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民見康敏身邊沒有彆人,走了過去,笑道:“夫人現在過來,可是心裡不舒服了?”
康敏微微一笑,膩聲道:“是啊,我心裡好難受啊,神醫,你救救我,好不好啊。”
李清民笑道:“你要我怎麼救你?”說著拉著康敏的手,帶著她走進冷宮。
李清露和律香川前幾天就住在這裡,如今兩人都搬出去了,他們住過的房間還保持著他們離開時的模樣。
李清民帶著康敏來到臥室,康敏格格嬌笑,說道:“我既然是心裡難受,當然要從我的心救起了。神醫,你快來摸摸我的心,看看它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說罷,和李清民一起倒在了床上。
李清民擔心被人發現,不敢在冷宮多待,他和康敏快活了一回,便站起身來,穿衣著靴。
康敏也不生氣,從床上爬了起來,用手指為李清民梳理頭發,又在李清民的後頸上輕輕一吻,說道:“殿下可不要嫌棄我手上沒有力氣,頭發梳得不整齊,那些人把我抓們去地宮的時候,就給我們喂下了毒藥,我這幾年勉強修煉來的一點淺薄內力,已經儘數被那些人的毒藥化去了。”
李清民正為不知去哪裡找對付王憐花的毒藥發愁,聽到這話,自是又驚又喜,說道:“這世上真有如此厲害的毒藥,能將彆人的內力儘數化去?”
康敏鑒貌辨色,猜到李清民的心思,說道:“自然是有的。”頓了一頓,臉上露出遲疑之色,說道:“其實我在地宮裡的時候,就弄到了兩包這樣的毒藥,隻是一直沒有告訴彆人。”
李清民聽說康敏手中就有這等毒藥,心中更加驚喜,又有些擔憂,問道:“你手上既然有這等毒藥,為何不交給太醫?太醫若能研發出解藥來,你的內力不也能恢複了嗎?”
康敏臉上露出黯然之色,說道:“我從前隻是一個農家女,跟了王爺以後,才學了一招半式。我那點淺薄的內力,連小孩子都打不過。王爺的其他側妃,可都是武功高手,她們從前仗著武功厲害,整日咄咄逼人,如今她們沒了武功,才對我稍微客氣了一點。王爺現在又不在身邊,倘若她們的武功恢複了,我一定會被她們欺負死的。”
李清民才不在乎康敏平時是怎麼受其他側妃欺負的,他聽康敏這個理由合情合理,登時放下心來,說道:“你把那兩包毒藥給我,我一定不會忘了你的好的。”
康敏笑道:“誰稀罕你忘不了我的好了。隻要能幫上你的忙,讓你大事小事都順遂,我就開心了,做人也有滋味了。哪怕你以後忘了我,我也不怪你。”
她越說聲音越低,李清民本來快活完了,就對她不怎麼上心了,聽到這話,不由怦然心動,將她摟在懷裡,說道:“我自然不會忘了你。倘若鎮南王這次沒能回來,我便在外麵買座宅子,把你養在外麵。等到父皇百年以後,我便把你接進宮來,讓你做貴妃娘娘,好不好?”
康敏笑道:“你這小不正經,隻知拿這漂亮話哄我開心。我從前嫁過人了,怎能做你的貴妃娘娘,那不是叫西泥國的百姓都笑歪了嘴巴嗎?”
李清民笑道:“乾嗎要讓他們知道。到時我給你改個名字,你用新名字進宮,做我的貴妃娘娘,誰還知道你從前做過鎮南王的側妃。”
康敏輕輕一笑,滿臉嬌羞,軟答答地靠在李清民的懷裡,說道:“好郎君,這可是你說的。他日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便把你身上的肉一口口地咬下來。”說到最後,在李清民的臉上輕輕一吻,又道:“那兩包毒藥在我的衣服裡,郎君,我身上又酸又軟,沒有力氣,你幫我把衣服拿過來,好不好?”
