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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謝知予同樣看不見薑嶼,他撿起地上的紙蝴蝶,拍拍乾淨上麵的灰,轉身往回走。

薑嶼快步追上去,趕在他之前進了院門。

外表看著華麗的院落內裡卻和薑嶼想得不太一樣,除了宮裡統一配備的花卉綠植外,院中隻有一張石桌和一架秋千,看著不免有些空曠冷清。

謝知予關好門後,走到秋千旁,將手裡的紙蝴蝶向上一拋,花叢間立刻飛來幾隻蝴蝶,托著這隻紙蝴蝶,一同繞著他翩然飛舞。

他坐在秋千上,歪頭靠著吊繩,腳尖輕輕點著地麵,帶動著秋千前後晃動起來。

他問蝴蝶:“外麵好玩嗎?”

蝴蝶飛到他耳邊,不知對他說了什麼,他仰起頭,看著這片被院牆框起來的、四四方方的天空,很輕地眨了眨眼。

謝知予不能離開這裡,最遠的活動距離也就僅限於出門撿蝴蝶,若是走得太遠,桑夫人會懲罰他。

片刻後,他低頭收回目光,靜靜看著空中飛舞的蝴蝶,不知在想什麼。

桑夫人從屋裡出來,手裡提著食盒,走到石桌旁,朝他招了招手。

“過來吃飯。”

薑嶼朝桑夫人走近了些,近距離觀察了會,總算明白方才的熟悉感是從何而來。

那位宮女的猜測大概是真的。

薑嶼雖然沒有見過所謂的陛下,但單從這位桑夫人的容貌來看,與長大後的謝知予至少有七成相似。

兩人身上的清冷疏離感如出一轍,但不同的是,桑夫人的眼角眉梢更顯柔和,嘴角又掛著抹淺淡的笑。

她身形略瘦,膚色有種病態的蒼白,整個人清冷之中又多了一種易碎感,如同風雨中搖曳的白山茶,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保護她。

若說是抱養,絕無可能相似到這種地步。

可若是桑夫人親生......

薑嶼看了眼桑夫人身上的銀飾,其上果然都刻著蝴蝶圖騰。

再說隻有南詔人才愛戴銀飾,崇拜蝴蝶,所以這裡應該是南詔王宮。

從那兩位宮女的話中不難猜出桑夫人是先皇的妃子,與當今陛下應是母子關係。

無論哪個時代,亂.倫都是不被世俗所接受的,難怪要對外稱是抱養的孩子。

薑嶼又轉眼看向謝知予。

倘若猜測為實,謝知予雖然身份見不得光,可他至少也是個皇子。

既是皇子,又如何會變成孤兒?

原文給的信息太少,薑嶼滿腹疑團,卻無法推斷出結論,隻好繼續安靜看下去。

謝知予從秋千上下來,揮散蝴蝶,之後才慢慢走到石桌邊,擦乾淨石凳,乖巧坐好。

桑夫人打開食盒,將裡麵精致的點心菜肴取出一一擺好。

“這些都是爹爹特意給我們準備的,他果然很在乎我們,對不對?”

說這話時,她嘴角不自覺泛起了甜蜜柔軟的笑意,如同熱戀中的少女。

隻是下一秒,麵上忽又多了幾分哀愁,陰沉著臉質問。

“可是為什麼他不來看我們呢?”她近乎神經質地反複問著同一個問題,“他是不是又在騙我?他在騙我對不對?”

這變臉比翻書還快的速度讓薑嶼一個成年人都覺得害怕。

可謝知予似乎習慣了她反複無常的情緒變化,深知此時不該接話,隻安靜坐著,保持沉默。

沒有人理會自己,桑夫人果然很快消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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