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8章 第一百零四章(2 / 2)

李清露跟著眾人回到皇宮,宮中的一草一木,和她離開的時候相比,並沒有太大差彆,可是她的心境卻大大不同了。

她站在人叢之中,看著一個個麵熟的侍衛、太監、宮女在身邊經過,這些人,每一個她都認識,卻沒有人認出她來,畢竟她臉上戴著麵具呢。

李清露毫不在意,隻想趕快見到父皇,撲到父皇懷裡,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

宮裡的禦前侍衛認出這些禦前侍衛不是他們的同僚,而是扮成他們的同僚的陌生人,便要跟他們動手,王憐花走到最前麵,向眾侍衛出示金牌,然後走到副總管張末星麵前,低聲跟張末星說了幾句話。

李清露離得太遠,聽不見王憐花說的是什麼,隻見張末星聽了王憐花的話,急忙命令眾侍衛收起兵刃,然後笑著跟王憐花說話。

李清露聽不見張末星說了些什麼,但見張末星滿臉恭敬之色,笑容有些諂媚,便知王憐花的職位一定比張末星高出許多,一顆心登時冰涼,暗道:“張末星對他如此恭敬,一定是因為他是父皇的心腹。他是父皇的心腹,當然對父皇的心思了如指掌,一般的禦前侍衛,又怎會比他更加清楚父皇在想什麼。難道父皇真的不要我了?”

想到此處,索性把心一橫,快步走到王憐花身邊,說道:“張副總管,父皇呢?”可不知怎麼回事,她的話明明已經說出來了,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李清露一怔之下,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被人點住了穴道,既不能動了,也不能說話了。

李清露難以置信地看著張末星,見張末星隻是有些好奇地瞧了她一眼,便即收回目光,繼續跟王憐花交談,便知張末星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當然也不可能是張末星點住了她的穴道。

這時她的身邊隻有兩個人,不是張末星點住了她的穴道,那當然就是王憐花點的了。

李清露鐵青了臉,看著王憐花,心中突然間感到莫大的恐懼,尋思:“他為什麼不讓我跟張末星說話?難道他根本不想讓我做回我自己?可是這些人都知道我也在地宮裡啊,他可以堵住我的嘴,難道他還能把這些人的嘴通通堵住嗎?他……他到底要做什麼?”

李清露知道自己此刻姿勢放鬆,仿佛隻是在王憐花身邊站著,而不像是被王憐花點住了穴道,身子不能動彈,隻好看向張末星,目光中滿是懇求之意,隻盼張末星能夠察覺到她的不對勁,然後發現她被人點住了穴道。

張末星卻沒再看李清露,點了點頭,笑道:“卑職這就去找陳公公。”說著拱了拱手,轉身而去。

王憐花微笑著看著張末星的背影,臉上若有所思,也不去看李清露。

李清露見王憐花不理睬自己,心中更加恐懼,不明白王憐花到底要對她做什麼。忍不住尋思:難道王憐花要對自己不利?自己跟律香川私奔了,確實對不起父皇,但自己是父皇的親生女兒,血濃於水,父皇怎會容許他的手下傷害自己?

兩人默默地站在原地,一個不想說話,一個不能說話,過了一會兒,就見陳默秋走了過來。

李清露心中一喜,知道這位陳公公是父皇跟前的大紅人,素來思慮周詳,心細如發,而且跟在父皇身邊好幾年了,勉強算是看著自己長大的,對自己十分熟悉,定能認出自己來。

誰想王憐花見陳默秋過來了,便向前幾步,攔住陳默秋,然後在那裡跟陳默秋說起話來。

他二人說話聲音很低,李清露隻隱約聽到什麼“鎮南王”“百姓”“貴妃”“皇宮”之類的詞語,具體的就聽不清楚了。

李清露目不轉睛地望著陳默秋,隻盼陳默秋能察覺到她的目光,然後向她看上一眼,但是陳默秋的表情變來變去,臉上幾次露出不讚同之色,卻始終沒有向她看上哪怕一眼。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陳默秋拱了拱手,說道:“奴婢告退。”然後轉身離去。

李清露見陳默秋也走了,心中更加冰涼,暗道:“難道就沒人能夠發現,我現在動彈不得嗎?”思來想去,覺得宮裡這些奴才,個個都是蠢材,隻有見到父皇,才能擺脫王憐花的魔爪,可是王憐花不讓自己去見父皇,父皇又怎會親自過來,接見這些百姓?父皇若是不過來,又怎能認出自己?

