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二十二章(2 / 2)

王憐花道:“真的沒事。”

說完,將臉埋在賈珂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抱住他,眼睛一閉,道:“我已經睡著了。”

過了好久,大約有一兩個時辰,王憐花聽到賈珂呼吸平穩許久,知道他早已睡著了,這才睜開眼睛,可是卻舍不得離開賈珂懷裡,就咬著嘴唇,睜著眼,默默的流著眼淚,沒哭幾下,就感到自己的頭頂被一個尖尖的硬東西抵住了,似乎是下巴,王憐花身子一僵,就聽到賈珂歎了口氣,道:“你是不是和李秋水有關係?”

王憐花把臉埋的愈發的深了,惱羞成怒道:“你怎麼還沒睡!”

賈珂也不把他的腦袋從懷裡撈出來,他覺得王憐花這樣真像一隻鴕鳥,一遇到危險,就把自己的腦袋埋起來。他心裡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覺得這念頭似曾相識,似乎從前也曾經這麼想過。

他心中愈發難過起來,他要是沒有失憶就好了。如果他沒失憶,他一定知道李秋水和王憐花之間的淵源的,也不會這麼容易就被他糊弄過去。可是如今李秋水都已經死了,大錯已經鑄成,再後悔也於事無補,隻能摸了摸他的頭發,道:“你心裡難受,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王憐花聲音悶悶的道:“我心裡高興得很。”

賈珂歎了口氣,微笑道:“那我陪你一起高興。”

王憐花聽到這話,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他哭了一場,心裡才好受一些,臉頰離開賈珂濕答答的衣服,重新躺回枕頭上,側身麵朝著賈珂,手捧著賈珂的臉頰,歎了口氣,道:“你知不知道有些事不知道要比知道快活多了。”

賈珂笑道:“可是我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蒙在鼓裡的滋味。”

王憐花微微一笑,輕聲道:“想把你蒙在鼓裡,可實在不容易。”

他看著賈珂,笑道:“其實我和李秋水也沒什麼關係,就是咱們兩個在大理的時候,曾經在無量山山下的石洞裡見到了一尊玉像,那玉像似乎是無崖子雕刻的李秋水,她和我媽媽有七八分相

像。”

賈珂聽了這話,臉上笑容一僵,表情在夜色裡看起來分外詭異,王憐花見他這樣,忍不住親親他,道:“其實我們到底有沒有關係,是什麼關係,我也不知道,我媽從小就是個被人拋棄的孤兒,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興許外貌相似隻是巧合。”

賈珂苦笑道:“你該早點跟我說的。”

王憐花微微一笑,含笑的臉不知怎麼看起來透著幾分冷酷,緩緩說道:“我就怕我告訴了你,你會因為顧念我就猶豫不殺她,你會顧念我,她絕對不會,你對她手軟,她卻一定要殺死你。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個道理你我早早就明白的。

你今天做的很好,我一點都不怪你,反而鬆了口氣,終於不用再整日擔心這樣一個大仇人什麼時候過來找你算賬了。隻是……”最後兩個字說得不僅輕飄飄的,並且怎麼也說不下去了。

賈珂緊緊抱住他,道:“等咱們離開靈鷲宮,就去查一查這件事,好不好?”

王憐花嗯了一聲,又道:“你不要自責,這件事你是不知情的,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

賈珂歎道:“怎麼沒有關係,我明明看出你的不對勁來了,可是就讓你這麼容易的敷衍過去。以後無論什麼事,你都不要瞞我,好不好?”

見王憐花沒有答應,便退讓道:“至少大事不要瞞我,好不好?……快給我點頭!”

王憐花這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說道:“我儘量。”

賈珂忍不住咬他耳朵,等他“哎喲”著痛呼一聲後,才鬆開他,道:“如果我有事情瞞著你……”

王憐花立馬道:“我會把你咬死。”

賈珂笑道:“那我是不是現在就該禮尚往來的把你咬死啊。”

一麵說著,一麵低頭,輕輕的咬著王憐花的喉嚨。

王憐花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雖然明知道賈珂絕不會傷害他,但心裡還是生出一種恐懼來,隻是這種恐懼中卻夾雜著一股要命的快樂。

王憐花板著臉孔,很像回事的正色道:“如果我有什麼事瞞著你,都是為了你著想,絕不是為了自己做什麼壞事,這和你有事瞞著我是有本質的區彆的,兩者不能混為一談。所以你瞞著我,我可以咬死你,我

瞞著你,你也應該對我懷有一顆感恩的心。”

賈珂聽了這話,鬆開王憐花細細長長的脖頸,頭往後讓了一讓,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王憐花來,神態之認真,神情之震撼,仿佛這輩子第一次見到王憐花似的。

王憐花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惱道:“看什麼啊!才發現你相公有多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麼!”

