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0章 第四十七章(2 / 2)

賈珂心疼王憐花的牙齒,用手帕擦了擦手指,然後伸到王憐花嘴邊,說道:“你要咬就咬我的手指頭,彆咬自己的牙齒,你又不是老鼠,牙齒壞了,可就不會長出來了。”

這個世界的醫術再發達,做得了外科手術,可做不了牙齒手術,最多隻是牙齒掉了,鑲個金牙、銀牙、銅牙,不僅難看,在嘴裡也很不得勁,吃起飯來更是沒什麼滋味。

王憐花聽了這話,便鬆開牙齒,恨恨地道:“如果不是那個和尚說什麼什麼,你會想要造反?而且你聽到那和尚說的話以後,明明擔驚受怕的要命,也沒想要造反,過去了那麼久,才終於決定造反的。

你待他們已經仁至義儘,他們卻想要殺了你。嘿嘿,嘿嘿,我本來想著日後咱們把皇位搶過來了,就給他們李家一個痛快,現在我改變主意了,等咱們把皇位搶過來了,我要讓他們李家的男女老少,全都去磨坊給我拉磨。”他實在太過憤怒,說到暢快處,忍不住冷笑出聲。

賈珂忍不住笑道:“你要他們磨什麼啊?糧食嗎?他們磨的糧食,你敢吃嗎?”

王憐花“嘿”的一聲,冷笑道:“要他們磨糧食?賈珂,你也太善良了。他們都是李家人,我要他們磨的,當然是李家先祖放在皇陵裡的骸骨了。我還要給李淳特殊優待,就讓他磨楚妃的頭骨吧,連著皮肉一起磨,紅紅白白的,那可多好看啊。”說到最後,微微一笑,聲音冰冷之極,膽子小的人,聽到他的聲音,都會不自禁地瑟瑟發抖。

賈珂見王憐花越說越嚇人了,連忙轉移話題,笑道:“唐玉咱們問完了,回去吧。”

王憐花眉毛一揚,問道:“你不問那灰衣老頭了?”

賈珂微笑搖頭,說道:“那老頭在李訛龐身邊待了這麼多年,連一官半職都不要,顯然不是為了榮華富貴,才一直待在李訛龐身邊做暗衛的。

我看他要麼是逍遙子那樣,在江湖上找不到樂子了,索性來宮裡做李訛龐的安危,跟在李訛龐身邊找樂子,要麼是因為某個原因,對李訛龐忠心耿耿,完全不計回報,甚至願意把自己的一輩子都獻給李訛龐。無論是哪一中情況,他的話都很不好套,還是先冷他幾天吧。何況比起套那老頭的話,眼下還有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做。”

王憐花道:“哦?什麼事?”

賈珂向他一笑,說道:“你忘了李訛龐那些去過禦花園的妃子,此刻都待在太後的寢宮裡嗎?如今天色不早了,咱們總不能讓她們在太後的寢宮裡睡覺,你說是不是?”

王憐花想到李訛龐那些花枝招展的妃子,那些妃子都是李訛龐的小老婆,小老婆和老公拉個手,摸個臉,親個嘴,當然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現在賈珂要去太後的寢宮,那些妃子們不會一見到賈珂,就跟妖精看見了唐僧肉一樣撲上去吧。

王憐花微微一笑,說道:“賈珂,你莫要忘了,那裡麵有一個刺客,而且就是那個用毒針刺殺了王語嫣的刺客。你還沒有查清楚誰是刺客,就讓她們各自回寢宮休息,豈不是放虎歸山?”

賈珂聽他根本沒說他吃那些妃子的醋,這一番話聽上去卻格外酸溜溜的,心下好笑,說道:“那依王公子之間,我應該怎麼做呢?”

王憐花微笑道:“這有何難,就讓她們今天晚上在楓霞殿過夜吧。一來,太後年老體弱,受不了驚嚇,這些妃子陪在太後身邊,嘰嘰喳喳,多熱鬨啊,太後就算隻在旁邊聽她們說話,都不覺得悶了,心裡一定喜歡,而且楓霞殿這麼熱鬨,太後也不會害怕了。

二來,池貴妃不是刺客,真正的刺客還在那些妃子裡麵,現在讓她們回她們的寢宮休息,誰知道她們會不會趁機毀掉罪證。為了早日找到凶手,隻好委屈她們今晚在楓霞殿裡過夜了。”

賈珂好笑道:“你第一個理由還挺好的,‘百善孝為先’麼,皇帝孝敬太後,總不會有錯。第二個理由就不好了,你懷疑這些妃子裡麵有刺客,但你還把這些妃子留在楓霞殿裡,故意讓太後和刺客共處一室,仿佛非要置太後於死地一般。這不僅和第一個孝順的理由衝突了,而且這件事傳到宮外,定會有言官在朝會上嘮叨,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強迫太後和刺客共處一室。”

王憐花很不服氣,說道:“你莫要忘了,懷疑那些妃子是刺客,就把她們叫到楓霞殿,讓她們和太後共處一室,還把她們留在楓霞殿,和太後待在一起,說什麼沒有他的允許,不得擅自離開楓霞殿的人,可是李訛龐。”言下之意自是說,李訛龐都能這麼做,他為什麼不能用這個理由。

賈珂笑道:“所以西泥國的後宮亂糟糟的,貴妃偷情,刺客亂跑,公主被劫,這哪裡是後宮應該發生的事情。既然現在咱們才是李訛龐,咱們當然不能像他一樣糊塗。何況,我大概已經猜到,那個刺殺了王語嫣的刺客是誰了。”

王憐花眼睛一亮,問道:“是誰?”

