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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生機得到了延續,是欣喜的,是無比充盈的,足以蓋過所有不好的一麵。

他不覺得苦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比糖還要甜蜜的味道,在他心裡化開,融入每一寸骨血,心情也因此而明朗。

所以,苦味的根源真的是薑嶼嗎?

她分明是給他糖,又讓他嘗到甜味的人,他怎麼能去怪她?

應該被清除的人是宋無絮才對。

都是宋無絮妄圖用他那肮臟的愛染汙薑嶼,所以才會害得她變苦。

困擾著他的問題終於得到解答,謝知予忽然輕笑起來,將匕首隨手一擲,深深紮進了亭柱。

他站起身,哼著歡快的小調,步伐輕快地離開了涼亭。

*

等薑嶼回到江晚菱住處,裴鬆月一出木偶戲也已然演到了尾聲。

看著屋裡泫然流涕的江晚菱,薑嶼走到一旁,拍了拍寧秋。

“現在是什麼情況?”

自裴鬆月出聲開唱後,江晚菱就一直在落淚,寧秋觀察了這兩人許久,沒分析出個所以然。

“不知道,不過江晚菱好像對這出戲很熟悉,偶爾還能跟著唱幾句。”

江晚菱本就愛聽戲,能記住唱詞跟唱,這倒不顯有多奇怪。

奇怪的是她到底為何要哭。

若說是因為戲目的內容,可能性不大,畢竟這出戲裴鬆月也給他們看過,無功無過,算不上感人。

如此,那便隻剩下這出戲本身,又或是演戲、唱戲的人。

薑嶼正思索著,忽聞身後傳來腳步聲。

不用猜也知道是謝知予。

薑嶼回過頭看他,視線下意識往下瞥了一眼,又飛快移開。

她在心中糾結了好一番,之後才問出口。

“你...沒事吧?”

雖說她認為謝知予以後能用上...的可能性不大,但這並不代表他本人不在乎這屬於他身體的一部分。

要是被她撞出了什麼問題......罪過罪過。

謝知予被她歉疚中又帶著一點憐愛的眼神看得莫名其妙。

雖然不太明白薑嶼在擔心什麼,但他還是如實回答了。

“無礙。”

薑嶼聞言替他鬆了一口氣。

沒事就好。

二人說話間,裴鬆月的木偶戲已到了最後一幕,他操控著三隻木偶彎腰鞠躬,擺出了謝幕的動作。

“鬆月...”江晚菱好似還沉浸在演出中,望著木偶,口中低聲喃喃。

良久,她回神,似是覺得太過失態,用帕子擦了眼淚,聲音哽咽地問。

“你可是他的徒弟?”

戲目落幕,裴鬆月仍未撤掉幕布,隻在門外,隔著一道阻擋視線的屏障與江晚菱對話。

“是。”他應了一聲。

隻此一字,未再多言。

“難怪...”江晚菱神思恍惚地點點頭,悵然一笑,輕聲道,“你學得很像他,唱腔連我聽著都不覺有差彆。”

二人的對話聽得薑嶼雲裡霧裡。

江晚菱和裴鬆月不是舊相識嗎?怎的這會兒卻認不出他,還又多出了一個徒弟?

薑嶼暫時壓下心中疑問,等待裴鬆月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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