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第二十九章(1 / 2)

賈珂見王憐花臉色一冷,不禁噗嗤一笑,道:“我去敷衍他去。”說完,在王憐花臉頰上親了一下,然後推開門走出屋去。

老板正在屋外等著,他這般熱心,那位南宮公子顯是許給了他諸多好處,見賈珂出來,連忙招呼說:“客官,您問的怎麼樣了?”

賈珂歎了口氣,搖搖頭,說道:“還勞煩您跟南宮公子說一聲,我姐姐說多謝南宮公子的厚愛,但是她早已經有心上人了,此生非那人不嫁的,見麵倒也不必了。”

老板難掩失望的道:“竟是這樣,那還真是無緣。”

賈珂微笑著點點頭,走回房間,王憐花笑吟吟的看著他,學著他剛剛的口氣,說道:“早已經有心上人了,此生非那人不嫁的?誰說我就非你不可了?”

賈珂抱住他,親吻他臉頰,笑道:“我知道你是非我不可的。”

王憐花故作煩惱的道:“我知道你是一向自說自話慣了的。”

賈珂微微一笑,道:“我這回可沒有自說自話,明明是你自己承認的。”

王憐花哈了一聲,道:“怎麼自己承認的?”

賈珂嘻嘻笑道:“我剛剛說的那話,是用來回絕那個向王姑娘求婚的人,說的也是王姑娘有心上人,此生非那人不嫁的。王姑娘先前在馬車上不就是這麼跟我說的麼,她還擔心她的心上人以為她是水性楊花的人,就不要她了。

王公子一聽我稱讚王姑娘,就著急的告訴我,王公子可一點都不輸給王姑娘,愛上一個人,也是一心一意,非那人不可的。我說是你自己承認的,這話難道不對嗎?”

王憐花不開心的道:“不對,不對極了!”

賈珂笑道:“哪裡不對了?”

王憐花心中氣悶異常。賈珂這番話本是強詞奪理,硬生生的將王憐花拆成了兩個人。王憐花要反駁他,其實倒很好反駁,隻要說王姑娘就是自己,王公子也是自己,他說王姑娘此生非那人不嫁說的就是自己,那自己反駁他的話本就是合情合理的就好了,可是王憐花實在不想說王姑娘是自己。

王憐花忽然一笑,道:“不對在我現在一點兒也不愛你了!”

他這反應有點出乎賈珂的意

料,賈珂一臉無辜的看著他,輕輕道:“為什麼?”

王憐花冷笑著道:“因為我嫌你三心二意,嫌你背著我和彆人親熱!”

賈珂心念一轉,已經明白王憐花的意思,微微笑道:“哦?”

王憐花冷冷的道:“你當初答應我的什麼,咱們兩個才好了多久,你就背著我和彆的女人親熱,還說要每天親她的嘴一百下。”

賈珂微微一笑,道:“王公子還真是神通廣大,在下背著你和彆人親熱時說的話,你都聽得一清二楚呢。”

王憐花歎了一口氣,道:“有時候我也希望我不要這麼神通廣大,這樣你還能瞞我久一點。現在我不要你了,你去找那個王姑娘去吧。”

賈珂聽到這話,鬆開了抱著王憐花的手,看著他,明明臉上還帶著麵具呢,卻仍然變了臉色,變得有點沉悶,有點嚴肅,有點解脫,還有點茫然,他淡淡道:“那我走了。”聲音也變得有點異樣,就好像喉嚨裡藏著點不舍似的。

王憐花覺得他實在不必做戲的如此逼真,逼真到讓他一顆心被一隻看不見的手緊緊握住,沉沉的疼痛起來,那隻手是鬆開還是捏緊,已經完全不受他控製。他惟有一言不發,默默的站在那裡,看著賈珂,心裡有點茫然,剛剛在心裡想好的劇本一瞬間全都忘記了。

賈珂卻仍是那樣,道:“你自己珍重。”

王憐花道:“哦。”他發現自己聲音竟然有點艱澀,他皺起眉,想問賈珂在搞什麼,想去抱住賈珂,想去親吻賈珂微微皺起的眉,可是他什麼都沒來得及做,就看著賈珂走出了客房,出去的時候隨手把門一帶,那房門就“砰”的一聲關上了,那聲音好大,讓王憐花的神經劇烈的震動起來。

王憐花呆呆的望著房門,仍然沒有弄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剛剛隻是和賈珂鬨著玩的啊,難道賈珂竟然當真了?他怎麼會走了呢?難道他要拋下自己了?他還會不會回來?

然後他就看見房門被人推開,賈珂笑眯眯的走進屋來,道:“王姑娘在嗎?我來——”他的話說到這裡就沒法說下去了,抬手托住王憐花,嘴也被王憐花的嘴嚴嚴實實的堵住.

