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夜
陽光醫院不知荒廢了多少年,辦公室門上的貓眼兒,早就不知被什麼東西堵的死死的。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開門。
此情此景,我判定外麵說話的是隻邪祟,這沒毛病。
我隻要守株待兔,等她弄開門進來,我再狠狠的捶巴她便是。
隻是…我又安靜的等了五六分鐘,女聲在走廊裡時不時的響起,卻始終沒人進來。
“我來幫你!”
在我猶豫著如何動手時,1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隨後在我腳下地麵上,出現一雙紅色高跟鞋,豔紅的顏色,如同在鮮血裡長時間浸泡過。
裴婉!
沒想到,在需要人手的時候,她會主動站了出來。
我沒心思向她問東問西,眼睛緊盯著門口方向。
高跟鞋走到門前,不見有什麼動作,但房門猛地一下拉開,一股陰風嗖的一下吹了進來。
果然有一團淡淡的白影。
對方似乎預料到這種情況,門開的瞬間,白影迅速後退,和我拉開一大段距離。
“彆著急走啊!”我朝著前方揮了揮冥尺,“你進來,咱倆好好聊一聊啊!”
“你放心,我這人很客氣的,尤其在對待女鬼時,我一般都是很溫柔的。”
我越這麼說,那團白影後退的速度越快,跑到走廊另一端,停在步行梯的轉角口,炸散成了一團白霧,她似乎列開架勢,隨時準備逃離。
我不能離開辦公室,隻能專心警惕著,同時在頭腦中快速的盤算。
白影、一模一樣的叫門聲…這些和周玉蘭在公司的遭遇完全相同。
怎麼回事兒?
我倆的談話內容,被臟東西偷聽了?
看著那團白影的表現,她似乎膽子很小,不敢靠近過來。
保持這麼遠的距離,她怎麼能對我造成傷害呢?
“咦?不對,有股怪味兒!”
我保持著高度警惕,卻不隻是注視著前方走廊,周圍景象
都在我的感知中。
當我和白影僵持時,空氣裡突然多出1股怪異味道。
不知從何時起,淡淡的血腥味兒,在辦公室裡飄蕩開。
哢嚓——
一聲脆響,窗玻璃碎裂,陰冷氣流急速湧了進來。
我想也不想,甩動冥尺用力向後砸去,冥尺微微一滯,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
等再回頭時,辦公室裡空蕩蕩的,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不對,剛才有臟東西偷襲!”
我瞥了眼碎裂的窗玻璃,掃了眼地麵,那裡有一攤暗紅的血漬,正在慢慢向中間收攏。
血漬的正中央,沾著一張白紙片,那是其中1個白紙人的
“頭顱”,上麵還貼著張大友的彩色照片。
我心裡泛起冷意。
好快的速度,好狠辣的手段啊!
“小心!”
我來不及多想,就聽到裴婉突然一聲輕喝。
我視線落在辦公室內,危險自然來自於走廊裡。
慘案的情況在腦子裡一閃而過,我幾乎下意識的豎起冥尺,攔在我的腦後。
叮叮當當——
連續幾聲脆響過後,身後的陰冷快速消退。
那團白影重新退回到走廊遠端,人畜無害的炸散開來,小心翼翼的樣子,仿佛生怕受到我的傷害。
誰能想得到,剛才就是她驟然對我偷襲。
我摸了摸脖頸,手掌出現淡淡一道血線。
剛才電光石閃間,哪怕再慢那麼一丁點兒,我的腦袋就要被她切下了。
“今晚的邪祟,和前兩天的完全不同。”
“它們像是得到了急速進化,又或者像是來了領軍人物,指揮它們有條不紊的攻殺偷襲。”
我眯縫著眼睛,默念著安神訣,一點一點收斂著殺意。
“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在第1輪的偷襲中,他們的真正目標是我。”
“白影剛開始出現,是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
“邪祟打破玻璃,故意弄出聲響,讓人腦子裡提防的弦再
度繃緊。”
“它們故意讓我看到白紙人掉了腦袋,以為偷襲結束,在這樣的放鬆時刻,邪祟對我發出致命一擊。”
“這一波邪祟狡猾的很啊!居然讓我有種在生死間徘徊的感覺?”
“從智謀和實力兩方麵來說,這些邪祟好像和鬼主都有得一拚啊!”
“既然這樣,接下來我就沒必要玩火了吧?免得再燒到自己。”
剛從鬼門關裡走了一遭,我心情卻沒有多沮喪,挫折遇得多了,自然練就1顆大心臟。
而且和鬼主打交道的那段時間裡,我不也是隨時徘徊在生死間?
“嬰域,把他們領出來,我們進行第2套方案。”我吩咐
道。
人手不足的弊端十分明顯,我顧前不顧後,隻能固守原地,卻不敢出去追殺。
小鬱悶肯定是有的,但不至於影響心情,沒到最後一刻,誰也說不準最終的結果。
尤其是…根據一些線索,我已經得出一條出乎意料的答案。
嬰域領著張大友等人出來時,地麵上邪祟的血漬已經消失。
張大友的照片正麵朝上,被血漬腐蝕過後,臉龐斑斑賴賴,像是在硫酸裡浸泡過。
張大友的臉色很難看,畏畏縮縮的在照片上掃了一眼,“韓大師,後麵…我們不會遇到啥危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