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也認為,一加一就是等於二。
柴玉關收回目光,看向王憐花,說道:“本王知你算不上君子,但君子也好,小人也好,都該一言既出,駟馬難追。王憐花,你答不答應?”
王憐花笑道:“你明明有求於我,還在這裡詆毀我,不怕我聽了翻臉,再不管你的死活嗎?罷了,罷了,誰叫我今天心情好呢,就不跟你一般計較了。隻要你信守諾言,幫我們對付西方魔教,西方魔教什麼時候覆滅,我什麼時候幫你解毒。”
柴玉關神色古怪,說道:“‘西方魔教什麼時候覆滅’?哈哈!本王還以為,你們隻是去找玉羅刹討個公道,問他為何撒謊騙人,說玉無缺是賈珂的未婚夫,沒想到你們竟是幾乎一舉殲滅西方魔教。本王真不知是應該佩服你們年少輕狂,什麼都敢想,什麼都敢做,還是應該嘲笑你們傻大膽,不知天高地厚。你們知不知道,你們麵對的,到底是什麼樣的敵人?”
王憐花點了點頭,說道:“西方魔教嘛,我怎會不知道。”
柴玉關嘴角牽起一抹譏笑,說道:“玉無缺和天吃星既與你們同行,西方魔教的情況,你們應該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王憐花不置可否地道:“大概吧,你不妨再跟我們說說。”
柴玉關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自從陽頂天當上明教教主以後,西方魔教處處受明教壓製,教眾流失十分嚴重,後來西方魔教的老教主暴斃,玉羅刹當上教主,開始大刀闊斧,整頓西方魔教。後來陽頂天暴斃,明教四分五裂,玉羅刹趁亂吸收了不少明教弟子,還效仿明教,設立了魔教左右兩使,和四大護教法王。
本王和天吃星,都是西方魔教的四**王。除了我倆以外,還有兩個法王,一個叫長安王,一個叫大悲王。大悲王是個女人,名叫傅仙兒,不僅模樣很美,床上功夫也很厲害。至於長安王,本王在西方魔教待了快十年了,始終沒有見過他,既不知他的名字,也不知他是男是女,甚至連世上有沒有這個人都不知道。
今天下午,賈珂和王憐花分彆找玉無缺和天吃星打聽過西方魔教的事,兩人在長安王這件事上,說的倒和柴玉關一模一樣。
整個西方魔教,似乎除了玉羅刹以外,再沒人見過長樂王。
柴玉關道:“明教有光明左使和光明右使,西方魔教也有,不過他們叫作黑暗左使和黑暗右使。這兩人一個叫張三,一個叫李四,雖然張三和李四,聽著就是假名,但玉羅刹確實是這樣稱呼他們的。
他們是玉羅刹的親信,武功極高,對玉羅刹忠心耿耿,除了玉羅刹以外,再不和彆人來往。我隻在大光明境見過他們,但他們並不經常待在大光明境。
我不知他們平時待在哪裡,做些什麼,關於他們,我隻知道一件事,就是每當玉羅刹想要殺人,卻又懶得親自動手的時候,玉羅刹就會派他們去殺人,說他們是玉羅刹養的殺手也不為過。”
黑暗左使和黑暗右使的事,天吃星和玉無缺也是這樣說的。
玉無缺到底是玉羅刹的弟子,雖然沒有機會插手教中事務,畢竟經常跟在玉羅刹身邊,跟玉羅刹學習武功,對玉羅刹身邊的人,倒比天吃星和柴玉關更為了解。
他曾和張三和李四交過手。
據他判斷,張三和李四,都是江湖上的頂尖高手。
他和他們任何一人交手,都能兩百招之內不敗。
但若張三和李四一起出手,他在二十招之內,必會落敗。
這兩人練的劍法十分奇特,一起出招,便可以將自己的武功,發揮出十倍的威力。
柴玉關又道:“其實西方魔教真正可怕的地方,不是黑暗兩使,也不是四**王,而是玉羅刹這個教主,還有至少二十三位副教主。”
王憐花吃了一驚,說道:“二十三位副教主?”
柴玉關嗤的一聲笑,說道:“哦?天吃星和玉無缺沒跟你們說嗎?”
王憐花道:“他們雖然提過西方魔教的副教主,還說逍遙侯生前就是西方魔教的副教主,但沒說西方魔教有二十三個副教主。”
柴玉關道:“西方魔教的副教主和其他門派的副教主不一樣。他們平時不會參與西方魔教的教務,隻會在玉羅刹需要他們的時候,回一趟大光明境。
他們都是玉羅刹的好朋友,個個都是逍遙侯那樣的怪物。有的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比如輕功絕高的鬼童子,他是東瀛扶桑島伊賀穀,秘宗忍術的惟一傳人,最擅長隱匿形跡,他若要探聽你們的秘密,藏在任何一個地方,哪怕藏在椅子底下,你們都發現不了他。有的在江湖上默默無聞,但那並不是因為他們本事不夠,隻是因為他們不想出名罷了。
你們運氣挺好,這些副教主,平時不會待在大光明境,即使玉羅刹現在已經收到你們帶著大隊人馬,前赴大光明境找他麻煩的消息,飛鴿傳書,叫這些副教主回來,他們也未必能在你們攻上大光明境之前,及時趕回來。但你們運氣也不好,本王也好,玉無缺、天吃星也好,都很久沒回大光明境了,根本不知道,有沒有副教主,現在就在大光明境。”
王憐花卻是一笑,神態倨傲,說道:“我倒希望他們都在大光明境,省得我日後還要一個一個去找他們。”
柴玉關見王憐花這般狂妄自大,忍不住搖頭笑道:“王憐花啊王憐花,你打敗了本王,就因為自己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嗎?玉羅刹能找來這麼多怪物當他的副教主,你以為他是一個簡單人物嗎?”