賈珂一笑,說道:“就是咱們進宮以後,見到的第一個妃子,上官丹鳳。”

王憐花細細回憶上官丹鳳的所作所為,但是上官丹鳳在王憐花眼裡,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除了美貌之外,再沒有任何特彆之處,根本沒有留意過她,對她的印象少的可憐。這時將這點印象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王憐花也沒看出任何可疑之處,不禁有些挫敗,問道:“你怎麼知道是她?”

賈珂笑道:“這個啊,其實是因為上官丹鳳也是裡的人物。”

王憐花本來以為賈珂又要跟他說上一二三條理由,來跟他解釋那個平平無奇的上官丹鳳,為什麼會是刺客,想不到賈珂的理由竟然是因為他知道上官丹鳳在書裡的底細,眉毛一揚,說道:“而且是一個壞蛋?”

賈珂笑道:“特彆的壞。”

王憐花忍不住道:“賈珂,我從前總覺得你神機妙算,似乎這世上任何事情都瞞不過你,你從前那些神機妙算,到底有多少是從書上得來的?”

賈珂笑道:“這個麼,我也記不清了。你還記得咱倆第一次見麵,那時咱倆不是都中了‘悲酥清風’,站不起來,我隻能爬到你麵前麼。你跟我說你叫王憐花,我就直接摔在地上了,這就是因為我看過書,知道你是誰,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這麼一分心,沒有保持好平衡,就摔倒在地上了。”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你直接說你久仰老子大名,知道老子素來心狠手辣,翻臉無情,害怕你幫老子乾掉遊訊和白板煞星以後,老子會把你乾掉,害怕得手腳無力,撐不起身體,所以摔倒了多好。乾嗎說的這麼含蓄,難道你當時不怕老子嗎?”

賈珂見王憐花如此自戀,忍不住鄙視道:“當時咱們中了‘悲酥清風’,遊訊和白板煞星勝券在握,馬上就要把咱們宰了,我都沒怕,怎麼可能聽到你這小鬼的名字,就害怕成這樣。”

王憐花笑道:“不會嗎?當年回家見我不在,就嚇得哇哇大哭的人,不知是誰啊?”

賈珂滿臉笑容,問道:“你現在在我麵前,我一樣可以哇哇大哭,你要不要看?”

王憐花哈哈一笑,摟住賈珂的腦袋,說道:“你若真的要哭,不如在床上多掉幾滴眼淚給我看。”

賈珂詫異道:“在床上?”

王憐花有時候太過興奮,倒是會掉眼淚,賈珂還真沒想出來,自己哪個環節需要掉眼淚。

王憐花將嘴唇湊到賈珂耳邊,舔了舔他的耳垂,說道:“平時都是我掉眼淚,你偶爾也應該一邊掉眼淚,一邊抱我吧。”

賈珂聽到這話,便知王憐花昨天晚上太過興奮,最後體力用儘,淚眼朦朧地抽噎起來,嘴唇不住發顫,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當時他的模樣實在太過可愛,賈珂早上還跟王憐花提了起來。

王憐花覺得賈珂像是在炫耀他比自己更男人,臉上掛不住,恨不得把賈珂的記憶拿出來,去掉這一段,後來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兩人再沒說起這件事,沒想到王憐花仍然對這件事耿耿於懷,一見有機會報複自己,讓他取笑回來,就立馬讓自己今天晚上哇哇大哭地抱他。

賈珂想象了一下那副畫麵,覺得胃疼,乾笑兩聲,說道:“其實我一點都不愛哭。”

王憐花見自己沒有得逞,十分不滿地咬了賈珂一口。

賈珂忍不住一笑,說道:“我跟你說說上官丹鳳的事,讓你也變得神機妙算一點,好不好?”

王憐花靠在賈珂懷裡,側臉抵在賈珂肩頭,閉上了眼睛,一副安靜聽故事的模樣,說道:“說吧。”

賈珂道:“上官丹鳳其實和陸小鳳是一本書裡的人。上官丹鳳是金鵬王國的王子的女兒,金鵬王國是西域國家,後來外族入侵,金鵬王國就此覆滅,國王決定和金鵬王國共存亡,他將國庫的財富,分成四份,交給他的四個心腹大臣,讓他們帶著王子逃到中原來。”

王憐花“咦”了一聲,睜開眼睛,說道:“這個故事……上官金虹是上官丹鳳的哥哥?”

