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1 / 2)

來的這些個人, 除了翟金寶之外,其他的個個都衣著體麵,看著就與鳳林村格格不入。

阮金國給他們找了椅子, 請他們坐下, 特彆周到。

“莊書記, 您怎麼來了?”薑煥明讓自己儘量平靜, 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

莊書記攤了攤手, 接過阮震立去邊上給自己倒的水,喝了一口。

阮雯雯的臉色白得出奇,可因為那兩個巴掌下了死手,臉頰便特彆紅, 還火辣辣的疼。

她快要站不住了,示意薑果來扶著自己。

可薑果沒上前來, 一副擔不了事的樣子, 縮在薑成邊上,傻傻地望著這一幕。

“雯雯, 你彆哭, 有什麼事,我和你爸給你做主。”陳麗萍這樣一說, 望向阮金國的眼神中就透出幾分責備的意味, “今天是雯雯的大喜日子,一輩子也就一次, 你把這些無關緊要的人喊過來乾什麼?”

莊書記的眉心擰了擰。

阮震立乾笑兩聲,對莊書記說:“麗萍不是這個意思, 你是煥明的領導,肯定不算無關緊要的人。”

莊書記淡淡地點點頭,心裡卻琢磨著, 阮震立和陳麗萍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了,怎麼要攪和進這雞飛狗跳的破事中。

“證據就在這裡了,現在誰第一個說呢?”阮金國看向翟金寶,用下巴點了點他,“你不是說忙著回去上工嗎?你來。”

翟金寶聞言,就站了起來。

看得出來,他這陣子過得不錯,頭發剛理過,身上的衣服沒有補丁,還滿麵紅光的。

阮雯雯雙腿發軟,想要開口製止他,可孟金玉已經走到她身邊。

她一對上孟金玉的眼神,就嚇得整個人一縮,生怕又有一個接著一個的巴掌往自己的臉頰上落。

“上回薑家三房不就是想要把小閨女送到他家去嗎?”

“就是他了,長得就不是一副老實相,上回來的時候還凶巴巴的,化成灰我都認得呢!得虧柚柚沒讓他領走,要不然,真得吃苦頭。”

“不過他不是給了薑家三房一筆錢,讓他們幫忙給娃做衣裳嗎?咋現在又變成是阮雯雯賣孩子了?”

“金玉這人靠譜,沒把握的事,她從來不會瞎說,看著吧……”

翟金寶被阮金國拉到阮雯雯麵前,與她當麵對質。

“你自己說,我是要把孩子賣給你嗎?那錢都已經退回去了,而且本來就是要給孩子做衣裳的。既然你已經把錢拿回去了,就當著大家的麵把話說清楚,彆冤枉了我。”阮雯雯做了個深呼吸,語氣平靜,眼神卻已然慌亂,視線到處飄。

翟金寶的注意力被走到孟金玉身旁的柚柚吸引。

小團子雖然知道自己不會再被他買走了,可下意識地,還是雙手叉腰,小臉上露出奶凶奶凶的表情,試圖嚇退這人。

“整個翟家村的人都知道你家窮得叮當響,一年到頭吃不了一次肉,入冬的時候幾個兒子沒厚棉襖穿,還得上他們姥姥家打秋風!都窮成這樣了,能拿出三十塊錢買閨女?騙誰呢?”阮金國說。

“要是解釋不了那筆錢的來曆,我們就有理由懷疑你是投機倒把賺來的三十塊錢。”孟金玉把臉沉下來,“到時候我去舉報,那你上勞改場這事就沒得跑了。”

這一嚇唬,翟金寶嘴角的笑容立馬就消失了。

勞改場太嚇人了,丟臉不說,每天還得乾得累死累活,真不一定能留著命從裡麵出來!

