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2章 三百二十二章(2 / 2)

賈珂見王憐花滿臉受傷,十分可憐,心中一軟,便想把他抱在懷裡。

但是隨即想到王憐花剛剛站在孟星魂麵前,用拇指和食指捏住孟星魂的下頦,麵含微笑地跟他說話,有幾句話曖昧的連那些沒有看見王憐花動作的人,都覺得很不對勁,想起王憐花從前在客棧裡跟他立下的毒誓,心腸很快就硬了起來。

王憐花發誓的時候,是那麼的誠懇,自己也就相信他了,現在想來,自己當真傻的可憐。

今天他明知自己就在帳篷外麵,還敢這麼做,而且直到現在,都覺不出錯來,真不知他不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到底做過多少這樣的事。

便在此時,忽聽得帳篷外麵傳來一陣尖叫聲,有人急匆匆地跑過來,叫道:“賈侯爺,王公子,孟星魂死了。”

賈珂一驚,向帳篷看去,尚未說話,就聽王憐花厲聲道:“死就死了,他是我爹嗎?他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還要你專門過來告訴我?”

那人聽出王憐花聲音中充滿怒火,知道自己來的時間不巧,“啊”的一聲驚呼,說道:“是,是。”生怕王憐花遷怒於他,忙不迭地跑遠了。

賈珂看向王憐花,突然想起原著裡極樂童子來找李尋歡,被李尋歡殺死以後,他飼養的那些毒蟲,紛紛撲到他的屍身之上,啃噬他的血肉,轉眼間他就化為了一堆白骨。

他們把極樂童子帶回來的時候,還帶了數十隻他飼養的毒蟲回來。這些毒蟲都就放在一個麻袋裡。剛剛王憐花要孟星魂砍下極樂童子的腦袋,想是王憐花事先將係著麻袋的繩子弄鬆,使得那些毒蟲能夠掙脫,但不好掙脫。孟星魂砍下極樂童子的腦袋以後,那些毒蟲聞到極樂童子的血腥氣,就跟見到了血的鯊魚一樣,瘋了似的破開麻袋,撲了過去,孟星魂躲閃不及,就被毒蟲咬中,毒發身亡了。

於是壓低聲音,問道:“你要他殺死極樂童子的時候,就打算把他殺了嗎?”

王憐花哼了一聲,彆過頭去,不看賈珂,冷冷地道:“你不是跟我不熟嗎?”

賈珂見王憐花不僅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還跟自己生起氣來,最重要的是,自己見到他這副委委屈屈的模樣,真就心軟的一塌糊塗,不忍心怪他了,真是氣不打一出來,冷哼一聲,說道:“不是你自己說,你要跟我不熟的嗎?”

王憐花瞪著賈珂,眼中幾乎冒出火來,怒道:“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賈珂哼了一聲,說道:“‘往後我絕不會和彆人說話輕薄,和彆人眉來眼去,對彆人動手動腳,我若再這麼做,就叫我永遠失去你。’這句話是不是你說的?”

王憐花一愣,先失了三分底氣,說道:“是我……”說到這裡,終於恍然,明白賈珂在生什麼氣了。

王憐花差點吐出一口血來,覺得自己簡直比竇娥還要冤枉,往後六月下雪,都和竇娥沒有關係,隻和他王大公子有關係。

他倒在賈珂懷裡,抱住賈珂,說道:“賈珂,我那怎會是對他動手動腳,你沒看到他當時那副痛苦模樣嗎?若不是還要留他說話,我早就把他的下頜骨捏碎了。我當時使了多大的力氣,你沒看到嗎?我明明是在對他施加酷刑,怎麼會是對他動手動腳?”

賈珂回抱住王憐花,說道:“是嗎?隻要用的力氣大一點,就不算是動手動腳?那我現在就出去……”

王憐花用嘴堵住賈珂的嘴唇,把他後麵的話堵了回去,然後鬆開賈珂的嘴唇,說道:“你明知這是不一樣的,我是要他害怕我,恐懼我,我抓他彆的地方,他的腦袋難免到處亂晃,不會一直看我,甚至可能一直都不看我,那效果就要大打折扣了。”

賈珂道:“所以你要他害怕你,恐懼你,就隻能用這種淫賊調戲姑娘的辦法?那你怎麼不再低頭親他一口,用舌頭把他的牙關撬開?這樣一來,你也不必再溫柔纏綿地跟他說,其實他可以再叫幾聲,你不在乎,就能想要他叫幾聲,他就叫幾聲了。反正你下巴已經捏了,嘴唇當然也能親了。”

突然間抓住王憐花的頭發,輕輕向後一拽,帶著他的腦袋向後一仰。

賈珂道:“你想要他仰頭看你,辦法多得是,你卻偏偏選了這樣一個辦法,而且還不能忍受我對彆人這麼做。你這還不算是動手動腳嗎?”說著放開了王憐花的頭發。

王憐花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天地良心,他這輩子隻對賈珂一個男人有過感覺,其他男人是醜是俊,他知道歸知道,但在他心裡,和一堆枯骨,其實沒什麼差彆。

如果遇到比他長得英俊的陌生男人,他心裡還會有些不滿,有機會對對方下黑手,他隻會高高興興地去做。

倘若孟星魂是一個姑娘,王憐花是絕不會去捏她的下巴的,就像是他和賈珂分開的那一個多月裡,他一直都牢記自己發下的毒誓,在女人麵前,簡直規矩的像是一個呆子。

可是孟星魂是一個男人,王憐花和孟星魂同為男人,去捏孟星魂的下頜骨,來強迫孟星魂抬頭,用骨頭快要捏碎的痛楚來逼迫孟星魂投降,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怎麼就成淫賊去調戲姑娘了?

