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第 124 章(1 / 2)

聯想到港/黑外麵的那些黑色車輛,再看看太宰治,森鷗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這些都是五條悟和獵犬他們提前準備好的,而自己不過是甕中之鱉。

因為中原中也在外麵吸引了注意力,自己反而忽視了太宰治,將太宰治這段時間那些藏得很好的異常丟在了腦後。

看這個架勢……不隻是獵犬,甚至連軍警和警察都來了,也不知道太宰治和中原中也什麼時候加入的他們,自己在忙於港/黑的時候究竟錯過了多少?

中原中也又是怎麼克服對太宰治的厭惡和太宰治合作的?

是他輸了。

他完全沒想到這兩個人的針鋒相對的人竟然會因為同一個人合作,甚至那個人……是太宰治親手設計殺死的人。

他知道自己一定會被帶走,更沒有辦法從天羅地網中逃走。

從樓上飛下去不是不可能,但一定會變成靶子,從外麵走肯定有軍警和警察,就是找到機會從秘密電梯下去,還沒等自己到樓下,估計電梯就會被逼停。

要知道,電話的速度可比電梯的速度快多了。

而用嘴炮?

太宰治可不吃這一套,獵犬他們也不會聽。

既然自己一定會被帶走,那有的事情可就一定要挑明了。

“五條咒就是臥底吧。”他索性不裝了,也不急著逃跑,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太宰治正是理解森鷗外的審時度勢,這才這沒立刻抓住森鷗外,反而給了他詢問的機會。

“是啊。”太宰治點頭。

“他從一開始就是帶著目的來的,為得什麼?”森鷗外又問,旁邊的愛麗絲雖然還抱著自己的大針筒,但也已經沒有了之前的進攻性,隻是好奇地看著太宰治。

“你不也是帶著目的來的嗎?”太宰治反問道,“而且從根本上來說,你們兩個的目的其實是一樣的,隻不過手段不同。”

月野宙過來的目的雖然是為了除掉那些警察和軍警不好動手的蛀蟲,可除掉了那些蛀蟲之後橫濱自然會安穩下來,也會讓橫濱變好。

這一點和森鷗外的初衷是一樣的。

沒了臥底這個身份,月野宙所做的一切的理由就難以支撐,但又勉強合理,可如果加上了臥底這個身份他做的一切就可以解釋了。

尤其是配上月野宙瘋批時期乾掉的那些組織,就更顯得今天好笑。

森鷗外此時隻能勾勾嘴角,剛要開口說話,身後的落地鋼化玻璃窗就被暴力打碎。被暴力破開的窗戶隻剩下窗框附近的玻璃還能保持蜘蛛網的狀態留下,其他的都像是星子一般碎裂炸開。

要不是有窗簾在中間做緩衝,不然還在辦公室的兩個人必然要被玻璃刺成篩子。

但即便是有窗簾緩衝,還是有不少漏網之魚的碎片紮在了背對著窗戶的森鷗外後背上,好在都是細碎的碎屑,無法造成穿透傷,但後背的衣服也變得狼藉,甚至還透出了一絲絲深色的血跡。

站在更後麵的太宰治要稍微好些,但也好不到哪裡去:“夏油傑,你到底想乾什麼?”

“不要在這裡磨磨唧唧,快點走吧。”夏油傑半蹲在一個會飛的咒靈背上,

發絲被夜風吹起,露出了那張森鷗外熟悉的臉。

“夏油?”

三年前,在月野宙死去之後的那一天,夏油傑就是這麼帶著飛行的咒靈來找他麻煩,把港/黑大樓中間的這棟大樓硬生生削了一塊去。

現在他的飛行咒靈雖然換了一隻,但和當初那一幕何其相似。

甚至連動機都是一模一樣的。

因為五條咒。

區彆不同的,大概是夏油傑穿的衣服了。

當初的夏油傑穿的還是盤星教的教主服,而他現在穿的則是獵犬的修身黑色製服。

森鷗外摸了一下後背,疼得皺皺眉,卻沒當回事,“沒想到又是你,怎麼,難道你也是獵犬安插在盤星教的臥底嗎?”

“你的廢話可真多。”夏油傑的飛行咒靈靠近了窗戶的裂口,夜晚高空的冷風從破開的地方吹進去,這風猛烈的甚至可以把人吹出去,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文件被這些風吹得滿辦公室亂滾,還順著窗戶飛了出去,但好在在場的人都是異能力者,不至於像紙一樣被吹飛,卻也不怎麼好受。

“既然我逃不掉了,還不允許我問清楚嗎?”森鷗外被愛麗絲拽著維持穩定,“你這次來是為了五條咒報仇的嗎?”

