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帶末離下來,就是為了這個?”
“傻瓜,當然不是,劍是他帶下來的,你忘了?隻不過剛好送了我一把凶器。”
祁軾笑得有點得意。
他隻是連了根紅線,又不是人格分裂,怎麼這次這麼嚇人?
“祁軾,連不連紅線,都是你自己,你怎麼了?”
祁軾認真地輕聲糾正:“那個不是我,我比他愛你。”
程梨說不出話來。
他是真的走火入魔了。
一定要看住他,熬過這兩天,等紅線一消失,他就會恢複正常。
兩人回到Bravo大廈後,程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收繳了他的末離。
程梨把末離拿進乾坤珠裡,放到自己的枕頭底下。
祁軾一直默默地跟著程梨,雖然從她手裡奪回來對他來說易如反掌,仍然聽憑程梨收了他的劍。
隻是神情很不開心。
“程梨,你該不會是真想跟他發生點什麼吧?理論上來說,我閹了他就是閹我自己,你急什麼?”
“我哪有?”程梨分辯,“我是怕等你清醒了,找我麻煩。”
當天晚上,程梨回到乾坤珠裡睡覺,始終睡不踏實,一直半夢半醒。
雖然做著夢,程梨還是覺得不對,好像整個身體都飄起來了。
程梨掙紮著努力睜開眼睛。
果然不對,人倒是躺著,卻無依無靠地懸浮在離床鋪一尺多高的空中。
程梨一眼就看到祁軾,他正偷偷摸摸地彎腰去拿程梨枕頭下壓著的末離。
“祁軾!”程梨吼了一聲。
撲通一下,程梨掉回到床上。
祁軾顧不上末離了,趕緊抱住程梨,幫她揉腦袋。
“摔疼了沒有?”
當然沒有,床上有被褥,是軟的,可是程梨很生氣。
“不給你,你還來偷?你不是說晚上不來騷擾我嗎?給我呆在這兒不許動。”
程梨抓起末離,出了乾坤珠,去祁軾房間找到月老辦的鑰匙,把門鎖起來。
把他鎖在裡麵,暫時是沒事了,可是也不是長久之計,總不能明天白天還不放出來。
最好是把末離藏起來,該藏到哪裡好呢?
程梨正在琢磨,忽然聽見客廳裡一陣鬨耗子一樣的亂響。
出來一看,果然是樂央又來了。
他把祁軾這裡當成自己家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程梨看見他,眼睛一亮:“樂央,你能不能幫我個忙?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把末離藏起來?”
程梨給他看手裡的劍。
樂央立刻來了興趣:“藏祁軾的劍?你倆在玩什麼?當然好啊我幫你。”
樂央接過劍,劍在他手裡一晃,轉瞬就沒了。
程梨:“……”
“你把它弄到哪去了?”
樂央得意:“你不用管,祁軾絕對找不到。”
行吧,祁軾說過,他的仙法被封了不少,樂央藏的東西,他大概是真找不到。
程梨想起另外一件事:“還有,樂央,你能不能去幫我找找那把能剪紅線的剪刀,叫鸞齊還是什麼的,我想剪斷一根紅線。”
“當然可以。我這就幫你拿來。”
樂央答應得爽快無比,嗖地不見了。
程梨看了一眼手指上的紅圈。
這根紅線太危險,不知道祁軾還會乾出什麼來,實在萬不得已,還是用鸞齊剪斷了的好。
至於因果報應什麼的,就隨它去吧。
樂央回來得不慢,天還沒亮,就來敲祁軾臥室的門,等程梨打開,遞給她一把金晃晃的大剪刀。
“這就是鸞齊?”程梨好奇。
“是,剪紅線小能手,小心好好保管,能不用就不用,畢竟剪紅線這件事非同小可。”
樂央把鸞齊交給程梨,囑咐的口吻和好久不見的月老老大爺如出一轍。
鸞齊有了,末離藏了,程梨放心多了,打開月老辦的門,回到乾坤珠裡。
祁軾還在程梨床上睡覺。
程梨一靠近他,兩人手指上連的紅線就現出來了,是一道紅色的虛影。
程梨用鸞齊比劃了一下,還是沒真下剪子,有點糾結。
現在剪斷,就是前功儘棄。
都已經過了兩天了,再堅持一下下,說不定白天紅線就沒了。
程梨握著剪刀猶豫的時候,忽然聽見黑暗中,床上的祁軾說話了。
聲音迷迷糊糊的:“梨梨,你乾什麼呢?”
程梨趕緊把鸞齊塞到褥子底下。
剪斷紅線,就如同殺了現在的他,這件事絕對不能讓他知道。
“沒乾什麼,我來看看你,你的末離我已經藏起來了,你不用再打自殘的主意。”
祁軾好像並不太在乎,哦了一聲,伸手捉住程梨的一隻手,把她一拉。
“過來,陪我睡一會兒。”
程梨被他拉得撲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