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末星暗暗鬆了口氣,他在溪月殿裡搜到了這麼多東西,一看就很有問題,這些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溪月殿裡的宮女太監,沒有一個人知道,線索就斷在了這裡,要想繼續往下查,就非要問上官娘娘不可。總算皇上沒有一邊要他繼續往下查,一邊不許他和上官娘娘接觸,忙道:“是,卑職這就去請上官娘娘過來。”
王憐花忽然道:“且慢。你先去溪月殿找幾樣上官娘娘的繡活送過來,然後再去冷宮找她。”
張末星應了一聲,見王憐花和皇上都不再吩咐,便走出了禦書房。
王憐花看向賈珂,問道:“你現在叫他去找上官飛燕,冷宮裡又沒有人,他撲了個空,宮裡的人可都要知道,上官飛燕在宮裡消失不見了。咱們剛剛可白去冷宮了。”
眾侍衛走進密道以後,賈珂和王憐花便離開冰庫,去冷宮找了一間屋子,把門關上,假裝上官飛燕就在那間屋裡,免得侍衛順著密道,來到冷宮,發現本該在冷宮裡的上官娘娘消失不見了。
賈珂笑道:“我就是想要他發現上官飛燕現在不在冷宮,才讓他現在去的。”
王憐花眉毛一揚,說道:“你不需要陸小鳳假扮上官飛燕,幫咱們釣出霍休的手下了?陸小鳳那個朋友,可未必是霍休的手下。我看他更像是上官飛燕的情夫。”
賈珂一笑,說道:“我不是因為他才決定放棄釣出霍休來的。
我本來以為這條密道隻是將冷宮和冰庫連在了一起,冷宮裡常年無人居住,宮裡的太監宮女也都會特意避開冷宮,免得沾上晦氣。外麵的人進來找上官飛燕,上官飛燕若是聰明,定會要這人來冷宮找她。上官飛燕,去冷宮的次數多了,機緣巧合之下,發現了那條密道,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但是現在我知道,那條密道如此四通八達,宮裡一大半宮殿,都能從那條密道過去,連那個建在山腹中的書房,也能從那條密道過去,我就覺得,李秋水費這麼大力氣建的密道,入口絕不是上官飛燕隨隨便便就能找到的,除非上官飛燕早就知道宮裡有這樣一條密道。
而且密道的牆壁上刻有‘天山六陽掌’的招式,上官飛燕也好,她的同夥也好,他們第一次走那條密道的時候,不可能不點燈,看清楚密道中的情形。他們都是學武之人,看見牆壁上那些小人,一定會受那些小人的魔力所惑,跟著那些小人手舞足蹈,繼而走火入魔。
他們能夠活著走出密道,我想隻有兩個可能。
一是當時有個武功極高的人跟在他們身邊,這人抵擋住了牆壁上那些人像的誘惑,見他們兩個跟著那些圖像手舞足蹈,發起瘋來,就用內力救了他們的性命。
二是他們走進密道之前,就已經有人告訴他們,牆壁上這些圖像千萬看不得,看了就會走火入魔,所以他們走進密道的時候,一眼都不敢看兩側的牆壁,這才平平安安地走出了密道。”
王憐花微微一怔,說道:“牆壁上那些圖像,是李秋水用來對付那些擅闖密道的人的。她當然不會隨便告訴彆人。”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她當然不會”
王憐花道:“李訛龐一定也知道這些圖形不能看。”
賈珂笑道:“李訛龐肯定知道。就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李秋水之所以能夠享儘天下間的榮華富貴,是因為她是李訛龐的母親,所以她絕不可能讓李訛龐出事。”
王憐花略一沉吟,說道:“李清露也有可能知道。我看李訛龐這些兒女中,隻有李清露得了李秋水傾囊相授,咱們昨天見到的李訛龐那幾個兒子,包括他的太子,個個腳步虛浮,走路無力,最多隻會一些三腳貓的功夫。哪怕他們隻練過‘小無相功’或是‘北冥神功’,都不會如此不堪。李秋水連自己的武功都不肯教他們,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他們了。”
賈珂點了點頭,說道:“我也覺得李清露也知道這個秘密,不過不是李秋水告訴她的,而是李訛龐告訴她的。畢竟李清露和我年紀相仿,李秋水離開皇宮的時候,她還不到六歲,我可不信李秋水會相信一個不到六歲的小女孩,能夠幫她保守秘密。
也許是後來李清露搬去了青鳳閣,用起那間建在山腹中的書房。因為那間書房從前是李秋水的舊居,李訛龐想起李秋水從前跟他說的密道的事情,想著密道是李秋水派人修建的,那間書房也是李秋水派人修建的,密道和書房極有可能是通著的,李清露經常去書房看書,或許會誤入密道,於是把密道牆壁上的秘密告訴了李清露。”
王憐花目光閃動,說道:“而李清露告訴了上官飛燕?”
