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憐花伸了伸舌頭,說道:“原本昨天你離開以後,我沒追上你,回到家,再去看玉像、每看一眼,就想起你生氣的臉來,也就不覺得玉像有多麼美了。但是現在——”
賈珂“哈”的一笑,說道:“現在我不生氣了,你就好了傷疤忘了疼,開始懷念賈姑娘的美了,是也不是?”
王憐花聽賈珂語氣不對,連忙轉頭看他,然後從眾胖丁中鑽了出來,投入賈珂的懷裡,還抓住賈珂的手腕,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身上,笑道:“我若是已經忘了疼了,乾嗎還要跟你說這事?直接像上次一樣,找來一塊玉石,照著賈姑娘的模樣雕刻不就好了?”
他頓了一頓,又道:“倘若賈姑娘是被你砸碎的,那你砸就砸了,我既不會心疼,也不會說什麼。但是賈姑娘不是被你砸碎的,是被彆人偷走的,我一想到這裡,心裡就一千個不甘心,一萬個不甘心。所以……所以……賈珂,我真的好想再雕刻一個賈姑娘,畢竟你又不願意假扮賈姑娘給我看,我雕個玉像,留作紀念,也是好的。不過——”
他語調一提,做出一副不以為意的模樣,拍了拍賈珂的後背,繼續道:“你若是不願意,那我就不做了!”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罷了,罷了,不過一座玉像,乾嗎說得這樣可憐啊!”說著在王憐花的臉頰上咬了一口,歎了口氣,說道:“你啊,就仗著我喜歡你,使勁地欺負我!”
王憐花見他答應自己雕刻賈姑娘的玉像了,登時樂得心花怒放,笑吟吟地道:“哪是我仗著你喜歡我,就使勁地欺負你?明明是我看你喜歡被我欺負,隻好順著你的心意欺負你才是!我越欺負你,功勞就越大,快說,你要怎麼謝我?”
賈珂嗤的一聲笑,坐起身來,一手抓住王憐花的肩頭,向自己的方向一拽,王憐花立時便趴在床上。
王憐花心知不好,正待逃跑,就聽賈珂笑道:“那我就打王公子的屁股,聊表謝意好了!”他說第一個字之時,就已經揚起了手,在王憐花的屁股上啪啪啪地打了三下。
王憐花又挨了打,很是不高興,哼哼地道:“到底是誰欺負誰?”
賈珂笑嘻嘻地趴在王憐花身上,說道:“我雖同意你照著賈姑娘的模樣,再雕刻一座玉像,但是咱們可得約法三章。”
王憐花抓住賈珂的手,咬了一口,說道:“說來聽聽。”
賈珂正色道:“第一,這座玉像的高度,不能超過我的手掌。”
王憐花愕然道:“為什麼?”
賈珂微微一笑,說道:“先前那座玉像和活人一般大小,看起來和那晚的我絲毫沒有差彆,我看見玉像以後,就擔心你會移情彆戀,愛上它了。”
王憐花不知道無崖子愛上玉像的事,隻覺賈珂這話實在荒唐可笑,忍不住縱聲大笑,說道:“我雕刻的玉像有這麼栩栩如生嗎?多謝賈公子稱讚了!”
賈珂卻不在意,說道:“所以你這次雕刻的玉像,絕不能像先前那樣,不然我整日介地擔心你會愛上那座玉像,當真吃也吃不好,睡也不睡著,你舍得這麼折磨我嗎?”
王憐花心下登時軟了,笑道:“果然是個疑心重的小鬼!好吧,我答應你!”
賈珂在他的頭發上親了幾下,笑道:“第二,你雕刻完賈姑娘以後,須得再雕刻一個王姑娘。畢竟你剛剛也說了,你雕刻賈姑娘,是想要留作紀念。那你再雕刻一個王姑娘,一來也是留作紀念,二來讓她陪在賈姑娘身邊,賈姑娘也不會孤單寂寞了。你說是不是?”
