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第十二章(2 / 2)

俞蓮舟點點頭。

金九齡道:“都是大皇子剛剛過世鬨的。”便將先前發生的事略略一說,又道:“皇上因此命人去搜查京城裡喬裝易容的人,那天一下就抓到了兩個人,正是滅絕師太和紀曉芙紀姑娘。”

俞蓮舟道:“滅絕師太行走江湖那麼多年,從沒聽人說她會易容,果然奇怪,金兄,你可查出她們是為什麼來京城的了?”

金九齡苦笑道:“當然沒有,小弟入公門之前,本也是個江湖人,自然不想這麼落峨眉派的麵子,如果滅絕師太肯痛痛快快的告訴小弟她究竟是為了什麼易容來京城,隻要不是什麼大事,小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知道這件事,就把她放了。偏偏她始終嘴硬不肯說,這件案子也隻能一直放在那裡不處理了。

倒是紀姑娘,小弟幾番審問,發現她是真不知道,滅絕師太究竟是為什麼才易容上京的,因此才敢通知諸位過來

,將她領走。”又壓低聲音,緩緩補充道:“像紀姑娘這樣還未出嫁的年輕女子,若是讓外人知道她進過順天府大牢,隻怕不僅對峨眉派不利,對武當派更會有所影響。”

俞蓮舟何嘗不知此事,心中很承他情,兩人約好,等紀曉芙家人和未婚夫殷梨亭過來後,就由他們出麵辦理手續將紀曉芙接出來。

又過了幾日,紀家人終於趕到京城,俞蓮舟將他們接到自己下榻的客棧安置,聽說他們在路上沒見到殷梨亭後,詢問他們離開紀家的時間,算算日子,應該是正好和殷梨亭錯過了。

紀家人等不及殷梨亭,第二天就去了順天府,俞蓮舟陪著,去找了金九齡,金九齡便領著他們去牢房見紀曉芙。

紀三、紀四夫婦這輩子奉公守法,從沒踏進過監牢半步,見監牢裡幽暗潮濕,獄卒滿臉橫肉,凶神惡煞,心中早已為紀曉芙擔憂起來,又有金九齡特意安排了一批受刑拷問的人,慘叫聲,哀嚎聲,鞭打聲、還有火烤肉的聲音,在監獄裡不斷回蕩著。

他們走過一處,一個被鐵鏈穿了琵琶骨的犯人還奄奄一息的躺在牢房裡,斷斷續續的說:“冤枉!……冤枉啊!……放我出去……”直把紀四夫人嚇得眼淚汪汪,想往丈夫懷裡縮,又夠不到他,心裡真害怕自己如花似玉的侄女也變成這樣一幅淒慘模樣了。

等到了紀曉芙的牢房,紀家人見她雖然形容憔悴,臉頰凹陷,麵上略有菜色,但身上並無傷痕,這才鬆了口氣,忙撲上去,喚她名字,紀曉芙本來躺在地上昏睡,聽到他們的聲音,從夢中驚醒,抬眼一看,忍不住也撲到門上,握住他們的手,落下淚來。

金九齡含笑道:“幾位何必在這裡敘舊,等出去了,有的是敘舊的時間。”

紀三忙應是,和紀四一起勸著妻子鬆開紀曉芙,金九齡對旁邊獄卒點點頭,獄卒拿出鑰匙,將牢房門打開。幾人便攙扶紀曉芙從監獄中出來。

今日天氣晴朗,陽光極好,紀曉芙走到監獄外麵,陽光暖融融的落在身上,才終於有了自己已經重獲自由的真實感。

紀曉芙停下腳步,擔憂回頭道:“師父……師父還在裡麵是不是?”

俞蓮舟道:“紀姑娘先

回客棧休整一番,吃點東西,咱們在做打算吧。”

紀曉芙遲疑片刻,終於點頭同意。

客棧裡早備好一桌酒席,紀曉芙草草吃了些東西,又提起去救滅絕師太的事。她知道這件事紀家人絕幫不上忙,隻好求助的看向俞蓮舟。

俞蓮舟道:“紀姑娘可知道師太究竟為什麼易容上京?”

