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上麵的陣法變化她就不懂。
但關風月的陣盤,她閉著眼都能用。
許清焰一腦袋問號。
要不是不合時宜,她都想問問疏月,這是不是發狗糧?
有了疏月的加入,許清焰明顯感覺到相柳的掙紮變小了。
手中法印再度變幻,將陣盤的力量催動到最大。
疏月的劍不斷配合著許清焰之前留下的那些小劍,不能給相柳形成巨大的傷口,但足夠讓他自顧不暇,更何況對抗陣盤的封印力量?
相柳意識到自己如果再不能掙脫,就真的會被吸入到那個陣盤裡去。
當年他從大禹和應龍手中逃脫,還能躲在羽淵慢慢養傷。
要是被收進了陣盤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見天日!
思及至此,相柳也顧不上那些將自己折騰得半條命都快沒了的劍,咆哮著要從小蕎和許清歡等人的束縛裡掙脫。
“蓬萊島上的那個東西,還有一個弱點!”眼看著自己就要被吸入陣盤,那些河水凝成的繩索卻一條都沒有斷裂,更不要說許清歡以鬼氣凝聚出的鐵索。
不想被困在陣盤中沒有脫身的機會,相柳連忙道:“他雖是集七情六欲凝聚而成,但人族能夠凝聚的力量還有很多!”
相柳也不算計什麼了,大聲道:“以力抗力,以力融力。這是我從大人口中得知的。大人說,那是他將不周山撞斷後,窺探到的天機。”
相柳口中的大人,自然就是水神共工。
“你空口無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將你放了,他日再出來危害人間門?”許清焰將那八個字記下,手上卻沒有任何猶豫,繼續催動陣盤。
相柳的身軀都從河裡出來了一大截。
看到水麵下的身軀,眾人這才明白,為什麼傳說中那麼難以對抗的相柳,居然能在他們手中連連求饒了。
除了因為許清焰動了腦子去對付相柳之外,更因為相柳藏在河底的身軀下已然是白骨森森。
蛇尾最後的一小段和九個頭是看著沒問題的。
但中間門這一截,隻有一小段的皮肉還連接著,好些地方都能看見明顯的白骨。
傷口處的潰爛到現在都特彆明顯。
由此可見,當年應龍對戰相柳的時候也沒有手軟。
拖著這樣的軀體,相柳原本想占鯀的便宜,卻不想有利有弊。
保住了一條命,卻讓傷勢在這麼多年中都不曾愈合恢複。
這次相柳發難,也是想試試在羽淵族全族皆滅的情況下,天道的桎梏會不會減輕,好讓他爬出洞口,尋找其他地方再慢慢養傷。
隻是相柳也沒有想到。
貪圖羽淵靈氣的不止自己,還有朱厭。
相柳沒想到許清焰這麼不講道理。
自己已經把他們想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居然還不放自己一條生路。
“人族狡詐!我居然會相信你們能夠放我!難怪那東西的力量會愈發強大,便是因為你們人族自己!因為你們自己!”相柳破口大罵,他躲進來的時候也聽說了外麵的情況。
原本還想著那東西最好是將神族也給坑死。
但現在相柳隻覺得人族奸險惡毒:“若不是你們產生了私心私欲,那東西根本不會生出來。是你們自掘墳墓,你們自己害了自己。就如同羽淵全族,你們都是一樣的!”
說完,相柳也不掙紮了。
再掙紮也逃不過是被關在那個陣盤裡的命運。
隻是被收進去之前,相柳惡毒的咒罵道:“人族便不該存活在這個世界上。你們,我等著你們全族儘滅!”
相柳被收入陣盤,在最後還試圖暗算許清焰。
被疏月一劍擊碎那道水箭。
但也因此讓疏月的劍上出現了寸寸被腐蝕的痕跡。
“都說相柳有毒,果然不錯。”疏月看著手中的劍,臉色隱隱有些難看。
這畢竟是她的本命法寶,被相柳傷成這樣,她又怎麼可能安然無恙?
許清歡最先衝到疏月身邊,看著那把劍,擔心道:“師父——”
“無妨。”疏月搖頭:“既然清焰沒事,我們直接回滄瀾宗,驚鵲可以幫我修複。”
這點損傷不算什麼。
這邊相柳被封印,那頭的朱厭也很快死在了羽淵族的圍攻下。
朱厭一死,那些跟隨著朱厭的猛獸自然不敢再留下,紛紛朝著山中逃竄。
隻是原本祥和的羽淵族地,岸邊一片狼藉不說,那頭臨近大山的地方也是死傷無數。
小蕎和雷奧身上多少都有些傷,雷奧甚至斷了一條手臂,就為了防止自己被相柳的毒感染全身而亡。
小蕎扶著老族長緩緩走過來。
羽淵族人倒是沒有多少悲傷難過,老族長還擺手對許清焰三人說:“倒也不必安慰。”
“羽淵一族的兒女從來不懼戰鬥。”
他們的先祖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闖出一番天地,跟隨在幾位大人身邊,這才成為了神族的一員。
隻是想起相柳被封印前說的話,老族長還反過來安慰許清焰。:,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