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喜嫁喪哭(10)(2 / 2)

被迫出道後我紅了 宗年 20301 字 9個月前

他看到,那女人竟然始終在注視著自己,她細長的眉微蹙,不斷有血淚在從眼眶中流出來,看上去竟然是在難過。

你難過什麼啊,我才是真的難受……

張無病迷迷糊糊的想著,陷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

紅色的世界乍然破碎,張無病倒抽著一長口氣息,從床上翻身猛地坐起。

他先是像神經質一樣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咂了咂嘴巴,確定自己的口鼻中沒有那種腥臭的味道,然後才趕緊向窗戶邊的陰影裡看去,目光驚慌的環視著自己的房間。

什麼女人啊,血海啊,統統都沒有。

張無病有些愣神,原本在自己身上摸索檢查著的動作也停了下來。好半天,他才終於意識到——

“我是做了個夢嗎……不過,這也太逼真了吧。”

張無病長出了一口氣,疲憊萬分的弓下腰,將臉埋在自己的雙手中,唉聲歎氣了好半會兒,才從剛剛在夢裡被血液淹沒到窒息一樣的痛苦中,緩過了神來。

他整個人像根麵條一樣,軟軟的倒在床鋪裡,有氣無力的從這個角度看去,視線剛好落在窗戶外麵。

看著看著,他忽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個窗簾,他印象中應該是集市上會賣的那種,印滿了大花的“花開富貴”的樣式。但怎麼現在看,倒像是上麵印了個骷髏頭?

這麼新潮的嗎?不會吧。

窗簾上的骷髏頭圖案晃了晃。

張無病整個人徹底僵住了。

他極其緩慢的、像是不願意麵對現實一般,緩緩將腦袋轉向能在窗簾上投射出陰影的方向。

然後他就看到,窗戶外麵,竟然有一顆慘白的頭骨在窗台上,一直靜靜的望著他。

“臥槽!”張無病沒忍住爆了句粗口,然後從猛地墜入了一片黑暗。

睜開眼,他正躺在自己的床上,身上蓋著還帶著一股燒柴火煙氣味道的被子,柔軟又令人安心。

張無病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在做夢。

而當他向窗戶看去時,無論是骷髏,女人還是血液,都不見一絲一毫的蹤影。

強烈的困倦襲來,張無病在惶惶然片刻之後,也抵擋不住濃烈的睡意,重新睡了過去……

“這一晚上,彆提我睡得有多累了。”張無病歎了口氣,臉色懨懨的,眼睛下麵的黑眼圈重得像隻大熊貓。

“先是被人嚇這麼好幾下,又是有人喊我名字,又是渾身是血的女人,又是骷髏的。好不容易重新睡過去了,還夢到我在一條村路上跑,不斷的跑,那條路也沒有儘頭。不僅是我一個,我身後還有一堆人也在追著我跑,就是他們穿得不太像現在的風格,那種很樸素的以前的樣式。他們還說讓我快跑,不然搶不到墳。我???”

張無病抱著燕時洵的大腿,哭得嚶嚶嚶的,彆提多可憐了。

“我在現實中都沒跑過馬拉鬆,反倒是在夢裡跑了這麼長一大段路,累死我了。這一覺睡得,我還不如不睡呢。”

燕時洵聽完張無病講述的他一夜做的夢,似笑非笑的瞥了眼掛在他腿上一副小可憐樣的張無病,道:“你在夢裡還挺忙?張大導演這是節目辦起來了,壓力大了?”

“咦?是因為這個嗎?”張無病撓了撓頭,有些納悶:“但總覺得不像啊,壓力大做夢不應該是夢見掉頭發成了禿子嗎,怎麼會跑馬拉鬆?”

燕時洵嗤笑了一聲,懶洋洋的抬腿踢了下張無病,示意他放開自己:“既然困那就趕緊去補一覺,趁現在還有時間,沒人找你,還能睡個幾十分鐘。”

張無病不疑有他,對燕時洵說的話全然信任,站起來就準備重新跑到樓上睡個小回籠覺,等嘉賓們吃完飯他再下來。

但剛要走,卻又被燕時洵拽住:“等等。”

在張無病茫然的目光下,燕時洵抬手,用修長的手指在張無病的後背上畫著什麼,最後瀟灑的一甩手收了尾。

張無病有些怕癢的動了動,才從剛剛的筆畫觸感裡,反應過來燕時洵這是剛在自己後背上畫了個符。

“燕哥?”張無病茫然看向燕時洵,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此麵向鬼。”

燕時洵懶散的拍了拍張無病的肩膀,道:“你不是說自己被‘人’追嗎?再有‘人’追你,這一麵正好衝著對方。”

