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六十八章(1 / 2)

賈珂笑吟吟的瞧著王憐花,說道:“王公子好聰明啊,一下就將這事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王憐花極是得意,滿臉笑容,跪坐在床上,勾住賈珂的脖頸,將他撲倒在床上,叫道:“好老婆,你還不快叫我老公?”這“老婆”二字一說出口,他不由得心花怒放,好像甜滋滋的蜂蜜在心中緩緩流過,暗道:“難怪賈珂總是喜歡這樣叫我,日後我也要這樣叫他。”

賈珂伸手摟住王憐花,緩緩撫弄他的長發,王憐花凝視著他,眼中滿是笑意,低頭親了親賈珂身上的那道牙齒留下的疤痕,笑道:“咱們剛剛的賭約,你輸了以後,除了要叫我老公以外,另外一件事你沒忘記吧?”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當然沒忘。”

王憐花眉花眼笑,十分歡喜,說道:“你從前總教導我要願賭服輸,每次我和你打賭,輸了以後,無論你要我做多麼難的事情,我都照你說的做了,我這般守信,想來你也不會言而無信吧?”

賈珂道:“你放心,無論是什麼事,隻要我答應你了,一定會照做的。”

王憐花伸手握住了他右手,帶著他往下,笑道:“很好,很好,我就知道你從來不會辜負我,正所謂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你就履行諾言,好不好?”

賈珂凝視著王憐花,嘴角微露笑容,既不說好,也不說不好,直到他的手被王憐花帶進了白雲之中,滑了下去,方道:“王公子啊王公子,你如此性急,不等彆人說完話,就自顧自地下了結論,如果哪日我不在你身邊,你遇到了什麼事,如何能讓我放心得下?”

王憐花怔了一怔,明知道賈珂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他猜錯了,但他心中仍然抱有一絲希望,忍不住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賈珂笑吟吟道:“意思就是,往後一個月,你天天都得叫我老公了。”

王憐花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不由得“啊”了一聲,不信道:“你是說我輸了?我怎麼輸的?”

賈珂笑道:“你忘了你怎麼答應我的了嗎?”

王憐花哼了一聲,搖頭說道:“你還沒說我怎麼輸的,誰知道你是不是騙我,我現在可不叫你。”

賈珂笑道:“好啊,那我現在就將整件事情原原本本地說與你聽。”

王憐花嗯了一聲,枕在賈珂胸口,就聽賈珂微笑道:“這事要從今天下午說起,我下午去找許寒封聊天,這你是知道的。”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啊,你去找許寒封聊天的時候,我雖然沒跟你一起去,但是春笙不是就跟在你旁邊,聽你和他聊天麼。”

賈珂笑道:“他雖然這一天都跟著我,沒有離開寸步,但是他也隻聽見我和許寒封說了些什麼話,卻沒有看見我給許寒封遞了一張紙。”

王憐花道:“一張紙?上麵寫了些什麼?”

賈珂笑道:“其實也沒寫什麼,我隻是跟許寒封說:這位春笙公公一上午就睡著了好幾次,他這麼容易睡著,如果真有刺客趁著夜色闖進我臥室來刺殺我,到時候他蒙頭大睡,毫無察覺,我這顆大好頭顱,豈不就要拱手讓人了。

我很不放心這位公公,因此寫了這封信,想請許總管安排幾個暗衛守在我臥室附近。如果晚上真發生了什麼事,也好給公公提個醒。隻是公公畢竟是皇上欽點來保護我的高手,這件事不好讓公公知道,省得和我生了嫌隙,還請許總管一定要對公公保密,派來的那幾個暗衛也不要讓公公發現他們就守在附近。”

王憐花咬他一口,忿忿說道:“你怎麼不把這件事告訴我?”

賈珂親吻他額頭,說道:“我不是有心要瞞你,隻是你這幾天這麼疲憊,我怕你晚上有心事睡不好,所以才沒告訴你的。我就因為這件事,今天晚上一直沒敢睡著。”

王憐花心中溫暖,仰頭親了親賈珂的眼睛,親了一會兒,好奇道:“你怎麼知道今天晚上他就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賈珂笑道:“什麼動手動腳?皇上派他來我身邊,不就是為了查看我是不是和什麼人勾結在一起陷害光王嗎?吳明的事尚未解決,太平王世子還關在大理寺裡,光王這邊又出了事,皇上怕是要愁白了頭發,事態緊急,如何能等,早一天查到真相,他才能早一天安穩睡下。

春笙裝出一副愛煞了我的模樣,我想他這麼做,要麼是用來掩飾他搜查我和彆人勾結的證據時可能露出的馬

腳,要麼是皇上想起你先前想要認罪那件事,記恨了你,就給了春笙一道密旨,讓他想辦法殺了你,他就想出了這個辦法來。到時候他將你殺了,旁人也隻會說他是因為爭風吃醋才動手殺害了你,不會有人想到是皇上讓他這麼做的。”

王憐花聽到這裡,心中柔情無限,在賈珂唇上深深一吻,然後臉頰緊緊挨在賈珂的臉上,暗道:“我這麼多疑的人都沒想到這點,他看見有人喜歡他,既不歡喜,也不動心,反而擔心那人是來害我的,他待我真好。”

賈珂摟著王憐花,拿起王憐花的一縷頭發,輕輕撓他的癢。王憐花咯咯笑了起來,在賈珂懷裡不住躲閃,漸漸笑聲就變成了喘息,眼睛裡也燃著一團團火焰,王憐花橫了他一眼,悄聲道:“你再這樣,我可就忍不住了。”

賈珂嘻嘻一笑,放下頭發,兩隻手緊緊摟住王憐花,將他挪了個位置,王憐花卻很不情願地挪了回去,目光流轉,笑道:“你再挪我一次。”

賈珂低低一笑,問道:“然後你再回來?”