孟星魂可不是姑娘啊!

王憐花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在彆人眼裡,是一個從小就有斷袖之癖的男人。這也不能怪他遲鈍,畢竟除了賈珂以外,他對彆的男人確實沒有半點興趣,而且他少年時候和王雲夢抗爭,爭的也始終是和賈珂在一起的權利,而不是喜歡所有男人的權利。後來賈珂每次吃醋,醋的也都是他和彆的姑娘如何如何,而不是他和彆的男人如何如何,以至於他都忘了他在彆人眼裡是什麼形象了。

隻不過王憐花從前一直以為,賈珂隻會吃女人的醋,想不到現在連男人的醋都吃了。

他沉默片刻,揉了揉頭頂,說道:“疼。”

賈珂雖知王憐花是在說謊,卻沒有揭穿他,揉了揉他的頭頂,問道:“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王憐花點了點頭,將臉埋在賈珂肩頭,說道:“賈珂,我真的沒有想到這些。”

賈珂給他揉著頭頂,沒有說話。

王憐花道:“孟星魂是一個男人,當然,你也是一個男人,但你們是不一樣的。如果他是一個女人,我肯定碰也不會碰他一下,但他是一個男人,我覺得我去捏他的下頜骨,捏的他的骨頭咯咯作響,幾乎就要碎了,和我折斷極樂童子的四肢,其實沒什麼差彆。我當時真的沒有想過這些事。”

突然抬起頭來,看向賈珂,說道:“何況,但凡我心中對他有過一絲綺念,剛剛見你這麼生氣,我一定立刻就會猜到,你在為了什麼生氣,然後就會心虛起來。但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你在為了什麼生氣,我剛剛甚至很生氣,覺得你無理取鬨,莫名其妙,先前還好好的,突然就說咱倆不熟,差點沒把我氣暈過去。”

王憐花說到這裡,握住賈珂的手,過了一會兒,向賈珂一笑,說道:“你看看他,是不是都被你氣哭了?”

賈珂噗嗤一笑,咬著王憐花的耳朵,說道:“我剛剛在跟你生氣,竟然把他弄哭了?想不到你竟然這麼喜歡我跟你生氣?”

王憐花眯起眼睛,輕聲道:“我確實很喜歡。”

然後摟住賈珂的脖頸,微笑道:“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強|奸你了。你剛剛那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真的太能激怒我了,我還真想強|奸你,讓你的眼睛隻能看見我,嘴裡隻能念出我的名字,讓你再也離不開我,我也好看看,到時你還有力氣說咱倆不熟麼。”

賈珂何嘗不希望能讓王憐花的眼睛隻能看見他,嘴裡隻能念出他的名字,這樣一個最基本的要求,王憐花卻始終做不到。

他歎了口氣,說道:“那句話是你自己說的,我不過是順著你說過的話說罷了。你既然做不到,何必發這種毒誓?”

王憐花聽賈珂聲音中透著失望之意,登時全身如墮冰窖一般,恨不得現在就把孟星魂抓來,再殺他一遍,但就算再殺他一千遍,一萬遍,除了能解氣之外,還有什麼用?賈珂總歸是對他失望了。

賈珂又道:“往後你就不要再跟我發這種誓了,一來誰也不知道日後會不會應驗,二來我剛剛看見你捏住孟星魂的下巴,就覺得……相信你的誓言的我,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傻瓜。我本來以為,就算你平時總愛騙我,至少跟我發誓的時候,是會鄭重一點的。”

王憐花緊緊摟住賈珂的脖頸,側臉貼著賈珂的肩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過得片刻,一字一字地道:“我發誓的時候,是很鄭重的。我發完誓以後,再也沒跟彆的女人說話輕薄,眉來眼去,動手動腳了,更沒和彆的男人說話輕薄,眉來眼去,動手動腳過。

賈珂,你相信我,我真的隻是為了折磨他,不是想對他動手動腳,我把他的骨頭都捏的咯咯作響了,差一點下頜骨就要被我捏碎了,這怎麼能算是對他動手動腳?你剛剛還說,我跟他說話溫柔纏綿,我跟他說什麼他再叫幾聲,我都不在乎,那是因為他一直緊咬牙關,強撐著不肯發出慘叫聲,他是在和我作對,我當然希望他能多多慘叫了。

當時我不僅說了這種話,我還加重手上的力氣了,你既然看到我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當然也能看到他臉上的痛苦,這怎麼能算是動手動腳?這決不能算是動手動腳。賈珂,你還相信我,好不好?你說過的,往後我說什麼話,你就相信什麼話的。你不能不相信我,我受不了這個。”

王憐花側枕在賈珂的左肩上,隻能看見賈珂的左臉。

賈珂聽王憐花說得真誠,就用王憐花看不見的右嘴角,偷偷地笑了一下,隨即收斂笑容,歎了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繼續相信你。我從前總是那麼相信你,你卻一次次親手推翻了我的信任。這次我就在外麵,你明知你做了什麼,我都能看見,還去捏孟星魂的下巴,下次我不在場了,誰知你還會不會捏誰的下巴,摸誰的眼皮?”

王憐花慘白著臉,緊緊咬著嘴唇,突然直起身來,將右手伸到賈珂麵前,說道:“我聽說洪七的食指,就是他因為貪吃,誤了大事,自己砍下來的。我是用拇指和食指捏的孟星魂的下巴,我把我這兩根手指給你,你砍下來也行,咬下來也行,但你要繼續相信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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