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眼就能學會的家夥,和緣一有什麼兩樣!!!”
“砰!”
繼國嚴勝摔下手中木刀,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留下我一個人站在訓練室裡,轉著手腕蹙起眉頭。
話說,我是不是做得太過火了?
明明知道他很在意這個,還在上麵拚命起舞,現在果然把人氣狠了。
我剖析了一番自己之前的想法,發現還是繼國嚴勝的錯!
如果不是他那樣對待悟一郎,我哪裡會氣糊塗?!
如果我不氣糊塗,也不會出此下策!!!
所以都是他的錯!
況且我原本目的都達到了,倒也不虧——繼國嚴勝以後估計不會再用先前那種方式“指點”悟一郎。而我今天這麼打他的臉,他也會清醒過來,不會再信“我深愛他”的洗腦包了。
嗨呀,一箭雙雕,身體痛點就痛點吧!
想通這點,我心平氣和,放下袖子去找仁美,讓她去找專門藥膏給我敷手腕。
***
第二天,就在仁美為我二次上藥時,侍女來通稟,說是緣一大人求見我。
想到昨日繼國嚴勝的失態,我心中一動,讓緣一進來。
儘管是冬天,緣一依然穿著他那身舊衣服,紅色羽織的肩頭落滿了雪。
注意到我的視線,緣一扭頭看看,用手掌拂去雪花,道了聲“抱歉”。
他這個動作,卻讓我想起曾經有人同樣身披紅色盔甲進屋、用手撣掉肩頭落雪,一時間有些恍惚。
等我回過神,才注意到緣一和旁邊的仁美表情都有些微妙。
我輕咳一聲:“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緣一微微頷首:“我是前來向您辭行的。”
“辭行?”我猶豫一瞬,還是問道,“是嚴勝大人對你說
了什麼嗎?”
緣一搖頭又點頭:“兄長說得對,我的夥伴需要我。既然兄長已歸,我就能放心離去了。”
我早就猜到兄弟兩在外麵有個聚集地,現在聽上去,還有不少夥伴?到底是夥伴還是師門兄弟?
緣一沒有多說,我就沒有多問,隻道:“我讓我侍女為你準備乾糧和衣服。”
“不用了,我已經準備好了。”緣一垂眸。
停了幾秒,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枚陳舊木笛:“走之前,能請您再指點我一次麼?”
我自然不會拒絕。
於是,清越的笛聲就在這冬日光景中緩緩升起。
緣一的笛音就像他這個人一樣,清澈悠揚,像風像雲又像春日細雨,在綿延中充滿勃勃生機。
他現在吹的這首曲子,也是所有我交給他的笛曲中,我感覺最適合他這個人的。
閉上眼,仿佛就能看見緣一站在樹下仰望小鳥時的模樣。
一曲終了,我睜開眼,衝他一笑:“我已經沒什麼好指點的了。你在這上麵真的很有天賦。”
緣一愣了愣,忽然笑了起來,如春水初開,春風回暖——
眼睛彎起,溫柔垂下,撫摸著笛子。
他低聲輕喃:“吹笛子的時候,我很開心。”
我想起那次他和繼國嚴勝比劍後,繼國嚴勝的氣急敗壞,還有他的寡淡平靜,再次深刻感覺到這兄弟兩的不同。
“雖然這次沒機會吹給兄長聽,但我相信下次一定可以。”
緣一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我微笑點頭:“一定會的。隻不過到時候,你可不要忘了院中的紫陽花啊。每年初夏,要記得回來看它們呀。”
“我知道了。”緣一再次點頭,收起笛子,向我鄭重行禮,“多謝您。”
“不……”我本想說些什麼,但在緣一清澈坦然的目光下,還是咽了回去。
最終,我隻是對他說:“祝君一路平安。”
“好。”
***
緣一走後,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再見過繼國嚴勝。
要不是惡羅王時不時跑過來,在我麵前嘰咕他壞話,我都要以為繼國嚴勝再次追隨他弟弟的步伐離開家了。
直到冬季過去,我才再次見到了繼國嚴勝,還是在養小貓的院子裡。
那會兒我正拿著羽毛棒逗小黑它們開
心。
原本三隻小貓正跟著羽毛團團轉,等我身後響起腳步,它們突然停下來,一起衝我背後的人弓背豎尾、齜牙咧嘴。
我回頭,不出意外看見了繼國嚴勝。
唯一出乎我意料的,是他手裡拿的幾尾魚乾。
繼國嚴勝表情僵硬,視線在我臉上一掃而過,又刻意躲開,隻拎著魚乾撇著頭,對我說:“聽說貓喜歡吃這個。”
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見我沉默,繼國嚴勝向前走了幾步,彎腰將魚乾懸在三隻貓的正上方。
沒想到見到食物,三小隻不但沒興奮,反而低吼得更大聲,甚至渾身的毛都炸開了。
繼國嚴勝的側臉越發冷硬。
他自以為沒被發現地瞥了瞥我,見我盯著小貓,悄悄吐了口氣,然後將手裡魚乾往小黑那裡送了送——
“喵!!!”
叫起來的不是躲開的小黑,而是小白。
白色小貓整個從地上彈起,四肢抱住繼國嚴勝的胳膊,一口咬下!
“唔!”
不知道小白到底是有意還是無意,那一口尖牙沒咬中魚乾,反而插在了繼國嚴勝手上。
兩隻紅色小孔立時在男人手背浮現。
“……咳咳咳!”我拚命清著喉嚨,這才沒笑出聲。
作者有話要說:慘一哥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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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哥:女人,你沒有心。
女主:我的心丟在了斑先生那裡。
一哥:……
斑: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