王憐花歎了口氣,說道:“我這麼精神,你卻不管,我也隻好想出這種辦法來了。”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何必說得這麼可憐?”將他緊緊摟在懷裡,也不管他做什麼,繼續道:“我害怕春笙會對你下手,又想他今天晚上很可能會去白天他們不方便搜查的地方,繼續搜查證據。如果他要這麼做,當然會擔心他還沒找到證據,咱們已經醒了過來,因此他一定會先過來點住咱們的穴道。

所以今天晚上我一直沒睡,就等著看他會不會行動。他一坐到我床邊,我就坐起身來,問他要做什麼。他聽我這麼問他,立馬露出馬腳,伸手點住你的穴道,然後裝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對我說什麼我心裡果然有他,他過來,是想和我顛鸞倒鳳,前天我在順天府看見他,對他一笑,就是對他有意之類的瘋話企圖蒙混過去。

我故意很大聲地和他說話,許寒封和那三個守在附近的暗衛聽見我們的說話聲,特彆是我還說了春笙是想要借著公務之便,過來非禮我這種話,他們也沒法裝聾作啞,就走過來喝止春笙,將他帶走了。等天一亮,他們

就會把他押回宮去,這事皇上總要給我一個交代的,我想皇上應該不會再派第二個春笙過來了。

所以我說你猜的八|九不離十,大致都是對的,可惜你沒猜到我會借這些皇宮來的侍衛的手,來把春笙趕走。”說到這時,臉上露出得意笑容。

王憐花一聲不響地聽完,臉上懊惱,心下大樂,暗道:“賈珂在彆的事情上都那麼聰明,怎麼在這件事上反倒成了一個不解風情的呆子。一個人說的話可以是假的,做的事可以是蓄意的,可是那看向深愛之人的目光,是怎麼也偽裝不來的,那個春笙確實愛極了他。”

心念一轉,又想:“我真是個笨蛋,怎麼一直沒看出賈珂其實是個呆子呢。我若早知道他這樣不解風情,從前遇見那些傾慕他的人,就不會吃那麼多醋,教他白白看我笑話了。算了,反正現在我已經知道這件事了,日後再遇見喜歡他的人,我就想辦法給那人編點動機,讓賈珂以為那人對他不懷好意,那麼無需我自己動手,賈珂就會把那人從他身邊趕走了。”想到這裡,不由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賈珂本以為這次王憐花又輸給了自己,少不得要向自己撒嬌發威,待自己哄他幾句以後,才肯乖乖履行諾言,哪想到王憐花上一瞬還滿臉懊惱,似乎正因為自己沒想到宮中侍衛而暗暗生氣,下一瞬便笑出聲來,不由好奇心起,問道:“老婆,你笑什麼?”

王憐花笑道:“我高興他不會回來,不行嗎?”說完,將臉埋在賈珂懷裡,悶聲大笑,顯然歡喜到了極點。

賈珂笑道:“你這樣笑,弄得我好癢,你既要我跟著你一起笑,又不肯告訴我原因,還真是個黑心肝的小混蛋。”

王憐花笑嘻嘻地道:“我天生就這麼黑心肝,日後也改不了了,還請你多多擔待。”說完,又伏在賈珂懷裡,大笑許久,笑得眼淚一滴滴地流了出來。

賈珂雖然不知道他究竟在笑什麼,但看他這麼開心,心中也跟著開心起來,雙臂一收,將王憐花抱得更加緊了。

王憐花笑了一陣,又道:“咱們再想辦法把其他人趕走,怎麼樣?”

賈珂笑道:“其實有他們在挺好的。你還記得咱們在李渡鎮遇見胡姥姥

的事嗎?”

王憐花道:“怎麼不記得,那會兒咱們先是差一點就栽在胡姥姥手上,然後又差一點就栽在俞放鶴手上,你呢,還難得為我吃醋了一回,這樣的一天,想忘記都難。”臉上露出微笑,在心裡又暗暗補充了一句:“若非當時我愛你的心勝過對**宮那本賬簿的貪欲,我今年的忌日都已經過去了。”想到這裡,不由感到一陣後怕,要去親吻賈珂,賈珂卻已經吻住了他的嘴唇。

過了許久,賈珂才放開他,繼續道:“當時胡姥姥將毒藥抹在了湯碗上,又讓鐵心蘭帶我去找她,這毒藥是用來殺你的,胡姥姥有把握我不會吃到這毒藥,多半是因為她知道我不喜歡喝鴨湯,可見她一定有一個很了解我的同夥,我很擔心是家裡的人出了問題。

咱們也不知道當時胡姥姥為什麼要綁架我,不知道她的同夥會不會繼續對我下手,如今皇上派來的這些人負責幫咱們檢查飲食有沒有毒,正好省了咱們一樁麻煩,隻要他們不來打擾咱們兩個親熱,我就覺得有他們在家裡挺好的。”

王憐花大笑道:“你怎麼這麼壞心眼!”