“不是,那三十塊錢,是孩子她媽給我的!”翟金寶話音一落,見阮雯雯和孟金玉長得一模一樣,愣住了,滿腦袋都是問號。

“那是孩子她後媽。”阮金國貼心解釋。

翟金寶想了想,但還是不太明白,索性不管他們家的事,隻把當時花錢買孩子的來龍去脈重新說了一遍。

“我們聽人說,現在娶媳婦可不得了,彩禮都得幾十塊錢,要是娶的媳婦有文化,彆說彩禮得上百塊,還得買啥三轉一響!他們還說了,以後彩禮錢更貴,到時候我們家好幾個兒子,娶不著媳婦咋辦啊!”說到這裡,翟金寶的五官皺成一團,愁得不得了,“後來有人給我們出了個主意,去人家家裡領個閨女,閨女養大了,給我家兒子當媳婦,不要彩禮!到時候要是幾個兒子都娶不著媳婦,那閨女更能派上用場了,反正關上門,一家親——嘿嘿。”

孟金玉氣得攥緊了拳頭。

這說的是人話嗎?

“我放出消息,讓人給我物色物色小丫頭,沒幾天,孩子她後媽就來找我了。我本來想著不花錢,就領一個女娃回家,可沒想到,她居然要我五塊錢!”

“這是獅子大開口啊!但是我看小丫頭長得是真好看,就跟年畫娃娃似的,估摸著長大了也俊,就讓我媳婦回娘家借錢了。五塊錢,能把我幾個兒子將來娶媳婦的問題解決了,也值當……”

“可沒想到,她拿了錢,居然不把娃送過來!還真當我翟金寶好欺負的?我當下就帶著人,來你們鳳林村討說法,可你猜怎麼著?她為了不讓彆人知道自己賣了閨女,願意拿出整整三十塊錢,讓我閉上嘴!白拿的錢,我肯定要啊,就是這樣,絕不是啥投機倒把賺的,我哪敢乾那勾當啊!”

之後發生的事,大家都知道了。

一想到柚柚差點要受這天大的委屈,阮金國的臉色就黑沉沉的,一時氣不過,直接上手給了翟金寶一拳。

“讓我的小外甥女給你們家這麼多兒子當童養媳,你配嗎你?心裡打著這樣的餿主意,是人嗎你?”

翟金寶被打得嘴巴一歪,捂著半邊臉:“我錯了,我錯了,再也不敢了!這事我交代清楚了,不會再去舉報我了吧?”

阮雯雯紅著眼:“撒謊!你撒謊!”

這時,薑老太已經由大兒媳朱大麗扶著,拄著拐杖走到她麵前。

薑老太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直接拿拐杖抽到她身上:“不是自己的閨女不心疼,你這人咋這麼毒呢?”

阮雯雯疼得上躥下跳,躲到陳麗萍後麵:“媽,我沒有,他們是串通的!”

阮震立的臉色已經變得極其難看。

不由地,他想起那天就在鳳林村,就在薑家,當著這麼多村民的麵,阮雯雯被揭穿了……

當時,他就像現在一樣窘迫、難堪。

難道今天,又得重演一次了?

之前在這些村民們麵前丟人也就罷了,可莊書記是他的老同學,這臉——是真丟不起!

薑老太拿著拐杖在阮雯雯身上抽,但人家靈活,躲得遠遠的。

老太太打不著了,就轉而去看向薑煥明。

“這事兒你知道不?”她用力地將拐杖拄在地上,厲聲問。

薑煥明能怎麼說?

單位的領導就坐在一邊,看著他這婚事辦得有多荒唐!

他雖然不知道阮雯雯在背地裡做了些什麼,但在莊書記看來,他們倆口子是一體的,要是保不住媳婦,估計他的臉也一樣沒處擱。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薑煥明壓根來不及考慮周全,幾乎是下意識地,對薑老太說道:“媽,是金玉氣我和雯雯的事,故意鬨的這一出。我比誰都了解雯雯,她不會這樣做的。”

阮雯雯紅著眼眶,撲進薑煥明懷裡。

柚柚氣得大眼睛一瞪,團子臉氣鼓鼓的,整個人都要冒火。

“金玉,你就是鬨出個花兒來,我也不會再和你好的,讓這些人回去,彆再多此一舉了!”薑煥明冷眼看著孟金玉,語氣中帶著幾分警告的意味。

孟金玉一樂:“果然有後媽就有後爸啊。”

話音落下,她又看向阮金國:“善善的事呢?”