賈珂忍不住歎了口氣,然後大笑道:“其實我剛剛本來不想咬你的,可是現在聽了你這番歪理,還有你這自戀的話,我覺得我真要狠狠咬你幾口才能解氣。”

說完,便認真的挑選地方,然後在王憐花的脖子上不輕不重的咬了一口。

王憐花低呼一聲,控訴道:“痛死了!”眼睛在夜色裡也亮晶晶的。

賈珂笑眯眯道:“真的嗎?可這隻是第一口。”

王憐花捂著脖子,立馬躲到床邊,整個人幾乎緊緊貼在牆上,道:“你還來?”

賈珂笑道:“當然,誰叫這麼大的事你都瞞著我,隻咬你一口,怎麼解恨啊。”

王憐花聽到這話,目光閃動,如月下清泉,然後他忽然笑起來,撲進了賈珂懷裡,道:“知道了,下次如果再有這種事,我一定告訴你。現在,不許咬我,我要你親我。”

賈珂笑嘻嘻的學著他先前的話,得意道:“你讓我親我就親,我豈不是很沒麵子?王公子,我還是更想咬你。”

王憐花哼了一聲,秉持著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的原則,撲過去吻住賈珂。

***

俗話說,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

這句話小魚兒可能沒聽過,但卻是他心裡的真實感受,因為他現在正在挨刀。

黃蓉手握匕首,匕首刀刃緊緊貼在小魚兒的臉頰上,冷哼一聲,道:“像你這樣的無恥小賊,本姑娘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早已經見過幾千幾萬的了。你快老實交代,究竟是誰指使你綁架我,又是誰指使你送我去找我爹爹的?如果你一句話不實,本姑娘就在你臉上劃一刀,先將你的鼻子割了。”

小魚兒見她現在這副言笑晏晏的模樣,險些就要氣破肚子。

自從小魚兒和小昭等人回到中原以後,他和小昭、六大惡人分道揚鑣,帶著黃蓉去找黃藥師。黃藥師行

蹤不定,小魚兒沒法直接把黃蓉帶到哪個地方,將黃蓉交給他,隻好將黃蓉中的迷藥解開,問她黃藥師在哪。

前幾天迷藥效力未退,黃蓉手腳無力,難以行動,就裝起一個又天真又溫柔的少女,無論小魚兒說什麼,她都說好,很沒主見的樣子。她裝得可真像,小魚兒又給她看過賈珂寫的那封闡述緣由的書信,想著王憐花說黃藥師和賈珂交情很好,這話總不會是假的,就對她放鬆了警惕,哪想到一等迷藥藥效過去,黃蓉立馬就把小魚兒綁了起來。

黃蓉雖然也不愛練武,但畢竟跟著黃藥師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武功還是要勝過小魚兒一些的,她大概用了三百多招,終於把小魚兒製服,然後就把他綁在柱子上嚴刑逼供。

匕首反射著陽光,照在小魚兒的眼睛上,小魚兒的眼睛卻眨也不眨一下,歎氣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這話我從前還不信,現在才知道,無論是什麼話,能在世間流傳幾年以上,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如果我沒有一時好心,答應彆人把你送回家去,而是放任你和那個惡人抓住的其他女人一樣,先被人挖掉眼珠,然後再被人縫上眼皮,變成一個怪物,我哪會淪落到今天像烤乳豬一樣被人五花大綁,還要被割掉鼻子的境地呢。”

黃蓉聽小魚兒這麼一說,心中頓時生出後怕,眼睛似乎也難受起來,其實她心裡對小魚兒說的話已經信了幾分,隻是事關重大,她生怕是什麼人設下圈套讓自己帶路,幫他們找到黃藥師,便道:“你彆以為這麼說就能唬過我,你說是賈珂出手救了我,還是賈珂讓你送我回來的,賈珂現在在哪裡呢?正好我早就想見見他了,你便帶我去見他,這樣也好還你清白,怎麼樣?”

小魚兒道:“可以是可以,隻怕你嫌遠不肯去。”

黃蓉笑道:“這個不用你操心,反正我本來就是出來闖蕩江湖的,又沒什麼要緊事,無論哪裡都能去。”

小魚兒一想,覺得賈珂讓他給黃藥師帶話,說綁架黃蓉的人現在就在縹緲峰,如今黃藥師自己是見不到了,這句話自然也沒法帶到了,但是把這件事告訴黃蓉倒沒什麼,便道:“他現在去天山了。”

黃蓉道:“好,那咱們就去天山。”

說完這話,右手揮出,拇指與食指扣起,餘下三指略張,如一支蘭花伸出,閃電般小魚兒身上穴道封住。小魚兒在惡人穀中見過很多種點穴手法,但是黃蓉這門以小指拂穴的功夫,他卻從來沒見過,如果此刻被點住穴道的人不是他,隻怕他都要在心裡為黃蓉喝彩起來。

黃蓉卻並沒有在意他在想什麼,封住他身上穴道後,提著他的衣領,將他扔到車廂裡,揚起鞭子,又想到什麼,撩起簾子,笑道:“咱們來這裡的時候,是我躺在車廂裡,你坐在外麵趕車,如今趕去天山,是你躺在車廂裡,我坐在外麵趕車,咱們兩個誰也沒吃虧,真好!”

