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 105 章(1 / 2)

帶著滿身狼狽搭乘電車回到並盛,貓沢奈奈隻想一個熟人都不要遇見,趕緊回去住宅梳洗換上乾淨的衣服。

可惜根據墨菲定律,越是不想發生的事情越是容易發生,就算概率真的很小。

貓沢奈奈他們就在進門之前,正好遇見難得回並盛探望母親的沢田綱吉。

溫和無害的棕發青年意外一瞬,很快笑著道:“貓沢小姐和太宰先生是剛從外麵回來嗎?”

他知道貓沢奈奈他們是咒術師,能讓咒術師弄得這麼狼狽的事,想必是執行任務祓除咒靈以後匆匆趕回來。

隻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麼湊巧,正好在回去的路上撞見。

“嗯……差不多吧,”她有些尷尬地含糊應一聲,立刻轉移話題道:“綱吉先生這次回來準備呆幾天?”

總不好讓她告訴沢田綱吉,他們是在郊外的森林迷路一晚上又轉回杯戶町。

“大概是一周時間。”

出乎意料,沢田綱吉竟然不是說一天、三天之類的話。

要知道他往年都是回來沒幾天又要匆匆趕回意大利,完全不敢擔保自己能留超過三天的時間。

因為回並盛的時間不固定,貓沢奈奈又常年呆在高專並不會時時遇見他,隻是每次回來都會聽沢田奈奈提過一嘴。

不過她也沒有對旁人刨根問底的意思,隻是笑笑道:“綱吉先生這次能呆一周,沢田夫人肯定會很高興。”

簡單寒暄幾句,貓沢奈奈準備跟沢田綱吉分彆時,他突然露出遲疑的神色,喊道:“貓沢小姐……”

“有什麼事嗎,綱吉先生?”她停住腳步,疑惑問道。

站在她身旁的太宰治垂眸悄悄伸手勾住貓沢奈奈的手指,對外嘴角勾著禮貌性的微笑,私下卻用拇指指腹壓著另一根細長手指上的薄薄繭子摩擦留下些微的癢。

注意力被太宰治牽拉走,她小聲道:“癢。”

太宰治勾住她手指的小動作,讓她的心神注意都忍不住分散過去,臉頰又開始發燙變得微紅。

說不清是害羞還是在沢田綱吉眼皮底下悄悄搞小動作的緊張羞窘。

“貓沢小姐是如何看待力量的呢?”沢田綱吉突然問了她一個很哲學的問題。

他臉上還帶著些許遲疑和苦惱,似乎並不是隨便開口問問而是相當認真。

鑒於沢田綱吉一貫給她留下的好印象,她打起精神謹慎回答道:“是必須要擁有保護自己的手段吧?”

“類似於我不去傷害彆人,但我必須要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應對侵害……這樣的吧?”她不大明白沢田綱吉突然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在她主要活動的世界,咒靈幾乎是十分常見的存在。

術師可以看見咒靈、祓除咒靈,光是這一點就非常重要。

咒靈麵對人類多數不會有什麼感情,誕生於人類負麵情緒和咒力的咒靈本身對人類有著天然的敵意,在咒靈幾乎隨時可能出現在身側的世界,肯定是有力量去保護自己更好。

畢竟咒靈又不會跟她講道理。

“如果這份力量會惹來旁人的覬覦呢?”沢田綱吉皺著眉頭,道:“這份力量之於你並不是必須的,相反擁有它甚至會給你和身旁的人帶來危險,貓沢小姐還會想把它留在手裡嗎?”

彭格列指環並不是使用火焰的必備條件。

隨著裡世界科學家對指環的研究日益深入,黑市開始湧現出各種精度不同的指環,可以使用火焰的人越來越多。

彭格列的火焰力量不再是獨此一家,反而會因為彭格列指環的超高強精度惹來其他黑手黨家族的覬覦。

這段時間彭格列已經遭到好幾次無名勢力的襲擊,守護者出現

不同程度的受傷,最嚴重的山本武甚至差點被直接劈開身體,經過晴屬性火焰的救治才勉強救活。

他不想再讓同伴們遇見危險。

“力量會惹來旁人的覬覦?”貓沢奈奈與太宰治對視一眼,疑惑問道:“意思是這份力量是可以被奪走或者說可以被轉移的嗎?”

沢田綱吉擁有的火焰和術式一樣,都是天生擁有的力量。

他說的不是必須的力量指的是什麼?

