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5、第六十八章(2 / 2)

王憐花一聽這話,妒火中燒,激怒之下,連衣裳也忘了穿,走到房門前,一腳將門踹開,向門外一望,就見走廊上站著一人,也隻有這一人,雙臂抱胸,倚在牆上,滿臉笑容,凝視著他,卻不是賈珂是誰。

賈珂哈哈一笑,走上前去,將王憐花抱了起來,走進臥室,笑道:“老婆,你就這樣出來捉奸嗎?”

王憐花臉上紅暈漸漸消失,他站在陰影裡,一張臉白得近乎透明。

王憐花微笑道:“你既然這麼想讓彆人看見我這副模樣,我讓你稱心如意,你不應該高興嗎?”

賈珂笑道:“你生氣了?”

王憐花微笑道:“我生氣了?不,我半點兒都沒生氣。”

賈珂親親他的臉頰,柔聲道:“怎麼真生氣了?”

王憐花微笑道:“我真的沒有生氣。”

賈珂心中忐忑,暗道:“難道這次玩過頭了?”柔聲道:“那你對我笑一下,我就相信你沒有生氣。”

王憐花看他一眼,雙目閃動,似有淚光,臉上卻淡淡的,什麼表情也沒有。他默不作聲,忽然掙脫賈珂的懷抱,眼看就要摔到地上,賈珂連忙把他抱到床上。

王憐花在床上滾了一圈,臉埋在薄被之中,肩頭微微聳動,似乎正在埋頭哭泣,一頭烏發也如水波一般,在背上不住顫動,楚楚可憐,令人瞧著一顆心就忍不住碎裂開來。

賈珂沒料到王憐花竟然哭了起來,不由得嚇了一跳

,他本來還想和王憐花說一句“這下你醒過來啦”,如今話到嘴邊,哪能說得出口。他心中千般懊悔,萬般憐愛,坐在王憐花身旁,從後麵緊緊抱住他,柔聲道:“憐花,對不起,是我錯了,以後我絕對不這樣嚇你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王憐花仍將臉埋在薄被之中,嗚嗚咽咽道:“我沒怪你,我也沒生氣,我隻是心裡好難受。”

賈珂將他的頭發撥開,親吻他的後頸,柔聲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以後我絕不會這麼做了,你心裡難受,就來咬我幾口,好不好?”

王憐花抽抽噎噎道:“不好,你彆管我,我就想哭一場,你自個兒演戲玩去吧,何必管我。我……我不想看見你。”剛說完話,忽然就感到背上一涼,接著又是一涼,竟然有五六滴淚珠兒緩緩地落在了他的背上。

王憐花怔了一怔,哭道:“你哭什麼?”

賈珂兩頰旁眼淚滾滾落下,苦笑道:“我一聽你說你不想看見我,我就忍不住想哭了。憐花,對不起,是我錯了,以後我絕不會這麼做了。”

王憐花抽抽噎噎道:“我又沒怪你,我隻是心裡難受,你要哭,去一邊哭去,不要……不要在我背上哭,我受不了。”

賈珂伏在王憐花肩頭,大哭道:“求你了,原諒我好不好,隻要你原諒我,要我做什麼都行。”

王憐花又哭了一陣,然後道:“你說的是真心話?”

賈珂“嗯”了一聲,聲音哽咽,已經說不出話來。

王憐花嗚嗚咽咽道:“那咱們倆的賭約作廢,你不許讓我再叫你‘老公’。”

賈珂啜泣道:“不行。”

王憐花哭道:“你走!你走!我不要見你!”

賈珂大哭道:“你真的要我走嗎?”

王憐花道:“不然呢?”

賈珂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我走了,誰來配合你假哭?”

王憐花勃然大怒,喝道:“誰是假哭?”

賈珂在他肩頭上輕輕地咬了一口,吃進去的滿是自己苦澀的淚水,他柔聲道:“好啊,那你給我看看你的臉。”

王憐花冷冷道:“我正生你的氣呢,憑什麼給你看我的臉?”

賈珂提醒道:“你剛剛說你不生我的氣,你隻是心裡難受,所以

才哭的。”

王憐花怒道:“我生氣是因為你說我是假哭,又不是因為先前的事生氣的!你快走開,我不想看見你,也不想聽你說話!”

賈珂在他的後頸上親了一下,覺得一下沒有親夠,又去親了親他的耳垂,微笑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真的很像一隻鴕鳥。”

王憐花怒意更盛,道:“你才像鴕鳥呢!”

