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入宮侍疾(2 / 2)

為皇後折腰 浣若君 7420 字 7個月前

裴嘉憲於是坐了,開門見山卻是問道:“皇祖母何事找孫兒,可是身子又不舒服了?”

這半年來,皇太後一直病沉,但凡有個驚動,所有的皇子們就都得湊到北宮來,一直的等著,看老太後是否會歸天。

太後雖說一直磕磕巴巴的,但到底她原本身體底子好,宮裡珍貴的藥材多,一番又一番的,愣是就不肯入那鬼門關,這不,待到春回長安,杏花疏疏,她也把自己給救回來了。

皇帝亦在,握著太後一隻手,就在太後的身側坐著,說道:“昨兒聖母皇太後才說自己身子骨兒好了,想要辦個桃花宴,正好,也叫幾位王妃皆入宮來坐坐,結果今兒就因為褥瘡而痛的睡不著覺了。她不想見彆人,唯獨想見見你,過來,與你皇祖母聊上幾句。”

諸皇子皆是屏氣凝神的樣子,望著裴嘉憲時,眸子裡自然有些掩藏不住的意味。

自打太子被廢,諸皇子們自然其心各異。

但是,一個蕭蠻暫時震懾住了大家,畢竟要想大康江山穩固,禦外敵,比在城中動內亂更重要得多。

“這褥瘡可真叫哀家難過,我想來想去,大約也是大限到了的緣故,也不知為甚,哀家這些日子來總是想起你小時候的事兒。”太後握過裴嘉憲的手,說道。

“皇祖母有話便說,孫兒聽著便是。”裴嘉憲道。

“哀家昨夜作夢,夢見個小小的孩子,蹲在地上不停的哭著,哀家於是走了過去,問他是怎麼了。他說,他的小烏龜死了,他格外的難過。”太後頓了頓,又道:“哀家醒來,那夢還真真兒的,再一想,那可不就是老四你嗎?”

“是孫兒,但那不過件小事而已,皇祖母您怎麼到如今還記得?”裴嘉憲笑道。

皇太後道:“大約是哀家還從來不曾見皇家的孩子哭的那般傷心過,所以便一直存在記憶裡罷了。也罷,這半年來,你幾位哥哥皆在哀家這床前伴過,你今夜在哀家這兒守上一夜,如何?”

裴嘉憲頓時麵上便浮現出為難來。

太後病重,皇帝又還是孝子,這半年來,從諸王妃到諸位王爺,每夜大家輪流在太後榻前。而裴嘉憲,則因為一直在搜捕蕭蠻其人,於老太後的麵前,就沒怎麼露過麵兒,至於侍疾,更是沒有過。

應該說,自打去年在曲池苑一通大鬨之後,蕭蠻當時便撤,又回西京去了。而今日,裴嘉憲才得到消息,說蕭蠻不在西京,怕是來長安了,他正戒防著呢,此時又怎好呆在宮裡。

而羅九寧呢,也因為一直在生病,照顧孩子,更是沒入過宮。

“蕭蠻亡我大康之心不死,兒臣近來,一直在長安城中搜捕於他,就連王府,也是十天半月才回一次,孫兒今夜,怕是無法守孝。”

“叫阿寧入宮來,伴你皇祖母一夜。”皇帝甩著袍袖站了起來:“她不是身子好了嘛,緣何不入宮?”

是這麼著,羅九寧才被喚入宮中的。

北宮大約是熬煮藥物熬的太多了,甫一進殿,便是一派藥息。

太後的寢室之中簾子拉的密密實實,帷幕緊掩,更是藥息逼人。此時太後正在安眠之中,而裴嘉憲則在她身旁坐著。

見羅九寧進來,他道:“你也身子才好,陪皇祖母在此說說話兒,時間差不多了就自叫宮人們安排著睡去,勿要太勞累了自己。”

羅九寧已有至少半個月不曾見過裴嘉憲了,坐到了杌子上,應了一聲好,又道:“雖說伴月在府中照料著,但壯壯夜裡沒我,怕要哭鬨,待你出宮之後,記得回府照料一眼。”

裴嘉憲斷然就道:“不去。”

羅九寧旋即白了他一眼,啞聲問道:“為何不去?難道兒子是我一個人生的?”

裴嘉憲大馬金刀的坐在床前,因太後在沉睡,不敢大聲說話,眸浮著笑意,忽而就湊了過來:“徜若再碰上一個小月娘那樣的,你叫孤怎麼辦?”

小月娘,也算是個可憐孩子了。

就在阿媛病著的日子裡,有一夜裴嘉憲進來討歡,羅九寧要照顧孩子,自然顧不到他,碰了一鼻子灰,他半夜便摔著簾子出去了。

次日一早,原本好好兒的小月娘便鬨著要跳井。

羅九寧於是命王伴月去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兒。小月娘咬著牙,什麼話也不肯說。

待裴嘉憲進來,羅九寧再問裴嘉憲,他就冷冰冰兒的,給她來了一句:“彆問了,孤除了在你身上,無論任是何人都不行。”

恰好王伴月那日亦在,隻是在裡間照看孩子,聽到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想裴嘉憲本就比羅九寧年長著八歲,老夫少妻,已是而王伴月又還是他向來最嫌棄的寡婦臉,一聽王伴月在裡麵不可自遏的大笑,頓時氣了個臉色煞白,踱步到王伴月麵前,他開口便問:“王氏,你覺得孤王喜歡你否?”

王伴月白了裴嘉憲一眼,道:“王爺對於妾身的喜好,大約和妾身對於王爺,是差不多的。”

裴嘉憲給氣了個仰倒,再問:“既兩相厭,你何不自請下堂?”

“妾身在這王府中,有娘娘這樣的好姐妹,還有一大堆的正事兒,自請下堂,就保能回太傅府,在那府中,一個庶子家的女兒,可沒什麼好日子過,妾身為甚要回去?”王伴月眉也不抬,卻是反問。

裴嘉憲咬了咬牙,剛想說句,那孤此刻就發賣了你。結果羅九寧轉身就護到了王伴月麵前:“王爺要敢動伴月,我也跟她一起走。”

裴嘉憲氣的無法,甩簾離去。

也是從那之後,他就再也不曾進過內院了。

羅九寧想起此事來,到現在仍還要捂著唇止不住的笑。

而裴嘉憲一臉的惱怒羞斥,還是因為王伴月知道了他的隱私,如今正在耿耿於懷。

笑罷了,羅九寧正色道:“對了,我還有件事兒,必得要告訴你的,因你這些日子總不歸府,我給忘了,你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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