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第三章(2 / 2)

笑吟吟道:“再是氣話,說出來也得有根據才是。你說說啊,你最喜歡的那人是誰?還在惡人穀裡?怎麼我沒聽說過這號人物呢?”

賈珂道:“真的是瞎說的,我從沒去過惡人穀。”

王憐花笑道:“哦,看來是一個從前在穀外和你見過麵,現在在惡人穀的人了?”

賈珂道:“我就不認識這號人。像我這種好人,當然不可能去結交那些作惡多端、仇家眾多最後隻能逃到惡人穀避難的朋友了。”

他見王憐花笑吟吟的還想說話,忙堵住他的嘴,等吻完了,才說:“咱們兩個認識這麼久,我騙過你嗎?”

王憐花用極細微的聲音回答道:“你那時候不會,誰知道你現在會不會。”

賈珂道:“好吧,好吧,就算你不相信我不會騙你,也該相信我不是那種樂意委屈自己的人吧,如果我心裡還有彆人,我怎麼會和你好?我又不是不知道王公子的手段,誰要敢惹你不高興,一定會死得很慘。我要玩弄彆人感情,也該挑一個軟弱好欺的,而不是挑王公子這樣的毒蠍子對不對?”話沒說完,耳朵已經被狠狠的咬了一口。

王憐花咬著他的耳朵,輕輕道:“我是毒蠍子,你還敢靠近我?”

賈珂笑道:“我就喜歡被蠍子蟄,這輩子是沒救了。”

說完,忍不住哭了:“我要去洗澡了。你要不要一起洗?”

第二天一早,謝麟起來,就看到幾個侍衛在竊竊私語,臉上帶著一種好笑的表情,他打了個哈欠,叫他們過來,問他們在說什麼。

一個人說:“回謝將軍,我們就說了點兒閒話。”

幾乎同時,另一個人說:“回謝將軍,我們在說昨晚上賈大人叫了好幾次冷水的事。”

說完,兩個人對視一眼,都十分的苦大仇深。

謝麟好奇道:“他叫那麼多次冷水做什麼?”

第二個人道:“不知道啊,並且都是加著冰塊的水,昨晚當值的人找不到其他冰塊,隻好把冰鎮酸梅湯用的冰塊給賈大人拿去了。聽說後來還加了個浴桶,加上房間裡那個浴桶,一共兩個浴桶都加滿了冰水。”

謝麟聽了這話,心裡愈發的好奇起來。

謝麟和賈珂相交多年,知道他一向精力充沛,遠

勝常人。他從前每日要去皇宮讀書,偶爾休沐,隻好抽早上和晚上的時間來練武功,因此每天都起得很早,這習慣到現在也沒改。

謝麟看看天色,心想他這會兒應該已經練完武功,去大堂吃飯了,他便走到大堂,賈珂正站在院子裡和當地的幾個官員說話,見到謝麟過來,對他招招手,他旁邊幾個官員也忙向謝麟問好。

謝麟卻一看見賈珂便怔了怔,他明明哪裡都沒變,但是看起來卻像變了個人一樣。他從前雖然風神秀異,俊美非凡,走到哪裡,都帶走一大片大姑娘小媳婦的芳心,但畢竟年紀尚小,稚氣未脫。可是這會兒,他眉梢眼角滿溢出的喜悅與快樂,在他身上化為萬種風情,直叫每個人都看呆了眼,饒是謝麟這般容貌俊俏的天之驕子,心裡都不禁自慚形穢起來。

賈珂笑道:“早!”

他平日裡笑起來就十分的迷人,但是這會兒,他的笑容竟讓謝麟都不自禁的著迷起來。他尷尬道:“咳……早。”

賈珂略帶困惑的瞧他一眼,顯是不解他這反應,然後賈珂繼續道:“既然你起來了,快去吃飯吧,吃完飯,咱們繼續趕路,咱們不去洛陽了,直接趕去大理。”

謝麟奇道:“為什麼不去洛陽了?”

賈珂道:“已經沒必要去了。我們繞一段路,然後照著原路走,那些明教的人恐怕先前就已收到消息,知道咱們改道洛陽,現在應該正在咱們從洛陽去大理應該走的路上布置機關的,這下咱們再回原路,正好讓他們措手不及。這不就是兵法的虛虛實實麼。”

謝麟忽然道:“你那件白費力氣的事也不用做了?”