王憐花笑道:“他武功很高?”
柴玉關悠悠道:“他武功之高,你簡直無法想象,你絕對不是他的對手。你和賈珂,加在一起,也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賈珂和王憐花聽到這話,忍不住對望一眼,握著的手也緊了三分。
柴玉關仰望天邊,緩緩地道:“他不僅武功很高,心機之深,思慮之遠,你們更不是他的對手。”
王憐花哈哈一笑,很不服氣:“你怎麼知道,論起心機之深,思慮之遠,我們不是他的對手?”
柴玉關兩道銳利的目光直射到王憐花臉上,說道:“你們可聽說過韓千葉?”
王憐花一怔,說道:“紫衫龍王的老公,我們當然聽說過。你怎會突然提起他來?難道他和你們西方魔教有什麼淵源?”
柴玉關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剛剛跟你們說過,陽頂天當上明教教主以後,西方魔教處處受明教壓製,教眾流失十分嚴重。玉羅刹當上教主以後,麵對這麼大一個爛攤子,忙的焦頭爛額,一時半會兒,實在抽不出手,親自對付陽頂天。他便將目光轉向陽頂天的仇敵,決定來一招借刀殺人。
陽頂天武功厲害,地位尊貴,脾氣也不算好,在江湖上得罪過的人著實不少。中原武林中,有一個姓韓的,和陽頂天一言不合,被陽頂天打成重傷。那姓韓的跟陽頂天說,他自己受此重傷,武功無法長進,日後他的兒子或者女兒定會來找陽頂天報仇。
陽頂天痛快答應,還說日後定會讓他的兒女三招,那姓韓的卻說,招不必讓,隻是到時怎麼比試,由他的兒女決定。陽頂天眼高於頂,沒將那姓韓的放在心上,當時便答應下來。
玉羅刹打聽到這件事以後,就托人找到那姓韓的,見那姓韓的已有一個兒子,名叫韓千葉,大概十三四歲年紀,便偷偷將那姓韓的害死,還買通大夫,說那姓韓的之所以剛到中年就死了,都是因為他早年受傷太重,拖垮了身體。
韓千葉自小就聽父親說,日後要去找陽頂天報仇,經此一事,更是對陽頂天恨之入骨。玉羅刹又派人找到韓千葉,收韓千葉為徒,教了韓千葉一身本事,隻是韓千葉資質不行,練了這麼多年武功,還是江湖上三四流高手的水準。
後來韓千葉上到光明頂,找陽頂天報仇,雖然輸了比試,還受了重傷,卻贏得了紫衫龍王的芳心。玉羅刹將計就計,派韓千葉的師父去找韓千葉,要他和紫衫龍王成婚,以便留在光明頂,盜得明教的無上絕學‘乾坤大挪移’,這樣也算是為父報仇了。
韓千葉本就心有不甘,聽師父這麼說,也就答應下來。為了接近陽頂天,他幾次想要加入明教,隻是紫衫龍王在明教的追求者實在太多,這些追求者都對韓千葉恨之入骨,說什麼也不同意他加入明教,陽頂天不好拂了眾意,一直沒有鬆口。
其實‘乾坤大挪移’失竊,究其原因,還是陽頂天的錯。
當時陽頂天決定將‘乾坤大挪移’傳給楊逍。這‘乾坤大挪移’是明教教主才能修習的武功,陽頂天雖然想將這門武功傳給楊逍,但礙於教規,便沒將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傳給楊逍。
‘乾坤大挪移’一共有好幾層,陽頂天將‘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層的心法寫了下來,準備交給楊逍。但是那天楊逍正好出門辦事,不在光明頂,陽頂天便將‘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層的心法,放進了抽屜裡,然後自己找地方練功去了。
陽頂天以為他的臥室十分安全,決不會有人擅闖他的臥室,那抽屜甚至連鎖都沒有。他卻不知道,他的老婆和他成親不久,就對他心生厭倦,三不五時,便會在明教的密道和師兄成昆幽會。
這件事很快就被玉羅刹派去的探子發現了,韓千葉答應幫他師父盜取‘乾坤大挪移’以後,他師父就將這個秘密告訴了他。韓千葉利用這個秘密,逼迫陽頂天的老婆做他的內應,陽頂天的老婆不敢讓陽頂天知道這件事,隻能答應下來。
有陽頂天的老婆做內應,韓千葉隨時可以自由出入陽頂天的臥室。那天陽頂天離開以後,陽頂天的老婆就去找韓千葉,告訴他,陽頂天一上午都在屋裡寫什麼東西,韓千葉就去陽頂天的臥室,輕輕鬆鬆,就找到了‘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層的心法,謄抄一份以後,將原來那份放回抽屜,將他謄抄的那份交給了他師父。
