鬱星,立刻加快了步子。
“這就是我那個一起吃飯的老同學,叫江池。”鬱星跟程梨解釋。
“你怎麼找到這兒來了?”鬱星問他。
“剛才打電話的時候,我聽見背景掛號的聲音了,估計你在你家附近的醫院裡,找了兩家,果然找到了。”
江池一邊解釋,一邊拉過鬱星,去看她的臉:“傅海修打你?”
“不是。是我自己撞的。”鬱星撒謊。
江池完全不信:“你自己能撞成這樣?我去找他。”
江池轉身就走。
鬱星急忙追上去:“真是我自己撞的,我的眼睛看不清東西,你能留下幫我拿一下藥嗎?”
江池停下來了,回頭看著鬱星,有點猶豫。
鬱星指指程梨:“她下午有事,不能陪著我,你幫幫我吧?”
這個緩兵之計用得有效,江池又回來了。
程梨立刻識趣地說:“那我回去上班了,有事給我發消息。”
鬱星點頭答應。
程梨一回到Bravo的月老辦公室,就悶頭翻冊子找江池。
江池的名字就在鬱星那本冊子裡,離得很近。
果然是個暗戀的故事,他從初中起,暗戀了鬱星很多年。
江池和鬱星出身相似,家境都不錯,從小一起長大,好像兩張白紙。
而且天造地設,江池的名字上還沒連任何紅線。
這不是剛剛好?
吃晚飯的時候,程梨一直都在忙著跟鬱星發消息,旁敲側擊地打探她對江池的感覺。
鬱星明顯也是喜歡江池的,但是現在身邊有個讓她又愛又怕的傅海修,依程梨觀察,怕說不定比愛還多一點。
傅海修像個黑色的旋渦,程梨覺得鬱星現在的狀態,實在有點斯德哥爾摩。
程梨攥著手機猛點,一邊對祁軾說:“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祁軾坐在對麵望著她,麵沉如水。
點了一桌子菜,程梨連碰一下的意思都沒有,抱著手機不鬆手,連眼皮都不抬一下。
“程梨,我剛剛在說,明天我要飛美國,你是總助,要不要和我一起……”
“……你說我給他們換一種紅線的連法怎麼樣?”
程梨自顧自往下說,祁軾的話完全沒聽見。
“傅海修,嗬嗬,就讓他趴在衛生間裡哭去吧。”
程梨不發消息了,乾脆拿起手機,發了個語音。
“鬱星,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當初沒遇到傅海修,你會和江池在一起嗎?”
這問題有點私人,鬱星好久才回複:“不知道。當初江池出國的時候,我正想答應他,然後就遇到傅海修了。”
“如果給你一個重來的機會,你會選江池,還是傅海修?”
又過了好久,鬱星才發來語音:“我已經沒有機會重來了。”
怎麼會沒有機會,什麼時候重來都不晚。
程梨放下手機,暗暗籌謀。
祁軾乾脆不說話了,一動不動地看著她。
程梨望著前方發了半天呆,才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盯著的是老板的鼻子,鼻子上是一雙不爽的眼睛。
“你剛才說要去美國?”程梨訕訕地問。
“明天你要跟我一起去美國出差。”
祁軾不再問她的意見了,直接改成通知。
“明天?”程梨嚇了一跳,“絕對不行,明天我要給鬱星他們重連紅線。再說我出差乾什麼?出差了還怎麼理線呢?”
祁軾氣笑了。
“程梨,你的職位是什麼?”
“總助?”程梨答得挺流暢。
“你‘助’的是誰?”祁軾自問自答,“是我。難道不應該我在哪你就在哪麼?”
程梨試圖說服他。
“你不知道,江池回國了,他們三個的關係現在一點就炸,我怕等我出差回來,鬱星已經不知道被傅海修打成什麼樣了。”
“程梨,”祁軾也開始說服她,“你知不知道,就算你用紅線把他們的手指連起來,冊子上拆下來的紅線,也要係在你自己的手上,來消掉你斷人紅線的因果。”
這和夢裡月老說的一樣。
“除了你自己,還要再找一個人係紅線。我走了,你把紅線係在誰手上呢?”
“誰手上?”程梨一點都不在意,想了想,“小燁人那麼好,說不定肯幫我這個忙。”
祁軾乾脆把筷子撂下,雙臂抱在胸前。
“程梨,傅海修和鬱星的相處模式,你應該能看得出來,你打算和你那個‘小葉’也那樣?”
程梨想起鬱星腫起來的半邊臉和充血的眼白,哆嗦了一下。
“可是,我總歸得找個人和我一起連紅線……”
“我的定力,怎麼都比普通人好。”祁軾毫不猶豫地說。
他這是在毛遂自薦連紅線?
然而他的定力,好像也不怎麼可靠的樣子。
程梨想起上次他連上露水姻緣線後的表現,一陣臉紅。
祁軾知道她在想什麼:“至少好一點。否則你以為連上根露水姻緣線,隻親一下就算完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