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一步,拉著王憐花的手,笑道:“所以你千萬不能走。”
王憐花笑得比他還要真誠,說道:“小弟隻怕各位不肯讓我留下來,小弟是絕不會自己走的。”
但聽得“撲通”一聲,袁紫霞將趙無極的屍體扔進了海裡。眼看趙無極的屍體漸漸沉入海底,再也看不清楚,眾人各自散去,隻有袁紫霞拎著趙無極的頭顱,站在甲板上吹風。
王憐花上樓之前,回頭看了袁紫霞一眼,見夜風拂動她的衫子,她的長發在風中飄來飄去,好似海藻一般纏在一起,他沒來由的一怔,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被他忽略了。
次日清晨,王憐花去大廳吃飯,就見一個身穿白色粗布長袍的中年書生,坐在靠窗的位置吃飯。但見這書生五六十歲年紀,相貌俊雅,雙眉略微下垂,嘴角邊有幾條深深的皺紋,顯得飽經風霜,衰老淒苦。大廳裡還有幾人在用早飯,這書生神色漠然,看也不看旁邊這幾人,心不在焉地用飯,不知在想什麼事情。
王憐花昨天將船上的客人見了個遍,隻有楊逍一人他沒見過,這時見這書生模樣陌生,年紀又和楊逍對得上,哪還不知他的身份。
王憐花心想:“木道人是蓬萊派長老,唐缺是唐家家主的兒子,聽說唐家還沒決定唐家下任家主是誰,他隻怕也是想要爭奪家主之位的。左冷禪是衡山派掌門人,葛停香是天香堂堂主。這些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對名聲都十分看重,即使背地裡壞事做儘,明麵上也要裝一裝好人。
快活島主用他們做的壞事威脅他們,他們迫不得已,不得不接受快活島主的邀請,來快活島做客,那還情有可原。可是楊逍本就是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大魔頭,尤其是他和紀曉芙的事一出,他的名聲更是差到了極點。這樣的人,按說已經無所畏懼,怎麼還會受快活島主威脅?”
王憐花一邊在心裡琢磨楊逍的軟肋是什麼,一邊享用他的早飯。用過早飯,他走出大廳,裝出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到甲板上散步,果不其然瞧見了站在船頭上眺望海麵的楊逍。他聽見王憐花走上甲板也不回頭,神色漠然,似乎仍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王憐花也不在意,微微一笑,說道:“楊左使,紀姑娘讓我向你問好。”
楊逍心頭大震,轉身抓住王憐花的手臂,顫聲道:“你……你說的紀姑娘……是……是誰?”
王憐花見楊逍臉色蒼白,眼中滿是緊張之色,手掌把自己的手臂抓得一陣劇痛,和先前那副神色漠然,對身邊的事毫不關心的模樣判若兩人,心想:“看來我猜的不錯,他對紀曉芙確是舊情難忘,這次來快活島說不定也是為了她。”他強忍手臂上傳來的痛楚,微微一笑,說道:“楊左使難道認識兩位紀姑娘?”
楊逍怔了一怔,忽然笑道:“楊某認識的姓紀的姑娘何止千萬,而我最想見到的那位紀姑娘……我知道她心裡恨極了我,她絕不肯與我相見,更不可能向我問好。”他雖然在笑,笑聲中卻充滿了淒然之意。
王憐花微笑道:“我聽了楊左使這一番話,便知楊左使還不能對紀曉芙姑娘忘情,仍然盼望與紀姑娘重修舊好。咱們這些人來快活島都是各有目的,我冒昧地問上一句,楊左使這次是為了紀姑娘才來的快活島嗎?”
楊逍臉上一冷,說道:“原來閣下是為了探明我的底細,才跟我提起這樁陳年舊事的。莫不是我看上去脾氣太好,所以閣下膽敢如此戲弄於我?”
王憐花笑道:“剛剛對楊左使說紀姑娘讓我向你問好,確實是我的一句戲言,不過我和紀曉芙姑娘確實認識,紀曉芙姑娘也曾在我麵前提起過楊左使,所以我見到楊左使,心中便生出親切之意,盼望能與楊左使聯手,跟那快活島主周旋一場,最後能夠平平安安地離開快活島。隻是我不知道楊左使對紀姑娘的心意,是否和當年一樣,才要問一問楊左使去快活島做客的目的,還望楊左使不要見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