小魚兒真希望自己現在沒有被黃蓉點中啞穴,不然他能和黃蓉回嘴,或者大罵她一通,也不至於像現在似的氣成這樣。

他閉上眼睛,也不管黃蓉又在車外和他說了些什麼,他決定睡覺。

黃蓉坐在車外,見他不理自己,反而裝睡起來,不由倍感無趣,過了一會兒,見小魚兒呼吸平穩,似乎都打起鼾來,她想到小魚兒躺在車廂裡,舒舒服服的睡大覺,自己卻要坐在車廂外麵,飽受風吹日曬的趕馬車,活像是他的侍女似的,心裡不由憤憤不平起來。

她勒住韁繩,將馬停在路邊,走進車廂裡,解開小魚兒的啞穴,伸手拍他,哪想到小魚兒明明已經醒了,卻連眼睛都懶得睜一下,繼續呼呼大睡,黃蓉看他這副憊懶模樣,眼珠一轉,忽然一笑,然後伸手去嗬他癢。

小魚兒不由格格笑出聲來,再也裝不下去,睜眼看她,道:“你剛剛明明點住我的啞穴,不想和我說話,現在又乾嘛來找我?”

黃蓉笑道:“你以為我好喜歡聽你說話麼。”

小魚兒道:“那請你點住我的啞穴,我正好也不想和你說話。”

黃蓉笑道:“我隻聽說有人千方百計的避免被人點住自己穴道,還頭一回聽說有人竟然求彆人點住自己穴道的。”

小魚兒淡淡道:“那有什麼,我還見過點了彆人的啞穴,結果沒一會兒就跑來求彆人跟她說話的傻瓜呢。”

黃蓉聽出他在罵自己,不由得臉上一紅,哼一聲道:“我可不是來找

你說話的,我是來問你身上銀子放在哪裡了。”

小魚兒笑道:“銀子自然在我身上,隻怕你不好拿。”

黃蓉奇道:“我怎麼不好拿了?”

小魚兒笑道:“難道你一個小姑娘還要把手伸進我這樣一個大男人懷裡去找東西嗎?何況我懷裡可是有好多見不得人的東西的,你如果沒把銀子拿出來,拿出的卻是那些東西,讓彆人知道了,隻怕你的名聲也完蛋了。”

小魚兒本來是想哄騙黃蓉自己懷裡有很多和男女之事有關的東西,他知道這世上女子大多重視名節,聽到他這麼說,一般就會解開自己的穴道讓自己把銀子拿出來了。

偏偏黃蓉對男女之事一無所知,好奇心卻極重,聽他這麼說,沒懂他的話外之音,愈發好奇起來,笑道:“什麼東西見不得人,還會把我的名聲毀了?我倒想看看都是些什麼東西。”說完,便要伸手去掏他懷裡的東西。

小魚兒見計劃落空,心裡好生失望,忽的心中又生出一計,笑道:“你雖然不在意這些,但是你爹既然和賈珂是好朋友,我和賈珂是兄弟,我就是你的長輩,嗯,論理你應該叫我叔叔的,你就是我大侄女,我這個做叔叔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的名聲因為這點小事就毀了,日後嫁不出去,你最好彆去翻。”

黃蓉聽到這話,噗嗤一笑,說道:“呸!好不要臉,自說自話就要當人家叔叔。”不過到底是將小魚兒的話聽進去了,收回手去,想了一想,笑道:“我現在解開你穴道,你把銀子拿出來,好不好?隻要你聽話,晚上我請你吃一頓好菜。”

小魚兒笑道:“到底是誰不要臉,你要用我的銀子請我吃飯,這話虧你說的出來。”

黃蓉聽到這話,不由一笑,道:“也對,那我晚上親自下廚,給你做幾樣小菜,夠誠意了吧?”

小魚兒道:“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是會做飯的,彆到時候給我吃夾生飯。”

黃蓉眉毛一挑,笑道:“彆小看人,我隻怕你到時候吃得太急,連自己的舌頭都咬掉了。”

作者有話要說:珂珂在蝙蝠島飛的七丈距離是楚留香在書裡飛的距離,然後這個接天橋的距離書裡其實是五丈(大約十六米多),身負逍遙派三**oss的虛竹奮力一躍,沒到對麵就真氣微濁,身子下跌,隻能用鐵鏈卷住對岸垂下來的鐵鏈了。兩本書設定不一樣,就隻能顯得逍遙派的輕功比較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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