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3章 第二百六十三章(2 / 2)

黃蓉笑道:“我就是看得不清楚,所以才沒有發現,你們早就不在我前麵了啊。今天的風實在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生疼,我一路上都不怎麼睜得開眼,流了好幾次眼淚,眼淚一流出來,就凍成冰柱,掉了下來。我若是這樣還能看得清你們,那定是和那個石頭人一樣,額頭上長了一隻眼睛。”

賈珂和王憐花適才來到那兩個石頭人的前麵,最初忙著殺死那幾隻彩雪蛛,後來王憐花中毒昏倒,賈珂給王憐花和黃蓉喂下**丹,擔心他們在雪地上凍僵,就抱著他們來到這裡,一直無暇理會那兩個石頭人,因此兩人都是隻知那裡立著兩個石頭人,卻不知那兩個石頭人的外貌,更不知那兩個石頭人是否暗藏玄機。

賈珂聽到黃蓉的話,好奇心起,問道:“有個石頭人的額頭上長了眼睛嗎?二郎神嗎?”

黃蓉咯咯笑道:“那若是二郎神的石像,這世上可就沒人說二郎神是‘若非閬苑瀛洲客,便是餐霞吸露人’了。”便將自己適才在那兩個石頭人之前的所見,詳細跟賈珂和王憐花說了。

賈珂和王憐花都是好事之徒,見這兩個石人如此古怪,寫在銅牌上的那兩句話如此狂妄,自然都心中好奇,想見見這兩個石人的主人是誰,他把那兩個石人放在那裡,安排那個白衣人在雪中埋伏,到底是何目的。

賈珂給王憐花披上狐裘,蓋住他的後背,然後從他的衣服裡找出魏無牙的地圖,在地上攤開,借著火光找尋一會兒,很快就找到了那兩個石人的大概位置,說道:“那兩個石人的前麵就是一片樹林,一路向上,不一會兒就能來到山頂。

山頂前麵,是一處懸崖。我看這附近隻有這處懸崖,能同時向上跳和向下跳,‘登天是成仙,入地是化鬼’,這句話說的不會是,站在這處懸崖上,向上跳就是成仙,向下跳就是化鬼吧。”

黃蓉道:“我看這件事定然沒有這麼簡單。後麵還有一句話,是‘成仙有橋,化鬼有門’,如果破解不了這句話中的‘橋’和‘門’,指的究竟是什麼東西,就算從懸崖上跳了下去,也未必能化鬼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這個自然。”微一沉吟,又道:“紅衣服石人手裡捧著的銅牌上,寫的是‘一入斷魂台,再無回頭路’。那個無聲無息出現在你身後的白衣人,還有後麵那幾株樹上的彩雪蛛和彩雪蛛的蛛絲,顯然就是應了那句‘再無回頭路’。隻是我想不明白,那裡明明是一塊平地,石人的主人,為什麼要選那裡做斷魂台?”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那是兩塊嶄新的銅牌,顯然是有人今天才把那兩塊銅牌放上去的。這人把那兩塊銅牌放在那裡,當然不是為了迎接咱們。我想除了咱們以外,今天一定還有人會去那裡。咱們現在就去那裡守株待兔,說不定就能等到一隻什麼都知道的兔子。”說著翻了個身,直起身來。

賈珂適才為了給他在後背紮針,把他的衣服解開,拽到了腰間,後來要看地圖,擔心他冷,就給他在身上披了一件狐裘,這時他坐了起來,狐裘掉在地上,衣服垂在腰間,他赤著胸膛,登時冷得打了個寒噤。

王憐花早在三年以前,就已內力深厚無比,無懼寒冷炎熱,這寒冷徹骨的滋味,他已經很久沒有體會過了,連忙盤膝端坐,運起內功,但是稍一運氣,胸口便覺煩惡欲嘔,從頭到腳,都麻癢難當,隨即這麻癢難當轉為酷寒難當,身子如墜萬丈冰窖,壓根兒提不起真氣來。

王憐花這時也顧不得形象了,連忙縮到賈珂懷裡,隻覺賈珂的胸膛,就是一個暖爐,拚命往他懷裡擠,顫聲道:“冷死我了!”

