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叢林磕磕碰碰了三日, 終於在第四天到達了目的地。
一汪湖泊逐漸顯現出來, 四周都是草地, 之後是耀眼的白光,習慣了暗紅光的眼睛一瞬間還有點不適應。
靈植所在地很少有遠古生物或者是變異動植物,喪屍居多——這似乎是自然習性。
蔣夜拿出弩/弓, 弩/箭飛了出去,尖銳的箭/簇從喪屍的後腦勺探入,從額頭露出,刺穿了喪屍的腦乾。
聞時也開了幾梭子,衝/鋒槍突突,直接就衝進了喪屍群。
他們打喪屍已經打出習慣了, 崽崽們在經曆了四天的身心折磨,抗壓能力增長了不少,看到喪屍不再如以前那樣害怕,而是也能衝進喪屍窩裡甩個倆爪子。
一百多點的喪屍很快就被解決,露出後麵的迷穀林,疊加在一起的光源照得四周宛如白晝, 光線交織在一起,視野都變得有些模糊。
聞時從空間裡拿了副墨鏡給蔣夜,後者搖了搖頭, 說:“可以忍受。”
“不錯。”聞時把墨鏡放了回去, 遠古基因都會帶來五感上的進化, 包括眼睛對於光亮的忍受度。
崽崽們在外麵候著, 兩個人走近了迷穀林。
如烏托班集市上那人描述的那般, 迷穀樹似竹似樹,約一米多高,樹乾上呈黑色紋理,並不粗壯,樹乾上延伸出小小的枝條,枝條上開著白花,泛著白光。
“就是它了。”蔣夜道,拿出鉗子剪了幾根隻有花蕾的樹枝下來。
聞時一一接過,問:“這能活嗎?”
“可以用扡插技術,而且靈植不比普通植物。”蔣夜摸著上麵的花蕾,道,“現在外麵的條件這麼差,比不上遠古時期,它們一旦換個好環境,給點陽光就燦爛了。”
聞時想了想,繼續問:“當初若木和祝餘就是這樣被你騙來的嗎?”
“若木不是,它是拜倒在了我的魄力之下。”蔣夜眼角飄起,戳了戳聞時的上手臂,道,“跟你一樣。”
聞時立馬接上:“對對對,我的陛下。”
他們二人往回走,五隻崽崽在草堆裡打滾玩,毛毛上沾滿了露水和泥土,他們一看到蔣夜,立即站起身來,甩了甩身上的臟東西,乖巧地過來蹭了蹭。
“回去了。”蔣夜說,“回去路上就不訓練了,爭取兩天內到家。”
崽崽們歡呼,他們這幾天的訓練簡直被磨掉了一層皮,不過特訓效果也十分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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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換了條路,儘量遠離叢林走山路,怪石嶙峋,偶有幾棵巨石突破了岩石層,在懸崖峭壁上也煥發出勃勃生機。
聞時走在前麵,教崽子們如何判彆岩石的風化程度,進而選擇合適的攀爬路線,以及一些可以減少自己動靜和在山脊上埋藏的方法。
蔣夜在最後,輕輕鬆鬆跨過了三三兩兩的巨石,看著前麵的崽崽們艱難攀爬——跟棉花糖似的黏在了岩石上,小短腿跺啊跺,死活夠不到邊上的摩擦點,不上不下急得都快哭了。
她嘴唇揚了揚,探出手幫崽崽們拖了一把。
他們一路打一路教,慢慢來到了山巒的相交處,聞時突然停下了腳步。
後麵崽崽們沒刹住車,一個接一個撞了上去,四隻崽崽瞬間粘成了一團。
“嗷嗚。”
“疼死老子了。”
……
畢方歪著腦袋看著下麵的四隻崽崽,從蔣夜的肩膀上跳了下來,掉進了混亂的崽崽堆裡,五團崽崽順利滾成一團。
蔣夜嘴角抽了抽,不管他們,直接踩著邊上的崖壁繞過,來到聞時的邊上,輕輕問:“怎麼了?”
“聽。”聞時貼著邊上的崖壁,說,“有聲音。”
蔣夜也貼了上去,耳邊傳來鼓鼓的噪音,整齊劃一,像是有一群人在路上走過。
他們聽了一會兒,倏忽一陣密集槍聲劃破了天際,炸/彈/手/榴彈爆破音驚動了靜謐的山間,碎石從頭頂簌簌落下。
“走。”聞時二話不說就蹲下,在五團崽崽們中隨手背起了燭陰,拎著白澤和鹿蜀往前跑,蔣夜也抱起了窮奇和畢方跟上他。
爆/破音不斷,不知道炸了多少T/N/T,聲音越來越近,硝煙味也愈發刺鼻。
他們倆反應迅速地在碎石堆裡遊走,蔣夜看到了一出凹陷的洞穴,和聞時一塊帶著崽崽們鑽了進去。
外麵的碎石還在落,這個高度落下來的石頭一旦被砸到,即使隻是小小一塊也是非死即傷。
蔣夜輕輕撫摸著嚇壞的崽崽們,道:“這麼多軍/事武器,是烏托班的人過來了嗎?”
“不像是。”聞時又聽了一會,“爆破是有技巧性的,剛剛聽到行進的步伐也有規律——不是烏托班的人,是軍隊。”
蔣夜擼毛的手一滯,下一秒繼續無所謂地一下下捋著。
“我猜是十三軍的野戰部隊。”聞時道,“他們的野戰部隊擅長叢林作戰,在整個軍區赫赫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