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誣陷(1 / 2)

《前有豺狼,後有虎豹,痛失雙親及丈夫,孤弱女子何去何從》

前麵的頭條已經介紹了百姓心聲這個欄目,不是由八卦小報去尋找消息,而是遭受欺壓,麵臨困苦之人自己來小報尋求幫助。

光看標題便明白,這第一期來傾訴遭遇的是一名女子,乃是雙親和丈夫相繼逝世的寡婦,雖然還不知道是誰,可這個身份就足夠令人無限遐想了。

再看看這前有豺狼,後有虎豹的描寫,可見這位寡婦境況十分糟糕。至於究竟糟糕到何種地步,想想以她這尷尬的身份,若非走投無路,也不會拋頭露麵到八卦小報來求助,讓所有人對她的遭遇評頭論足。

這樣想著,讀者們不免開始好奇,往下看。

相比起永昌伯府的大少夫人這個身份,蘇月布莊的東家更為人所知。

當文章開頭第一段介紹之時,人們就恍然了,原來是她啊!

跟蘇月打過交道之人瞬間眼前便浮現一位笑容親和帶著渲染力,八麵玲瓏,很是會說話的漂亮女子。

蘇月布莊能在京城小有名氣,跟蘇月與眾多來往女眷有著良好關係分不開的,因為為人爽朗,從不斤斤計較,又耐心周全,很受貴婦圈們歡迎。

她有這個遭遇,實在令人意外。

不過八卦小報在這種事情上是不會騙人的,開篇之後便將她的境遇以訪談的形式呈現出來。

蘇月訴說,編者記錄及提問,連蘇月在中途的哭泣和斷續的語句都沒有抹去,看起來尤為真切。

雖然文字冰冷,可當組成話語之時,卻還是讓人能夠感受到蘇月的悲哀和憤怒,以及那股絕望,也不由得感同身受起來。

而這豺狼虎豹是誰,便立刻為人知曉了。

若是真的,實在感慨此女不容易。

蘇家二老去世,族中不打一聲招呼就過繼二叔的兒子謀奪家產這事先不談,畢竟筆墨不重,八卦小報也在後麵標了查證的字樣。

可永昌伯府,哪怕已經破落,也依舊是個貴族階級,身上有個二等伯的爵位,出門赴宴聚會,也有份貴族的體麵,瞧著不像是會做出謀媳婦嫁妝的事情啊!

更何況為了垂涎兒媳的錢財連死去長子的身後事都可以拿來做文章,這實在令人瞠目結舌。

相比起來,想要把爵位留給喜歡的兒子,將長子夫妻趕出門這種令人詬病的操作,已經算不得什麼了。

八卦小報這樣著墨而寫,自是經過多方驗證,畢竟當年張元和蘇月被迫離開伯府,這周圍人可是看得清清楚楚,也有人規勸過,知道內裡的人不少。

看到這裡,人們對永昌伯府自是鄙視,可對蘇月這麼大張旗鼓得將婆家的陰私抖出來,不顧婆家臉麵和死去的丈夫,也讓人覺得這個女人不簡單,不愧是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女人!

丈夫已逝,人死為大,這身後的香火作為妻子自是要替他張羅好,何必再斤斤計較。

但是等到翻頁,看到那大鬨靈堂的哪一出,所有人再一次震驚了。

彆說是知禮懂禮的世家大族,就是一般的市井小民也做不出這樣將媳婦嫁妝據為己有的事,而且還如此理直氣壯,堂而皇之,沒有一絲愧疚之心!猶如一條吸血得水蛭,逮著一個可憐的女子就瘋狂得吸髓喝血,太可惡了!

證據是確鑿的,前永昌伯夫人的嫁妝單子就列在了後麵。

勳貴的圈子就這麼大,禮來送往很是頻繁,內裡空空的永昌伯府早就拿不出像樣的東西,既然還能混在裡麵,可見還有拿得出手的。

然而眾多往來的人家回想了一下,甚至派人去核對,忽然發現前些年些看起來貴重的禮物幾乎都來自於這份嫁妝單子!

天哪,這究竟是怎樣的厚臉皮才能做得出這樣的事?

另外,再細想一下,前些年如此,那這些年了?

人們不由地想到了那位剛嫁進來兩年的永昌伯府三少夫人。

有相熟的,馬上便坐不住去信給了臨州知府,順便將這份八卦小報一同送過去。

最令人忍無可忍的是,被蘇月當場扒了臉皮的永昌伯夫人卻乾脆連身份都不顧,直接跪下來,不是為了對自己做過的事懺悔。而是期望於用這種胡攪蠻纏的方式,引得周圍人的同情,拿著張元的靈堂做伐,逼迫蘇月不追究此事,並繼續忍下繼子!

若不是蘇月忍無可忍豁出命去觸棺,怕是還真被她給得逞了。

八卦小報再敘事的過程中會避免加入筆者的個人情緒,以其客觀。

然而文章無情,可畫呢?

那一幅觸棺的畫實在觸目驚心,蘇月伏在棺上嚎啕大哭的樣子更戳人心窩。

人都是有同情心的,哪怕依舊有風涼話,但大體的是非對錯總是有的。

沒錯,按照這個時代對女子的要求,堅貞忍讓,恭順謙和,哪怕再大的醜聞,也不該讓世人對她的公婆指點評論,心有怨憤,是為不孝。

然而不孝又能怎麼樣,遇到這樣黑心的人家,若是帶入自身,身處這樣的境地可還有更好的辦法?

蘇月失去雙親,本就悲痛欲絕,作為婆家不寬慰保護也就罷了,居然還拿著他的丈夫逼迫這個可憐的女子!

這豈能怪得了她?

蘇月既然請動了八卦小報,自然不會由著永昌伯府拿捏。

最後,她以兩個方案讓永昌伯選擇,永昌伯若是硬氣一些,想要挽回一些名聲,表現出乃出自真心為了長子的香火考慮而不是垂涎蘇月手中的錢財,便該直接休棄蘇月,那麼該過繼就過繼。

然而可悲又可憐的是,永昌伯就為了這麼點身後事的銀子,直接妥協了明日出殯,將自己的臉打的啪啪作響。

在場的人,特彆是原來傾向於張家之人都跟著臉紅。

這期八卦小報的百姓心聲再這裡結束,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篇報道,但是卻讓讀者真實地感受到蘇月那股無力的嘶喊,壓抑不住噴湧的怨憤,以及無助。

想想這還是婆家這邊,因為重視丈夫才被拿捏,可蘇家二老逝世,作為獨女,被叔伯宗親垂涎家產,這又該如何是好?

有些女人看著看著不禁濕潤了眼睛,似乎想到自身的遭遇;又或者望著身邊嬌俏可愛的女兒,麵露擔憂。

無需編者再反問一句,若是嬌養長大的姑娘嫁入了這種人家,作為父母,是如何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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