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八, 正值初秋。
葉青泛微黃, 天氣舒適清涼。
Z市陽光正好, 沈慎和許茉的婚禮也在這一天舉行。
兩人在的婚禮十分低調,儘可能阻擋了外界的一切乾擾因素,媒體拒不接見。
隻不過, 這一天, 全市花店的茉莉花都被沈慎買下,贈送給經過每一家花店的行人,寓意著一起分享這份喜悅。
從另一方麵上來說,沈慎親自向外界證實了這個好日子。
婚宴就在沈氏旗下的酒店華安庭成舉行, 除卻兩家的親戚,還有一些和沈氏交好的世家大族前來祝賀。
因為許茉的娘家並不在這裡,所以許奶奶和許湛是特地趕過來的,在沈慎的力邀安排下,在Z市裡住了很長一陣子。
因著沈家是世家大族, 兩人的婚禮依照傳統來。沈慎想了許多新點子, 都被長輩駁了回去,但到底是結婚這麼重要的事情,他還是遂了年長一輩的心願。
畢竟, 在沈慎的內心深處, 他還是希望能得到每個人最真誠的祝願。
最戳心窩的是, 她是他的,那也就足夠了。
許茉很早就被撈起來做造型,沈慎和一些長輩還在前廳忙著迎客, 這會兒化妝室除了隻有許湛和應舒月。
應舒月是揚言不過三十就不會結婚的女人,她和許茉關係又親密,由她來當伴娘再合適不過了。
許湛杵在一旁,雖然也和以前一般羞澀,但到底還是長大了,眉眼沉澱許多。
話倒是還像以前,不多。
途中,應舒月接了個電話,朝許茉示意一番,笑著推門出去了。
許湛似是舒了一口氣,繃直抿緊的嘴角也跟著放鬆下來。
許茉的妝還在做最後的細致描摹,不能有大動作。
轉不了頭,她就在鏡子裡望著許湛,“怎麼了?”
許湛愣住,隨即勾起一個輕笑,“沒怎麼。姐,等會兒你好好挽著我。”
許茉也笑起來,說道,“因為舒月嗎?上次你高考完,一個人跑來Z市,是不是來見她的。”
許湛怔鬆了一會兒,罕見地結巴,“她……她告訴你的?”
許茉朝他眨了眨眼,“我自己猜的。”
自家親弟弟的心思,她作為姐姐,早就有所察覺了。不過應舒月已經有了陳清輝,她便不好再撮合兩人。
許茉還想再說什麼,許湛搶了先,清雋的臉難得帶了些急切,“姐,我早就不了。”
沈慎踩著許湛的尾音推門而入,聽到了他的話,疑惑地看了過來。
許湛登時閉嘴,噤了聲,看到沈慎進來,他隨意地找了個借口,也匆忙出去了。
許茉的妝麵屬於收尾階段,沈慎剛開始忙得兜兜轉,現在閒了下來,雙手抱肩,眼神懶懶散散地掃過來。
“哎呀,你怎麼過來了?”許茉還記得沈奶奶的話,在入會客廳之前,兩人得分開。
沈慎嘴角微勾,“我媳婦兒在這兒,為什麼不能過來?”
化妝師聞言,手跟著一抖,穩住心神給許茉定好妝,飛也似的溜了。
許茉:“……”
她跟著想站起來,但是婚紗尾部拖曳長,沒有專業的人來拖著,行動就不太方便。
沈慎長腿一邁,走到她背後,摁住她的肩部,往下輕輕地一壓住,將她壓回原位。
“你坐著,好好休息,等會兒開始了應該會很累。”沈慎俯身下來,臉貼近她的麵頰,視線卻是緊緊地鎖住鏡子裡的她。
即使他的視線穿過的是鏡子,但依舊灼熱帶火,比以往更甚,黑眸幽深,似星夜寒潭。
許茉輕輕地攥住他的手,沈慎有一瞬的迷亂,輕嗅她身上那縷清淡的茉莉花香。
“我的寶貝兒今天好美。”他感歎一聲,在她頸側吻了一口。
他突如其來的孟浪,直晃晃帶來一陣酥麻,許茉連忙捂住自己脖子,小聲地叫,“等會兒就婚禮了,你乾嘛呢,要是留印子你就等著睡床尾吧。”
沈慎笑得邪氣,“好,現在答應你,不過今晚得給哥哥好好親。”
說完,他直起腰來,幫她垂在鬢側的細發挽到了耳後。
許茉差點沒被他逗笑,“這個就是這樣的造型,你乾嘛弄到後麵啊。”
沈慎罕見地怔住,而後又假裝沒事的樣子,將那搓毛兒給撥到了前麵來。
他這樣站著,身高腿長的,鏡子裡看不全,許茉乾脆側過頭來,細細地打量他。
沈慎雖說換了結婚的禮服,卻依然是簡單的西裝白襯,尺寸改得比以往還要貼身適合,襯得他肩寬窄腰,一身冽然貴氣。
襯衣的紐扣也正經地係到了最上麵,將他自身的隨性恣意挾住,極具壓迫性的俊美撲麵而來。
許茉看得近乎晃神,她悄然避開,扭過頭去,卻還是被沈慎捕捉到了。
沈慎捏了捏她泛著透粉的耳垂兒,到底沒再逗她,“我得走了,等會兒開始彆緊張,隻看我就行。”
許茉乖巧地點了點頭,在沈慎即將抽身離去的時候,攥住了他的手臂。
沈慎彎腰低頭,順勢半蹲下來,和她視線平行,仿佛懂她在想什麼一樣,緩緩開口,“我聽著,你說。”
許茉湊上前,也在他脖子那塊兒,禮尚往來地在他喉結那塊兒烙下了一個草莓印兒。
“這是還你的,讓你老弄我。”許茉說完,還在上麵使壞地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