王憐花嗤的一聲笑,說道:“賈珂,你也太狡猾了吧!你想看王姑娘的玉像,直說就是,難道我會不答應嗎?非要把這件事編進約法三章裡,真是厚臉皮!”說到最後,反手在賈珂的臉頰上拍了幾下。
賈珂笑道:“我可不像你這麼花心!我有那麼多王公子的玉像,乾嗎要去惦記王姑娘的玉像?”
王憐花伸了伸舌頭,笑道:“賈公子也好,賈姑娘也好,不都是你嗎?我這怎麼能叫花心?叫情有獨鐘才是!”說著在賈珂的手背上輕輕一吻,又道:“你這約法三章,已經說出第一和第二來了,第三又是什麼?彆吊人胃口了,快快說出來吧!”
賈珂笑道:“第三,王公子老實向我交代,你究竟喜不喜歡這些胖丁?”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這倒真是奇了。我喜不喜歡這些胖丁,跟我雕刻賈姑娘有什麼關係?為什麼賈姑娘的約法三章之中,會提到這件事?”
賈珂道:“怎麼沒有關係?你既想讓我同意你雕刻賈姑娘,那不得討我歡心嗎?這些胖丁是我自己想出的樣子,然後吩咐針線上的人給你做的,你說有沒有關係?”
王憐花隨手抓住一隻胖丁,看了一會兒,笑道:“以你的畫畫水平,能畫出它們,也算難得了。”
賈珂毫不慚愧,說道:“是啊!我可是畫了好久,才畫出來的。”
王憐花吃吃一笑,說道:“好吧,我跟你說。其實……嗯,本公子還挺喜歡的。”同時在偷偷心裡補充了一句:“它們看上去這麼可愛,老子真的好喜歡!但是……但是老子可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老子絕不能這麼說!”
賈珂心滿意足地道:“我就知道你會很喜歡它們!”
王憐花糾正道:“不,我是挺喜歡,不是很喜歡。”
賈珂卻不理睬他這句話,抓來一隻鼓起腮正在生氣的胖丁,笑道:“憐花,你看它生氣的模樣,是不是和你很像?”
王憐花瞧見胖丁鼓起腮的模樣,不由自主地鼓起了腮,哼哼地道:“一點兒也不像!”
兩人正玩得興起,一個丫鬟走到門口,說道:“爺,朱家七姑娘前來拜訪。”
賈珂一怔,說道:“請她進來吧!”然後向王憐花道:“朱七七來做什麼?”隨即將嘴唇湊到王憐花的耳邊,笑道:“難不成他們已經知道,勸李莫愁給沈浪下藥的人,其實是你了?”
王憐花滿臉幸災樂禍,說道:“倘若他們已經知道這件事,今天過來找我算賬的人,不是李莫愁,而是朱七七,看來李莫愁已經得手了。”想到這裡,忍不住斜睨賈珂一眼,眼睛閃閃發亮,眼光中滿是得意,顯然是說:“賈珂,看來我的法子,可要勝過你的法子一籌!”
當即兩人離開臥室,走去前廳。隻見一位容貌嬌媚的白衣少女獨自坐在椅上,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賈珂見她容顏清減,神色黯然,頗見憔悴之色,知道她這幾天過得一定不好,忍不住向王憐花看了一眼。
王憐花理直氣壯地回他一眼,顯然是說:“誰叫她不用我的法子!不然現在抱得美男歸的人,不就是她了麼!”
賈珂伸了伸舌頭,心下很是無奈,然後看向朱七七,出聲道:“朱姑娘,好久不見,你身上的傷大好了嗎?”
朱七七聽到聲音,回過神來,看向賈珂,說道:“我身上的傷好多了。”
賈珂點了點頭,正待說上幾句客套話,卻見朱七七眼圈一紅,說道:“可是我心上的傷,隻怕永遠也好不了了!”
賈珂和王憐花對視一眼,正待說些什麼,就見朱七七哭了起來,說道:“賈大人,我也知道你公務繁忙,不該這時候過來打擾你,但是……但是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賈珂心下無奈,尋思:“那你也不能把我當成你的感情顧問啊!我對教你如何與沈浪談戀愛,當真半點興趣也沒有。”想到那日自己一時心軟,幫朱七七出謀劃策,教她如何去追沈浪這事,心下真是萬分後悔。
王憐花卻對看朱七七的熱鬨興致勃勃,臉上擺出關切之意,說道:“朱姑娘,你又遇到什麼麻煩了?”