阮金國請供銷社的兩位售貨員站出來。

看見那天帶著自己去廁所的姐姐,小團子一肚子的火氣被澆滅了,歪著腦袋,甜甜地打了聲招呼。

朱琴見孩子這乖巧軟萌的笑臉,心都快要化了,走上前掐掐她像小包子一樣的臉頰,但同時,心中卻更多了幾分憤慨。剛才這架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阮雯雯不是盞省油的燈,這樣一來,當時小男孩走丟的事,也許真是他們的後媽有意而為之!

這樣一想,朱琴不由心疼地握緊了柚柚的小手。

小不點看著天真可愛,卻被一個大人這樣算計,這一路走來,真是不容易。

於是,她與同來的另一個售貨員對視一眼。

另一個售貨員叫陳清清,這會兒點點頭,與朱琴一起站了出來。

阮金國說道:“那天我帶柚柚去供銷社買小木劍,碰到這兩位售貨員同誌。她們倆說,後來一合計,覺得善善走丟的事,沒這麼簡單。”

柚柚仔細聽著舅舅說話,忽地見舅舅眼神示意,就走到大家麵前,奶聲奶氣地說出那天自己跟著爸爸和後媽去鎮上的過程。

“我們坐公交車去,一路上,後媽給我喝了好多好多的水。到了鎮上,爸爸去單位工作,後媽就帶我們去買臉盆、洗衣粉、還有牙刷……柚柚好乖,沒有鬨,吃完了糖葫蘆,就站在一邊等,等得渴了,後媽又讓我喝水。”

“要回家了,後媽問柚柚要不要去廁所,如果不小心在公交車上尿褲子,那會羞羞的。柚柚不想羞羞,就去上廁所啦。”

小團子說得有條有理,口齒特彆清晰,看著還一本正經的樣子。

這是要給阮雯雯實錘了。

朱琴補充道:“我是在廁所門口碰見柚柚的,她知道保護好自己,一直讓我在廁所外麵等著。現在想一想,孩子是早就預感有人要對付自己了。隻是她沒想到,後媽沒有把她弄丟,後媽想丟掉的,是她弟弟!”

阮雯雯心中一慌,說道:“喝了水要上廁所,不是很正常嗎?這也要賴在我身上?”

突然,善善開口了:“善善沒有喝水,後媽沒讓善善喝水。”

孩子的聲音軟軟糯糯,說話時,一頓一頓的,清澈的眸子緊緊地盯著阮雯雯瞧,格外堅定。

“坐車路上讓孩子喝水,這是很正常的。可一個勁給柚柚灌水,不就是想著等到了供銷社就把她支開嗎?”阮金國說。

阮雯雯當然不承認,然而她剛要出聲,又立馬被他打斷了。

“我還在想,我們柚柚又不是小水桶,哪喝得了這麼多的水?是不是你在她的早飯裡偷偷放了不少鹽巴,好讓孩子渴了就喝水?”

阮雯雯被他噎得沒話說,隻不停地搖頭。

見狀,朱琴看了阮金國一眼。

他說話,怪能嗆人的,挺解氣。

“善善,後來呢?”阮金國蹲在善善麵前時,語氣變得溫和,眉心也舒展開來。

善善抿了抿唇,又奶聲道:“柚柚、不見了……要跑到很遠的地方找,才能——找到。”

