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乾脆等快要結束時再回去好了。
不過說起謝知予......
薑嶼轉過腦袋,悄悄看向他。
從方才同她拉鉤保證後,他就一直在發呆, 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謝知予的睫毛又長又密, 思考的時候會習慣性地傾覆下來,冷清白皙的麵容沉靜, 配上低眉斂目的神情,讓他看上去難得多了一絲乖巧溫順。
他就坐在薑嶼身側,一動不動,呆呆盯著空氣中的某處。
發呆的樣子好像有點可愛捏。
嗯???這不太對吧?
無論怎麼想, “可愛”這個詞都不可能和謝知予有一星半點的關係。
薑嶼驚恐地回過神, 拍了拍臉頰,轉身仰靠在欄杆上, 盯著涼亭的頂棚,小聲嘀咕。
“一定是昨天沒睡夠, 所以現在困得精神恍惚,都出現幻覺了......”
這句話的聲音不大不小, 恰好傳入謝知予耳中。
思緒被打斷, 他麵上並無不耐的情緒,反而側過頭問她。
“什麼幻覺?”
薑嶼搖搖頭, 保持著仰靠的姿勢,抬手揉了揉眼睛。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我應該去看看大夫。”
這不過是她隨口吐槽的一句話,謝知予卻當了真。
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輕聲回道:“我或許也應該要去看看大夫了。”
薑嶼:???
她是怕自己年紀輕輕就瞎了眼,他又是因為什麼?
薑嶼蹭地一下直起身,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將他打量了個遍。
“你身體不舒服嗎?頭暈還是哪裡疼?”
“都不是。”謝知予搖搖頭,又接著說:“是心裡。”
???
雖然這聽起來真的很像是一句玩笑,但他又偏偏表情認真得不像是在開玩笑。
......難道這就是他不想和她說話的原因?
薑嶼想了一下,覺得自己有必要深入這個話題。
“心病還須心藥醫。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和我說說,沒準我能幫到你。”
她之所以這麼說,不僅僅是在關心謝知予,她也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在想什麼。
“你確實能幫我。”
謝知予難得沒有拒絕,他慢慢笑起來,眉眼彎彎地看著薑嶼。
“你讓我捅一劍吧,我想這樣我或許就會好些。”
???
短短幾分鐘之內,薑嶼已經對著他連續扣出了三次問號。
他說的是人話嗎,她怎麼好像有點聽不太懂?
“你怎麼不讓我捅一劍,這樣我也會好很多。”
“也不是不行。”
謝知予無所謂地說著,他掏出一把匕首,在手裡轉了一圈。
“但是我讓你捅了一劍,你也得給我捅一劍,這樣才公平。”
......
薑嶼才不傻。
他讓她捅了一劍還能活,但要是讓他再捅回來,她可就沒命了。
謝知予話還沒有說完,突兀地抬手,用匕首在指腹上劃破了一道口子,像是在測試鋒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