朱七七淚珠如斷線的珍珠似的,恨恨地道:“還是沈浪那個呆子,那個死人!他這次……這次是鐵了心要和我分開了!”
王憐花聽到這話,忍不住洋洋得意地向賈珂斜睨一眼,顯然是他聽到朱七七這話以後,知道李莫愁已然大獲全勝,這朱七七用的是賈珂想出的辦法,而李莫愁用的則是他想出的辦法,如今李莫愁戰勝了朱七七,就相當於他戰勝了賈珂,這才掩不住心中的喜悅之情。
賈珂大吃一驚,心想:“不會吧!區區一包春|藥,不,假的春|藥,沈浪就決定娶李莫愁做老婆了?這也太隨意了吧!還好沈浪是個男人,不是女人,不然他遇見了田伯光這樣的采花賊,被田伯光采了花以後,豈不也要嫁給田伯光了?”
隨即想起原著裡沈浪被白飛飛強|奸了七天七夜以後,一行人離開快活王的老巢,逃跑途中,沈浪聽見朱七七說無論他走到哪裡,自己都要跟到哪裡以後,第一反應卻是去看白飛飛,心裡也一團亂麻這事,不由大感無語,尋思:“他還真是這樣的人,倒是我竟然忘記這事了!”
這時見王憐花向自己看來,賈珂捏了捏王憐花的手背,向他橫了一眼,顯然是說:“這是沈浪自己奇怪,可不是你的法子有用!”
王憐花伸了伸舌頭,心想:“這就讓你輸得心服口服!”於是說道:“朱姑娘,咱們上次見麵,你不還向我們請教你應該如何追到沈浪嗎?怎麼十幾天不見,沈浪就鐵了心和你分開了?這件事我和賈珂當真摸不著半點頭腦,還請你詳細說說。”
朱七七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道:“昨天沈浪過來找我,跟我說他要離開杭州了。我就問他:‘你要去哪啊,我陪你一起去!’他卻跟我說:‘朱姑娘,沈浪區區一個浪子,配不上你如此厚愛,你還是將我忘了吧!’我聽了他的話,心裡又難過,又不解,急急地道:‘是誰說什麼閒話了嗎?你千萬不要把那些風言風語放在心上。在我心裡,天下間所有男人,都比不上你,你怎麼會配不上我的厚愛?我便是比現在再愛你十倍,你也配得上啊!’
他卻搖了搖頭,說道:‘沒有人說什麼閒話,隻是在下自覺配不上你罷了。朱姑娘,告辭。’他說完這話,就離開了朱府。後來我去客棧找他,才知道他已經退了房間,和李莫愁一起離開杭州了。
幸好和他們同住一起的那位穆姊姊沒有和他倆一起離開。她和我一樣,也被沈浪傷透了心,甚至連我也不想見。後來我好說歹說,終於勸動她出來和我喝酒,然後我趁著她喝得半醉,向她套了幾句話,才隱約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據穆姊姊說,前一陣我受了重傷,沈浪整日去朱府給我療傷,李莫愁待在客棧裡,臉色陰沉的可怕,即使是穆姊姊,也不敢去和她搭話。但是幾天之前,李莫愁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前天晚上,沈浪從朱府回到客棧,當時穆姊姊在自己屋裡,聽到動靜,正想出來和沈浪說幾句話,但是還沒等她推開屋門,就聽到李莫愁站在走廊上,向沈浪笑道:‘沈大哥,你吃飯了嗎?我叫了幾樣夜宵,你要不要一起吃一點兒?’沈浪一口答應,去了她的房間。
之後不知過了多少時候,穆姊姊坐在屋裡,忽聽得李莫愁哭道:‘沈浪,你寧願去死,也不願意和我做這件事嗎?’當時穆姊姊聽到這話,嚇了一跳,連忙跑出屋去,來到李莫愁的屋子門前,正想敲門,問問發生什麼事了,就聽到沈浪歎了口氣,說道:‘姑娘,你一定被人騙了。我雖沒聽說過‘大歡喜和合散’這名字,但是一個人服下春|藥以後,會生出什麼感覺,我卻是清清楚楚。’
穆姊姊雖然也沒聽說過‘大歡喜和合散’這名字,但是春|藥是什麼東西,她和我一樣,都清清楚楚。穆姊姊沒想到李莫愁居然會使出這麼陰險卑劣的手段,登時漲紅了臉,有心想要離開,但是擔心沈浪有事,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待在門外,繼續聽他們說話。
李莫愁聽了沈浪的話,半點也不相信,說道:‘那人和我無冤無仇,乾嗎要給我一包假的春|藥?難道你非要等到肌膚寸裂,七竅流血,才肯相信這是貨真價實的春|藥嗎?’沈浪道:‘我雖不知道給你這包假藥的人,究竟是何等居心,但是這包藥,確實不是春|藥。你若是不信我的話,大可以找來解藥,看看裡麵裝的究竟是什麼!’
