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麵露喜色,連忙道:“看吧,我說的吧,沒多大事,你二姐也就是胡鬨胡鬨,親事該提還是得提。”
宛桃又搖搖頭:“可是衣服隻被撕開一個小口子,又不能代表什麼,你不是一口咬定被欺負了,現在又憑著幾句話就想反悔嗎?”
秦氏急了,趕緊推林梅:“你個死丫頭,趕緊給我說清楚,那天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害怕就胡言亂語了,趕緊說,趕緊說啊!”
林梅本來還能冷靜地分析真假,但被秦氏一頓推搡催促,她的大腦也有些渾,加上宛桃說得實在太逼真,林梅一咬牙,把前麵自己說的都推翻了:“錢大哥沒欺負我,那都是一場意外,錢大哥什麼都不知道,他是被我推倒的。”
宛桃徐徐善誘:“那衣服呢?怎麼破的?”
林梅一愣,秦氏又推她,罵道:“你愣著乾啥,快說啊!”
林梅一狠心:“我自己撕開的。”
聽到這裡,錢進出了長長的一口氣,覺得整個人都虛脫了。
這簡直是他人生中數得上號的劫難。
林菊看著沒什麼表情,但也悄悄紅了眼眶。
秦氏這才忙不迭地問宛桃:“這下事情都清楚了吧?不妨礙梅子嫁給那個書生了吧。”
宛桃笑道:“是啊,但是我們也隻能負責介紹,到底成不成還得看人家書生自己怎麼說。”
秦氏信心滿滿:“你們多說說好話,我們家梅子可能乾了,又孝順……長得又好看……”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秦氏自己都心虛地頓了幾次。
最後,她還總結:“總之,你就儘管說好話就得了。”
宛桃敷衍地點頭。
林菊冷笑道:“這下事情都清楚了吧?我們可以走了吧?“
秦氏不滿:“你這孩子怎麼跟我說話的,那當時我也不清楚,你這做姐姐的,不得為妹妹考慮考慮?還有,這彩禮還沒說清楚呢,走什麼走?”
林菊淡淡道:“最多十兩,愛要不要。”
秦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說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翅膀硬了?”
林菊懶得理她。
畢竟這件事情是秦氏理虧,她嚷嚷了幾句,也就嘟囔著走了。
回去的路上,錢進瞄了林菊好幾眼,平日裡時時刻刻都嘰嘰喳喳的他,這次卻猶豫了半天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林菊不看他:“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這可不像是你。”
錢進這才不好意思地一笑,撓撓腦袋:“當時你為什麼會那麼相信我?我真的怕,你也相信她們。”
林菊愣了一下。
其實從還不了解情況的時候,她就沒想過要去相信林梅的說辭,她在潛意識裡,就覺得錢進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相處了這麼多年,林菊還是了解錢進的人品的,不然也不會同意嫁給他。
林菊故意凶巴巴地瞪著他:“你要是敢,看我怎麼收拾你!”
錢進一愣,然後笑得眼睛彎彎的。
他們的婚期定在三個月之後。
林菊不想讓林大壯和秦氏多參與,而且還有林梅這個麻煩的存在,於是一切從簡,秦氏一直不滿意彩禮的數目,後來嘮叨得林大壯都煩了。
“你要是不滿意,你自己再去找個有錢的人家,一天天的,還不嫌丟人啊!”
秦氏跟林大壯爆發了一場大戰,之後她才略微消停些。
這事算塵埃落定,宛桃也為林菊感到開心。
空閒時間多了,她就加倍地想念阿尋,她的回信在幾天前才寄出去,大概還在飛奔向阿尋的路上,見不到阿尋,她就分外盼望著阿尋寄來的信,他飄逸的小楷在微黃的紙上,好像帶了一點他掌心的溫度。
元府。
催他回府的信又寄來了。
趙奕然心裡很亂,外麵飄著毛毛小雨,空氣有些悶熱,是讓人很不舒服的天氣。
他站在門口,抬頭望了一眼灰蒙蒙的天,然後撐起油紙傘,往靜心堂走去。
老太太本想泡個腳就上床歇息的,流蘇卻撩起簾子進來了:“太夫人,趙公子來了。”
聽說趙奕然來了,老太太就又收拾整齊出去了。
現在這些小輩中,除了元戰,她最看的上眼的就是趙奕然了,等以後他同宛桃成親,那就是半個元家人,能不幫襯著嶽家?
見趙奕然走進來,老太太頓時眉開眼笑:“奕然啊,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趙奕然朝老太太行了一禮,道:“晚輩前來是想跟您說,之前晚輩跟您提的,想娶宛桃為妻,是晚輩一時衝動了,還請您不要放在心上。”
說完這話,他心裡陡然一痛。
在心裡醞釀了許久,趙奕然本來以為他可以接受這個結果。
老太太一愣:“你說什麼?”
趙奕然輕輕地歎了口氣:“晚輩覺得,我跟宛桃並不合適,所以,抱歉。”
元老太臉色冷了下來:“你什麼意思?覺得宛桃的身份地位配不上你?”
趙奕然頓了一下,道:“確實如此。”
元老太氣得捂住心口直喘氣:“你當初是怎麼說的?還說你家裡的人不會乾涉,現在你自己倒又嫌棄了?”
趙奕然隻覺得心裡的苦味一直蔓延上來,他道:“晚輩已經說了,那是一時衝動。”
“好,一時衝動!那琪兒呢?你是不是覺得琪兒的身份也配不上你?”
趙奕然有些詫異地抬起頭:“晚輩對元大小姐並無非分之想。”
元老太真是要氣炸了:“你給我出去!我們元家的小姐,可不是任由你指指點點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