賈珂笑道:“不用了。”

說罷,又和那幾個官員說了幾句話,然後走回了客棧裡。

謝麟跟著他一前一後走進客棧,見賈珂今天突然改了習慣,不在大堂吃飯,而是走回自己房間,不由好奇起來。

他跟著走到賈珂房間,賈珂屋子的屋門沒關,大大方方的敞著,謝麟看見桌旁還坐著一個人,穿著件紫色綢衫,背對著謝麟,因此謝麟一時也看不見模樣,隻看見他拿著白瓷湯匙的手白潤如玉,與湯匙顏色一般無二。

謝麟看著這人十分陌生,心道:“什麼

時候多出這人來的?”又見賈珂一坐下,就和這人頭碰頭的說起悄悄話來,神態十分親密。

謝麟心下愈發好奇起來,便抬手敲敲房間的門,然後走進屋去,招呼道:“賈珂,這位是?”一麵說著,一麵朝王憐花望了過去,見他玉麵朱唇,俊美秀逸,坐在賈珂身邊,也絲毫沒被比下去,不由多看了幾眼。

賈珂坦然道:“這位是王憐花王公子,是我老婆。”

謝麟聽到這話,吃了一驚,呆了許久,雖覺得王憐花這名字十分耳熟,似乎在哪裡聽過,但此刻卻來不及思考這個。

他看了王憐花半天,確定他不是女扮男裝,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後,方道:“你瘋了?這種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你私下玩玩就算了,哪能放到台麵上講,還叫人老婆?”

賈珂微微一笑,正想回答他,忽然心中一動,看向王憐花,卻見王憐花也正看著自己,臉上還有一絲微笑,眼中卻殘留著不敢置信,他似乎從沒想過賈珂會這樣隨意的把他們兩人的關係說出來。

賈珂看他表情,忍不住在心裡想,難道自己會錯意了?王憐花隻是想和自己玩玩,沒想過和自己長久?不該吧。然後一臉理所當然的對謝麟道:“怎麼瘋了?我打算和他過一輩子的。”說完揮揮手,“去你自己屋裡吃飯,彆打擾我和我老婆吃飯。”

謝麟用不可救藥的目光看著他,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跟賈珂說,但是礙於王憐花在場,隻好暫時忍耐下來,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屋去。賈珂等他走了,看向王憐花,卻見王憐花正托腮看著他,就好像在看世上最有趣,最令人著迷的東西似的。

賈珂好奇道:“你怎麼這麼看我?”

王憐花微笑道:“我何止要這麼看你,我還想要親親你。”

賈珂聽到這話,立馬將他攬過來,親了親他的臉頰,然後笑嘻嘻道:“我這人很不愛吃虧,你要親我,我就先親你幾口,這樣一來一回,才扯平了。”

王憐花笑道:“你不愛吃虧,我卻愛占人便宜。”說完,捏著賈珂的下巴,然後把自己的嘴唇貼了上去。這個吻卻比昨天晚上他們第一次見麵,他想掙脫賈珂時的吻還要熱情,最後賈珂把他推開,認真

道:“王公子,一會兒就要上路,我實在不想洗澡了。”

王憐花頓時笑起來,笑得默不出聲,卻渾身發抖,將頭搭在賈珂的肩膀上,過了一會兒,抬起頭來,眼睛裡滿是愉悅,道:“我本來以為你絕不會跟彆人承認這件事的,我甚至想過,你可能以後會照著你家人的安排,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結婚。”

賈珂沉默片刻,道:“我覺得你對我有很大的誤解。”

王憐花輕輕的嗯了一聲。

賈珂道:“咱們兩個剛認識那會兒,我還是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孩子,偏偏遇見那麼多令人頭疼的對手,每天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活下去。可是現在,我早已經不是吳下阿蒙了。

這些年來,我和我在江湖上認識的一些幫派的人合夥做生意,利用朝廷的內部消息和一些商人合夥做生意,就算我現在辭官隱退,每年的分成也足夠咱們兩人過一輩子極為闊綽的生活。

我已經不需要再仰人鼻息的生活,我已經有能力去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我現在留在朝廷,是因為我不想荒廢一生,碌碌無為,可是我絕不會因為這種不想,就要委屈自己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更不會因為這種不想,就委屈我喜歡的人。所以你放心,我這輩子,都絕不會負你的。”