沢田綱吉一時陷入猶豫,不知道要怎麼開口。

“沢田先生說的力量是指環吧?”太宰治一語戳破,眸光落在沢田綱吉光禿禿什麼都沒戴的手指上,意味不明輕笑一聲。

她茫然眨眼,問道:“指環是什麼?”

對於沢田綱吉他們世界的力量,她隻粗淺知道火焰和幻術師,更具體的事卻是沒有認真去了解過。

而有意瞞著他們黑手黨身份的沢田綱吉也不會主動提起點燃火焰所需要的物質和覺悟。

“通俗來說就是一種力量媒介,”太宰治牽起她的手,五指穿過指縫扣住手背,他低頭輕吻了吻貓沢奈奈中指根部適合佩戴戒指的位置,惹得她臉頰飛上紅暈,不好意思看沢田綱吉一眼,這才緩緩開口說道:“雖然每個人的身體都會有火焰,但多數人都沒有直接使用火焰的能力。”

這裡的話指的是沢田綱吉他們所在的世界,力量特質是火焰的人群。

“指環就是讓他們激發火焰使用的媒介,越是珍貴的指環可以激發的火焰就越強大。”當然沒有與之相匹配的覺悟就算拿著強大的指環也無法點燃火焰。

指環可是會挑選主人,具有特殊生命的“武器”類似咒具一般的存在。

貓沢奈奈恍然大悟,道:“綱吉先生是在猶豫指環的去向嗎?”

沢田綱吉緩緩點頭,道:“如果擁有指環會讓貓沢小姐身邊的人遇見危險,你會不會選擇……”

他壓低聲音,遲疑著開口道:“毀掉它?”

彭格列指環是彭格列家族建立起就一直傳承的至寶,代代隻有首領以及守護者才能擁有,要是想摧毀最先出來反對的人肯定是家族的先代守護者們。

但彭格列指環的特殊性已經暴露,裡世界的人都認為彭格列會成為最強的黑手黨家族都是仰賴於彭格列指環,隻要獲得彭格列指環,他們也能成為最強的黑手黨。

懷抱著這一份貪婪**,覬覦彭格列指環的人隻會越來越多。

沢田綱吉不是不在意彭格列指環,但要是指環的存在會帶給身邊的人危險,他寧願選擇摧毀它,斷掉彭格列指環可能會引來的爭鬥。

讓他遲遲沒有行動的是,摧毀彭格列指環意味著要破壞彭格列的至寶,這份傳承一百多年的寶物以及靈魂繼續存活在指環裡麵的曆代首領和守護者們。

這次回來並盛,他是準備暫時放下黑手黨的事,沉靜下心好好思考到底要不要破壞彭格列指環,把罪惡的爭鬥斷絕在開始也讓家族的守護者不會再受到暗殺和襲擊。

“指環會引來覬覦是因為它能給使用者帶來強大的力量,”貓沢奈奈試圖把指環跟咒術界的某樣東西替換思考,理順思路再好好回答問題,“摧毀指環以後,我的力量也會大幅度削減……”

秀氣的眉頭緩緩凝起,她問道:“這樣我不是沒有足夠的實力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嗎?”

指環的價值並不能完全替換咒術界的某樣東西。

要說它像是宿儺的手指會惹來咒靈的覬覦,但宿儺的手指本身無法給咒術師帶來什麼助力,有的隻會是危險。

像虎杖悠仁一般吞下宿儺手指還能保持自我意識的人是極少數派。

能摧毀的情況下,肯定是優先摧毀手指。

但要把指環類

比成咒具,就算是忌庫最貴的遊雲都不會惹來咒靈和詛咒師的覬覦襲擊。

她苦惱扯扯頭發,這根本不能直接替換。

“失去指環確實會削減我們的力量,但同時想要奪取覬覦指環的人在看見指環被摧毀,他們再無法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不是就不會再襲擊擁有指環的人嗎?”

沢田綱吉說得十分認真。

貓沢奈奈糾結著張了張嘴,半晌看著他沉靜認真的神情,慢慢開口道:“綱吉先生是黑手黨吧?黑手黨力量不夠強大,真的可以保護自己想保護的人嗎?”