張無病似懂非懂的胡亂點了點頭,就被燕時洵放走了。

而燕時洵靜靜注視著張無病上樓的背影,眉眼猛然陰沉了下來。

他剛剛是騙張無病的。

什麼壓力大……能在夢中看到那樣詭異的景象,張無病一定是在無意間和鬼魂邪祟共通了情感。

張無病的體質本來就容易招鬼,尋常人在撞了鬼之後,氣運會一直低迷,更容易下一次又撞見鬼。而張無病則因為接連不斷的遇見鬼,所以他的氣運常年都保持在生人能有的最低限度上。

這就導致了,他很容易在周圍有鬼魂出沒過的地方,從那些地點的磚石物品中殘留的哪怕最細微的鬼氣中,察覺到那些鬼魂原本的記憶,和當年在此地發生過的事情。

而張無病也說了,他幾次夢中夢中夢看到的那些人,穿的都是幾十年前的衣服款式。並且村屋也都不像現在這樣修建得整齊漂亮,而是房屋低矮家徒四壁,村路也是沒有修過的黃土路,才會在下雨時變得到處都是泥巴。

那分明是幾十年前村子遺留下來的記憶。

但因為人體本身有自保機製,大腦不會讓人看到人無法理解得了、或是超出人的承受範圍之外的東西。所以在張無病通過鬼氣看到那些東西之後,他的潛意識和大腦對那些場景進行了加工處理,儘量變成可以被他接受的場麵。

所以張無病所看到的,是幾十年前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和夢境扭曲下的混合產物。

燕時洵沒有將真實情況告訴張無病,一個是怕張無病一時接受不了受到驚嚇,另外也是因為在沒有摸清楚村子底細的情況下,他不會當著村支書家的人的麵,隨意說出什麼。

已經是早晨,陸陸續續起來了的村支書家的人都從樓上下了來,除了去乾活的幾個年輕人,也有年齡偏小而坐在客廳裡沒有去乾活的小少年,在為假期作業發愁。

主屏前的觀眾們並不知道燕時洵的本意,隻是在聽到了燕時洵的解釋後,瘋狂“嘲笑”張無病。

[真是打擾了!我一開始看導演那個細皮嫩肉的狀態時,還以為他是哪個來玩票的富家子弟,後來看到他好像確實能擔起來點事情後,我才對他刮目相看,覺得這人不錯,能處。結果!結果他竟然被一個夢給嚇成這樣??這也太慫了啊。]

[講真的,要是導演夢到的真的和他說的一樣,我覺得我也會被嚇死。我之前租房子的時候圖便宜,結果住了幾個月,天天晚上睡覺做噩夢,總有阿伯阿公坐在我家沙發上,要不就抹淚哭,要不就一直在那盯著我絮絮叨叨,盯得我毛骨悚然。後來時間長了,和周圍的鄰居熟悉了,他們才告訴我,原來那裡幾十年前是慈善火葬場,很多無人認領的屍體都會被拉去那裡燒掉。後來城市擴建,遠郊變成了市區,火葬場扒了土地用來蓋房子,就是我住的那個地方。我靠,我聽到這個話時差點嚇尿了好嗎!直接連夜打包行李搬家。]

[雖然我沒做過這種夢,但是還好吧,一個夢而已能有多嚇人?就是導演膽子小而已,太誇張了。]

[前麵的,有些事情不是你沒遇到過就不存在,那就太唯心主義了。我年紀小的時候也像你一個想法,後來我大學住校的時候,總能夢到有人站在我床邊看著我,我睡上鋪,所以夢裡我一扭頭,就正對上那個人的視線。那個人的眼睛真的很可怕,也是從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死氣這種東西是真的存在的,你一看就知道那根本不像是個活人。後來聽說,我那個寢室之前死過人,有個學長自殺了,而且就是睡在我那個鋪位上的。後來每一任住那個寢室的人,都能夢到這個人。]

[???我本來是想來彈幕裡看嘲諷導演的,怎麼你們都在說鬼故事?你們不講武德!臥槽哇,這讓我今天晚上怎麼睡?完了,我有點害怕做夢了。]

[但是你們看,燕哥這回解釋得多科學!完全挑不出來一點毛病,沒錯啊,壓力大嘛,做噩夢多正常。懷疑燕哥已經把審核機製那一套玩明白了。]

[確實是了,這是我第一次在國產的什麼東西裡看到鬼。所以我這個鬼片愛好者,現在已經徹底放棄看鬼片了,改看這節目了。真的,天天蹲在屏幕前看直播,可比看鬼片刺激多了。]

[哪有鬼?前麵的你不要亂說,這節目可是為了破除迷信的,你看燕哥解釋的,不比走近科學靠譜嗎?]