李清民一笑,拿起康敏放在椅子上的衣服。
康敏從衣服裡取出兩包藥粉,遞給李清民,說道:“我聽那些看守我的人說,這毒藥口服即可,不過配酒服用,效果最佳。”
李清民點了點頭,將兩包藥粉放入懷中,突然間伸手捏住康敏的脖頸,但聽得喀喇一聲輕響,康敏脖子一歪,倒在床上,美麗的臉上神色扭曲,兩隻眼睛凸了出來,像是在質問李清民為何對她如此狠心一般。
李清民看著康敏的屍體,輕輕呼出一口氣,心想:“你莫要怪我,要怪就怪你手上有這兩包毒藥,還一直不曾告訴彆人,你有這兩包毒藥。我既然要用這兩包毒藥對付老六,又怎能留下你的性命。”想到此處,心中慌亂漸漸寧定,拔出匕首,將康敏的屍體分成十八塊,用兩床被子緊緊裹住。
李清民拎著被子來到冷宮外麵,見四下無人,便跪在地上,用匕首挖了一個深坑,將被子連同康敏的屍體一起扔進坑裡,然後將深坑重新填上。
李清民畢竟第一次做這種事,難免有些心慌意亂,雖然十分小心,衣服上還是沾上了一些鮮血。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見衣服上的血跡若不仔細打量,根本看不出來,稍覺放心,一刻也不敢在冷宮多待,將匕首放回刀鞘,便急匆匆地趕回住所。
回到住所,換了一身衣服,將臟衣服上的血跡用水洗掉,把濕了的衣服掛在木架上,然後坐到桌前,取出那兩包毒藥,心想:“康敏雖然說這兩包毒藥能將內力儘數化去,不過她自己都是一知半解,說的話未必是真的。我得先找個人試試藥性,倘若這毒藥真如康敏所說,能將中毒之人的內力儘數化去,我再想法子給老六服下。”
李清民要找人試試藥性,當然不敢找宮裡的人試藥,當下拉開床上的暗格,將一包毒藥放了進去,另一包毒藥藏在懷裡,離開住所,直向宮門走去。
他尚未瞧見宮門,忽見王憐花走了過來,看他來的方向,正是宮門的方向,顯然他剛從宮外回來。
李清民心中一動,主動向王憐花打招呼:“六弟,你這是剛從外麵回來?”
先前王憐花讓侍衛將尹大夫和尹世琦帶走,留下公孫蘭說話,三人隻說了幾句話,陳將軍便將公孫蘭的那條斷臂送了過來。王憐花看了一眼那條斷臂,見斷臂上有一塊銅錢大小的胎記,這才確信“尹霜霜”確實就是公孫蘭。
公孫蘭自稱是唐朝公孫大娘的傳人,當今世上,隻有她一人會跳公孫大娘的劍舞。
王憐花對唐朝公孫大娘的劍舞向往已久,不忍見劍舞就此失傳,起碼也要等他看過一遍再失傳,於是將公孫蘭帶去太醫院,給公孫蘭做了個手術,將那條斷臂給她重新接上,有賈珂用神照真氣在旁輔助,手術進行得十分順利,隻是公孫蘭服下太多迷藥,晚上才能醒過來。
賈珂和王憐花見公孫蘭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便離開皇宮,趕去黃魯直住的客棧,想要調查清楚黃魯直在找什麼人,竟然連倚天劍都不在乎了。
不過他二人在客棧等了許久,都不見黃魯直回來,聽客棧老板說,從昨天中午開始,黃魯直就一直心不在焉,幾次把醬油當成了醋,澆在了刀削麵上,還把辣椒油倒進了粥碗裡。昨天他吃過午飯以後,便獨自離開客棧,到了深夜才回來,今天一早天蒙蒙亮,他又獨自離開客棧,大概還是得到深夜才會回來。
賈珂和王憐花當然沒有耐心一直待在客棧等黃魯直,見黃魯直一時半會兒不會回來,隻好派人盯著客棧,他們自己回了皇宮。
王憐花這趟雖然空手而歸,不過他是和賈珂一起出門的,兩人在客棧裡等黃魯直的時候,偷偷牽了好幾回手,他的心情自然很好,這時見李清民跟自己打招呼,臉上也笑眯眯的,笑道:“太子是要出門嗎?”
李清民笑道:“六弟何必如此客氣?叫我大哥就是了。我本來是想出宮去找三弟聊天,沒想到在這裡見到了六弟。六弟,你進宮以來,咱們兄弟還從來沒有坐在一起說過話,你現在若是不忙,不如到我那裡坐一坐,咱們兄弟也好親近親近。”
王憐花雖然清楚李訛龐這些兒子和賈珂沒有半點關係,但是賈珂現在正在假扮李訛龐,為了避免彆人起疑,還得在李訛龐這些兒子麵前,裝出一副慈父模樣。王憐花每次看見賈珂和小魚兒這些骨肉至親其樂融融地站在一起,都會覺得自己被賈珂冷落了,被賈珂拋棄了,何況是和李清民這些假兒子其樂融融地站在一起了。
他一直將李清民等人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無時無刻不想除掉他們,這時聽到李清民邀請自己去他那裡坐坐,險些笑出聲來,展顏一笑,說道:“大哥有命,小弟自當遵從。那就叨擾了。”心想:“這可是你邀請我去你那裡坐坐的,我若是喝了你的茶,身中劇毒,性命垂危,你可要擔起責任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