她發現不戳穿這件事,很難把話跟沢田綱吉理清楚。

“誒?”他愣了愣,蜜色雙眸錯愕看著她。

他沒有否認,神色間的凝重轉為歉意和無奈,道:“原來貓沢小姐已經知道這件事了。”

他還以為自己隱瞞挺好,並盛町認識的人都不知道這件事。

“抱歉一直瞞著貓沢小姐。”他溫和道歉,眉目輕斂。

貓沢奈奈搖搖頭,坦然道:“綱吉先生的職業特殊想要對沢田夫人保密也是很正常的事。”

要是讓家人知道自己從事危險的職業,難免會讓人擔心憂慮。

“還要先謝謝貓沢小姐沒有告訴媽媽這件事。”沢田綱吉微微鬆一口氣,他也不是什麼逢人就想介紹自己是黑手黨首領的人。

沢田綱吉不是什麼有野心的人,比起什麼最強黑手黨首領的錢財、地位,讓他心甘情願成為首領的理由還是他的夥伴、朋友們。

無法逃避的事就好好去應對。

他會在十八歲那年接下彭格列首領的位置也是同樣的理由。

“綱吉先生擔心的是指環會給身邊的人帶來危險,”她輕眨兩下眼睛,看向太宰治猶豫要不要發表自己淺薄的見解,“但是黑手黨本身就不可能避免發生爭鬥吧?”

就像咒術師無法保證執行任務途中不會發生危險,預計的二級咒靈不會突然變成一級咒靈,擁有強大的力量總比沒有應對的力量要好。

“擁有力量本身並不是一種錯誤,”就像五條悟同樣擁有強大的力量,以一己之力改變咒術界的局勢讓詛咒師都不敢輕易冒頭行動,“擁有強大而突出的力量更不是。”

因為力量而引來覬覦以及想要對付他們的人,這一點其實五條悟已經給出很好的答案。

以絕對的實力把所有敢生出小心思的詛咒師全部都壓製下去。

她其實不太理解沢田綱吉的想法。

換作其他的咒術師估計也不會把問題歸咎在指環上麵。

咒術師的職業沒有一點瘋狂和拚勁,很難堅持下去。

“……”沢田綱吉垂眸沉默,沒有回應貓沢奈奈的話。

她一時有些尷尬,乾笑著道:“不過我說這些也隻是自己的普通見解,具體情況還是要看綱吉先生的想法。”

貓沢奈奈內心抱頭懊惱,她在替彆人出什麼主意!

她連一天黑手黨都沒有當過還想說些教訓人的話,這不是沒有眼色和距離感嗎?說不定沢田綱吉問這樣的問題,隻是想尋求認同他的人。

太宰治低笑一聲,鳶眸深深沉沉看著沢田綱吉,不緊不慢道:“說到底沢田先生隻是在回避衝突吧?你身為黑手黨首領卻不想手下發生紛爭和血腥暴力,無論是傷害彆人還是被彆人傷害。”

他一句一句剖析沢田綱吉的內心,如同最恐怖的言語操控者一言一語把沢田綱吉內心隱秘的想法都拆解攤開在白日之下讓他再無法回避。

“你成為黑手黨首領都不少年了,還要抱著這樣天真的想法嗎?”

黑手黨的本質就是血腥與暴力,就算他不爭也會有其他人去爭。

沢田綱吉今天可以因為旁

人覬覦彭格列指環而選擇摧毀指環避免衝突和傷害,明天難道要為了想拉下最強黑手黨彭格列的對手讓位嗎?

一旦話語權掌控在彆人手裡,再想奪取回來需要耗費的代價可能就是百倍千倍。

黑手黨不是一個想不爭就能不爭的世界。

“治先生!”貓沢奈奈連忙拽住他,小聲道:“綱吉先生是來問我們建議的。”

不是來找他們一頓批判自己的想法。

就算太宰治真的這麼想,說這麼多已經是交淺言深。

沢田綱吉想要怎麼處理指環,最終決定還是在他手裡。

“我的建議就是比起一步步後退,任由敵人把槍口對準心臟還不如成為舉槍瞄準敵人的掌控者,”太宰治意味深長說道:“想要打造什麼樣的世界,缺少力量同樣無法做到。”

他想要沒有血腥暴力的黑手黨世界,就用自己的強大去製定規則。

而不是在規則的逼近之下一步步後退,直至最後狼狽發現沒有退路才想要奪回自己的路。

沢田綱吉一時愣住。

“不好意思綱吉先生,我們還有事先走一步。”貓沢奈奈打著哈哈拉住太宰治快步離開進屋避開越發尷尬的場麵。

玄關的大門一關上,她立刻轉身麵向太宰治,伸手搭在他肩膀上語重心長道:“治先生,在外麵說話不可以這麼直接的。”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他們都不會顯得這麼不耐煩,一副想快些把人趕走的樣子,太宰治麵對沢田綱吉時毫不猶豫使用最辛辣的話語戳穿他心底的想法。