“你這不是知道麼?”夏油傑說道,“你已經跑不掉了。”

“是,沒錯。”森鷗外說,“隻是我不懂,你們為什麼對月野宙這麼在意?因為他是臥底?不可能吧,如果你真的是詛咒師,那你們可是敵對的勢力,總不能是老鼠愛上貓?”

“……真有趣啊。”太宰治聽到森鷗外這麼說忍不住感歎了一句,“完全不懂。”

森鷗外也說:“你要是說出來我就懂了。”

“因為他是月野宙啊。”夏油傑回答道,“這個回答可以嗎?”

“……這和沒回答有什麼區彆?”

“就像你剛認識月野宙還沒有生出反心的時候喜歡月野宙的那樣。”太宰治說,“你剛認識月野宙的時候不也一直在誇獎月野宙是個很不錯的人嗎?幾乎幾句話裡就會提他一句,我還記得清清楚楚。”

在很久很久之前,森鷗外還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心思,和月野宙的初識也非常單純。

沒有利益交換,更沒有利用,隻是單純地覺得人還不錯,這才成了朋友。

可這種再正常不過的交往卻成了幾年之後的灰燼。

就像那個時候的森鷗外沒想到月野宙竟然會成為首領一樣,兩個人的相處非常單純。

一個很受歡迎的港/黑員工和港/黑的專屬醫生成為朋友似乎並不是稀奇事,港/黑的醫療組並不是隻有森鷗外一人,其他的醫生和月野宙的關係也不錯,森鷗外對月野宙處於一種隻知其名卻不見其人的狀態,和他認識還是因為月野宙帶著受傷嚴重的同事衝進醫務室,結果被硬拉著去包紮的那次意外。

因為那場烏龍,兩個人一來二去地就熟悉了起來。

就像七海建人和高木涉他們感受到的一樣。

月野宙想要討彆人喜歡,和彆人成為朋友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森鷗外也不自覺地和月野宙關係好了起來。

沒有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身份和想法,他們之間的關係竟然還真的算不錯,算是能聊得比較

開心的朋友,不然月野宙也不可能在越爬越高之後主動提拔森鷗外當自己的副手。

要不是當初是朋友,了解森歐外的能力,不然他也不會在升職之後主動把森鷗外拉過來當副手,又一路帶著他升職。

正是因為當初是朋友,未來的走向才會這麼可笑。

森鷗外一怔。

過去嗎?

他過去和月野宙的關係……的確是挺好的。

但過去了這麼久,森鷗外快要忘記當初和月野宙做朋友的那種快樂的感覺。

他現在想起來的月野宙,好像就隻有月野宙發瘋之後的冷漠和偏執,還有一次一次不聽勸的孤注一擲,更有死後給他帶來的麻煩。

在他的眼裡,月野宙早就變了,在他用敵視和審判的眼神來針對月野宙時又怎麼可能記得月野宙當初的好呢?

森鷗外嘴唇微動,還是說道:“但他後期也把橫濱弄得那麼亂了。”

“真的嗎?”夏油傑問,“當初月野宙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把森田慈善基金會拔掉了,可是在你接手之後他們又死灰複燃了,甚至還能在這幾年裡壯大到如此地步,如果說死灰複燃是他們的問題,那變成到如今這個規模難道真的和你沒有關係嗎?”

真的沒有嗎?

那當然不可能。

森鷗外不是不知道森田有貓膩,隻是現在的港口黑手黨遠遠比不上以前,也沒有了那種和森田硬剛的能力,隻能任由他們蓬勃生長卻無可奈何。

不僅如此,原本被月野宙打掉的組織也有一部分死而複生,甚至是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情報販子和不講信用的黑市分子也再一次出現。

原本的橫濱雖然高壓,但在高壓之下隻要遵守秩序就能安穩地生活,對於普通人來說比那種惴惴不安要好得多。

而現在不一樣。

現在哪怕在家也很有可能死掉,練就的躲避危機的本領已經駕輕就熟。

誰能想到呢?

森鷗外低頭,無聲地勾起了嘴角,眼裡卻沒什麼笑意,“這倒是,我沒辦法辯解。”

他做得不如月野宙好這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東西,就連他自己也承認做得不如月野宙。

隻是這份不如在知道月野宙是臥底之後更讓他覺得可笑。

他甚至不如一個臥底。

那自己之前做

的那些到底有什麼意義?