賈珂將王憐花緊緊抱住,拿來掉在地上的狐裘,給王憐花披在身上,問道:“真氣還提不上來嗎?”心想:“這普通野蜂的蜂毒,到底比不上玉蜂針的毒性。我記得周伯通沒過多久,就生龍活虎了,我已經紮了憐花五六十下了,憐花卻還是提不起內力來。”

其實原著裡周伯通將衣服脫光,讓野蜂針刺遍全身,少說也得被野蜂紮了五六百下,王憐花和黃蓉中的彩雪蛛毒雖然不如周伯通中的彩雪蛛毒厲害,但是賈珂用來給他們解毒的蜜蜂,都是死蜂,毒性本就不如小龍女召來的那些野蜂厲害,而且賈珂給王憐花用的蜜蜂還是太少,因此王憐花體內的彩雪蛛的毒性,到現在還是不能消解。

王憐花苦著臉道:“真氣沒有提上來,毒氣反而提上來了。你抱我再緊一點,我好冷。”

山洞外麵雖然是冰天雪地,但洞口早已用樹乾遮住,隻留下幾個換氣孔,而且洞裡點著火堆,其實還算暖和。

賈珂見王憐花臉色發青,知道王憐花這不是被寒風凍的,是體內的餘毒發作了,連忙拿起一些還沒用過的野蜂,紮在王憐花的背上和手臂上。

王憐花漸漸放鬆下來,靠在賈珂懷裡,說道:“看來咱們一時半會兒,是沒法去守株待兔了。”

黃蓉笑道:“王大哥,你彆總說兔啊兔的,說得我好餓。賈大哥,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賈珂想了想,說道:“應該還是中午吧。你帶在身上的吃的,我不知道有沒有被彩雪蛛碰過,就和那兩頭羊一起,留在了那兩個石頭人前麵了,我和憐花帶在身上的吃的還在,一會兒我再去附近轉轉,看看有沒有什麼能吃的東西。”

賈珂拆開包袱,取出幾個油紙包,放在三人中間,水囊中的清水,本來因為山上太過寒冷,凍成了硬邦邦的冰塊,現在也已融化成水,隻剩下一些小小的冰塊,還沒來得及融化。

三人吃過飯後,黃蓉和王憐花繼續用野蜂驅毒,賈珂出去轉了一圈,帶回來一個蜂巢,還有一隻野雞。

這個蜂巢雖然不如先前那個蜂巢大,但是蜂巢裡的蜜蜂,都是剛被賈珂揮掌擊斃的,蜂針上的毒性,要勝過先前那些死去多時的野蜂的毒性。

賈珂將蜂巢留在山洞,自己去溪邊,用倚天劍在冰麵上破開一個大洞,剖了野雞肚子,用溪水將內臟清理乾淨,然後就地取材,在雪地上挖出一個大洞,取了一團泥巴,和水裹在野雞外麵,生火烤了起來。

王憐花和黃蓉坐在旁邊,一邊給自己驅毒,一邊提點賈珂,烤雞的時候,應該做些什麼。

烤得一會兒,外麵的濕泥乾透,與雞毛混在一起,賈珂剝開濕泥,露出裡麵白嫩的雞肉。他將這叫花雞分成三份,遞給黃蓉一份,然後坐到王憐花身旁,和王憐花一起吃了餘下的兩份。

這一驅毒就驅到了晚上,王憐花和黃蓉體內餘毒已淨,隻是兩人挨了這麼多下野蜂針,實在疲憊不堪,懶得再出去頂風冒雪,於是決定留在山洞過夜,明天再去那兩個石頭人那裡看看。

睡到中夜,王憐花忽聽得遠處隱隱傳來腳步聲,聽聲音是八個人從山穀外麵而來,心想:“外麵風雪這麼大,誰會在這時候趕路,不怕看不清路,一腳踩空,從山上掉下去嗎?”

他心中奇怪,隨即轉念,想起那兩個石頭人,心想:“那兩個石頭人站的地方叫作斷魂台。人死以後,魂魄離體,成為鬼魂。據說鬼魂見到陽光,就會魂飛魄散,因此晚上才是百鬼出沒的時候。那斷魂台白天的時候,看上去普普通通,莫非到了晚上,才會顯出真麵目來?”

王憐花想到這裡,揮出一掌,熄滅了身邊的火堆。

賈珂聽到王憐花這一掌掀起的風聲,登時從夢中驚醒,坐起來一看,見山洞裡黑漆漆的,沒有半點火光,王憐花沒有睡覺,而是坐在自己身旁,問道:“怎麼把火滅了?”

王憐花壓低聲音,說道:“有人來了。”

賈珂眼睛一亮,壓低聲音,問道:“他們有幾個人?從哪裡來?”

王憐花道:“一共八個人。”然後遲疑了一下,伸手指向一處,說道:“是從這裡來的。”

他被賈珂帶到山洞以後,就沒有離開過山洞,山洞裡不分東南西北,賈珂問他這些人是從哪裡來的,他一時之間,還真搞不清楚,那是哪個方向,隻好用手指來示意。

賈珂在山穀裡不知來回轉了多少遍,見王憐花指的方向,登時眼睛一亮,壓低聲音,說道:“石頭人不在那個方向。”

王憐花一笑,壓低聲音,說道:“你也覺得這八個人是衝著那兩個石頭人來的?”