賈珂說得好生鄭重,王憐花沒有說話,他忽然又把頭埋進了賈珂的肩膀上。

一種軟溶溶、暖融融的感覺泛上他的心頭,心是滾燙的,懷裡的身體是溫熱的,這股快樂的逆流如同一隻隻鈴鐺一般,在他的身體裡的每一處震顫,抽搐著全身,緊一陣,又緩一陣,他很想撫摸自己的胳膊,但是他的胳膊已經緊緊抱著賈珂的身體,那樣緊,幾乎就要勒入血肉,仿佛他不這麼緊緊抱住對方,下一秒,他就會失去這個人。

半晌,王憐花抬頭,微笑道:“如果你敢對不起我,我就殺了你。”哪怕是這般狠戾的話語,語氣卻甚是纏綿。

賈珂笑道:“好。”

雖然他笑得很輕鬆,其實他已經在心裡流下淚來,真的好疼啊,感覺王憐花再不鬆手,他的肋骨就要斷了,可是這時候說這種話,似乎太煞風景了。他還能怎麼辦呢,他隻能去親王憐花,他恨不得把

王憐花一口一口吃進肚子裡。

謝麟回屋半晌,終於想起來自己是在哪裡聽過王憐花這名字了。這當然不能怪他,距離當年柴玉關散播出來的傳聞已經過去九年,江湖上當年鬨得再沸沸揚揚的事情,也逐漸被時間所遺忘了,何況謝麟並不是江湖人。

謝麟當年聽了傳聞,並不太信,畢竟他自己在西泥國栽了好大的跟頭。一個在某件事上栽跟頭的人,總忍不住把那件事往深裡想,這也是一種心理安慰,好證明不是自己太笨,隻是敵人狡猾。

因此謝麟一直覺得當年那傳聞之所以鬨得那麼大,很可能也和李秋水有關係,隻可惜找不到證據,這隻是他心裡的一個想法。何況這九年來他從沒聽賈珂提起過王憐花,一個連順嘴說出來都不存在的人,至少說明他們這麼多年來都沒有來往過,這樣的兩個人,關係當然不會是傳聞裡說的那麼要好,可見傳聞八成是假的。

可是今天看來,那傳聞不止是真的,隻怕還把他們兩個的關係往平淡裡說了,不然怎麼會突然就變成了“老婆”呢。

謝麟很想找賈珂談談,因為他們是很要好的朋友,他還比賈珂大幾歲,他覺得他有責任勸賈珂迷途知返。這件事已經不是單純的斷袖之癖,他和王憐花在一起,那不就是喚醒所有人的記憶,讓他們都想起來當年的傳聞是怎麼說的麼。當年就有那麼多人衝著賈珂去西泥國,現在難保不會仍有很多人衝著他來。他倒不知道當年那些人基本已經都被王雲夢親自下手收拾了。

但是謝麟一直沒有找到機會,賈珂現在是欽差,他和謝麟是同級,安插個人進來很容易,一路上他和王憐花的兩匹馬一直齊頭並進,兩個人也一直在說話,簡直有說不完的話。

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眾人在當地富紳家的大花園歇下,吃過飯後,謝麟想去找賈珂,誰知賈珂的親兵說賈珂出去了。還是偷偷摸摸、神神秘秘的告訴謝麟的,生怕被可能來偷襲的明教人知道。謝麟忍不住著急起來。

他倒不知道王憐花的心裡也有一些事始終放不下。

他們其實就坐在這花園的屋頂上,今晚的月亮好大,照得夜空也亮堂堂的。如果有人來劫走段正淳

,那麼屋頂和段正淳房間的距離足夠他們及時趕過去製服歹徒。而這裡又安靜,又寬敞,溫熱的夜風夾裹著花朵的清香迎麵拂來,也算得上是個還不錯的約會地方。

在他們又隨便聊了一些事情後,王憐花終於忍不住問道:“你為什麼一直不問我這九年來我為什麼不曾聯係你?”

賈珂眨了眨眼,道:“這九年來我想過很多次,也怨過很多次,可是我見到你的那一瞬間,就知道我不必問了。這九年來,你必定也吃了很多苦頭,也必定是和我想念你一樣的想念我,所以一得自由就來找我了。”

王憐花笑道:“好厚臉皮,你怎知我一得自由就來找你了?”

