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衫男子循著張菁的聲音轉頭看來,隻是雙眼被那白衫女子捂著,看不見張菁的臉。他淡淡一笑,說道:“剛剛那枚石子,就是姑娘踢過來的吧。”
那白衫女子見將自己害成這樣的罪魁禍首過來了,終於放下了手,轉頭看向張菁,說道:“你乾嗎要在街上亂踢石子?”
張菁本來瞧見這白衫女子腿上的血,心裡也有幾分抱歉,但見這白衫女子語氣如此惡劣,心想自己出道以來,何時受過這等委屈,不禁心中有氣,冷笑著道:“我就喜歡在街上亂踢石子,你還不配管我的事情。”
那白衫女子見自己好好在街上走路,突然遭到這無妄之災,害得自己受傷的元凶卻如此咄咄逼人,仿佛是自己害得她受傷,而不是她害得自己受傷一般,怒道:“誰要管你的事了!你也讓我用石子往腿上踢一腳,讓我把這仇報了,我隻當從沒見過你,更不會管你!”
張菁聽得煩了,突然間右手揮出,她纏在腰間的那條火紅的鞭子已經被她握在手中,向那白衫女子的臉卷去,鞭子迅捷如電,像是一條赤紅的毒蛇,又像是一道閃動的火焰。
眼看就要落到那白衫女子的臉上,鞭子突然停在了半空,鞭子上多出了兩隻手,一隻是那青衫男子的手,一隻是郭翩仙的手。隻不過是那青衫男子先抓住了鞭子,郭翩仙後抓住了鞭子,看上去倒像是郭翩仙看見那青衫男子動手,擔心他將鞭子奪去,才出手抓住了鞭子一般。
那青衫男子微笑道:“姑娘先用石子傷人,後用鞭子傷人,是否有些過分了呢?”說著鬆開了手,將鞭子還了回去。
郭翩仙接過鞭子,笑道:“兄台如此身手,接住鞭子的時候,就該知道內子並無傷人之心,隻是想要嚇唬一下這位姑娘吧。”
那白衫女子怒道:“她傷人在先,不向我賠罪道歉,反而還要變本加厲地嚇唬我。這樣蠻不講理的事情,怎麼被你說的如此理所應當。你們簡直……”她看了那青衫男子一眼,恨恨道:“比我認識的那個最蠻不講理的人,還要蠻不講理一百倍!”她這句話雖然說得咬牙切齒,卻透出了一股委屈。
郭翩仙微笑道:“這世上既然有姑娘這樣講理的人,自然就有我們這樣不講理的人,若是世上人人都很講理,那豈不十分無趣?”
那青衫男子忽然微笑道:“兄台可不像是不講理的人,否則兩位聽到那聲慘呼以後,絕不會浪費時間過來尋找傷者,更不會在這裡浪費口舌,跟我們解釋這麼多了。”
郭翩仙臉上露出微笑,眸中閃過幾分情意,說道:“兄台怕是看走眼了,在下正是這世上最蠻不講理的人。”又道:“我們剛剛過來,看見西邊就有一家醫館,姑娘現在還能站在地上,想必沒有傷到骨頭。姑娘骨頭沒有受傷,便能移動位置,不如現在就去醫館。兄台要照顧這位姑娘,恐怕無暇處理醫館中的俗務,我們可以陪兩位一起去醫館。”
那白衫女子見郭翩仙繞來繞去,竟似對自己受傷一事十分抱歉,卻不肯承認他過意不去,先是覺得莫名其妙,甚至懷疑他腦子有病,否則為何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情,他還要百轉千回地繞來繞去。
但隨即轉念,忽然明白了郭翩仙的良苦用心,心想:“我明白了。他愛上的這個姑娘又凶惡,又潑辣,又蠻不講理,他雖然不是這樣的人,甚至對這姑娘的做法無法認同,但因為他愛慘了這姑娘,所以他就要假裝他和這姑娘一樣蠻不講理,好讓這姑娘不會覺得他們兩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會覺得他嫌棄她,覺得他不好。”
那白衫女子想到最後,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傷心事,不由得眼眶一紅,眼中淚珠瑩然,淒淒地看向那青衫男子。
那青衫男子向郭翩仙一笑,說道:“那就有勞兄台了。”他顯然也已經看穿郭翩仙心中的歉意和內疚,而且決定接受郭翩仙的賠罪。
那白衫女子聽到這話,心中更覺苦澀,心想:“彆人心裡想了什麼,你總是一猜就中,而且從來不會假裝看不見。隻有我,隻有我心裡想的事情,你要麼壓根兒看不見,要麼看見了也假裝看不見。”
郭翩仙笑道:“在下商維揚,這是在下的未婚妻張菁,還未請教兩位尊姓大名?”
那青衫男子聽到“張菁”這個名字,登時明白這紅衫女子為何如此橫行霸道,肆無忌憚,笑道:“在下沈浪,隻是江湖中的無名小卒。這位是朱姑娘,是在下的……”
那白衫女子,也就是朱七七搶著道:“未過門的妻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