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
齊王真心覺著宋晚玉自從遇上了霍璋,那是一日比一日的欠收拾!偏齊王一時也尋不出合適的詞句反擊,隻得陰著臉,哼哼道:“我要想吃‘葡萄’,多少沒有?用得著說酸?”說著,齊王也覺自己和宋晚玉爭論這個實在是太幼稚了,便轉開話題,“你還是先跟我去看看林昭儀還有蕭德妃吧。”
說罷,齊王乾脆就不和宋晚玉多說了,直接把人給拉走了。
霍璋就站在宮門口,目送著宋晚玉與齊王兩人吵鬨著離開了,笑著搖了搖頭,一直等到那兩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他才抬步起身,騎著馬回自己暫時的住所,稍作休息,處理些積壓的公事。
而宋晚玉則是隨著齊王一起去了林昭儀下榻的芳華宮。
才到芳華宮,便見著許多宮人正步履匆匆的裡外走動,大多手上都捧著東西,仿佛真就是在收拾東西準備回長安。
當然,林昭儀這回從長安過來,帶來的東西也不多,這些宮人手裡拿著的也不都是林昭儀自己的東西,還有些應該是洛陽宮裡的。
宋晚玉看在眼裡,心裡隱約生出個念頭,不由又轉頭去看齊王,試探著問道:“對了,我還沒問你,二兄怎麼就和她們吵起來了?”
齊王聞言,擺擺手:“你一早就出宮去見霍璋,自是不知道她們的事情——今兒一早,她們便拿著阿耶的手諭,讓二兄給她們開庫,說是要挑幾樣東西。二兄自是不許的,說是洛陽宮中內庫已封,都已登記在冊,不能再動。她們自是不肯依的,這就吵了起來。”
宋晚玉一聽就覺頭疼。
齊王其實倒不在意這些,既說起來就忍不住與宋晚玉抱怨:“要我說也是二兄太較真了——反正她們都有阿耶的手諭,便是開了庫子叫她們挑幾樣又如何?實在不放心,叫人跟著她們進庫裡挑便是了,哪裡至於鬨成這樣。”
在這點上,齊王其實是與天子很像的,他是真的很不耐煩去處理女人間的麻煩,許多小事含糊著就能過去了。隻是秦王卻不大一樣,他心誌堅定,又尤其的有行動力,倘自己有了主意,再沒有幾個人能說得動他。
宋晚玉想了想,還是要替秦王說一句:“也不能這麼說。至少這事上,二兄他也有他的考量——雖說蕭德妃和林昭儀兩人有阿耶手諭,可這種情況下,這種先例就是不能亂開,更不能胡亂縱容她們。要不,她們非得拿著雞毛當令箭,得寸進尺不可。”
齊王並不在這事上多說,把宋晚玉領到了芳華殿的門口,這便準備起身離開,順口又道:“你進去吧,你們女人自己說話。我也還有一堆兒的事情的,可浪費不起。”
宋晚玉忍不住踢他一腳:“什麼叫‘你們女人自己說話’?!要是齊王妃在這,你也這麼說?!”
齊王被她這一腳踢得彎了彎膝蓋,語聲一噎,隨即又梗著脖子,冷哼了一聲:“她在這我也這麼說——你們女人就是事多!我哪裡管得過來?!”
宋晚玉忍不住又想踢他。
然而,齊王這回卻是早有準備,當即便跳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開了。
宋晚玉:“......”
宋晚玉瞪了齊王一眼,隻得抬步進了芳華殿。
大概是宋晚玉與齊王適才在門口說了一會兒話,驚動了殿內的人,此時方才抬步入殿便聽見了裡頭傳來一陣哭聲。
不是蕭清音的聲音,聽著倒似林昭儀的聲音。
這林昭儀不愧是後宮裡頭混出頭的,雖然她能得寵,年輕美貌性子嬌占了大半原因,可還是有些自己的本事的。便是這哭聲,也是如泣如訴,低回婉轉,從殿裡傳到殿外,簡直能叫人牽動肝腸,為她感傷。
就連宋晚玉都忍不住頓了頓足,站在原地,如同欣賞樂聲一般的欣賞了一回林昭儀的哭聲。
唉,要不怎麼都說術業有專攻,三十六行行行出狀元。就林昭儀這淺薄愚鈍的性子,能夠從後宮中脫穎而出,甚至得寵,果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這纖柔婉轉的聲音,委屈難受的聲調,連宋晚玉這女人聽著都覺心頭微軟。
當然,也可能是宋晚玉站在殿門口站的有些太久了,殿裡的哭聲哭久了,多少也有些個氣力不足,漸漸的便又沒了後勁,哭聲轉弱,隻餘下細細的嚶聲。
宋晚玉撇了撇嘴,這才接著抬步往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