王憐花記性極佳,聽了一個開頭,就想起了九幽侯從前跟他們說的上官金虹的身世。

雖然九幽侯沒說那個西域國家叫作金鵬王國,但是一樣的國家覆滅,一樣的國王把財產交給四個心腹大臣,一樣的帶著王子逃到中原,最重要的是,上官金虹和上官丹鳳都姓上官,這麼多件事一樣,如果隻是巧合,那麼阿紫和崔紫華也隻是兩個互不相乾的人了。

賈珂道:“不好說。上官金虹和上官丹鳳根本不是一本書裡的人物。書裡金鵬王國的王子,隻有上官丹鳳一個女兒,沒有兒子。當時我聽九幽侯說上官金虹的身世,確實想到了金鵬王國。也許上官金虹真的是上官丹鳳的哥哥,也許上官金虹隻是聽說了金鵬王國的舊事,就利用這些舊事,給自己捏造了一個身世,好給自己臉上貼金。”

王憐花點了點頭,問道:“那四個拿了錢的大臣是誰?”

賈珂道:“關中珠寶閻家的閻鐵珊,天下數一數二的富豪霍休——”

王憐花吃了一驚,問道:“霍休?”

賈珂奇道:“霍休怎麼了?”

霍休是天下數一數二的富豪,賈珂和王憐花在外麵做生意,自然跟霍休打過交道,賈珂不奇怪王憐花認識霍休,隻奇怪王憐花聽到霍休,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王憐花道:“我前天在夢裡又見到那些王憐花了,有個王憐花不知怎麼回事,十四歲就從家裡逃了出來,他身上還有病,每個月都得吃藥,而且藥材非常昂貴,他做彆的事情養不活自己,就去做殺手了。

他說他做殺手的時候,有次被青衣樓下了絆子,賠了好多銀子,為了買藥材,省吃儉用了好久,前兩年他和賈珂去把青衣樓挑了。青衣樓那個始終不肯露麵的老板,就是霍休。我還想著等咱們回到中原,我就去把霍休的腦袋割下來,也好給那個王憐花出口惡氣。”

賈珂吃了一驚,沒想到有個世界的王憐花的經曆竟然如此坎坷,雖然他和那個王憐花素不相識,但是愛屋及烏,覺得那個王憐花就像是他的王憐花的親生兄弟,不,比親生兄弟還要親近,就是王憐花的分|身,說道:“他的病現在好了嗎?”

王憐花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不過他將臉靠在賈珂肩頭,臉上的表情再古怪,賈珂也看不見,說道:“早就好了,他遇到他的賈珂以後,病就好了。”

賈珂忍不住一笑,說道:“你這話說的,難道那個世界的賈珂,是什麼靈丹妙藥不成?”

王憐花喃喃道:“對他來說,還真是天底下最管用的靈丹妙藥了。”

他這句話雖然是喃喃自語,但畢竟就在賈珂耳邊說的,賈珂聽得十分清楚,不由大吃一驚,笑道:“真的假的?難道那個世界的我,是什麼人參娃娃嗎?”

王憐花聽了這話,臉上忽然紅了,臉頰燙得厲害,蹭了蹭賈珂的肩頭,說道:“賈珂。”

賈珂聽他語氣十分溫柔,也放輕聲音,問道:“怎麼了?”

王憐花沒有說話,臉上更加紅了,連耳朵也染上了一層紅暈。

這會兒賈珂總算看見了,不由一怔,笑道:“你這是忽然想到什麼了?臉紅成這樣?”

王憐花咬了咬嘴唇,心想:“這叫我怎麼說,難道要我跟你說,對於那個王憐花來說,靈丹妙藥就是你的……”輕輕地咳嗽兩聲,生硬地轉移話題,說道:“你隻說了兩個,霍休,閻鐵珊,還有誰?”

賈珂見王憐花都已漲紅了臉皮,卻不肯告訴自己,他是想到了什麼,臉頰耳朵才紅成了這樣,隻覺心裡有隻小猴子不住用爪子撓他的心臟,真的好奇極了,到底是什麼事情讓王憐花如此害臊?他為什麼不肯告訴自己呢?心不在焉地道:“還有獨孤一鶴。”

王憐花道:“獨孤一鶴?他手裡應該有金鵬王國的一大筆財產吧,他死了以後,這筆財產落到誰手上了?”

賈珂還真沒關心過這件事,想了想,說道:“獨孤一鶴沒有妻兒,沒有家人,和他最近的就是峨嵋派了,他死了以後,遺產應該都歸峨嵋派了吧。不過我覺得峨嵋派拿到的隻是他放在明麵上的財產,剩下的財產,數額太過巨大,他沒法解釋這筆財產的來曆,應該是不敢放在明麵上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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