賈珂道:“我倒不覺得是李清露告訴的上官飛燕。更可能是李清露在和律香川約會的時候,把地道的事告訴了律香川,有了這條地道,他們就可以去宮裡的任何地方約會,而不必局限於李清露的臥室了。”
王憐花向賈珂一笑,說道:“倘若我是李清露,我也會這麼做的。”
賈珂心中一蕩,湊到王憐花麵前,笑道:“真的嗎?那你最想和我去什麼地方約會?”
王憐花雖然已經看習慣了李訛龐的臉,但是這張臉突然靠的這麼近,他還是受不了,連忙閉上眼睛,把長著李訛龐的臉的賈珂從腦海中趕出去,然後伸手摟住賈珂的身子,將賈珂勾了過來,嘴唇湊到賈珂耳邊,低聲道:“當然是冰庫了。”
賈珂吃吃一笑,說道:“冰庫嗎?那我再用冰庫裡的冰塊,給你刻一朵冰蓮花,好不好?”
王憐花點了點頭,就聽到賈珂繼續道:“到時你趴在冰塊上,我要把冰蓮花放在……”賈珂後麵幾個字,說得含糊不清,以王憐花如今的耳力,竟然也聽不清楚。
王憐花豈會看不出來,賈珂是故意這麼說的,略一沉吟,隨即漲紅了臉,怒道:“老子才不要!”
賈珂笑道:“你真的不要?”
王憐花聽到這話,睜開眼睛,白了賈珂一眼。
他本來隻想白賈珂一眼,見到了李訛龐的臉以後,忍不住又白了賈珂一眼,然後閉上眼睛,忿忿地道:“老子又不是傻瓜,怎麼可能希望你把它放在那裡!”
王憐花越說越氣,話一說完,就去咬賈珂的耳朵,恨不得把賈珂的耳朵給咬下來,過了一會兒,說道:“老子想在冰庫和你約會,那是想要和你回憶當年,你把冰蓮花放在……哼,那不是玷汙了老子那朵純潔美麗的冰蓮花嗎?”
賈珂眨了眨眼,說道:“雖然我不明白,把冰蓮花放在你的身上,為什麼就是玷汙了你那朵純潔美麗的冰蓮花,但是你要和我在冰庫約會,難道不想在冰庫裡做點什麼嗎?你總不會隻是想要和我憶苦思甜,去冰庫裡吃一絲熱氣都沒有的飯吧。”
王憐花又去咬賈珂的耳朵,問道:“約會的時候,若是不做點什麼,那怎麼能叫約會?你為何要問這種答案顯而易見的問題?”
賈珂笑道:“因為我不明白,你想在冰庫裡和我做的事情,和我想在冰庫裡對你做的事情,到底有什麼差彆?不都是要在十三年前去過的地方,做一些十三年前不可能做的事情嗎?”側頭去親王憐花的臉頰,問道:“我說的對不對啊?我的王公子?”
王憐花乾咳了一聲,說道:“這個麼……你說的對也不行!老子一向把冰蓮花拿在手裡,你把冰蓮花放在你最喜歡的地方,以後老子還怎麼把它拿在手裡?”
賈珂詫異道:“既然冰蓮花放在那裡了,你就沒法把冰蓮花拿在手裡了,那為什麼我的手指都不知去過那裡多少次了,你還是把我的手指當成寶一樣握在手裡呢?”
王憐花聽到這話,一時真不知是該扔掉賈珂的手,還是把賈珂的手繼續握在手裡。
但他很快微微一笑,神色自若地道:“這是不是可以證明,律香川和霍休是一夥的?”
賈珂噗嗤一笑,說道:“你不舍得放開我的手指,就證明律香川和霍休是一夥的?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的手指還有這樣的本事。”
王憐花神色不變,微笑道:“賈珂,你若是再說手指的事,今天晚上,我就跟你做一回真正的父子。”
賈珂當然知道王憐花的意思是說,他要和自己父慈子孝,去彆的地方睡,不讓自己抱他了,卻故意倒吸一口冷氣,說道:“你要我扮成柴玉關和在床上你親熱?”
王憐花登時漲紅了臉皮,忍無可忍地道:“你以為我是白飛飛嗎?”
賈珂吃吃一笑,雙臂環住王憐花的身子,自己重心後移,坐直身子,順勢將王憐花抱在腿上,臉頰在王憐花的身上蹭了幾下,柔聲道:“你那麼好,我永遠也不會把你當成白飛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