李清露正自傷心,忽見王憐花走了過來,忙向王憐花瞪了一眼,目光中流露出憤怒之意,意思是說:“大膽奴才,你怎敢對主人如此無禮?”

王憐花走到李清露身邊,低下頭去,微微一笑,輕聲道:“你還想不想見律香川了?你若是還想見到律香川,就眨兩下眼睛,若是不想見到律香川了,就眨三下眼睛。”

李清露微一遲疑,連著眨了三下眼睛,心想:“隻要你解開我的穴道,我自能找到我夫郎,用不著你在這裡假惺惺地當好人。”

王憐花故作驚奇地道:“你真的不想見到律香川了?”

李清露對王憐花怒目而視,仿佛根本沒有聽到王憐花在說什麼,她這一眼的意思是說:“我命令你,現在就把我的穴道解開!”

王憐花笑了笑,說道:“沒想到你如此無情,先前提到律香川,還左一個‘夫郎’,右一個‘夫郎’,誰說律香川不好,你就要把那人的臉打爛,這麼一會兒功夫,就已經絲毫不把律香川放在心上了。做得好!真有太妃娘娘當年的風範!”

頓了一頓,又道:“不過為了避免你跟我秋後算賬,說都怪我沒把事情跟你說清楚,才害得你沒能見到律香川最後一麵,我還是現在就跟你把事情說清楚吧。律香川馬上就要死了。”

李清露心下大驚,說道:“是誰要殺我夫郎?”她此刻穴道被封,這句話到了口中,卻說不出來,急得她眼中流露出哀哀的祈求之色。

王憐花笑道:“咦,你不是已經不在乎律香川了嗎?你都已經不在乎律香川了,又何必在意他什麼時候會死?”

李清露見王憐花明知故問,心中恨極了他,但是律香川性命攸關,卻也不敢不理王憐花,隻能眨了眨眼睛,試圖告訴王憐花:“我在意我夫郎,在意得不得了。求你了,帶我去見我夫郎吧。”

王憐花笑道:“看來你又想見律香川了?”

李清露現在點不了頭,隻好拚命眨眼,以示自己想要見到律香川。

王憐花笑道:“你若是想要見律香川最後一麵,或是不想讓律香川就這樣死在外麵,那就老老實實地假扮禦前侍衛,一句話也不要說。等我將這些人的住處安排好了,就帶你出宮去見律香川。”說罷,伸手解開李清露的穴道。

李清露看著王憐花,過得片刻,低聲道:“你到底是什麼人?我知你若是我父皇的手下,絕不敢對我如此無禮,又是讓我自己回宮,又是把我自己關在石室裡,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點住我的穴道,你若是我父皇的手下,更不敢不跟我父皇說一聲,就擅自帶我出宮見我夫郎。”

王憐花眨了眨眼睛,笑道:“我麼,我是你父皇的心肝寶貝。”

李清露一呆之下,脫口而出:“你說什麼?”

王憐花哈哈一笑,說道:“我開玩笑的。”

李清露登時鬆了口氣,隨即板起臉來,說道:“我父皇的玩笑你也敢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王憐花笑道:“讓你失望了,我對自己的性命,向來愛惜得很,從來沒有活得不耐煩過。我說我剛剛是在開玩笑,隻是因為我到底是不是你父皇的心肝寶貝,隻有你父皇自己知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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