[不過我也經常鬼壓床,去醫院看了,醫生說我就是壓力大,倒是讓我補充了不少維生素啊營養啊什麼的,身體也確實沒那麼疲憊了。但是鬼壓床就是不好,一睡就起不來,像是有鬼壓在我胸口,按著我手腳不讓我起來一樣。後來是路過海雲觀的時候,順手去買了個據說很靈驗的符,賣符那道士還一副‘愛信信,不信滾’的表情,我都不抱希望的,隻求個心理安慰。結果那天晚上睡覺,真的不鬼壓床了!從那天就好了!後來我走到哪都得帶著那符。哦對,前一陣我去海雲觀的時候,還碰到燕先生了,那個賣符的道士還稱呼燕先生是師叔祖。所以雖然燕先生解釋得很科學,但我還是相信燕先生本來的職業。]

[我也夢到過被人追啊,我家的大門打開著,有個人從外麵跑向我家,我特彆害怕的想要關門,但整個人就和傻了一樣,站在那裡根本不會動不會跑的,手也不聽使喚,根本關不上門,我在夢裡都快嚇哭了。所以剛剛導演說起他的夢時,我特彆有感觸,已經在害怕了。謝謝導演勾起了我的陰影,我今晚應該不會睡了QWQ]

[這就體現出認識一位像燕哥這樣的朋友的重要性了,會哄你是壓力大,轉手還能幫你在身上畫個符。羨慕導演,這就是傻人有傻福嗎?]

但並不是所有觀眾都在主屏前看到了這一幕。

因為嘉賓們多跑去了廚房和田地裡幫忙,主屏所在的客廳裡隻剩下燕時洵和導演,其餘都是在忙碌的工作人員。所以觀眾們也都分流轉移到了各個分屏前,頗感新奇的跟著嘉賓們一起體驗農村的早晨,和在田間乾活拔菜的經曆。

節目組人多,所以廚房裡雖然有現代化電器,但楊土還是決定用旁邊的大鐵鍋來做早晨,煮紅薯和玉米。

綜藝咖蹲在灶台邊幫著生火,因為經驗不足,負責跟著另外一名年輕人去找柴火的男明星,拿回來的都是被露水打濕的柴火,一燒就是濃煙滾滾,嗆得綜藝咖直咳嗽,趕緊站起來遠離爐灶。

但站在一邊咳著,綜藝咖的餘光在無意間瞥過灶台坑洞裡燒得黢黑的柴火時,竟然發現在黑色之中,夾雜著一點白色。

綜藝咖有點奇怪,就蹲下來用火鏟撥了撥。

卻沒想到,在撥開黑乎乎的柴火後,綜藝咖眯著眼睛透過濃重的黑煙,竟然看到了一截像是骨頭的東西。

那白慘慘的一截,像是骨頭被從中折斷,除了骨節之外的另一麵,還帶著不光滑的鋸齒痕跡。既沒有被火點燃,也沒有被煙熏黑,在黑色的柴火裡格外顯眼。

綜藝咖心中一悚,隨即轉念一想,又放鬆了。

應該是誰家吃完的肉,剩下的骨頭喂了狗,結果狗把骨頭藏在柴火堆裡了吧。

綜藝咖笑了下,感覺自己剛剛的過激反應頗為好笑。

要是原來,他連嚇這一下都不帶嚇的。都是這個節目,上期也太詭異了,搞得他都多想了這麼多。

綜藝咖一邊輕輕搖著頭自嘲,一邊重新點起了火,和其他人一起在廚房裡忙碌著早餐。

等節目組眾人吃完早餐,收拾好行李之後,就都笑著向村支書和他妻子告彆,給村支書留了一筆錢,感謝他昨晚的留宿和提供食物。

村支書不願意要,說節目組的人會留宿也有他們的原因,要不是他們堵了路,節目組的人就可以順利到達了。既然是他們造成的,那就應該由他們來負責任,怎麼能要錢呢。

兩方推拒不下,還是綜藝咖解了圍,笑著說反正車在這邊,還得回來,等回來的時候招呼一頓有肉的,他們再一起聚一聚,聽村支書講之前沒講完的故事。這錢就當做買肉錢了。

村支書聽了,這才高興的收下。

無論是嘉賓們還是工作人員,因為常年在娛樂圈工作,都見過不少東西,也練得很有眼力見,所以和村支書的聊天很是愉快。

村支書很久沒有這麼開心了,從邁進這個月開始,他就一直憂慮著恐懼著,害怕她的到來,又因為她一直沒有來而焦慮。還是和節目組眾人的聊天緩解了他的恐懼,也讓他感覺眼界開闊,有種思路又被拓寬了的感覺。