賈珂笑道:“除了那些有十萬火急的事情要做的人,誰會在這個時候冒雪趕路?山路可不比尋常的路,一不小心,墜落山崖,哪還有命在。咱們跟在他們後麵,過去看看?”

王憐花點了點頭,叫醒黃蓉。三人摸黑收拾好行李,離開山洞,躲在樹林之中。

這時腳步聲越來越近,隻聽得八人踏雪而來,走到他們藏身的樹林前麵。

隻見這八人身穿白衣,臉上畫著黑色的油彩,抬著一頂白紙紮成的轎子,轎子裡麵,坐著一個年老的婆婆。

這老婆婆的皮膚極白,簡直沒有一絲血色,一頭雪白的長發,梳得十分整齊,臉上皺紋雖然不多,但能看出來,她的年紀已經很大了。她身形十分瘦小,弓背縮腰,穿著一件雪青色的綢衫,手臂上挽著一條黑色的輕紗,綢衫的樣式十分古怪,看不出是哪朝哪代的衣服。

她的眼睛很長,眼珠很小,滴溜溜地直轉,尖嘴猴腮,無論怎麼看,都覺得她的相貌十分奇特。

若說她長得像是成了精的黃鼠狼吧,就會覺得,其實她和人長得更像,若說她隻是長得和黃鼠狼有點像的人吧,就會覺得,除了成了精的黃鼠狼之外,哪會有人長成她這副模樣。

她簡直就是黃鼠狼和人生出來的孩子。

她麵前放著一個白紙紮成的桌子,桌上放著一個白紙紮成的盤子,盤子裡放著七八樣點心,其中有鳳梨酥、豆沙糕和芝麻餅,另外幾樣,賈珂三人都從沒見過,想來是西域的特產。

這七八樣點心,都是貨真價實的點心,不是用白紙紮成的。

這老婆婆一路上都沒有停下過嘴,在他們麵前經過的時候,又拿起一樣點心,送進嘴裡,眼睛望著前麵,眼珠滴溜溜地轉,下巴上下活動,幅度非常的大,模樣十分奇怪,簡直像是木偶在吃東西。

賈珂三人心中都覺驚奇,又去看那八個白衣人。

這八個白衣人臉上塗著厚厚的黑色油彩,遮住了他們的真實相貌,但能看出來,這八個白衣人都和那老婆婆一樣尖嘴猴腮,瘦骨嶙峋,不知他們臉上的油彩若是卸乾淨了,會不會和那老婆婆一樣,長得像是黃鼠狼和人的孩子。

轉眼間這八人已經穿過這片樹林,向山穀外麵走去。

王憐花看向賈珂,挑了挑眉毛,意思是說:“他們去的方向,是那兩個石頭人的方向嗎?”

賈珂點了點頭。

王憐花也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說:“等會兒再跟過去。”

黃蓉也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說:“咱們現在不跟著他們,不會跟丟了嗎?”

王憐花卻搖了搖頭,伸手一指那九人來的方向,然後用手指做了一個走路的姿勢,意思是說:“後麵有人。”

黃蓉點了點頭,做了個手勢,意思是說:“就怕他們不是一夥兒的。現在風雪這麼大,剛剛那八個轎夫留在地上的足印,很快就會被風吹得看不見了。若是後麵這一夥人,和剛剛那一夥人,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那咱們可就要錯失這條線索了。”

王憐花向那九人來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後點了點自己的耳朵,意思是說:“後麵這一夥人已經離得很近了,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黃蓉這才放心,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向那九人來的方向望去,不一會就聽到山風中隱隱傳來腳步聲,聽著像是二十七八個人,心想:“這次來的人好多,也是衝著那斷魂台來的嗎?那斷魂台到底有什麼稀罕之處?竟吸引了這麼多人冒雪趕路?”

這時那二十七八個人已經走到他們近前,黃蓉定睛一看,登時驚得呆了。

隻見一個小女孩居中而坐,坐在一輛車上。

這輛車既不是馬車,也不是驢車,更不是轎車,而是由二十幾個昆侖奴環成一圈,匍匐在地,組成的一輛人車。

這些昆侖奴身材高大,手腳強壯,宛如野獸一般四肢著地,行動竟然十分迅疾。他們的腰上都有一個粗大的鐵環,鐵環上有一根鐵製的支架,傾斜向上,撐起了一麵圓形的大鼓,那個小女孩就坐在這麵大鼓之上。

小女孩的身後立著一把紫色的大傘,傘麵撐開,將她完全罩住,她的身旁,坐著兩個宮裝少女,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個手裡端著翡翠製的酒壺,一個手裡端著白玉製的果盤,果盤裡竟然放著幾個新鮮的水果,形狀像李子,顏色像香梨,不知是什麼水果,纖纖玉指,正拿起一個水果,送到小女孩的嘴裡。:,,.,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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