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機場,提好自己的行李還大方的和兩人揮手道彆,“拜拜啊~”
杜之舟看了一眼某人拉著行李箱大步往前揚起風衣角的瀟灑背影,再瞄一眼後座闔目神色不虞的大佬。羨慕的同時小心翼翼的問,“席總,去公司嗎?”
席馳沒回答,杜之舟就打方向盤往公司開。
星期天晚上十點半,六叔和席馳說,“少爺要不要打個電話問問少夫人今晚還回不回來。”
席馳喝完了藥,把碗遞回給六叔,簡明扼要,“不打。”
六叔就覺得真是操不完的心,一個兩個都一點不省事。
六叔出去猶豫了一會,自己也沒打電話,倒是睡著之後聽見聲響,知道是清若回來了。
清若原本急著回來是因為有個公司通知她周一早上去麵試,結果回來得太晚,急急忙忙洗個澡就睡覺,也沒調鬨鐘。
約的時間是九點十分,她醒的時候都快九點了。
清若,“……”
直接放棄,想了想下午要去麵試的那家,出去一趟回來,雖然她隻買了些當地特色小吃和小東西,衣服化妝品香水什麼的最近都沒敢買,但是現在更窮了,畢竟她上周每天去找工作開車車也要養,累了還要去咖啡店或者奶茶店休息,再買點小甜點什麼的,或者又和朋友約著吃飯,一頓兩頓可以蹭,多的她也不好意思蹭,自然也要請客的。
清若看了眼餘額,頭疼,準備再睡十分鐘緩一緩。
午飯時候自然說了她原本要去麵試結果睡過的事。
周姨看了眼不辯情緒的席馳,小聲和清若說,“要不然少夫人還是去公司裡吧,也有人照顧著一點,照你自己找這種找下去也不是辦法。”
清若不耐煩的擺擺手,皺著眉,連這個話題都停了。
經過了一個星期的挑剔與被挑剔,再有上午的睡過,清若對下午的麵試沒報什麼希望,也沒多少條件。
再想了想周姨說的去席氏,雖然心裡是不大願意,但還是將就下來,也算是找到了她的第一份工作。
因為她周二有課,也需要時間準備一下,所以和人事約了周三報到上班,簽了個實習期合同,清若下意識忽略薪資那一條,裝作看不見就不存在,至少自己不心塞,腦子裡開始默默給自己洗腦,一開始都是這樣的,轉正就好了。
晚上晚飯就開開心心的和周姨、六叔大吹特吹,自己找了個怎麼怎麼好的工作,又是做的自己的本專業,還不像自己的有些同學一樣需要去第一線做推銷或者做產品渠道,雖然她自己心裡也沒底,但是就是表現得非常自信。
席馳安靜落筷,看了眼尾巴要翹到天上去的某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競選上國家總理了。
音色淺淡,也沒什麼情緒,似乎隨口一問,“哪家?”
清若的得意洋洋像是被猛的按下了畫麵暫停鍵,而後裝作聽不懂,看他已經落筷,“席馳你吃好了啊?”
席馳看她那做賊心虛的笑容,拉了拉衣袖,“你主要做市場分析還是營銷策略。”
清若心虛,但是輸人不輸陣,一本正經的繃著,“今天人事說前期都接觸一下,後期看擅長哪方麵再分。”
席馳挑開眼角,濃色如墨的眼眸在餐廳暖色的燈光下似乎暈染了空氣,乖戾而冷寂,“那是挺厲害的。”
清若嗬嗬乾笑,抓了抓腦袋,“哪裡哪裡,一般一般,你更厲害。”
這是慌得開始腦子亂了,他什麼都還沒說呢。
清若沒給他接話的機會,放下筷子站起身,“我推你出去走走啊~”
說著就竄到了他身後。
最近席馳有些忙,他在家時候杜之舟也不怎麼在,所以這會吃飯隻有他們四個人。
周姨和六叔對兩個人能說上話樂見其成,總不會比之前關係還差。
早間下了場雨,今天氣溫比之前涼一些,這會一出門靠著山綠蔭多空氣中都韻著草木清淡微澀的味道。
清若推著席馳慢慢的往前走,呼了呼氣,感覺舒服就閒適的半眯著眼。她和席馳之間慣常也沒什麼好聊的,除非她刻意尬聊,即便如此席馳也不一定會搭理她,所以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
清若視線落在席馳發頂,想起了他原本要去國外讀書一事,心裡歎了口氣,看書時候或許隻會覺得男主如何厲害如何打臉,但是真到了身邊,對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一夕之間至親血親都離世,自己傷了腿,還似乎和自己另外的血親有關係,沒直接成個神經病已經是意誌堅韌了。
最近進入夏末,每下一場雨氣候都會涼一些,清若看著遠處的山間和席馳說,“晚上可能又要下雨了。”
席馳心思不在這上麵,在想著公司的企劃案,聽見她說話也沒給回應。
繞了一圈兩人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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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與被期待都隔著黑色幕布。
不知道後麵是利刃還是鮮花。
——【黑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