因為這些年宗族裡做的事情,村支書開始明白思想開拓的重要性。他時刻在警示自己,不可以變得像那些人一樣,頑固不化,固守著早就過時的東西不肯改變也不聽勸說。

所以,村支書很是喜歡節目組這些人,歡迎他們再來留宿。

等節目組眾人向村支書揮著手,氣氛熱烈的歡笑著道了彆之後,眾人就跟隨楊土一起,向山上進發。

“沒想到道路竟然是村支書帶人堵上的啊,這我是沒想到的。”安南原邊爬著山,邊氣喘籲籲的向身邊的燕時洵道:“我看村支書人很好啊,不像是會做這種事的人。”

燕時洵揚起一掌就拍在了安南原後背上,拍得他差點岔了氣:“對子不言父過。楊土就在最前麵,你在這說他爺爺?”

楊土走在所有人的最前麵,旁邊就是對第一次來村裡很好奇的宋辭,其他嘉賓也都跟在楊土身後,好奇的向他詢問著有關山和村子的問題。

而楊土為人很是開朗,也笑著向眾人介紹,知無不言。

安南原也反應了過來,雖然距離有些遠又有些嘈雜,楊土沒有聽到這話,但他還是趕緊衝著楊土的方向連說了幾句對不起。

燕時洵慢悠悠的收回手,道:“既然本來的性格不是會做這種事的人,那就意味著,按照他的性格,是發生的事情迫使他做出堵路的行為。”

能被村支書嫌棄厭惡、甚至矛盾升級到了讓村支書帶頭堵路斷絕了往來的家子墳村,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

燕時洵看向楊土和家子墳村方向的目光,帶上了探究。

山脈上綿延茂密的樹林,都在秋風的吹拂下變得泛紅。

張無病之前調查的沒錯,家子墳村所在的地點因為地勢奇特,比周圍的地區低了好幾度,所以這邊的植物也比其他地方的植物早早紅了起來,有了秋天的味道。

嘉賓們在楊土的帶領下翻過了山,站在山口上向四周望去,便覺得四周漫山樹葉紅遍,像一片紅色的飛雲,一直綿延至天邊,美不勝收。

“好神奇啊,剛剛在山那邊樹還都是正常的綠色,這邊竟然是紅的。”白霜興奮的轉著角度,讓自己分屏前的觀眾們也能沒有漏過的看遍她所看到的美景。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秋天的紅葉,但是初秋的紅葉,還是漫山遍野的身臨其境,真是美得令人震撼啊。”

白霜深呼吸了一口,笑著感歎道:“好美。”

旁邊的楊土被逗笑了,道:“聽我爸說,他們小的時候這邊也沒涼得那麼早,但從我有記憶開始,翻過山這邊就比我們那邊溫度低,除了夏天春天,秋冬很長很冷,樹葉也會紅很久。而且最近幾年越來越紅,等過幾天到月中,這些樹葉應該就會像血一樣紅。”

白霜聽得有些驚奇,正待追問原因,卻突然聽到隊伍最邊緣傳來了一聲飽含著恐懼的淒厲驚叫。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循聲看去。

就見一名工作人員的目光正看向旁邊的樹林裡,眼神驚恐,手抖著抬起,指向樹林深處。

“血,血……”那工作人員聲音顫抖著,上下牙不斷磕在一起,勉強從喉嚨間擠出幾聲破碎的氣音。

眾人順著工作人員指的方向奇怪的看去,卻見被層層樹木枝葉遮掩住了陽光的樹林深處,一片黑暗,隻有微弱的光線透過紅色的葉片照下來,在地上投下暗紅色的光影,乍一看,就猶如一片凝固的鮮血,讓人心驚肉跳。

本來揪著心的綜藝咖頓時放鬆了下來,笑著安慰那工作人員:“你看錯了吧,是光線的問題。”

“不,不……”

工作人員卻仍舊恐懼的睜大了眼睛,渾身發著抖,依舊指向那裡。

“樹上。”燕時洵抿著唇,表情嚴肅。

眾人的目光從地麵上抬起,向樹上看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一具屍體懸在半空中,隨著風不斷輕輕搖晃。

而那屍體渾身是血,頭顱低垂在胸膛前,已經高度腐爛,甚至還有爛掉的肉塊脫垂下來,在半空中搖蕩。

竟是吊死在了樹上。

人群中,頓時響起了一陣驚呼和乾嘔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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