賈珂微笑道:“我發火的時候,又不會把臉埋在被子裡,害怕給彆人看見,我哪一點像鴕鳥了?”伸手揉揉他的肚子,笑道:“餓不餓,吃早飯去,好不好?”

王憐花又好氣,又好笑,隻是賈珂都給台階讓他下了,不順著這台階走下去,實在不是他的風格。他遲疑半晌,轉過身去,沉著臉看向賈珂,就見賈珂淚眼盈盈,滿臉淚水,嘴角卻微露笑容,忍不住噗嗤一笑,說道:“又哭又笑,也不怕羞,你是小孩子嗎?”

賈珂見他臉上果然半點兒淚珠都沒有,雖然明知道他是假哭,卻也不由鬆了口氣,伸手將他摟在懷裡,說道:“你真是嚇死我了。”

王憐花哼了一聲,得意洋洋道:“活該,誰叫你剛剛那麼嚇我,我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伸出雙臂,抱住賈珂,問道:“你怎麼看出我是在假哭的?明明我已經裝得這麼像了。”

賈珂笑道:“那有什麼奇怪的,我一開始見你肩頭聳動,是真嚇了一跳,後來聽你發出嗚咽聲音來,就知道你一定是在假哭了。我的王公子哪是那麼容易就哭出來的人啊。如果你真被我氣哭了,一定不肯在我麵前流淚,就算忍不住落下淚珠兒,也絕不可能哭出聲來,因為你心裡恨我恨得要命,怎麼肯在我麵前丟麵子,給我把柄讓我取笑你呢。”

王憐花點了點頭,認真道:“看來裝哭果然不適合我,下次我換個辦法好了。”又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在假哭,你乾嗎真哭起來啦?”

賈珂笑道:“我不真哭怎麼讓你心軟。”

王憐花哼了一聲,說道:“我哪心軟了?你知道我在假哭,難道我不知道你的眼淚有多麼不值錢嗎?隻要你需要眼淚,無論那時候你心裡有多麼高興,連三秒鐘都用不到,你就能大哭起來,你這

說哭就哭的本事我可見過不知多少回了,剛剛你一哭我就知道你一定在演戲。”

賈珂笑道:“我可不信。”

王憐花眉毛一揚,問道:“不信什麼?”

賈珂笑道:“不信你發現我哭了以後,心裡沒有一點感覺。”

王憐花向賈珂凝望一會兒,見他眼圈通紅,好是可憐,眼中不由流露出憐愛的神色,歎了口氣,承認道:“我剛剛心疼極了,可是又想要你答應我,不讓我叫你老公,才硬下心腸,不理睬你的。”

賈珂柔聲道:“我知道,你說你受不了我伏在你背上哭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王憐花聽他聲音這般溫柔,忍不住貪心問道:“你既然知道我對你好,那咱們兩個的賭約可不可以作廢?”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不行。”聲音聽起來愈發的溫柔了。

小魚兒一早起來,就聽到黃蓉在門外和什麼人說話,咭咭咯咯、又說又笑,聲音清脆,好似大珠小珠落入玉盤之中。小魚兒推開房門,就見黃蓉站在門前的院子裡,背對著他,衣襟頭發在風中微微擺動,對麵站著一個丫鬟。

那丫鬟一眼看見小魚兒,忙福了一福,離開了這裡。黃蓉回過頭來,笑生雙靨,走到他麵前,笑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一件很離奇的事,你知不知道?”

小魚兒好奇心起,說道:“我昨天一早就睡下了,哪會知道昨天晚上的事,發生什麼事了?”

黃蓉道:“皇上不是派了一個公公過來,要他跟著賈珂,寸步不能離開嗎?”

小魚兒道:“這我知道。”

黃蓉道:“聽說昨天晚上那個公公點住了王憐花的穴道,然後當著王憐花的麵,和賈珂當了夫妻。”

小魚兒聽了這話,被唾沫嗆住,咳嗽了好幾下,然後深吸口氣,問道:“真的?”

黃蓉點了點頭,說道:“他們是這麼說的。”

小魚兒知道黃蓉對夫妻間的閨房之事全然不知,因此對她的話隻信了一半,不置可否地道:“那個太監現在在哪呢?”

黃蓉道:“半個多時辰前,許總管就親自把他押送回宮了。”

小魚兒聽她這麼說,不由鬆了口氣,說道:“那個太監肯定沒和賈珂做什麼……咳咳,夫妻之事,不然王

憐花怎麼可能讓他活著回宮。不過這件事怎麼想都覺得有些蹊蹺,那個太監既然是皇上派來的,就算他真看上賈珂了,也不至於這麼猴急,過來第一天就對賈珂下手吧。嗯,他們是怎麼跟你說的?”