李莫愁斬釘截鐵地道:‘沒有解藥!’她說完這話,就走到沈浪麵前,想要去親沈浪的臉,沈浪卻伸手將她推開。過了一會兒,李莫愁道:‘沈浪,你心裡惱我了嗎?’沈浪道:‘李姑娘,我真沒想到,你會這麼做。’
李莫愁冷冷一笑,說道:‘你沒想到的事情可多了!沈浪,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可不像穆念慈一樣好糊弄!那日你從破廟中救我出來,我便認定了你,那日王憐花要你娶我為妻,你沒有回絕,我便當你也認定了我。當時你沒有拒絕我,現在我又怎能容你後悔?倘若你今天從這裡出去,那咱倆自此恩斷義絕。往後我瞧見一個姓朱的,我不但要殺她滿門,連她的親戚朋友,她認識的人,我都要殺得乾乾淨淨。’
沈浪聽了這話,說道:‘咱們倆的事,是我對不住你,但是這和朱姑娘有什麼關係?’李莫愁笑道:‘我願意殺人,就去殺人了。反正咱倆都恩斷義絕了,你又憑什麼來管我殺什麼人?’
她說到這裡,走到沈浪麵前,握住沈浪的手腕,將他的手抵在自己的喉嚨上,說道:‘除非你現在殺我,不然誰也阻止不了我去殺人!我這條命是你救的,你若將它拿走,我也無怨無恨。要麼吻我,要麼殺我,沈浪,你自己選吧!’然後……然後……”
朱七七說到最後,忍不住放聲大哭,這一句話,已然說不下去。沈浪的選擇,不用她說,大家也都清清楚楚。
賈珂聽到最後,腦海中立時浮現出王憐花抓住自己的手,按在他的喉嚨上,說出李莫愁最後這句話的畫麵,並且他說完這句話後,一定要閉上眼睛,神色平靜地等待自己做出選擇。賈珂隻是想了一想,就不自禁地心中一蕩,嘴唇快如閃電,在王憐花的嘴唇上親了一口。
王憐花眉毛一揚,斜睨他一眼。
賈珂忽地想起王憐花在書裡隻知道將朱七七撲倒在床,不禁暗暗好笑,尋思自己果然想多了,王憐花哪會用這麼刺激的手段來追求自己,當下壓低聲音,說道:“李莫愁的手段,可比你的手段高明多了!”
王憐花大怒,偷偷向他比劃:“你腦子裡想著李莫愁,嘴唇湊過來親我?”
賈珂微微一笑,也向王憐花比劃:“怎麼可能!我腦子裡想的是你對我說李莫愁那句話時,會是什麼模樣!”
王憐花麵色一緩,就見賈珂繼續比劃:“不過我思來想去,都覺得你不可能想出這麼高明的手段來,你隻會把我撲倒在床,和我做點開心的事情,然後就認定我既是你的人,就再也離不開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珂珂完全忘了問王小花,成熟穩重的人究竟是誰了。
李莫愁和朱七七,大概分彆是病嬌和暴嬌。暴嬌隻會傷害自己,病嬌卻會傷害彆人,所以沈大俠就決定以身飼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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