王憐花緊緊抱著他,如同樹袋熊似的整個人

都纏在他身上,雙手也緊緊勾著他的脖子,像是怕從他身上掉下來似的,溫柔纏綿的吻著他,嘴裡卻說著惡狠狠的話:“賈珂,有時候我真想殺死你。”

賈珂仰頭看著他,認真的道:“我就喜歡看你想殺我又舍不得殺我的樣子。”

王憐花氣惱道:“你就不能對我好一點麼!”

賈珂微笑道:“我對你不好嗎?你先前不還在靈鷲宮跟我說我是這世上對你最好的人了嗎?”

王憐花道:“那時候我還沒發現你這麼愛欺負我!”

賈珂大笑道:“我可沒欺負你,你明明知道我根本離不開你的,你還有什麼好害怕的,再說你剛剛讓我去找王姑娘去,王姑娘不就是你自己麼,你怎麼會想不到我馬上就會來找你呢?”

王憐花被他這話問得有點生氣,他這天下第一聰明的王大公子怎麼會想不到賈珂在想什麼,現在一想就知道賈珂剛剛在演戲,其實剛剛他也想到了的,因為賈珂從不是那種說翻臉就翻臉的人。

可是理智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他腦袋裡想得清清楚楚,心裡還是忍不住去害怕。多在乎他一點,心裡的害怕就多一點。但是這當然不怪他,都是賈珂把他的心弄得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這個罪魁禍首居然還好意思在那裡很得意的笑著看他,就好像在看他現在變得多傻了似的。

王憐花很氣惱的去吻賈珂的眼睛,逼迫他閉上眼睛後,抬手一撕,將他臉上的麵具扔到一邊,賈珂笑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王憐花道:“想你?”

賈珂笑道:“不然那麼急的把我麵具取下來做什麼?”

王憐花理所當然的道:“因為麵具親起來很難受。”然後莞爾一笑,道:“不過仔細看看,你這張臉確實比剛剛那張臉順眼多了。”

賈珂笑著正要吻他,忽然聽到“次”的一聲在走廊響起,像是刀刃砍在身體上的聲音,隨即一聲悶悶的痛呼,兩人循聲看去,就看見白色的窗戶紙上忽然染上了一道紅色,應該是血,血珠還在沿著窗戶紙滴滴答答的落到地上。

賈珂忍不住感慨道:“咱們怎麼走到哪裡,哪裡就死人啊。”

王憐花笑道:“大概你運氣實在不好。”說完指揮

著賈珂抱著他走到桌邊,拿起那張剛剛從賈珂臉上摘下來的麵具,重新戴到他臉上,然後才從賈珂懷裡跳了下來。

賈珂打開門,就看見一個錦袍公子倒在走廊上,背後被人狠狠的砍了一刀,血染紅了身上的衣服,他走到這人身邊,蹲下身試了試這人的脈搏,他竟然還活著。

賈珂正想叫王憐花拿傷藥,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三四個小廝當先趕到走廊,十幾個官差緊隨其後,其中一個小廝看到那錦袍公子,先哭了一聲,道:“公子啊!你死的好慘啊!”另一個小廝指著賈珂道:“就是他!就是他殺死的我們公子!官老爺,快把他抓起來吧!”

賈珂聽到這話,忍不住看了看身後,見身後沒人,才確信這小廝說的人就是自己,不由猜測起這夥人誣陷自己的用意來。一麵尋思著,一麵微微笑道:“你說是我殺的人?我都不知道這人是誰,我為什麼要殺他?”

其中一個小廝道:“我們公子叫南宮楊,就是今天向你姐姐求婚的那位,誰知道你怎麼就這麼心狠手辣要對我們公子下手了!剛剛我們公子在大堂裡備下一桌酒席,好心為你們接風洗塵,你們不領情就罷了,拒絕了婚事也就拒絕了。

本來我們公子聽到老板轉達的你們的回複,已經灰心喪氣,打算放棄了,可是你們卻找了個店小二,讓他告訴我們公子來你們屋裡一趟,你姐姐想見他,我就陪著公子上來找你們,公子怕你姐姐不好意思,就讓我遠遠候著,哪想到這竟然救了我一命!

我們公子剛剛走到你們房前,還沒敲門,門突然就開了,你就站在門口,笑吟吟的跟公子說了幾句話,我也沒聽清你說的什麼,大概說的和你姐姐有關,公子忽然半轉過身去,好像是要回避什麼人,我就瞧見你拿出一柄刀,趁公子沒注意,一刀就將公子後背劃開了。”

說到這裡,淚如泉湧,撲到地上,頭枕在南宮楊的背上,正要痛哭,忽然聽到悶悶一聲“啊唷……疼……”幾個小廝連忙大喜道:“公子還活著!他還沒死!”