紀曉芙遲疑著沒說話,紀三夫人道:“曉芙,這兒又沒有外人,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梨亭可是一接到信,就請俞二俠先來一步京城,自己跑去漢陽接我們去了,可惜正好錯過了,因此他現在還沒到京城。你們雖然還沒成親,但他對你這般深情厚誼,咱們家的人可早把他當女婿看待了,也早把其他六俠當一家親戚看待了。”

紀曉芙臉上一白,又強自鎮定,然後道:“俞二哥,我不是故意要瞞你們,隻是師父不讓我說,可是此情此景,我也隻好違背師命,說出來了。其實師父這次上京,真的是要去汝陽王府偷一樣東西。”

俞蓮舟道:“不知道滅絕師太堂堂峨眉掌門,是要偷什麼東西,才甘心去當這梁上君子去?”

紀曉芙臉上忽紅忽白,道:“偷倚天劍。”

俞蓮舟道:“倚天劍?它怎麼會在京城?”

紀曉芙微微低著頭,眼中光芒一閃而過,似恨似喜,她自己也分不清,她緩緩道:“好幾年前,我師伯孤鴻子和明教的光明左使楊逍約戰,倚天劍是我們峨眉的鎮派之寶,一向是由掌門拿著的,當時孤鴻子師伯向我師父要走倚天劍,去赴了楊逍的約。

後來他不敵楊逍,反被楊逍氣死了,楊逍也沒管那劍,那劍就不知怎的,被人獻給汝陽王了。師父就是最近打聽到倚天劍的下落,才易容上京,想要從汝陽王府奪回倚天劍的。”

俞蓮舟沉默半晌,苦笑道:“若這把劍是被哪個門派拿走,倒還好討回來,可惜卻是被朝廷拿走了……難怪師太咬死也不承認這事。”

紀曉芙眼眶一紅,道:“可是我卻被金捕頭騙出話來,讓他知道師父是要去汝陽王府偷東西了,隻是他並不知道師父要偷的是什麼東西。”

俞蓮舟聽到這話,頓時一驚,道:“他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怪了,他跟我說的可

是自己不知道滅絕師太要做什麼,並且說他仔細審問,確定紀姑娘是被滅絕師太哄騙而來,根本不知道滅絕師太來京城要做什麼事,這才肯放你出獄的。”

略一尋思,已經苦笑道:“原來如此,他這是見你們死活不肯交代,隻好用這種辦法,將我們叫來,讓你掉以輕心,將知道的事都說出來,他也好知道滅絕師太究竟要偷的是什麼東西。”

他話音剛落,門外就有一人輕笑道:“俞二俠果然了得,一下就看穿金某的意圖。”

紀曉芙臉色頓時煞白,看向門外,俞蓮舟苦笑道:“金捕頭何不進來一起喝杯酒?”

金九齡微笑道:“今天這杯酒金某喝了實在有愧,就不喝了,等改日殷六俠和紀姑娘大婚,若是喜酒記得給金某留一杯,那金某必不推辭。告辭了。”說罷,屋中人就見門上人影動了一動,似乎門外人是在拱手,然後那人影便消失在門上。

金九齡離開後,屋裡人麵麵相覷。

紀曉芙忽然道:“我得去見師父一麵,把這事……把這事告訴她。”

俞蓮舟愧疚道:“金捕頭恐怕不會讓你去見滅絕師太的,如果讓了,隻怕他是另有圖謀。”

一牆之隔的客房裡,賈珂聽了許久,確定他們不再說什麼有用的話以後,才放下“竊聽器”。

這是一種古代的竊聽器,由一根根鑿穿內節的毛竹連接在一起,一部分隱蔽的放在俞蓮舟所在的屋子,一部分放在隔壁的屋子裡,要偷聽的時候,將耳朵貼近竹筒口,隔壁的說話聲便能聽得一清二楚。

坐在他身邊的七皇子李湛放下竹筒,隨意拿起橫在桌子上一柄的四尺來長的古劍,道:“那個峨眉掌門要偷的就是這東西?”