他明明有更委婉的做法,可以引導沢田綱吉自己去思考決定,偏偏這次犀利得可怕。

“因為我在吃醋哦,”太宰治順勢伸手環住她的腰,低頭撒嬌一般蹭著戀人蓬鬆柔軟的發頂,低聲咕噥道:“奈奈的心思都在沢田綱吉身上。”

唇瓣擦過她的發絲、額頭,手下收緊勒住她的腰貼近身體,不動聲色迫使貓沢奈奈整個人靠著他站立。

“我會看綱吉先生是因為很少見,”腳下跟著腰部收緊的力度向前一步,她昂頭認真解釋道:“治先生不用因為這個吃醋的。”

沢田綱吉回並盛的時間不多,她隻是偶爾遇見隨便聊上幾句。

真正跟她關係好的是沢田奈奈。

“可是我想得到奈奈更多的關注,”他低頭蹭著貓沢奈奈的臉頰、發絲,猶如貓科動物撒嬌喜歡往人身上挨挨蹭蹭塗抹上自己的氣味,“沒有奈奈的關注,我會寂寞死掉哦?”

“我不是一直都在關注著治先生嗎?”她有些無奈,手指撫順幾縷垂落下來遮擋住鳶色眼眸的黑發。

與她的細軟發質一樣,太宰治的天然卷其實也不太好打理,總是顯得有些糟亂,要不是一張好臉儘數露出來,怕是旁人第一眼就會注意到他的頭發。

“那是因為我一直在引起奈奈的注意,”太宰治壓著她的發頂,說話的時候聲帶震動連帶呆在他懷裡的貓沢奈奈都能感受到低沉下來的聲音,“要是我不主動爭取,奈奈都不會看我了。”

“這才是我們交往的第二天,奈奈這麼快就對我失去新鮮感了嗎?”

委屈萬分的低沉失落語氣說得貓沢奈奈愧疚心虛不已。

她輕輕抓緊太宰治的襯衫布料,小聲保證道:“我以後會更多關注治先生。”

“不過我對治先生的感情不是新鮮感,”她略略加重語氣,認真說道:“是非常認真的心情,不是容易消散的新鮮感。”

以新鮮感開始的愛情會因為賞味期限到來而結束。

她對太宰治的感情卻不是簡單能輕易割舍放下,三年時間的相伴相識要是有什麼新鮮感也早該過去,根本等不到現在說什麼新鮮感。

“奈奈對我沒有

新鮮感,那我們現在算是進入老夫老妻的交往狀態嗎?”太宰治作出恍然的樣子,故意問道。

她微微愣一下,想抬頭看看他的神情。

臉頰被珍惜輕柔捧起,手指撫過她的眼角落在腦後的位置托住輕抬,鳶眸映出她無措緊張起來的神情,薄唇微張問道:“可以做那種事嗎?”

“什、什麼事?”她一下警惕起來。

她扭頭一看突然發現他們的姿勢非常危險,腳後跟悄悄往後挪一下準備不動聲色拉開些許距離又被太宰治一下拉回來,問道:“奈奈是在躲我嗎?”

俊秀的眉眼透著幾分柔和與委屈,徑直比貓沢奈奈高出一個頭的大貓咪緊緊抱住她埋在頸窩,唇瓣一下一下蹭著細嫩的肌膚。

“奈奈是在躲我嗎?”他又重複問一遍。

微涼的唇落在溫熱的肌膚落下一串曖昧旖旎的輕吻,牙齒輕輕咬住頸下的皮肉又像貓咪玩鬨怕弄痛主人以舔舐安撫。

“……沒有,”她低喘一聲,手指收緊扯皺襯衫的布料,羞恥道:“這裡是玄關,治先生彆鬨。”

家門口的位置,他到底在乾什麼。

“不喜歡嗎?”唇舌含住軟嫩的耳垂,熱燙的氣息撲撒落在耳廓惹得敏感的肌膚飛染上紅暈,“奈奈不喜歡嗎?”

曖昧的低語重複伴隨著親昵的貼近相擁,幾乎要讓貓沢奈奈腦袋發燙充血。

她忍下快要溢出喉頭的嗚咽,手向後伸抓住太宰治的手腕,勉強維持住平靜的聲線問道:“治先生這是在乾什麼?”

“奈奈不是說我們之間沒有新鮮感,可以直接進入老夫老妻模式嗎?”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