“善善,是誰這麼說的?”孟金玉問道。

善善抬起了小手,直直地,指向了阮雯雯。

阮雯雯還要狡辯,可她還沒醞釀好該說什麼,就見另一個售貨員也站出來。

陳清清說道:“那時候供銷社裡就隻有我,這個小男孩,還有他後媽。他後媽讓我去倉庫拿粳米和白麵,我都說了,她一個人提不了這麼多東西,她卻非要。我隻好去倉庫拿了,等出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丟了。估計,她是覺得一些話不能讓我聽見,故意把我支走的。”

朱琴也說:“我記得,當時我好像聽見是這個女同誌問孩子要不要上廁所的,可後來男孩丟了,她就說是小女孩胡亂跑,害得男孩出去找。當時我不知道她是孩子的後媽,以為她傷心過度,才會說胡話錯怪孩子,可現在一想,她處心積慮,就為了那一刻!”

當時阮雯雯空口胡謅,把黑的說成白的,可現在大家將當時發生的情況擺出來,就能看得出她的計劃漏洞百出。

村民們都沒見過心眼這麼壞的人,大家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

半晌之後,何青苗說道:“那會兒,薑家的雞蛋被柚柚吃了,也鬨得沸沸揚揚的。阮雯雯把我和村支書請過去,想拿我們當槍使。好在柚柚這孩子機靈,自己為自己辯駁。並且,那一天,善善的小手也是像今天一樣,指著他的後媽。”

村支書嚴肅地點頭:“孩子的心,就跟明鏡兒似的。都怪我們,我們當時沒看出孩子媽是冒牌貨,所以才一遍又一遍被她蒙騙。這段時間以來,兩個孩子,受苦了。”

柚柚和善善確實受苦了。

孩子畢竟是孩子,即便他們很勇敢,一個勁往前衝,但總會有無助的時候。

但好在,這一切都過去了。

“何主任,趙支書,這事可不能怪你們。”孟金玉說,“你們都是為我們村民們乾實事的村乾部,平時忙,顧不上這麼多。要怪,就隻能怪孩子的親爸,他任孩子們被欺負,對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才害得他們受了這些罪。”

孟金玉看著柚柚和善善,心裡頭酸酸的。

在她被綁起來的那段時間,這兩個孩子,甚至比福利院裡的孤兒還要無依無靠。

但是,兩個小團子一見到她,一句抱怨的話都沒說,都隻是滿心依賴地撲到她懷裡,早就忘了自己受過的苦。

孟金玉心疼兩個孩子,而薑成,又何嘗不心疼自己的弟弟和妹妹。

他知道後媽不好,卻沒有想到,原來這其中還有這麼多曲折隱情。

她帶著弟弟去供銷社,不小心弄丟了他,可實際上,並不是不小心,她是把弟弟騙出去,由著他跑,由著他被彆人撿走。

她要將妹妹送到彆人家去,卻不單單是送,而是收了人家的錢,要賣掉妹妹,她要妹妹當那戶人家的童養媳,往後再也回不來,過最苦的日子……

想到這裡,薑成的眼睛紅了,緊緊地盯著阮雯雯。

阮雯雯回過神時,看見的是一個清清瘦瘦的小少年,站在原地,用充滿著恨意的眼神望著自己。

雖然這孩子性子實誠,可他對弟弟妹妹們的關愛卻是發自內心的,不知怎的,阮雯雯居然對他有些忌憚。

他已經不小了,十三歲的年紀,沒過幾年,就會長大,到時候……

阮雯雯打了個寒顫。

其他村民們並沒有注意到薑成的眼神,他們還在討論薑煥明的不作為。

“金玉沒說錯,這當爸的,真是太離譜了。”

“他真不知道阮雯雯是怎麼對孩子們的嗎?三十好幾的人了,不至於看不出來吧?”

“離婚又結婚,這是他的家事,也沒人懶得說他們家閒話。但是,找這麼個媳婦,他是不是瞎?”

“文化人有一句話叫啥物啥人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大家望著薑煥明的眼神中,都透著鄙夷。

雖說村子裡男人們對孩子的事都不太上心,大多是丟給家裡的女人們管,但像薑煥明這樣,完全不理孩子們死活的,那可再也找不出第三個了!