賈珂笑道:“哈哈!那你喜不喜歡我這麼壞?”

王憐花微笑道:“我喜歡看你對彆人這麼壞,可是不喜歡你對我也這麼壞。”

賈珂笑道:“我怎麼對你壞了?”

王憐花板起了臉,說道:“你剛剛還說隻要他們不來打擾咱們兩個親熱,你就覺得有他們在家裡挺好的。我問你,親熱是隻在嘴上說說的事嗎?”忽然一笑,說道:“你還不趕快來親親我!不許隻親嘴!”

賈珂笑眯眯道:“真的嗎?我還想親親你的——”頓了一頓,方道,“小嘴呢。”

王憐花臉漲得通紅,說道:“那你親啊,我又沒攔著你。”

他二人笑鬨一番,又說了一會兒話,賈珂說話越來越含糊,終於沉沉睡去。他溫熱的呼吸落在王憐花的臉上,王憐花躺在賈珂懷裡,望著賈珂,心中的快樂幾乎就要滿溢出來,怎麼也舍不得閉眼。

次晨賈珂醒來,見王憐花正微笑著凝視著他,揉了揉眼,問道:“你一晚都沒睡嗎?”

王憐花吃了一驚,笑道:“你怎麼知道的?”

賈珂道:

“你平時哪醒得這麼早了,並且每次都要我用那種辦法叫你,你才肯起來。”伸手摟王憐花在懷裡,問道:“怎麼沒睡?”

王憐花道:“不想睡。”

賈珂問道:“怎麼?昨晚上做噩夢了?”

王憐花搖了搖頭,笑道:“也不知為什麼,昨天晚上我特彆想看你,隻覺得怎麼看都看不夠。”

賈珂心下感動,笑道:“小傻瓜,為什麼非急著晚上看,白天再看不一樣嗎?”

王憐花打了個嗬欠,笑道:“反正白天也沒什麼事,我現在補個覺就好了。”

賈珂撫弄他的頭發,說道:“吃完飯再睡,好不好?”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你陪我。”

賈珂親了親他,笑道:“我當然陪你,不過,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王憐花滿臉迷茫地道:“什麼事?我怎麼聽不懂你說的話?”

賈珂笑吟吟道:“昨天晚上是誰和我說自己非常守信,每次打賭輸了以後,無論我要他做多麼難的事情,他都照我說的做了的?”

王憐花閉上眼睛,倒在賈珂懷裡,說道:“我好困,我睡著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賈珂笑道:“你真不知道?”

王憐花唔唔兩聲,忽然間鼾聲大作,似乎已經沉沉睡去。

賈珂湊到他耳邊,悄悄地道:“你再裝睡,我就把你這麼光著身子抱出去了。”

王憐花才不害怕,繼續呼呼大睡。

隔了一陣,就聽得賈珂笑道:“原來他真睡著了,唉,我總算能去做點彆的事情了。”

王憐花暗暗好笑,心道:“賈珂啊賈珂,你可真小看我,我才不會被你這麼一句話就騙過去的。”

正想著,就感到身上一涼,顯然是賈珂把他從懷裡放到了床上。隻聽得房中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王憐花知道賈珂是在換衣裳,但他不知道賈珂是不是在看他,因此不敢睜眼。

賈珂穿好衣服,又走到床邊,王憐花雙目緊閉,知道賈珂是在凝視自己,過了一會兒,隻聽得賈珂喃喃道:“很好,很好,他真的睡過去了。”

王憐花心想:“你真小看人,就算你把這話說上千百遍,我也不會上你的當的。”就感到微微一陣柔風拂在臉上,是賈珂轉身時衣襟帶起來

的風,王憐花眼睜一線,就見賈珂已經走到門前,開了房門,走出房去。

王憐花從床上坐起,一顆心怦怦亂跳,正愣神間,忽聽得門外有人輕呼一聲,然後咯咯笑道:“爺,您真壞,總愛嚇唬人。”聲音清朗中透著幾分柔膩,軟洋洋的,好似在撒嬌。

王憐花登時心底一股怒意直湧上來,跳下床去,走到衣櫃前,正想去拿衣裳,就聽到賈珂在門外輕輕說道:“小點聲,彆吵著他了。”

王憐花見賈珂還記得讓小廝小聲說話,以防吵醒自己,心中稍感安慰,暗暗記下這小廝的聲音,打定主意,一會兒起床,就要把這個小廝趕走,便聽見賈珂輕輕一笑,然後道:“我出門那麼久,回來後和他一直在一起,也不得分開,你想我沒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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