一個中年的醫生連忙從官差身後走過來,將肩上背著的藥箱放下,開始給南宮楊包紮身上的傷口,幾個官差向

賈珂走過來,扭住他的胳膊,道:“你跟我們走一趟吧。”

賈珂笑道:“他既然沒死,何必急著帶我走,為什麼先問問究竟是誰對他動的手呢,這小廝的一麵之詞難道就能隨意聽信了麼?”

那捕頭見他神色自若,不由皺了皺眉,道:“你說他說的是假的?”

賈珂道:“沒錯,就是假的。”

那捕頭道:“你有什麼證據?”

賈珂大笑道:“我還頭一回聽說被冤枉的人還要拿出證據來。”忽然板起臉孔,聲音冰冷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真當這裡不講王法了?”他這些年常伴君側,上位者發號施令的場麵他見過不知多少次,這會兒學了一下,就把那幾個官差震住了。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擔心賈珂有什麼來曆,那幾個扭著他胳膊的捕快心中都生出怯意來,齊齊放開他的胳膊,剛剛問他話的捕頭乾咳一聲,扭頭看向剛剛指證賈珂的小廝,逼問道:“你既然指證他殺人,那凶器現在在哪裡呢?”

那小廝道:“小的……小的不知道,他一對我們公子動手,小的就嚇得跑出去叫人了,本想著去衙門找人,哪想到剛跑出客棧門口,就正好遇見幾位官爺,立馬就把這件事告訴了你們。這中間沒過去多長時間,小的想這凶器他一定來不及扔掉,沒準就在這附近。”

賈珂微微一笑,道:“官爺,我能不能問他幾句話?”

捕頭點了點頭,道:“你說。”

賈珂微笑著道:“你說的那柄我用來殺南宮公子的刀是什麼模樣的,你還記得嗎?”

那小廝道:“當然記得,是一柄柳葉刀,刀柄上纏著黑絲線,還掛著一個蝙蝠穗子。”

賈珂打斷他的話,問道:“蝙蝠穗子有多大?”

那小廝道:“就……就小橘子那麼大!”

賈珂點點頭,繼續道:“柳葉刀有多長?”

那小廝道:“大約有一尺多長。”

賈珂點點頭,繼續道:“你剛剛說我和南宮公子說得話你沒聽清楚,你應該站得很遠了?”

那小廝道:“當然很遠了,不然我當時哪能逃得走!”

賈珂道:“請你現在站到你剛剛站得地方,可以嗎?”

那小廝狐疑不決的看他一眼,又看了官

差一眼,然後走到了樓梯自上而下第三階的位置。

賈珂笑道:“你站在那裡聽不見我說話?”

那小廝道:“我就是聽不見!”說完,立馬反應過來,補充道:“你剛剛說話的聲音比現在這聲音小多了!”

賈珂笑道:“原來如此。”

他回過身去,看向屋裡,微微笑道:“姐姐,你有沒有一個小橘子大小的飾物?”

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屋門就半敞開,然後一條胳膊自門後伸了出來,這胳膊的主人穿著件大紅色湖縐衣裳,愈發襯的衣袖下麵的手猶如白玉一般,那隻手扔出了一個鵝黃的南瓜形狀的穗子,和小橘子一般大小。

賈珂將其接住,給身邊幾位官差過目,然後將其垂下,揚聲對那小廝道:“閣下既然剛剛能看清那柳葉刀上的穗子是什麼形狀的,不妨來看看這穗子是什麼形狀的。”一麵說著,一麵搖晃。

那小廝睜著眼努力看了半天,始終看不清穗子是什麼形狀的,心中急道:“你彆晃啊!”

賈珂笑道:“你剛剛說的蝙蝠形狀的穗子可是掛在柳葉刀的刀柄上,你既然說我拿那柄刀殺人,那柄刀當然不可能被我拿在手裡一動不動,刀上的穗子自然也不可能一動不動,你現在怎麼讓我一動不動呢?”

說到這裡,已經沉下臉色來,厲聲喝道:“你根本看不清我手裡的穗子是什麼形狀的,說明你剛剛說的話都是在撒謊,你之所以知道那柄柳葉刀上的穗子是什麼形狀的,隻因為你剛剛就把那柄柳葉刀拿在手裡,真正用刀砍傷南宮楊的人就是你!”

那小廝聽到這話,呆立當場,然後忙道:“不是我!不是我!”

賈珂笑眯眯道:“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可是你身上還有彆的證據。”

那小廝道:“什麼證據?”

賈珂微笑道:“你砍傷南宮楊後,隻記得把沾著血的外衣換掉,卻忘了換裡衣,實際上你那隻拿刀的手的裡衣袖口處還有幾滴已經乾了的血珠,正是你剛剛砍傷南宮楊的時候,鮮血飛濺進袖口時沾上的。”

那小廝聽到這話,連忙將右邊袖口上擼,檢查裡衣的袖口上是不是沾有血跡,哪想到賈珂看到他這動作,立馬開懷笑道:“其實我隻是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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