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第四章(2 / 2)

光明左使楊逍好色風流,人品低劣,和田伯光、雄娘子之類的采花賊是一類貨色,不知道禍害過多少姑娘。單看這幾個人的所作所為,就知道明教究竟是什麼無惡不作的門派了,難怪我們衛國一號召大家去攻打光明頂,就人人積極響應呢。因為以下官愚見,謝遜這次未必就會顧念明教了。”

段正明感慨道:“當年明教的教主陽頂天聽說是個響當當的漢子,沒想到他死以後,明教就成這樣了。”又道:“謝遜這麼多年,殺了那麼多江湖高手,卻總能全身而退,誰也沒能抓住他,隻怕他武功極高,遠勝於我。賈大人,你可有什麼應對他的辦法?”

賈珂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四大惡人既然已經進入大理境內,隻怕謝遜要來也來了。下官以為,他們在暗,隻對咱們不利,咱們不如以我為餌,來一招引蛇出洞。”

段正明沉吟半晌,道:“隻怕這太危險了。”

賈珂臉色沉重道:“確實如此,陛下,不知大理城內,可有什麼武功高手?”

段正明道:“可惜一燈大師如今並不在大理,要去請他,來回也要十七八日。”想了想,又道,“大理城外點蒼山上有所寺廟叫天龍寺,我段家曆代祖先中做皇帝的,避位為僧後,都是在此出家。若論大理城附近高手,隻怕此處最多。明日朕便陪賈大人一起去天龍寺遊覽一番,如何?”

賈珂道:“若是陛下在,隻怕他們未必會出手。依我看,明日我帶著我一個武功還不錯的朋友,兩人去點蒼山上遊山玩水,陛下再派人帶著兵馬,遠遠的埋伏著,以防被他們發現後不肯現身。不知陛下軍中可有什麼遠遠通訊時用的東西?到時候我遭到攻擊,立馬發信號通知大家,我和我朋友,加上天龍寺中各位前輩,想來應

該能堅持到援軍到來。

還請陛下給我寫一個條子,讓我明天拿著,可以進天龍寺中求救,但是切莫提前去天龍寺告知其他人,以防打草驚蛇,讓四大惡人先發現了。今晚還請陛下多派人手,保護我們,以防他們選擇今晚下手。同時為了避免他們選擇先刺殺謝麟,再來刺殺我,明日陛下不妨召集高手一起在宮中玩樂,讓謝麟作陪。”

段正明道:“此計甚好!隻是賈大人可千萬小心了,你若有什麼閃失,朕可沒法和衛國交代。”

賈珂微微笑道:“賈珂是天下最怕死之人,自當千萬小心,還請陛下放心。”

段正明笑了一笑,叫來司空巴天石,與他商量了一番,巴天石聽聞他們的計劃後,出去片刻,回書房後,從袖子裡拿出一枚細細的禮炮,雙手呈上,遞給賈珂,道:“賈大人到時候發現敵情,便將此物插在地上,將其點燃,等火光衝上天空,我們立馬便會出發去天龍寺。”

賈珂小心接過,說道:“多謝,隻是這東西放在袖子裡不會爆炸吧?”

段正明從書架上拿出一個木盒,將裡麵放的幾支毛筆拿出來,遞給賈珂,道:“賈大人,請用這個裝著。”

賈珂向段正明道謝,將禮炮裝入木盒中,又將木盒放入懷中,三人最後確定了一番明日的計劃,賈珂便走出段正明的書房。

轉身的那一刻,賈珂真想對著天空大笑三聲,但他卻隻是麵色如常的離開皇宮,被大理國的侍衛護送著向自己的住所走去。

原來賈珂當初見過壽昌公主屍體旁邊寫的那些血字後,就不信這件事是謝遜做的。謝遜殺人,固然會留下血字栽贓成昆是殺人凶手,好把成昆逼出來找他對質,但是依照他原著裡的性格,他絕不會詳細的寫下這屍體生前是誰,做過什麼。因此賈珂猜測這件事十有□□是成昆下的手,為的就是把這件事鬨大,逼得衛國不得不幫他對明教下手。

既然這件事是成昆做的,依照原著裡成昆那運籌帷幄,步步為營的性子,他絕不會把自己畢生的誌願的實現寄托於偶然上,他不會指望段正淳會突然愛上公主,不會指望公主突然愛上段正淳,更不會指望這兩人突然都得了失心瘋決定