賈珂笑眯眯看他,道:“如果你早得自由,自然早來跟蹤我了。”

王憐花看著他臉上笑容,頓時恨的牙癢癢,他忽然好想咬掉賈珂的鼻子,然後他果然去咬了一口賈珂的鼻子,隻不過動作很輕,賈珂抱著他,繼續道:“何況你從前給我寫信說你母親想要殺死我,我大概能理解你為什麼不敢聯係我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道:“這件事都怪我。”

賈珂道:“哦?”

王憐花道:“當初我聽到你的死訊,太過著急,太過失態,又因為年紀太小,還不懂掩飾,她看出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單純的對待朋友的感情,才對你起了殺心。”

賈珂詫異道:“死訊?什麼死訊?”

王憐花道:“就是你們衛國的迎親隊伍在興州城的彆館裡被燒死,當時江湖上都傳你也死在裡麵了。”

賈珂沉吟半晌,道:“好像是有這回事。”

王憐花又咬了一口他的耳朵,憤憤不平的道:“你倒忘得很快啊。我當時知道後,就想辦法說服我媽帶我去興州城,我以為你真死了,就想著哪怕你死了,我也要去給你收屍。後來到了彆館,大半夜的,我進去把每一具燒焦糾纏在一起的屍體分開,就為了查清楚裡麵到底有沒有你,你竟然不記得這件事了,我真想現在就把你扔到屍體堆裡麵睡覺去。”

賈珂笑道:“我躺到屍體堆裡麵睡覺,你再和我睡覺不嫌我臟嗎?”他雖然這樣開玩笑,心中卻儘是柔情蜜意,他還真的不知道王憐花曾經為他做

過這些,他甚至不知道王憐花曾經去過西泥國,曾經為他去過西泥國。他忽然有好多話想說,可是話到嘴邊,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隻有微笑,心情平靜而滿足。

一行人緩緩向西南而行,一路上再沒遇到明教攔路,弄得賈珂好生沒趣。貴州省是大理國的疆域,他們一行剛入貴州省境,大理國皇帝段正明已派出人馬,前來迎接。

到得雲南,段正淳之子段譽出省來迎。賈珂見他十七八歲年紀,眉清目秀,隻是神色黯然,笑容勉強,顯然是因為父親做下這等事,心裡羞愧難當。

賈珂不由暗道:“他已經這個年紀,莫非快到《天龍八部》的劇情了?可是天龍的劇情如今已被我毀得一塌糊塗,現在段正淳又成了階下囚,真不知日後會怎麼樣。”不久賈珂發現段譽練過武功,愈發覺得原著現在已然靠不住。

段譽和他相熟後,卻道:“其實我從前聽過你的名字。”

賈珂笑道:“未想卑職的名字竟有幸傳到世子耳裡。”

段譽道:“我小時候曾經有幸跟著一燈大師學習過幾年佛理,我在那裡住了不久,一燈大師有位黃姓友人將女兒送來暫住,我就是從她口中聽到你的名字的。”

賈珂怔了一怔,立馬想到,段譽口中的黃姓友人隻怕說的是黃藥師,頓時心中一凜,黃藥師身上的罪名還沒有洗清,現在還背著小老頭潑過來的臟水被朝廷通緝呢。自己已經好多年沒見過他了,他先前就因為始終查不到小老頭的線索,最後不耐煩再浪費時間,便帶著女兒四處雲遊。段譽知不知道這位黃姓友人的真實身份?他這麼說難道是來威脅自己的?

賈珂笑道:“卑職朋友很多,姓黃的朋友也有好幾個,隻是卑職自己不認識一燈大師,因此倒想不起來世子說的這位朋友究竟是哪一位。世子可知道他的名字?”

段譽聽了這話,甚是失望道:“原來你也不知道。”

賈珂道:“怎麼?世子竟不知道那人是誰嗎?”

段譽道:“是。我隻知道那位姑娘姓黃名蓉,算算年紀,今年應該十五歲了,隻是我不知道她的父親是誰,她不肯說,一燈大師也不肯說。她在一燈大師那裡住了一年多,有一次

我回家了一趟,再回去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之後我再沒見過她,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說到這裡,不由幽幽的歎了口氣,神色十分黯然。

賈珂看著他這幅相思深重,愁腸百結的模樣,差點想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說一句:“哥們兒,你爹馬上要做大牢了,你怎麼還有心思惦記女人啊。”但終究還是沒說,隻是道:“不知道當時那位黃姑娘是怎麼說我的?世子跟我說說,沒準兒我就能想起來她究竟是誰家的女兒呢。”

作者有話要說:彆鎖了,哪有違規的地方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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