賈珂道:“殿下既然知道,就彆天天拿著這柄劍一個人四處亂跑了,你看那尼姑,王府也敢闖,保不齊京城有多少和她一樣吃了狼心豹子膽的人,看見殿下一個人拿著倚天劍,直接下手打暈殿下,就拿著寶劍揚長而去了。”

李湛道:“不跟你說過,就咱們兩人在時,彆叫我殿下麼,你剛才叫了三次,按約定要罰你三十兩銀子的。”

賈珂臉上一青,道:“記賬,暫且記著。”

李湛哈哈一笑,似乎

很喜歡賈珂這吃癟的表情,繼續道:“我可沒有天天拿著劍四處亂跑。前一陣子父皇新找了好幾個高手,又找汝陽王帶著他那幾個高手過來比試比試,汝陽王見父皇找的都是劍術高手,就把這柄寶劍和他府上另幾把寶劍都獻給了父皇。

前天我去見父皇,父皇正好剛和西泥的使臣說完話,看見我,就說,‘朕剛聽說,公主年紀雖小,卻也有名師指點,要她跟著習武,日後你打不過老婆可怎麼辦?咱們衛國不跟著你丟人麼。’然後就從他自己的私藏裡挑了這柄劍送給我,說劍為武器之首,還跟我說年後給我找個劍術大師當師父,這樣日後我也不會在公主麵前太失麵子。

我想著你不是在練武麼,還有好幾個江湖的朋友,昨天才特意拿這柄劍過來,讓你幫我鑒賞鑒賞。是你昨天跟我說讓我今天拿著劍過來,說要帶我看一場好戲,看完了,就帶我去找個真正的劍客幫我鑒賞這柄劍去,我才今天又拿著這柄劍來找你的。”

賈珂歎道:“可惜,可惜。”

李湛道:“可惜什麼?”

賈珂道:“武當派你有沒有聽說過?”

李湛點點頭,他當然聽說過。

賈珂道:“我說的那位能幫你鑒賞這柄劍的劍客就是隔壁這位武當派的俞二俠。眼下看來,咱們是不適合找他去鑒賞這柄劍了。不過嘛,雖然俞二俠幫不了咱們了,但是峨眉派的劍法也非常有名的,峨眉掌門寧可去當梁上君子也要偷回來這柄劍,這柄劍有多麼珍貴,你也該清楚了。”

李湛道:“我確實知道了。”

他臉上閃過一絲悵然之色,繼續道:“可是我卻不想要了。”

賈珂終於驚訝了一下,道:“為什麼?”

李湛道:“因為我受夠了彆人惦記著我手裡的東西的感覺。我情願吃點虧,也不希望日日夜夜都要提防彆人來搶走我手裡的東西。”

賈珂道:“你隻要把這劍放在宮裡,他們就算再怎麼惦記,也沒辦法去做什麼了。”

李湛淡淡笑道:“從前那座翡翠寶塔也是放在宮裡的,但是它卻被人摔碎了。”

賈珂道:“這不一樣,這隻是一柄劍而已,再鋒利,再有名,也不過是一柄劍罷了。”

李湛搖搖

頭,道:“如果是你呢?”

賈珂道:“我?”

他笑起來:“隻要看見我能拿的好東西,我一定先拿走再說。有人來搶,我就想辦法讓這些人找不到我,而那些能找到我的人,我就想辦法讓他們再也搶不過我。”

他頓了頓,然後語氣隨隨意意,溫溫柔柔的說:“如果是我真正喜歡的東西,就算被人搶走了,我也一定要搶回來,拚了命也要搶回來。不然人生在世,還有什麼樂趣。”

李湛看著他,忽然想起幾個月前,自己小心翼翼的和皇帝提起,想要賈珂做自己的仕讀。

皇帝說了一聲“他”後,就陷入沉默,他沉默半晌,然後道:“楚留香那番話,有多少是他想出來的?”

李湛驚訝道:“父皇你怎麼知道的?”