拋棄一切私奔,那麼段正淳說的應該是真話,他真的是遭到公主脅迫,才不得不帶她離開的皇宮。

賈珂早想到段正淳是被冤枉的,大理國一定會在這件事上做文章,他實在不想攬這破差事,但皇命難違,他不得不來。其實皇帝也未必真覺得段正淳是謊話,隻是比起自己女兒威脅彆人帶自己離開皇宮,他寧願選擇相信自己女兒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賈珂既然是他的臣子,當然就得順著他的心意做事,當然就得把這個自己明知道是假的的謊言變成現實。

怎麼讓人相信一個謊言呢?當然就隻能用另一個更大的謊言來轉移視線。

四大惡人確實已經來了大理國,他們也確實是準備刺殺謝麟和賈珂。

可是,他們之所以會過來,是因為賈珂派柳無眉把這件事透露給了他們。

賈珂還讓柳無眉想辦法讓他們覺得應該先來刺殺自己,因為賈珂在想到四大惡人後,就把主意打到了藏著《六脈神劍》的天龍寺上。

他擔心一燈大師會影響他的計劃,甚至還提前想辦法找到了劉瑛姑,把一燈大師藏身之處告訴了她,劉瑛姑去鬨了一通後,一燈大師就搬出了大理。

而現在,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甚至那意料之外的婚書也成了加重他的話的可信度的籌碼。段正明已經完全被他的話打動,主動提出明天讓他去天龍寺。

一切似乎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之中,但是他竟然一笑也沒笑。

甚至他的眼睛裡都沒什麼笑意。

因為他知道一個道理,一個人一高興,就容易鬆懈。

在這種時候,一個人一旦鬆懈了,就可能丟掉自己的性命。

何況這個時候的賈珂本不該輕鬆的笑的。起碼要讓彆人看出,他並不是那麼的輕鬆。他真恨不得讓所有人都小瞧他。

賈珂回了彆館,走到房間門前的走廊上。

他本來走得很快,腳步也很輕快,可是他走到走廊時,腳步突然變得輕浮無力,就好像他受了很重的傷一樣。

賈珂走到門前,還沒抬手開門,門已經打開了,他還沒說話,王憐花已經低低的笑道:“你要本公子疼你,何必裝受傷了?”

賈珂聽到這話,卻沒說話,等把門關

上,才咯咯笑起來,原本晃晃悠悠的身子也站直了。

笑完了,才好奇道:“你怎麼知道我在裝受傷的?”

王憐花道:“隻因本公子實在很了解你,如果你真受傷了,反而要裝得若無其事,好像自己一點傷也沒有。”

賈珂笑道:“看來你還不夠了解我,你單知道有些時候要裝著沒受傷,怎麼不知道有些時候要裝著受了重傷,好讓彆人掉以輕心呢。”

王憐花聽他這麼說,便道:“難道四大惡人剛剛就躲在彆館裡?”

賈珂道:“不在。”

王憐花奇道:“那你剛剛是裝給誰看的?”

賈珂笑嘻嘻道:“當然是給你。我隻是說有時候需要裝重傷好讓彆人掉以輕心,可沒說剛剛就是這個目的。我本來就是想讓你親我幾口,揉揉我的胸口,誰知道王公子這麼不解風情。”

王憐花道:“我怎敢解風情,我一解風情了,你不又得洗冷水澡了。”

賈珂笑道:“你放心,隻要咱們離床遠一點兒,我就不會想床,隻會想你。何況咱們明天還有一場惡戰,我心裡還是有點兒害怕的。”

王憐花很不願承認自己的心裡也是有點害怕的,他也許這輩子都不能像賈珂一樣坦然的說出自己心裡在想什麼,哪怕是對他最親近的人。可是除了害怕以外,激動、興奮和懷念也仿佛膨脹的已經刺透他的血管飛了出來。

九年的時間並不短暫,不僅不短暫,還十分的漫長,而他從前和賈珂待在一起的時間甚至還不到兩個月。

哪怕他這九年來想念賈珂想念得發狂,哪怕他們這次重逢後,賈珂和他說了那麼多甜言蜜語,可是他們兩個都不得不承認,他們對彼此是陌生的,有太多的空白橫亙在兩人之間。

多少次,王憐花半夜醒來,發現自己又跑到了賈珂的懷裡。他平緩的呼吸落在自己的頭發上,他的手很隨意搭在自己的胳膊上,自己的臉緊緊貼著他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臟有力的跳動著,王憐花忽然就會害怕起來。

他真怕有一天,賈珂會推開他,對他很隨意、很無所謂的說:“不好意思,王公子,我喜歡的果然是想象中的你,而不是真正的你。再見吧。”

他實在太害怕失去,所以他

迫不及待的希望能讓賈珂從頭到腳都屬於自己,烙下自己的痕跡,讓所有人都無法奪走。

可是該怎麼占有一個人?他明明自詡是天下最聰明的人,可是他想了許久,卻悲哀的發現他似乎隻能想到一種辦法,一種他母親言傳身教,告訴他注定會失敗的辦法。

你明明說你喜歡我,你明明對所有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承認和我的關係,你明明每天都擁抱我,親吻我,為何你卻不肯與我做最親密的事?為何你寧願去洗冷水澡折磨自己,也不肯碰我?