玉羅刹拿到這一到四層的心法以後,知道這不是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心中很不滿意,於是找人配了一種毒藥,命韓千葉的師父,將毒藥交給韓千葉。
這種毒藥不會立刻斃命,每天服用一茶匙的量,也很難察覺,過上一個月,才會毒發身亡。韓千葉那時已經愛上紫衫龍王,知道紫衫龍王和陽頂天感情深厚,本不願做這件事,可是他師父跟他說,隻要陽頂天死了,完整的‘乾坤大挪移’,,就是他的,他心動不已,就答應了這件事。
誰知計劃不如變化快,韓千葉每日給陽頂天下毒,本以為陽頂天一個月以後才會死,誰知半個月以後,陽頂天和他老婆,就一齊消失不見了。咱們現在知道,他們是死在密道裡了,但是當時,誰也不知他們去了哪裡,‘乾坤大挪移’也隨著陽頂天的死失傳。
玉羅刹惋惜不已,以為是配的毒藥出了問題。現在想想,陽頂天是突然走火,真氣逆衝,以致當場斃命,他內力深厚無比,又練‘乾坤大挪移’練了這麼久,就算瞧見老婆和奸夫約會的畫麵,也不至於這麼容易就走火入魔而亡。
想是韓千葉給他下的毒藥,早已在不知不覺間,毀了他的筋脈,隻是他一直沒有察覺,那時突然瞧見奸夫淫|婦在他麵前親親我我,氣得真氣逆衝。他的筋脈本來能承受那些在他體內亂走的真氣,但在毒藥的作用下,他的筋脈脆弱無比,真氣在他體內亂走,將他脆弱的筋脈摧毀殆儘,以致他當場斃命。
玉羅刹身為西方魔教的教主,明教就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明教的無上武學‘乾坤大挪移’,一到四層的心法,已經被他拿到手中,陽頂天這個心腹大患,也已經被他害死。陽頂天明明是死在他給的毒藥之下,死在他安排的奸細的手上,但所有人甚至成昆,都以為陽頂天是被他老婆和成昆害死的。
本王說論起心機之深,思慮之遠,你們遠不是他的對手,難道說錯了嗎?”
王憐花搖了搖頭,微笑道:“我倒不覺你說的這件事,能證明玉羅刹的心機有多深,思慮有多遠,能證明的,隻有陽頂天是一個腦袋空空的傻蛋罷了。我就不說其他事了,就說他老婆紅杏出牆這件事。連玉羅刹都能發現,他老婆三不五時,就和成昆在明教密道裡約會,他居然自始至終,都被蒙在鼓裡,嘿嘿,武大郎都比他聰明!”
賈珂聽到這裡,不禁一笑,突然想起兩年前,春笙曾經誣陷自己躺在王憐花身邊,點住了王憐花的穴道,和他發生了關係。
王憐花聽說這件事以後,半點不信,還頭頭是道地分析了一番,總結就是,倘若他和春笙發生了關係,身上定會留下痕跡,屋裡的氣味也會不一樣,他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發現不出這些變化。
陽夫人三不五時,就和成昆去密道幽會,兩人本就青梅竹馬,兩情相悅,都是成年人,成昆又不是太監,幽會的時候,怎麼可能隻是拉拉小手,親親小嘴,自然會做一些金風玉露,**的事。陽頂天竟然始終沒有發現,陽夫人身上的痕跡,確實是夠蠢的。
王憐花道:“玉羅刹將這樣一個世所罕見的蠢蛋,視為心腹大患,你讓我怎麼相信,玉羅刹心機很深,思慮很遠,尤其是比我們心機更深,思慮更遠啊!
你要知道,這世上不知有多少最工心計、城府奇深的人,都將賈珂視為心腹大患。其他人就不說,隻說我們的老朋友吳明好了。他幾次將天下人玩弄於股掌之中,最後還不是被賈珂打得哇哇大哭,落荒而逃?像陽頂天這樣的蠢蛋,吳明就算用腳指頭代替腦袋去思考,也能輕輕鬆鬆對付十個!”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我有多麼厲害,你自己知道就好了,就這麼說出來,怪讓人不好意思的。”
王憐花嘿嘿一笑,說道:“我本來也不想說的,誰知柴玉關在江湖上闖蕩了這麼多年,對頭比誰都多,見識卻比誰都少。他就和一個初入江湖,什麼都沒見過的毛頭小子似的,把一個爛斧頭抱在懷裡當寶貝,還說我的金斧頭不如他的爛斧頭好。
哼,他若隻說他的爛斧頭多麼寶貴,我也不跟他一般見識。他偏說我的金斧頭不如他的好,這叫我如何能忍?我自然得跟他好好說上一說,到底哪個斧頭最好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