皇帝道:“陸小鳳和金九齡那幾天總往哪裡跑,這件事隻要朕想查,很輕易就能查出來。何況那天楚留香告禦狀,他也在場,隻不過一直混在人群中旁聽罷了。再加上他家裡那些毒箱子毒死了那麼多下人,如今看來,恐怕那些箱子不是為了報複他殺死石觀音,而是想要讓他不能參與其中,即使殺不死他,也可以警告他,讓他顧念自己的小命,不要插手。”

李湛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皇帝又道:“何況你又來找朕說這件事,唐家的人前幾天趕來京城,這件事,朕當時不知道,之後也查的一清二楚了。你怎麼認識賈珂的,朕想想唐家,就能猜出來幾分了。”

李湛忙道:“父皇,他們也是聽說兒臣出事後,擔憂兒臣,才趕來的京城,並沒什麼不軌的心思。”

皇帝淡淡笑道:“若是有,朕還能這麼久了都不動他們?”

李湛忙笑道:“多謝父皇,父皇英明!”

皇帝道:“唐門……這個門派很有意思啊,朕聽說他們在蜀中的影響力非常巨大,甚至遠遠勝過峨眉派和青城派。他們所居住的唐家堡早已發展為一個小小的城市,不僅易守難攻,並且唐家堡內部,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休閒娛樂,每一樣東西,他們都能自給自足。聽說這些後,連朕都有些好奇了。”

李湛笑道:“如果父皇好奇,就把唐家的人叫進宮來,讓他們給父皇講講。”

帝忍不住歎口氣,揉了揉李湛的腦袋,道:“傻孩子,你放任這樣的江湖人在你身邊,你能製住他們,讓他們為你所用,而不讓他們反噬你嗎?賈珂那孩子,無論再怎麼早慧,他都是國公府的孩子,和你是一條道上的人。

我本來想挑他給你八弟,但你既然看中他了,也就罷了。但是唐門的人呢?雖然直到今天,朕仍不知道究竟那棺材裡的哪一個人才是你大哥,但如果他當年沒有和無法控製的人來往過密,又怎麼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

作者有話要說:血刀老祖對戰落花流水的戰鬥真的值得一看,是金書裡極少見的用智商打得戰鬥,這個人物我覺得也是書裡刻畫的最好的,這書裡大部分人物,都是劇情性大於合理性,為了故事的黑暗和悲劇,強行弄的人物做事超級不可理喻。

遊夫人的情人我本來想讓金錢幫主背鍋,於是計算年齡。

然後我發現,多情裡阿飛出場十七八歲,武林裡王公子出場也就十七、八、九歲(如果按照最後快活王幾次準備殺死王公子都沒認出是自己兒子來看,那他倆分彆的時候,王公子可能才幾歲吧,那就更小了囧)。

武林出場到結尾就幾個月吧,結尾白同學懷孕,也就是說多情裡王公子最年輕可能三十五歲,比李探花四十歲左右的年紀還小,然後上官幫主應該是五十歲左右,或者五十歲以下,反正比王公子年紀大。他武功這麼厲害,金錢幫也是一夜之間突然出現,武功還可以偷偷摸摸的學,這麼大的勢力可不能偷偷摸摸大建立啊,除非他是用的彆人的班底,比如死在大漠的王夫人和改邪歸正出海的王公子的勢力。畢竟他們的勢力在中原。

以及阿飛媽媽白同學我很懷疑她的身世惹,畢竟書裡她媽媽其實是個姿色一般的燒火丫頭,其他人都死了,最後她得了那本幽靈秘籍,然後快活王去色那個誘她,她不給,享受美男,於是快活王各種折磨她,把她弄癱弄瞎之類的,然後她還能堅強的沒流產,偷偷的跑了,生下白同學,先不說這鋼鐵子宮了,這樣一個姿色平平的媽和帥哥但不是美型的帥哥爸,居然能生下絕代佳人白同學?

以及任教主的綠帽子我決定由一個古派的人幫著戴了,有牛逼設定但是不解釋清楚他背景的古派人物真是頂鍋的好幫手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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