這痛苦每天晚上都在啃噬著王憐花的心,可是每天早上,卻又因為賈珂的早安吻而得到安撫。

但是賈珂卻像完全看不到他這痛苦一樣,在清醒的時候折磨著他的心臟,在睡著以後又將他抱在懷裡,極儘溫柔,極儘纏綿。

王憐花這時候才發現,賈珂其實是一個十分冷酷的人。

他雖然很樂意去幫助彆人,但那僅僅是因為他想要這麼做。

隻要是他想做的事情,那麼誰也無法阻擋他去做這件事。同樣的,隻要是他不想做的事情,那麼誰也無法強迫他去做這件事,無論是彆人的痛苦,還是自己的痛苦,都無法改變他的決定。

“王公子?”賈珂親了親王憐花的臉,笑嘻嘻道:“發什麼呆?”

王憐花神色莫名道:“你這些年都是這麼過的?”

賈珂坦誠道:“平時都是小打小鬨,能接觸到這麼高端的絕學武功的機會幾乎沒有。江湖上也不是處處都是寶藏的,何況我長時間都待在京城,其實能到江湖上走動的時間不多。不然我早到洛陽去找你了。”

王憐花道:“我小時候住在洛陽,怎麼會一直住在洛陽。這些年我和我媽一直是在一個地方住一段時間就換另一個地方。”

賈珂見他神色不知為何有點落寞,忍不住抱住他,然後笑了起來,道:“我得說我聽到這個有點慶幸。”

王憐花道:“慶幸什麼?”

賈珂道:“慶幸你沒有在一個地方長久的待著,發展出了幾個青梅竹馬。可是又有點心疼你。”

王憐花一顆心猶如汨汨噴出的溫泉,溫暖極了,也柔軟極了,卻偏偏用很不領情的口吻道:“你說得好像本公子沒人喜

歡似的。”不等賈珂回答,話鋒已經一轉,問道,“你心疼我什麼?”

賈珂道:“心疼你從前過得太不安穩。”他親了親王憐花的頭發,繼續說,“如果當初我知道我未來會愛上你就好了,我一定會加倍對你好。至少,在你當時因為陸小鳳吃醋的時候,去親親你,告訴你你放心,我隻和你好。”

說到這裡,他不由想起當時陸小鳳送自己回來,王憐花坐在床上吃醋吃得說要回家的模樣,不由捧腹大笑起來。

王憐花氣惱道:“你還笑得出來,你不說我都快忘了,你當時對陸小鳳說你喜歡他,你那時候從來沒對我說過!”他忽然懷疑起來,“你不會是因為追求陸小鳳追求不到,所以才來找我的吧?”

賈珂大笑道:“你還真有想象力啊,可是你真是個大笨蛋。我可以喜歡很多人,因為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但是隻有你是我愛的人。就算從前我沒跟你說過喜歡,難道我有多麼重視你,你不知道嗎?除了你以外,還有誰出事了會讓我那麼痛苦?除了你以外,還有誰會讓我把我弄到手的東西毫無保留的拿出去分享?

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小混蛋。何況……何況就咱們倆從前那關係,如果我真像對陸小鳳那樣,對你說因為我喜歡你這種話,反而會很奇怪吧。”說到這裡,又捂著肚子笑了起來。

王憐花聽了這話,心裡雖然很滿意,但還是覺得賈珂笑得好生可惡。

打斷一個人的笑聲,最好的辦法是什麼?

當然是去堵住他的嘴。

偏偏賈珂一點兒也不配合,親了一會兒,就迎著王憐花氣急敗壞的目光,笑得彎下腰來:“怎麼辦?一想起連平一指的醋你都能吃,我就快笑死了。”

王憐花氣急敗壞道:“那你就去死吧!”然後微微笑道:“你如果覺得隻憑自己的笑不夠你去死的,我還可以大發慈悲,幫你點上笑穴,或者給你找一隻羊,讓它來舔你的腳。”

賈珂大笑道:“不行,我怕你連那隻羊的醋也吃,那樣羊太可憐了。哈哈,哈哈。”

作者有話要說:哼哼,為什麼昨天那麼多人認為珂珂受啊,其實這倆的感情很明顯珂珂是占於主導地位的啊,從小時候就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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