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疏花不禁風他喜歡的是曲長負,任何一……(2 / 2)

陸越涵有意無意地道:“不過說起來,二位就沒有想過要在郢國娶一位貴女回去嗎?這亦能加深貴我兩邦的友誼,想必陛下也會欣然允準的。”

赫連素達之前沒往這個方向想,聽到陸越涵一提,不覺怦然心動。

人人都愛繁華安逸,他嘴上說的不屑,其實對於郢國的美人物產還是十分迷戀的,這裡的美女比起南戎那種剛健潑辣的女子,更是彆有一番風情。

他的目光不禁在女賓席上看了一圈,心想這麼些個美人,要是當真能帶一個回去,到了族裡肯定十分有麵子。

最好是他有,赫連英都沒有。

陸越涵瞧著赫連素達表情,喝了杯酒,微微地笑了。

*

太子選妃一事,終究還是擱置了下來。

齊徽竟然串通了欽天監,讓欽正以“數日來東方晦暗,泰山飛雪”為理由,得出“太子今年不宜納妃”的結論,將此事推遲了。

驪妃差點被這個兒子生生氣死,召了宋彥來同他說了這件事,讓宋彥去勸說他。

宋彥聽了這個消息也十分震驚,他追隨齊徽多年,在彆人的眼中,就算不是不折不扣的太子黨,肯定也沒有其他陣營可以選擇了。

從前宋彥一直覺得齊徽理智沉穩,本身又有野心,是個十分讓人安心的主子,沒想到現在他竟像變了個人似的,連這麼荒唐的事都做得出來。

難道這一切都真是因為曲長負?太讓人無法相信了罷!

對於驪妃的吩咐,宋彥隻是恭敬地答應了下來,並沒有提及曲長負。

因為他心裡很清楚,驪妃要是想為難曲長負,簡直就是在送菜,自己根本犯不著告這個狀。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機會,不動聲色地把齊徽引到京城裡的一家酒樓當中喝酒。

等到齊徽喝的半醉時,宋彥才趁機說道:“聽說殿下把選妃一事推遲,驪妃娘娘十分憂心。殿下,早日成家,不光能從嶽丈那裡得到助力,而且才會有人為您開枝散葉,對於您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可以任性的事啊。”

齊徽這個人自矜身份的很,即使把宋彥當成十分信任的下屬,他也不可能跟對方傾訴自己的單相思之苦。

要是平常宋彥敢說這話,一定會被齊徽斥為僭越放肆,但眼下他已經有些喝多了,便沒計較,醉醺醺地道:“孤喜歡男子,何來子嗣?”

宋彥頓了頓,說道:“殿下,敢問您是喜歡男子,還是喜歡蘭台?”

齊徽一手持著酒杯,定定看著宋彥,沒有說話。

宋彥玩笑一般地說道:“若您真的隻是單純喜歡男人,那這個好辦。臣就在這裡,願意獻身為殿下紓解苦悶,不求名分,更不會對外人提起……”

他起身跪在齊徽麵前,將手放在他的腿上:“殿下意下如何?”

齊徽是實打實地被宋彥嚇了一跳,感覺到對方身體的溫度,本能地抬腿將他踢開,皺眉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

宋彥被齊徽踢的坐在了地上,那個瞬間,眼中抑製不住地閃過一抹恨色。

他當然知道自己得這個提議,齊徽接受的可能性實在太小太小,宋彥自己也對齊徽無意,隻是想試探他而已。

畢竟時人多好男風,兩個男人在一起也不算什麼稀罕事。

一旦成了,那麼他在齊徽心目中的地位必然不同,身上也會增添一重保障,相比之下,損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現在被拒絕了,也是意料之中。

但一想跟曲長負相比,齊徽對他百般的思念與回護,甚至連選妃這麼重要的事都推了,到了自己這,就是給了一腳。

真是讓人不平衡。

宋彥深吸口氣,從地上爬起來,笑著說道:“看來是臣孟浪了,也罷,殿下看不上臣亦是當然之事,那您便請見見這位罷。”

他衝齊徽行了個禮,打開房門,擊掌三下,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齊徽腦子裡還有點不清醒,用手撐住額頭,用力按了按額角,然後便聽著門扉一響,又被人給掩上了。

他不耐煩地抬起頭來,想讓這些一再打攪自己的人滾出去,然而這一看之下,整個人都怔住了。

進門的很明顯是一名女子,但她做男人打扮,身著青衣,頭戴玉冠,雖然麵貌有些嬌媚,但那眉眼和某些細微神情,竟與曲長負有著五分相似。

酒意,香氣,此情此景,無不讓齊徽感到恍惚。

心中苦苦壓抑的情感驀然決堤,他起身過去,一把將人抱起來,直接放在了裡屋的床榻上。

整張床的單褥簾帷,竟然也是大喜的紅色。

齊徽覺得這一刻自己已經想了很久很久,他急急忙忙去解對方的衣服,那姑娘似乎有些羞澀畏懼,躺在枕頭上閉著眼睛,睫毛微微顫動,讓人心生憐惜。

齊徽這樣瞧著她,忽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

那一陣子事務繁雜,曲長負為著方便就暫時宿在東宮,半夜來了緊急軍情,他拿著諜報來找曲長負商量,卻被下人告知,說是樂先生身體不適,已經歇下了。

齊徽便進了房,見他躺在榻上,睡的正沉。

那張臉還不是現在這幅模樣,長得十分普通,可他閉著眼睛,睫毛長長地蓋在眼瞼上,顯得又脆弱,又美好,與白日裡的強勢冷硬完全不同。

那一刻,他著了魔似的俯下身來瞧著這個人,那被各種事情填滿的繁雜內心忽然就溫柔的不像話。

齊徽一時出神,不能自已。

那姑娘見他仿佛是愣住了,又忍不住睜開眼睛來瞧,羞澀地咬住下唇,顫抖地伸出手來擁抱他。

那個瞬間,這個女子的麵孔忽然又顯得無比陌生了。

齊徽感到她在害怕,他突然覺得自己十分惡心。

他這是在做什麼?因為得不到,就隨隨便便地找一個替代品來紓解色/欲嗎?

通過這種方法,重新引起他對於女人的興趣,這多麼可笑。

他之前做了很多錯事,眼下難道要再輕/賤一個無辜的女子,讓曲長負更加看不起自己?

如果隨隨便便和誰都能翻/雲/覆/雨一番,如果隻要身體的**得到了滿足,心裡就不再惦記著,那又與禽獸有什麼兩樣?

他喜歡的是曲長負,任何一個替代品都沒有意義。

齊徽的酒一下子就醒了。

他猛地跳起來,站在床邊,連退兩步,用一種近乎驚恐的眼神盯著這張大紅色的喜床。

他和曲長負並非沒有過美好的回憶,兩人也曾經肝膽相照,心意相通。

他們都是目標堅定且頑強的人,無數次默契的配合,相互扶持著陰謀、陷害、廝殺與骨肉相殘當中走出了一條生路來。

而如今……如今……

事情究竟是怎麼一步一步,演變成這副模樣的?

齊徽一把將腰側價值不菲的玉佩扯下來,扔進那姑娘懷裡。

匆匆扔下一句“你不該來此,快快走吧”,他就失魂落魄地奪門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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