黃蓉道:“我今天一早起來,去花園裡轉了一轉,就看見好幾個下人湊在一起說說笑笑,我就走過去問他們在說什麼。他們一開始不敢告訴我,後來我威脅他們要告訴賈珂,他們為了求我保密,就跟我說:‘黃姑娘,是這樣的,那位皇宮裡來的春笙公公你知道吧?’我點點頭說:‘我知道啊,他怎麼啦?’

他們就說:‘昨天晚上,許總管帶人在我們爺的臥室附近巡邏,忽然聽見那間屋裡響起了說話聲,還聽到我們爺說什麼非禮之類的話,聽起來好像是春笙公公要脅迫我們爺做什麼,還不顧我們爺不願意,說什麼兩情相悅之類的話。

許總管忍無可忍,出聲喝止,那春笙公公聽到聲音,就走到窗前,掀開窗簾,就看見許總管四人站在窗外,這時候許總管他們四人也看見屋裡的情景:我們爺衣冠不整,靠在床頭,看向窗外,夫人人事不知,躺在床上,我們爺身前還有一處凹陷,想來剛剛春笙公公就坐在那裡,並且春笙公公也衣衫不整,風一吹,什麼都看見了。

後來許總管把春笙公公押回去,春笙公公就交代說:‘不錯,我確實和賈大人做了那事,可是他也是情願的,我武功再高,也不能強迫他和我做那事啊。王憐花的睡穴也是他讓我點上的,他還說當著王憐花的麵和我做這件事很刺激,誰想到我們做完了,也收拾乾淨了,他就好像變了個人一樣,忽然說和我什麼關係都沒有,還說我非禮他,連我說我和他兩情相悅,他都說是我癡心妄想。’’”

小魚兒大吃一驚,他倒不相信賈珂有了王憐花,還會看上那個妖怪似的春笙,但他一顆心仍是撲通撲通亂跳,忍不住問道:“然後呢?許總管聽他這麼說以後,沒去找賈珂對質,看看這個太監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

黃蓉滿臉迷茫地說道:“他們說的我都沒聽懂,好像許總管問他那弄臟的床單在哪什麼的,真不明白為什麼床單會弄臟

,然後那太監說沒有弄臟的床單,沒脫褲子什麼的,我也不明白究竟什麼意思。

反正那些皇宮裡來的侍衛都相信那太監的話了,還說賈珂果然是寧榮二府的人,就是會玩,反而給我說這件事的那幾個下人並不太信那太監的話。他們還說許總管覺得這件事不好去問賈珂,他就裝作不知道春笙說了些什麼,今天早上還是按照原計劃押送春笙回宮了。”

儘管黃蓉自己都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小魚兒畢竟是在惡人穀裡長大的孩子,什麼稀罕的事情沒聽說過,他聽黃蓉這麼一說,就明白了那太監是什麼意思,暗道:“這死太監還真厲害,他說他和賈珂是那麼做的,罪證都被他吞進了肚子裡,那彆人當然就無從查起了。”

小魚兒想到這裡,不由擔心春笙會利用這件事在皇帝麵前誣陷賈珂,對黃蓉道:“我去找賈珂,問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現在這裡這麼安靜,我看他和王憐花多半還不知道這件事呢。”

黃蓉點了點頭,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他二人走到正房,一問丫鬟,得知賈珂和王憐花正在花廳裡吃早飯,便趕去花廳,來到花廳,隻見廳中有一人相侯,賈珂和王憐花坐在桌旁吃飯,小魚兒見他們嘻嘻哈哈,神態親熱,心道:“看來他們一定不知道春笙是怎麼說的了。”

賈珂見到小魚兒和黃蓉相攜而來,笑道:“你們兩個是過來蹭飯的嗎?”

小魚兒遲疑片刻,心道:“他畢竟是我兄弟,就算他真的對不起王憐花,我也不好直接就把這件事告訴王憐花,總要和他先商量出一個對策,再慢慢告訴王憐花。”

便捏了捏黃蓉的手,示意她暫時不要將那件事說出來,然後神色自若地笑道:“是啊,咱們還沒怎麼一起吃過飯呢,今天難得大家都有空,我就想著不如來找你們蹭飯了。”

賈珂笑道:“還真是,好在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以後你想來蹭飯,也儘管來找我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以後不禁沉思,難道是因為時間太晚了,導致我寫出了這比品如的衣服還騷的劇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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