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有點道理。
“可是你剛剛不是說要去美國出差嗎?”程梨問。
祁軾歎了口氣, 拿起手機。
“展卷,通知老鄭, 讓他明天替我去美國。嗯, 取消我和程梨的機票。”
他為了連紅線不出差了嗎?程梨對他感激地一笑。
“吃飯。”祁軾點點盤子,一臉的無可奈何。
有時員工太努力工作,好像也不是什麼好事。
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把人係起來。
程梨打電話約鬱星晚上出來見麵,特彆交代她,也要叫上江池。
鬱星猶豫:“可是……傅海修剛剛跟我吵了一架, 警告過我,不許再和他見麵。”
“沒有江池,我就沒辦法幫你算命。”程梨堅持。
心想:過了今天,傅海修許與不許什麼的, 就一點都不重要了。
兩個人密謀了半天, 決定讓程梨假裝鬱星同學,把她撈出來,兩個人去咖啡店碰頭。
祁軾不去美國,晚飯後一直和鄭副總關在辦公室裡開小會交代工作,程梨沒去吵他, 把紅線打好鴛鴦結, 裝進包裡出門。
這次程梨剛到, 鬱星和江池就來了。
江池是個體貼入微的人,幫女孩子們點了飲料點心,買好單, 就不再出聲,靜聽鬱星和程梨聊天。
“所以要怎麼算命呢?是用塔羅牌嗎?”
“不是,是看手相,隻要看一看手上的感情線,我就什麼都知道了。”程梨胡謅。
鬱星乖乖伸出手掌給程梨看。
鬱星姻緣簿裡的注釋,程梨出門前已經研究過好幾遍,她從小到大喜歡過誰,程梨全都知道。
“你第一次喜歡彆人,是小學四年級?初中時對人表白過?”
沒說幾句,鬱星就已經對程梨的本事深信不疑。
是時候了。
程梨放開她的手:“鬱星,你現在的感情線亂得一塌糊塗,如果我給你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你願意要麼?”
鬱星下意識地看了眼江池,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改運。”
程梨不再說話,拉過她的手,另一隻手拿出打好鴛鴦結的紅線。
鬱星毫無反應,看來他們是真的都看不到。
程梨裝模作樣念念有詞地在鬱星手上淩空亂畫了兩下,捉住她的手指,套上鴛鴦結,一抽。
紅線妥妥地綁在了鬱星的手指上。
“伸手。”程梨對江池說。
“我也要嗎?”江池笑問,還是好脾氣地伸出手來。
程梨剛拿起紅線另一頭的鴛鴦結,就看到對麵的鬱星臉色突然變得煞白,她望著門口,眼眸中全是見到鬼一樣徹底的恐懼。
程梨轉過頭。
傅海修身穿黑色大衣,陰沉著臉,如同撒旦降世一樣大步向這邊走過來,嚇得旁邊座位上的人全都抬起頭看他。
江池立刻站起來,向前幾步,想擋在兩個女孩子前麵。
程梨根本不管傅海修,一把抓住江池的手指,毫不猶豫地把鴛鴦結套了上去,用力一抽。
傅海修已經走到幾個人的座位前,越過江池,對鬱星冷笑了一聲:“本事見長,學會找人打掩護偷情了?”
“你嘴巴放乾淨點。”江池並不跟他客氣。
傅海修的目光才轉到他臉上:“我教訓我女朋友,你算老幾?”
江池轉頭看了嚇得嘴唇都在哆嗦的鬱星一眼,鬼使神差忽然冒出一句:“你女朋友?馬上就不是了。”
說完,自己也怔了一下。
傅海修眯了眯眼,突然一拳打在江池臉上。
江池沒有防備,向後踉蹌了幾步,隨即撲上去,和傅海修扭打在一起。
程梨旁觀兩個男人打架,立刻看出江池實戰經驗不足,不是傅海修對手。
傅海修下手陰毒狠辣,不知是在哪混出來的。
沒一會兒,江池就撐不住,倒在地上,傅海修毫不手軟,向前一步提腳就去踩他。
鬱星見傅海修要下重手,撲上去一把拽住傅海修胳膊,把他向後拖。
傅海修頓了一秒,甩開鬱星,一個字一個字從牙縫擠出聲音:“你護著他?”
鬱星哭得直哆嗦:“傅海修,你彆打他,我跟你回家。”
傅海修的臉更黑了,揚起手就要扇鬱星耳光,動作熟極而流。
這一巴掌還沒下去,就被人一拳懟在肚子上。
傅海修退後幾步穩住,才發現程梨也過來了,正在半笑不笑地活動手腕。
程梨揍完人,心裡琢磨:最近這是在走什麼奇怪的運,天天打架?
程梨和鬱星看著一樣纖弱,這一拳也沒能把傅海修怎樣,傅海修根本不把她放在眼裡,冷笑一聲,向程梨走過來。
程梨心想:還笑呢,你馬上就要倒黴了。
果然,下一秒,正在耀武揚威的傅海修,忽然像風箏一樣飛了,撞在旁邊的桌椅上,把店裡的桌椅乒乒乓乓撞倒一片,杯碟碎了一地。
祁軾如同完全沒動過手一樣,如常地走到程梨麵前,皺皺眉。
“等我開完會都不肯,非要自己來。他打女人你不知道?”
程梨早就看見他進門了,小聲狡辯:“什麼男人女人,我也未必就打不過他。”
咖啡店老板早報了警,最後的結果,還是一群人一起進了局子。
三個男人都有頭有臉,全都不想鬨大,一口咬定是朋友之間口角,一起交了罰款,賠了人家咖啡店的損失,一起出門。
司機都在外麵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