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們真的信他,信警視廳,信公安,信我,就不會來問我這個問題。”月野宙說道,“公安去找你們了吧。”
要不是公安特意來找他們問話,他們估計不會著急成這樣。
公安出麵找人問話本身就是一個信號。
【我懷疑他有問題,所以才要問這些曾經的朋友有沒有異常。】
不管有沒有下結論,但這已經給他們造成了影響。
而他們幾個正是覺察到這個信號才會如此焦灼不安。
什麼都不知道的伊達航能坦然地問出來並不會讓月野宙覺得他很討厭,也不會生氣,更不會因此遷怒他,但是這兩個人卻依舊在小心翼翼地試探。
“……對。”
“怎麼,是不是覺得他們兩個可能很危險?萬一真的被定成叛徒怎麼辦?”
被說中了心思的幾個人沉默。
“我當初被懷疑是叛徒的時候公安應該也找過你們吧。”月野宙突然有些好奇,“你們當時是怎麼想的呢?是不是也覺得要相信公安的判斷。”
“沒有。”鬆田陣平解釋道,“公安並沒有問我們關於你的事情。”
“沒有?不應該啊。”月野宙詫異道,“你們作為我曾經的同學應該也會受到審問才對,就像降穀和諸伏一樣。”
月野宙則毫不在意,仿佛在說彆人事情的態度反而讓幾人難堪起來。
“那既然公安沒有問你們話,那為什麼你們這麼篤定我背叛了呢?因為什麼?”月野宙好奇地問,“能告訴我嗎?”
被當事人用這種語氣問,明明隻是普普通通的疑問語氣,就好像是朋友聊天時問了一句沒聽懂的地方一樣,但正是這種毫不在意才會讓人的心梗。
伊達航聽著幾個人的談話,一些不太明朗的地方漸漸清晰。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曾經跟他說幾年前發生的事情,他從這兩人口中聽到的版本和月野宙口中的版本大同小異,但月野宙說的細節好像要更多一點。
“因為……”
他們解釋不出來。
其實月野宙的意思很好理解。
現在公安找到他們是懷疑降穀零他們有可能是叛徒,這才會讓他們下意識有偏向,但是月野宙卻提醒了他們,當初公安並沒有找他們。
以前他們覺得是那是因為已經板上釘釘,沒有必要再問,可現在對比公安對降穀零他們的態度,反而能察覺到不對。
公安那個時候好像……並不覺得月野宙是叛徒。
就算內部掛上了針對【五條咒】這個人的通緝令,卻也隻是因為月野宙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
但在那個時候是不一樣的。
態度截然不同。
而月野宙知道,現在公安會去找萩原研二他們是因為真的開始懷疑了。
除了他們兩個消失找不到人影,還有組織對這兩個人的執著程度。
這種緊張程度已經不是簡簡單單可以用追叛徒可以解釋的了,反而像是想找到人保護起來。
“怎麼,想好了嗎?”月野宙問他們,“如果你們不想說就算了,我就是有點好奇,想不太明白。”
“你是想起什麼了嗎?”萩原研二開口問道,“你之前不會在意這些的。”YushuGu.
甚至不想和他們見麵。
他今天突然好奇反而變得奇怪起來。
月野宙搖頭,“不記得,就是好奇,如果我們真的有你們說的關係那麼好的話那不應該會變成這樣。”
真的關係有那麼好嗎?
月野宙這句話在幾人腦海中回蕩。
關係好嗎?
當然好。
但是真的有他們自認為的那麼好麼?
或許是沒有的,甚至是一廂情願。
月野宙似乎習慣了和他們綁定在一起,但月野宙並不多話,隻要在不觸碰他底線的情況下征求他的意見都會同意。
阿宙人很好,但正是因為這種好讓人忽視了彆的什麼。
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的發小,關係更好些,諸伏景光和降穀零也一樣,班長伊達航有自己的女朋友,那月野宙呢?
似乎隻有降穀零一個人。
而降穀零擁有其他。
除了他們之外,月野宙還有其他關係更好的朋友嗎?
他們本能地覺得和發小關係更好一些是對的,更相信更加親近的人,不然也不會因為一次次的暗示而相信這些本不應該出現的東西。
可是諸伏景光和降穀零呢?
諸伏景光降穀零和月野宙的關係應該更好吧,他們相信月野宙了嗎?
兩個人突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似的,想到了這個他們一直沒有想過的地方。
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兩個人和阿宙的“背叛”有沒有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