“多好的娃呀,欺負娃算個啥東西!”

“幸虧兩個娃都機靈,也有福氣,出了這麼多事,倆人還啥事兒沒有。”

“就算出事了,這當爸的和當後媽的也無所謂,說不定還可高興了呢!”

“啥當爸的呀?我看薑家老三就是個後爸,念這麼多年的書,都念狗肚子裡去了!”

薑煥明又不聾,他哪能聽不見這些聲音。

此時,他就像是被阮雯雯燙著似的,整個人往邊上彈開了半米遠:“你、你真做了這種事?”

阮雯雯一下子就哭起來:“煥明,你信我——我——”

阮金國嗤笑一聲:“我看看你,還能怎麼狡辯!”

阮雯雯確實已經沒法爭辯了。

不管是翟金寶、是朱琴,還是陳清清,他們所說的,結合起來看,全都對她不利。

即便她還是死活不承認自己賣掉柚柚、扔掉善善,可是,從村民們的眼神中看來,也能知道,他們根本不相信。

本來是自己大喜的日子,最後卻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被戳穿,一道道尖銳的目光射向她時,她可以確定,自己顯然已經翻不了身了。

再看向薑煥明,見他的眼底滿是怒意,阮雯雯的心像是由高處墜落,墜入萬丈深淵。

她的眼圈紅紅的,睫毛上沾著淚水,問孟金玉:“你為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事情過去就過去了,孩子們現在都好好的,你為什麼還要依依不饒?”

“阮雯雯,你沒有生過孩子,大概不知道對於一個母親來說,孩子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孟金玉走上前:“這四個孩子,不管你碰了其中哪一個,我都不會放過你。”

阮雯雯一怔,微微蹙眉,隨即看向薑果。

薑果站在薑成身邊,與哥哥眼底的恨意與決絕相比,她的眼神看著要茫然很多,像是一時消化不了這一切,傻傻地,僵在那裡。

看著薑果的神色,阮雯雯像是想起了什麼。

她咬著牙關,湊到孟金玉跟前,語氣中帶著挑釁:“你以為你贏了嗎?孟金玉,其實你輸得好慘。你男人,看見你這粗魯的文盲樣,就想吐,雖然知道離婚會被人笑話,可對他來說,不離婚,這日子過得太痛苦了……他寧願被人笑話,也不要挽留你!”

孟金玉靜靜地聽著她說的話。

上一世,在孩子們還小的時候,她和薑煥明的關係一直很緊張。他對她的嫌棄,她都知道,隻不過在那會兒,隻因為夫妻感情不好,就提出離婚,需要極大的魄力,她沒有這麼大的魄力。

但實際上,上輩子的婚姻,她已經受夠了。

因此這一世,她才會如此果斷。

“還有薑果——”阮雯雯冷笑著,眼底淬著陰冷的光,就像是毒蛇一般,“你生她養她,那又怎麼樣?她就是個小白眼狼,心裡隻向著我一個人!今天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讓我難堪,你以為她會好受嗎?她隻會更加恨你!”

阮雯雯氣瘋了。

孟金玉不是在意家裡的小孩嗎?既然如此,就用她的孩子狠狠地紮她的心!

“煥明已經離過一次婚了,會再離一次嗎?這件事很快就過去了,就算你贏了,也隻是贏在一時而已。我和煥明很快就要搬出這個村子了,到時候,我們就帶走你的孩子們。我享受榮華富貴,他們倆過的,就都是糟心的日子。”阮雯雯咬牙切齒,連神情都快要扭曲。

然而不管她說些什麼,孟金玉的表情都沒有變化。

不管她如何激孟金玉,到最後,都隻是她一個人在唱獨角戲罷了。

“村長爺爺,公安叔叔和公安阿姨什麼時候才來呀?”柚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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