“彆耽誤時間了。”夏油傑扭頭說道,他的手中出現一截黑色的繩子咒具,將森鷗外拉起來,“其他的可以放在牢裡說。”

他說著,好像沒怎麼使力,就將森鷗外給扯出了辦公室,來到了四處無依的飛行咒靈的背上,太宰治雙手插兜,看著夏油傑把他帶走,剛想回頭下樓,卻見夏油傑也將繩子的另一端對準了他。

“你不會以為你能跑得掉吧。”

太宰治還沒來得及反應,繩子的另一端便被纏著也一起從辦公室裡麵被扯了出來。

太宰治睜大了眼睛,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身後便是一股巨力拉扯,剛才還能在森鷗外麵前耀武揚威地太宰治竟然和森鷗外一起被吊在了半空中。

“喂喂喂!這個就過分了吧!”太宰治仰頭問道。

“你們兩個誰比誰高貴?”夏油傑說,“你們兩個一起去。”

太宰治當然知道自己絕對逃不過獵犬的報複,卻沒想到這個報複來得這麼快,就是前後腳的工夫。

和夏油傑的動作比起來,當初中原中也的動作反而算得上溫柔。

但也隻是相對來說。

不過也在夏油傑從窗戶突入的那一刻,停在外麵的人就已經衝了進來。

現在港/黑大樓裡不是沒有人,隻是被特殊手段隱藏。

五十幾層的樓的確高,但是從頂層落到地麵其實也隻是那麼一眨眼的工夫,森鷗外感覺隻是一個恍惚,剛才跳下來的頂樓就距離他變得老遠。

馬上就要摔死了。

明明快要觸底,可森鷗外發燙的理智卻詭異地平靜了下來,眼前飛舞的屬於咒靈的羽毛和以及建築物像是停了下來。

他看到夏油傑跟他說:“其實這點高度對那個時候的月野宙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什麼?

夏油傑這句話來得莫名其妙,森鷗外甚至沒來得及想明白夏油傑說這句話的意思就快要觸底。

他隻感覺到周圍的景色飛速後退,像是走馬燈一般,森鷗外一個恍惚,整個人就狼狽的被扯著差點跌在了地上,還好愛麗絲及時出現托了他一把,這才沒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丟人的摔倒,隻是他還沒來得及站穩,手腕上就多出了一串冰涼的東西。

那是手銬。

而且還是專門給異能力者用的手銬。

不然愛麗絲可以隨意將手銬打破,那手銬的用處也就沒有了。

“森首領,久仰大名。”一直等在門口的條野采菊開口還打了個招呼,“不過敘舊什麼的還是等去牢裡再來吧。”

“你們要徹底取締港口黑手黨嗎?”森鷗外緩了一下,這才睜開眼睛看到了周圍。

他們這裡人不多,但個個都見過麵。

比如中原中也,還有異能特務科的幾個人,甚至還有武裝偵探社的幾人,還有隻聽過名字但是從未見過真人的獵犬。

剛才的那一幕被他們儘收眼底,但卻沒有人表現出多餘的反應。

但這種沒有反應卻也已經足夠說明很多事。

所有可以離開的地方都被他們有意無意地擋了起來,尤其是中原中也,他站的地方是首領專屬逃生電梯的出口的必經之路,隻要抬眼看去,就能看到那個作為掩飾的房子。

這裡很隱蔽,隻有森歐外自己知道出口,可中原中也卻站在了這裡。

也就是說,他知道自己有可能從這裡離開,甚至在這裡等著了。

全都是早就是設計好的。

或許從月野宙出現在電視上的那一刻開始這個圈套就已經設好等自己進去,就算不會被夏油傑抓到,也會在離開的時候被中原中也抓到。

難為他們為了一個港口黑手黨出動這麼多人。

他打量著這些人,嗤笑一聲:“是我輸了。”

“這可談不上輸不輸的。”條野采菊笑眯眯,並不因為森鷗外的話而有什麼情緒波動:“他根本沒把你當成過對手,又何來的輸呢?”

森鷗外沒說是輸給誰,可條野采菊就故意往這裡說,果不其然,他看到了滿意的反應。

條野采

菊的話直白又刺骨,森鷗外扭頭看他,眼裡的驚愕一閃而過,卻又立刻被森鷗外收斂起來。

他現在有些狼狽,卻也保持著首領的風範,不曾落入下風:“隻有活著的人才是贏家。”

“那兩個人都活著,你還是輸了,”條野采菊問,“雖然本人都不覺得這是比試。”

不,其實是輸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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